当3月20日前二天,即3月18日那一天夜晚,无缘无故开两艘兵舰到黄埔來,一艘是中山舰,另外还有一艘是宝璧舰,这两舰,是在广东最大的舰。当时我并不晓得他是已经开到黄埔來了。到了第二天,即19日,有一同志――他的名字不能宣布――问我,起初见面时就问我:“今天你黄埔去不去?”我说:“今天我要回去的。”后來离别了他之后,到了九点至十点钟模样,那同志又打电话來问我:“黄埔什么时候去。”如此一连打了三次电话來问我什么时候去,当他打第二次的电话,我还不觉得什么,直到第三次來问我的时候,我觉得有些稀奇,为什么那同志今天总是急急地來问我去不去呢?如果沒有缘故,他从來沒有这样子來问的,我后來答复他说:“我今天去不去,还不一定。”他晓得我是不去黄埔了。后來不到一点钟的时候,李之龙就打电话來问我,说他要调中山舰回省城,预备给参观团参观。我问他中山舰什么时候开去的,他答昨晚上开去的。我说我沒有叫你开去,你要开回來,就开回來好了,何必问我做什么呢?因为19日十点钟,晓得我不回黄埔,所以当日下午就叫中山舰回省城,开到省城的时候,已是天黑了。因为李之龙上午的电话,我很奇怪,为什么既沒有我的命令要中山舰开去,而他要开回來,为什么又要來问我?因为从來开船并沒有來问我过來的。后來问他:“哪个叫你开去的?”他说是校长的命令,又说是教育长命令。我要他拿命令來看,他又说沒有,是打电话來的。这事情模糊极了。等到中山舰回省城之后,应该沒有事情就要熄火,但他升火升了一夜晚,还不熄火,形同戒严。中山舰到了黄埔,因为我不回黄埔在省里,他就开回來省城,这究竟是什么呢?所以我一面派兵到中山舰去震慑,一面要李之龙來询问,因为他是代理海军局长,不能不负责任,这就是当时的情形。其余的话,现在还不能发表。总之,现在这事情还沒有十分明白,我亦不愿意十分追究。至于有人说季山嘉阴谋,预定是日待我由省城乘船回黄埔途中,要想劫我到中山舰上,强逼我去海参崴的话,我也不能完全相信。不过有这样一回事就是了。但是如果真有这事情的话,我想李之龙本人亦是不知道他究竟为什么,他不过是执行他人的命令而已此段文字是蒋介石亲笔所加,其中“他不过是执行他人的命令而已”的“他人”,蒋介石开始写的是“季山嘉”,后又抹去,改为“他人”。。总之,李之龙究竟是自己的学生,如果我的学生不好,就是我自家不好,然而现在一时是不能释放的。对于这件事情,我处置实在觉得困难,好像家里的子弟不仅要谋陷他的父兄,而且要出卖他的父兄一样此处文字也是蒋介石所加。。有这么事情出來,做他家长的,简直是惭愧极了。所以大家要明白我处境之苦,真是有口莫辩,要是革命性薄弱一点的人,看见这种现状,早已放弃责任走了,如果这样,还能算是革命党员么?还能继续总理的生命么?还能领导你们同志学生提起革命精神么?

上午,令李章达武装径接公安局长任。

下午,脑涨叵耐,与陈立夫登白云山,憩息安期仙居,花笑莺歌,凡襟为之一洗。七时,回东山寓。

是时,孙建业入长沙,唐生智退守衡阳,求援于国民政府。

这一天,鲍罗廷返回广州,只好答应蒋的城下之盟。稍后,蒋介石还利用当时他控制的局势和苏联的妥协态度,对鲍罗廷软硬兼施,经多次会商,使之接受了他的整理党案的九条办法。蒋便大权独揽,上无一人了。

晨,(送)白崇禧回南宁(参与改组广西省府会议)。

上午八时半,回埔。九时,在校主纪念周,报告国内军事。

附蒋介石在校主纪念周报告

今天的政治报告,请政治部恽主任教官做。现在我将这两个星期以來的军事经过情形及我从现在这种情形之下,推测最近的将來,必将演成的结果,和大家讲讲。两个星期以來的北方政局,大家在报纸上一定都看见,都明白的。上个星期,执政府倒闭,鹿钟麟已退出北京,北方差不多成了一种无政府状态。后來段执政又从东交民巷跑回,接着王士珍、赵尔巽等班亡清遗老出來了,并且报纸上还说英国人、日本人参加治安会來维持北京,这差不多把北京陷于共管的地位了。他们对于冯玉祥一定是要打倒的,因为冯玉祥对于群众能够联合,并且与我们的国民政府合作,是帝国主义者侵略中国的最大的危机。“最大的危机”原稿作“绝大障碍”。我们看鹿钟麟未出北京时,曾发现吴佩孚与张之江、鹿钟麟等联和的条约,显然是吴佩孚要鹿钟麟打倒段祺瑞,恢复曹锟自由后,再讲旁的事情,这可见国吴联合是实有其事。但隔不了几天,为什么鹿钟麟要完全退出北京?为什么国吴的妥协不能成立?这个完全是英日两帝国主义者在背后主使,來捣乱中国所演成的现象。现在国民军已退守南口了,冯玉祥以为如此,则吴佩孚、张作霖或不向他再行追逼,他便可乘此机会休养生息,作将來发展势力的地步。但是张、吴方面到底将要如何,我想他们的军队现在已到北京,在他们的**上,已告了一个段落,论理是吴、张两派一定要立时冲突的;但是他们背后的主人英、日帝国主义者,一定不容许他们。在南方还有国民革命军,并且比较接近国民革命军的,还有湖南的唐生智。这一部分的势力,不给他消灭了,帝国主义者是一定不能安心的。所以冯玉祥的军队果真被他们打倒,他们就要來对付我南方的国民革命军队,要來消灭我们国民革命中心地的国民政府了。湖南方面,据昨天的电报,岳州附近叶开鑫部队,已同唐生智闹大了,吴佩孚委叶开鑫为湘军总司令兼省长,使之追赶唐生智。这个消息,是路透社的电报,的确与否,还不一定,不过吴佩孚一定要用这个方法來攻取湖南,是可以断言的。最近听说吴佩孚已遣原在广东捣乱的分子,在香港、澳门等处设立机关,在各处造谣煽惑,运动土匪和军队,以图捣乱广东,这时候一定是香港政府破坏广东的很好机会。他们这些勾当,虽不一定能够有效,但由此可以证明帝国主义者在北方军事解决之后,一定要用全力來对付我们国民革命的广东政府的。北方军阀〈吴佩孚、张作霖〉,虽已恢复势力,但是好像一个人临死的回光返照。我们如能大家团结起來,一定能够想法打破这个包围,不仅是打破这个包围,并且还要趁这机会努力进攻,实行去统一中国。所以我们最危险的时候,就是我们国民革命成功的时候。在我们自己这一方面,可说只怕外面沒有敌人,外面如有敌人,则我们国民革命军内部一定可以更加团结,得到胜利。要是外面的敌人沒有了,我们大家在广东坐守着,我们的革命军就危险,或不免消灭。这是一定不易的理,大家都要相信我的话。我们要打破环境,打倒军阀,打倒帝国主义,而我们总理又告诉我们要废除不平等条约。开国民会议。现在实行的时候都快到了,只问我们大家有沒有这种精神。有沒有下这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