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暮云所习的清心玉女经这是个能让灵魂安稳下来的功法,当初她因为阴阳眼痛苦不堪,正是佟佳慧教授了她这个法子才好转了过来,她是胤禛的第一个女人,这是佟佳慧刻意安排的,只因习了这种功法而对**并没有太多渴望。

当佟佳慧在病**下了这个命令时,身为宫女的她惊呆了,“为什么?”她喃喃自问,几乎忘了旁边还有个同样震惊的少年。

“奴才身份低贱,而且又比四阿哥大那么多,等到那时也会有四福晋或是其他合适的格格。”

“你不用说了,这件事必须要做。”佟佳慧有些不耐烦的解释道:“你的功法对禛儿有帮助,而且你需为他生个孩子。”

后来宋暮云才知道这个无所不知的女人是不会做无用之事的,当初救自己的时候她就说过总有一日会让你回报的。所以她回报了这么多年,舍了孩子,舍了**。只是这一刻,她睁开眼的这一刻,宋暮云有想死的心!屋里并没有地龙,修行是苦事,每次琅如月来的时候总是冻的坐不住,现在的她却只穿了件小衣,赤足站在冰冷的地上,用水一遍遍擦洗着身子。胤禛走的时候说了对不起,可她只当没有听到,她恨这个男人也恨自己,为什么就允了他在这里借酒消愁呢?竟就这样面对着女神像做出违背修行的事情!这辈子再洗不干净这罪孽了吧,宋暮云无声的落下了眼泪,她跪下来心如刀绞。

胤禛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昨夜的事,因为梦魇而去寻找答案,可是对往事过多的回忆让他心情愈发烦躁,反而更让他难以做出决定。在宋暮云这里坐了很久,直到听到门外苏培盛的声音,他在和李瑶的嬷嬷说话。胤禛这才想起今日是要留宿在侧福晋那里的,但他心烦所以立刻开门对那嬷嬷道:“今日我有要事,你回去给你家主子说不用准备了。”

嬷嬷腆着脸道:“已经都准备好了,侧福晋可是望穿秋水的等您去呢,您就……”

“滚!”他冷喝道。

见主子动了怒,那嬷嬷吓的跪下叩首,胤禛瞧见愈发烦躁,苏培盛忙让她赶紧走。户外的冷风和雪让胤禛稍微冷静了一下,让苏培盛去拿酒过来,后者多嘴劝说了几句立刻被踹了一脚。之后他就只能忍着痛一句话不敢多说的去拿酒了。家里的存酒不多,苏培盛只能捡着有的拿了一坛,偏偏这一坛还是如月存在酒窖里的红梅酒。最后变成那样的局面让胤禛懊悔已极。宋暮云与其说是府邸的格格,不若说是佟佳慧留给他的人,为他生下弘晖的女人,对她的感情就像家人,也很尊重她居士的生活状态。可偏偏是自己打破了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

竹苑里胤禛一直呆坐着,文觉和伍十弦进来了他似都没有察觉,和尚很久都没有见过皇子有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也不说话给胤禛各倒了杯热茶,“黄泉结的调查有了些眉目。施法者用的不是曼陀罗花,而是这个。”

胤禛瞥了眼,文觉的手上有块残破的东西,他看不出是什么,和尚解释道:“这是用很多罂粟提炼出来的晶块。当然还夹杂了许多巫祝材料。皆是能让人产生幻觉的东西。”

“知道是什么人了?”胤禛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他捏起那个碎块凑到近前嗅了嗅,已经没有什么味道了。

“不。但是罂粟的种植只能是在湿热的地方。”

胤禛点头道:“我会让人去查。那黄泉之水也不是寻常物,我可不信真的有人去地府拿了这东西到了人间作乱,有这上天入地的本事何须布什么结界?”

“贫僧正想说这件事,那不是正经的黄泉之水,是配出来的。所以效果差了很多。嗯,还是让伍大人来说吧。”

伍十弦一直在观察胤禛的神色,此刻他小意道:“最近有人上报说郊县的义庄少了很多尸体。”

胤禛扬眉颇有些意外,伍十弦继续道:“不止义庄,还有家坟也是。而且失窃的都是枉死之人。之后属下又在距西顶对面的一个山顶上发现了被焚毁的这些失踪尸体,有村民说夜里见过十几个穿黑衣的人出没,说他们都是恶魔。”

“恶魔?”胤禛冷笑道:“无稽之谈!一定是有人伪装。”

“主子英明,后来按着一个孩子说的画了图。”说着伍十弦拿出一张纸,胤禛打开看了,“面具。”

“是。那孩子说见到他们飞,属下觉得可能是有轻功的江湖人。”

胤禛沉吟片刻问道:“这种法术什么人会?文觉你会吗?”

“是会而不能做的事,这种法术有很强的反噬效果,驱魂夺生人的命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有一丝错误就会尸骨无存,但在较量法术的时候,那人虽受伤了却好像没有受到反噬,这样的结果只能说明那人手段极高,至少要像章嘉大喇嘛那般的。要么他本就是亡灵。但这两种都不可能。”

伍十弦继续道:“属下担心这次他用的是尸体和罂粟,要是下次再用些其他妖术,只怕更难对付。”

“那种阵法不是短时间能布好的,那人虽然没有被反噬**多少也会受伤,近期可以无忧。贫僧会在府邸和户部周围布上结界,有异动也能警示和拖延。”

胤禛听到这里抚着手腕似是陷入了深思。

如月的新年是在彷徨里度过的,从理智上说胤禛不来雨桐院是件让好事,可她知道自己其实是希望他能来的,至少得看看自己刻的印章有么有进步吧?如月偷偷刻了个送胤禛的印,又觉得不合适而把它藏在了抽屉的最里面。来做客的乌林敏锐的发现了好友的异常,如月搪塞的理由就是大病初愈人没精神,可当乌林说到新年宫里的活动时,如月听着突然开心起来,是啊,这可是新年!忙是一定的!她刚舒了口气,乌林又道昨日胤禛留宿自己那里时问过如月康复的情况,她听到这些又发起了呆,暗道果然是不想来这里吗,可为什么还问自己的情况呢?见如月忽喜忽悲的,乌林很是担忧,她岔过话题问道:“生日想怎么过呢?”

如月恍然发现真的是时间如流水,元宵都过去很长时间了,明日就二月初五了,还有十日就该自己的生日了。“你是怎么了,生日都提不起兴致吗?我可都把礼物给你准备好了呢。”

如月哈哈笑道:“这可是十八岁的生日,是大日子,我是该高兴的,那么就做个双层蛋糕,再来个牛排和红酒,还有烛光和音乐,这音乐的事我不在行,全靠你啦,我要听那个高山流水。”

乌林也笑了,“这样子才像你么。不过你这个蛋糕可得做的大些,二阿哥、大格格一定会来的,侧福晋也会带着三阿哥一起来吧,那天可也是他的生日。人多着呢。”如月笑着心里却还是提不起精神。

转眼就到了二月十五,早春里常开的是迎春和春梅,因为是花神节各个院子里的花瓶花觚里都插满了鲜花,不论是姑娘家还是妇人们都把心愿写成小纸条用红绳系在花树上,因为这日是雨桐院是最热闹的,因为人多如月弄了个自助餐性质的饭局,这让伊尔木新奇极了,她端着盘子去舀各种吃食,刚学会走路的弘时跌跌撞撞的跟在姐姐后面,查嬷嬷小心的扶着小主子,李瑶乌林和如月说着闲话,小米满院子的撒欢儿跑着,胤禛来的时候就见到其乐融融的场景。见到贝勒爷来到全院子的人都行礼,一时间雨桐院鸦雀无声。

“四爷,今日回来的真早。”如月听到李瑶这么问,她有点恨自己的不镇定,什么都没有发生有什么好紧张的?

“嗯。户部漏水在翻修,我带公文回来处理。怎么今日是你生日?”

如月应道:“回四爷的话,是的。”

“你弄的这些?”

“好玩才弄得。”如月补充解释道:“今儿不也是三阿哥的生日么,就一起过了,呃,有孩子们在,他们会高兴的。”

“是他们过生日还是你过生日?”胤禛的话听不出是否在生气,“哦,他们都送你东西啦?”

如月忙上前道:“是,嗯,这是侧福晋送的枕屏,这是乌林搜罗的食谱,这个帕子是大格格亲自绣的。”

说着她偷偷看了胤禛一眼,正好和他的目光遇到,如月的脸不争气的红了,胤禛只觉得心情很好,他从腰上解下一枚玉佩递给如月,“既然来者都有随礼,那么这个就当做给你庆生的吧。”

玉烟和苏培盛都意外的看向胤禛,他们都知道这块玉佩的来历,如月虽不清楚但也常见他佩戴,知道是常年随身之物,当她犹豫的时候就听门外有人道:“如月格格这里好热闹。”

来者正是非印,她领着的弘昀,身后跟着碧玺和水晶,福晋的眼落在那块玉佩上,她什么也没说而是笑盈盈的上前,拉住如月的手道:“这是我送格格的礼物。”说着后面跟着的两个太监将一尊玉观音放在了桌上,“不是说妹妹要以身侍佛么,这是我从观音庙求来的呢。”如月忙谢过了,非印亲热的扶起如月道:“本该早些来的,不过有事耽搁了,而且这还是件大喜事呢。”说着她放开手向胤禛福了个礼道:“贺喜四爷,宋格格有喜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