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人永远不可能发的出来的笑声,长了眼睛,拥有魔力,鼓动人最心底的邪恶还有恐惧。

即便是野林也在这笑声里败下阵来。我和游小天以及野林三人都不约而同的朝洪大师紧紧靠拢。

刚才一片明亮的山洞竟然突然暗下来,黑黢黢一片,只那个在山洞中飘动的由无数女人缝合起来的硕大人形发出隐隐约约诡异的光亮。

笑声停了,洞底点燃一盏油灯,只是那微弱的火苗相对于这个硕大的山洞,显得过于微不足道。

长发垂地的女人不知道哪里去了,被困在黑茧中的我师父也隐藏在一片黢黑中。

巨大的人形朝我们飘来,每一张嘴都在说话,有哀怨,有悲泣,有倾诉,有咒骂,甚至还有轻声的哼唱,唱着我们陌生的旋律。

“师叔。我们该怎么办?”

我紧紧抓着洪大师的胳膊,希望他能给我们带来一点希望。

然而洪大师固执的沉默着,似乎有什么东西滴在手上,我举电筒一照,洪大师的双眼中竟然流出黑色的血液。血液在他脸上流淌出好几道痕迹,一滴滴的往下掉。

而洪大师紧闭着双目,整张脸面无血色,眉头紧紧拧在一起。他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似乎在紧紧咬着牙忍受巨大的痛苦。

他眼中的血越淌越多,持续的朝我手上滴,顿时感觉那些黑血似乎独自拥有了生命,无数个小黑点从我手上,从洪大师的身上脸上和眼睛里爬出来。

它们劲头凶猛,迅速的爬遍我们全身,小黑点急速的长大,蠕动的速度也越来越慢,我们几人已经全部被它们研磨成几座黑色的山丘。

小黑点迅速的膨胀,变成无数的大黑虫,它们粘在我们的身体上剧烈的蠕动

。露出白点,然后一只接一只,无数的白虫子破茧而出了。

我感觉自己就像被扔进了虫子窝,它们将我埋葬,压的我抬不起头,只有手电筒的光束照出那白茫茫的一片,每一只身体上都长满肉褶的小口,它们是白毛翁!

可是跟之前所遇到的那些白毛翁不同的是,它们似乎真的表面长满了白毛,一开始还很软,但是很快那些白毛就硬的跟刷子一样。所过之处,我**在外的皮肤一片溃烂。

难道洪大师的眼中被种进了这些白毛翁的卵?可明明这些虫子是怕他的啊?又如何能在他眼中生长?

我深知这些虫子有多么可怕,第一个念头就是伸手去解缠在胳膊上的黑布带,鬼形玉册似乎对它们还起作用,我顿时感觉到身上一阵轻松,无数的白毛翁潮水一般从我身体上退下去,我扶着洪大师吃力的站了起来。

游小天双手紧紧抓着阴阳铜镜,野林手持半把长剑不断的朝虫子挥舞,而洪大师似乎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他胡乱用手擦了一把脸上的血迹,一张口,满嘴都是血色的粘液。

我们脚边全都是白毛翁,它们涌动着连成一条白色的江河,紧紧围绕着我们。

看来这些白毛翁的确比先前的那些更厉害,遇见我们这些辟邪之物虽然不急于攻击,但也不躲,紧紧包裹着我们,随时都有可能瞬间将我们吞噬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野林不断的挥剑,几乎精疲力尽,仅凭他一人之力,如何能对付得了这么多?

“小天!”

“师父!”

“道心!”

“师叔,我在呢。”

我将抓在洪大师胳膊上的手更用了点力。()

“野林!”

“晚,晚辈在

!”

洪大师紧张的挨个呼唤我们的名字,听到我们的回声,他放心的点了点头。

“云空师太,你怎么样了?”

但是却没有云空师太的回声,我举着手电筒四处乱扫,哪里还有云空师太的身影?

我仿佛听见了诵经声,但是那声音竟然是从我们背后那堆虫子里面发出来的!

云空师太在哪?她怎么样了?

洪大师双目失明,可是云空师太一直都是剧烈的头痛,难道虫卵被种在她的大脑里?

那样的话,云空师太.......

我简直我发想象会在云空师太身上发生什么事情。

硕大的人形还在我们面前晃来晃去,从她们口中发出来的各种各样的声音让我们不堪忍受。

突然,每个被缝合的灵魂口中都同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硕大的人形像是遭受到了什么攻击一样,顿时朝远处飘荡而去。

“嗞嗞嗞嗞嗞”一连串的嗞嗞声在我们周围诡异的响起,我一抬头,竟看到洪大师口中呐呐自语,他的眉心似乎还闪动着若隐若现的红光。

洪大师怎么了?他在说什么?

“道心,你站在我左边!小天,到为师右边来!野林,你站在我前面!”

洪大师突然对我们下达了命令,我们急忙照做,迅速组成了一个箭头的形状。

“师兄,可以了。”

洪大师竟然面对着某处说。

他在跟我师父交流?

洪大师能看见了?可他分明还是紧闭着眼睛啊!

洪大师又命令我们入境的入境,能分散注意力的就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按照吩咐,我一边努力去回忆生活中发生过的所有开心的事情,一边高高举起了鬼形玉册。

洪大师命令我们三人都咬破手指,分别叫我们用自己的血液在各自持有的法器上画符咒,在这样紧张的场合下,我们真的做到了这个简直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游小天手中的阴阳镜竟然在正对面映射出一个大出几百倍的镜像,野林的半把剑也骤然发出刺眼的白光。

只有我始终无法集中精神,符咒画了一遍又一遍,五个手指全都咬破了。

“道心,道法即是哲理,你难道忘记了?”

洪大师也急了,来不及等我再去参悟,突然伸手紧紧抓在我脑袋上,脑子里一阵剧痛之后,我竟觉得迎面扑来一阵清风,感官变的敏感异常,突然手上一抖,那鬼形玉册突然断裂了一根。

我从阴阳镜那个反射出来的巨大镜面上看到了一团乌黑的气团,似疾风刮过,瞬间将地上所有的白毛翁蚕食入腹,野林举剑一挥,那团黑气就迅速的缠上剑身,化作一条黑蛇,野林急忙剑身入鞘,洪大师一把抢过将红线迅速的缠绕在剑上,画下符咒,似乎完成了一场封印。

“师叔,你能看见了?”

我惊喜的喊了声。

“我只是被逼的不得不开了天眼。”

洪大师说。

原来洪大师刚才一直在试图跟师父用灵气交流,没想到师父也正在那么做,在师父的指点下,我们三样法器竟然完成了一次通力合作。

我释放出鬼形玉册里的一只恶鬼,而游小天的阴阳镜助我们捕捉到恶鬼的身形,野林用剑斩它,而洪大师迅速将它封印。岛农沟圾。

然而这封印只是暂时,如果没有我师父亲自出手,这恶鬼很快又会成为我们的另一个大麻烦。

我刚才一直无法集中精神,洪大师情急之下,用银针迫使我开了窍门,所以我才能做到,但是现在,我整个脑袋痛的像是快裂开

可是云空师太哪里去了?

地面只留一堆沾满血污的衣衫,佛珠和木鱼。

洪大师没有说话,并迫使我转过头去,不让我再看。

尽管这样,我还是能够想象到,或许云空师太已经不在了。

谁说善有善报,恶在为非作歹,可云空师太那样菩萨心肠,竟然只得了个被虫子吞噬殆尽的下场?

山洞里瞬间又变的一片通明,那个长发垂地的女人此刻就站在我师父旁边,她的手伸进那个困住我师父的黑茧里,满目都是狠绝。

她用这狠毒的目光看着我们,突然抽出了胳膊,手上紧紧抓着一团血肉。

“祁师父!”

“师父!”

“师兄!”

“师伯!”

我们四人同时发出了惊叫声,然而我师父只是垂着头,似乎一点生气也没有了。

“我跟你拼了!”

野林发出像野兽一样的嚎叫,纵身就跳了下去。

紧接着是洪大师,然后是我和游小天。

虽然坠落洞底将我差点摔的几乎昏厥,但是盛怒之下根本就没有考虑这个后果。

浩浩荡荡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进来,如今一个接一个的惨死,现在竟然是我师父。

如果连我师父都被这样轻易的杀死,我们几个人哪里还有活下来的可能?

与其一个接一个的被玩死,不如就拼了,起码老子拼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