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小薰大叫一声,忙推开风间舞和楚逸奔上来。

“程小姐,你别打了,少爷有晕血症,一见血就会晕倒过去。”

话一说完,夏侯澈半跪在地板的身躯摇晃了一下,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刚才在手术室因为用布块蒙住眼睛才得以没晕倒,没想到程澄居然这么狠一下子一拳就揍在他的鼻子上把鼻血给逼了出来,看来,要来的始终还是避不过。

幸好,小薰发现得早,及时把他的身躯抱住。

程澄被吓了一大跳,愣愣地看着晕过去的夏侯澈,看了看自己紧握成拳的手,做贼心虚地猛然松开。

她不过是发泄一下怒火,也不过是揍了他一拳,可她不知道那拳会揍在他的鼻子上,不知道会冒出鼻血,更加不知道他有晕血症。

看着那苍白已经昏迷过去的漂亮脸蛋,她心里有些罪恶感。

但口上还是丝毫没有原谅的意思:“哼,算你晕得早,不然我一定会再揍上几拳。”

转过身,她故意无视晕倒的夏侯澈,嘴巴抿得紧紧。

小薰见状,对风间舞和楚逸招呼:“喂,你们两个大男人赶紧过来帮我把少爷搬到椅子上去,我去找点冰水来。”

“哦!”

说实话,风间舞跟楚逸真的很不想动这个手。

平时的夏侯澈就像个狐狸一样把所有人玩得团团转,现在他那昏迷的虚弱样子看得风间舞跟楚逸不知道有多爽。

若不是怕他醒来会报复他们,他们肯定会站在一边决意无视到底。

听着身后的动静,程澄虽然背对着几人,但她仍然不时偷偷地瞟去一眼。

应该没什么大事吧?

小薰把冰水取回来倒了些在手掌上轻轻地拍了一下夏侯澈的额头,如此重复几下,夏侯澈幽幽地转醒过来,一睁眼,黑眸对上楚逸以扩大十倍的焦距凑在他眼前,眉头微微拧起,他手一扬,朝那脸拍了下去。

“离我远一点。”

“啊!”

楚逸尖叫一声,捂着脸颊跳开来。

他不过是想好好地研究一下夏侯澈一个男人的嘴眼耳鼻怎么会长得那么标致,没想到他一醒来就给了他一耳光。

风间舞又鄙视地对他翻了个白眼,明知道那男人是个危险人物,这笨蛋居然还傻兮兮地凑上去给人家打,真不知道他当年怎么会被老爷子看上的。

夏侯澈冷冷地看了一眼楚逸,意识已是彻底清醒过来,他转头对小薰说:“跟老头子说我要给他带孙媳妇和曾孙回去,叫他准备好东西。”

此话一出,风间舞、楚逸、小薰都瞪大眼了。

“少爷,你的意思是你要……”

三人的目光随之移到从夏侯澈晕倒就一直没说过话的程澄身上,程澄瞪着醒过来的夏侯澈,正想说些什么时手术室的红灯恰时暗了下来。

她立即把话吞回喉咙奔到手术室前,门打开,医生护士都走了出来。

“病人一切情况良好,你们请放心,再留院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程澄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小豆豆被推出来,身上只留着手臂上的点滴高挂着。

他双眸紧闭,平时生气勃勃的小脸蛋现在只剩下一滩的死色,如果不是医生说人已经没事,估计程澄会以为他就在这样一睡不醒。

“豆豆,没事了,不要害怕,妈咪在你身边。”她轻摸着那张小脸,嗓音温柔得像是可以滴出水。

在儿子的心里,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咪,但她爱他的心的的确确超过了自己的生命。

无论以后发生的事会怎么样,她这个当妈的都不会丢下他,就算别人想要来抢,她也会紧紧地守护者着。这是她的儿子,她一定要好好地保护好他不会再让他受到一丝伤害。

“小姐,病人刚输完血就让他休息一下,你这样会弄醒他的。”护士小姐见她那着急迫切的模样,忙出手阻挡住她想要拥抱的姿势。

“好,我在病房外面等。”

程澄看着小豆豆被推进病房,果然站在病房门外干等。

刚才那群人并没跟上来,全都留在楼下的手术室门外。

病房外有着一张长椅,她楞站一会后终究还是抵不住脚麻的杯具移到长椅上坐下,思绪如打着结的麻绳一样纠结成团。

如果夏侯澈没有出现,那她的日子肯定会如以前一样平淡而快乐。

虽然每天为了那丁点的钱财奔波着,但儿子聪明,她甘愿被他耍着玩,她以为,这些日子会一直下去,或许她以后找个男人结婚,又或许终生不嫁而守着儿子,这些想法都是十分纯粹而简单而已。

可夏侯澈出现后,一切都变了。

她的生活处处充满了惊险,本以为着可以找个男人来个契约敷衍地结一下婚,没想到她竟然是被几个人玩弄在手中,这让她感到很挫折。

若不是六年的错误,她现在生活一定跟现在不一样。

她或许有个很喜欢自己而自己也很喜欢的男人,有个跟豆豆一样可爱的儿子或女儿,她跟那男人每天为了子女拼搏着,一家人就算过得并不是十分的富裕那也算得上是精神充足。

可夏侯澈……

她的脑海里顿时响起夏侯澈那张魅惑众生的俊脸,低低的哀叫忍不住从喉咙溢出。

“要是跟他结婚,那我肯定比菲佣还要惨。”

甚至,她都可以想象到婚后的生活:她围着围裙战战兢兢地站在餐桌边,像个受气包一样低着头任夏侯澈把难吃的菜砸回她的身上,而那臭小子则是在一旁笑得幸灾乐祸,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