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听到被炒的消息后,在家里足足闷了三天,只想这件事她总觉得大胡子老板也太不公平,她柳叶没有一丁点儿的错。当初怕酒吧冷场,而且唱歌还是你老板动员的,我还说啥不干,这不都是为了你酒吧吗?怎么连点人情味儿都没有,说炒就炒了呢?假如我真的有什么错那也行,不分青红皂白,说炒就炒,真是的,这人心都让狗吃了……

柳叶又开始为寻找一份适合自己的工作而在北京街头奔波着。她不想找吴颖,她有前一段工作的经验,似乎给她增添不少拼搏的勇气。谢天谢地,她终于费尽心机地找到一份酒店服务生的工作,她身穿崭新而华丽的职业旗袍,显得十分靓丽而袅娜。她特别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她殷勤微笑,周到服务,不久她的顾客盈满,不但受到同行们妒忌,同时还引来老板娘丈夫的龇牙咧嘴;并找机会用语言猥亵她。柳叶看不惯有钱人那套恶习,于是她毅然决然又辞去了这份谋生机会。无奈又四处流浪……

在北京不到半年有两次打工经验,这让柳叶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信心。

一天她在朝阳医院附近看到在饭店一起打工的“小丫”,小丫说我也不在那干了。那你现在干吗呢?柳叶问。心想这又多一个和我一样的北漂?哎,我就在前面那个馄饨馆打工。小丫说。是吗!柳叶惊讶过后又不胜羡慕地问,给多少?小丫说比那家大饭店是少,可这里挺自由。

柳叶时运真好,在小丫引见下也来到这家馄饨馆打工,由于北京向来各大医院生意火爆,所以医院附近的小饭馆也就顺势发达。老板是个南方人,刀条脸,是个一身男气的女人。她很有魄力,房租高得惊人,但这馄饨馆她已经营了六年之多,捞了不少钱,这让柳叶暗暗佩服。

柳叶住进小丫她们一伙租的仓库里,虽说风一吹鬼哭狼嚎,但是她们很愉快,就当给歌声伴奏了,她们一起上下班,一路叽叽嘎嘎,时间混的很快;工作虽说很累,时间又长,但她们有时可以睡个懒觉。柳叶觉得挺知足,认为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她暗自估算,一年下来要比农村几个棒小伙挣的都多。我一定把握好上帝给我的机会;不过偶尔有时又自问:难道这就是我的梦想吗?唉,不管那些,先挣钱再说。一晃几个月过去了。

柳叶被辞后,姜波直接找过大胡子理论,说大胡子老板不应该这样把一个好歌手辞了,另外,这一系列的事与柳叶也没有任何关系呀。可是大胡子他有自己的逻辑,说燕子闹事,就是妒忌柳叶,我给她钱她都不要,非要把柳叶挤走,行,我答应她了,算惹不起她行吧。这话我可以跟你说。然后大胡子贴在姜波耳边小声:“将来有机会平静下来再让柳小姐回来,不就结了吗。”姜波一听,这是大胡子的缓兵之计,好,那我也不陪你练了,干脆一气之下也辞了这份差事。姜波炒了老板鱿鱼他并未告诉柳叶。不过他最近听说柳叶又找到一份饭馆服务生工作,在电话里听到她高兴得像是当上了总统似的,姜波不胜同情;但是一想如此下去那会误了她的前程,她有这么好的嗓子不白瞎了吗。

一家aiss夜总会,这里的经理叫刘云龙,是姜波小时候邻居,又是小学同学,可算上莫逆之交。当姜波一提柳叶唱歌的事,刘云龙干脆利落的说:“成,这里多一个少一个歌手无所谓,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得长得漂亮,歌唱的差点都行。”

“你说着了,来了你就知道了,你这里什么这星那星‘全毙’。”

“真的!有这么靓?”刘云龙眼睛放一下光。

“不信来了你看。”

“哎,你咋样?”刘云龙问道,“听说你业余也在一家酒店干那?咋样?不行也过来呗?在那儿有啥意思,你要过来,这乐队就交给你了,我还省心了,哎,咋样?给老同学点面子呗。”

“我行吗?”

“说啥那,啊?跟哥们玩呐;哎,不行,我‘砍’他几个,算啥呀,你就来吧,咱哥们还合手,是不是,你老姜我四处打听,也找不到你;哎,老婆咋样了?”

“有一个手能动了,哎呀,你可别小瞧这一只手,可给我减轻忒大负担了,另外,这心情也好不少。”

“哎,我说,这些年折腾够呛;哎,哥们,明天一起过来,我拉个口子挤点血,咋样?”

“过来?”

“还犹豫啥那,小情人都来了,你在那边能放心吗?”

“哎,别胡勒勒,我就看这女孩条件不错,真的。”

“这个兄弟不问,要说来,立马来,这几天我正要整顿那,就这么着。”

姜波一心想给柳叶找份合适的工作,没想到事情办的如此顺利,顺便把自己的事也办了。可谓一石二鸟。姜波没回家,直接找柳叶,柳叶在馄饨馆门前见到姜波,好像见到了自己的亲哥哥似的,不停地用抹布搓手心,鼻子酸酸的,差一点热泪奔流。

“姜哥,这几天我太忙,一直没空去你家。”

“事儿解决了。”姜波说,“你,我,都去。”

“都去,去哪儿?”柳叶问。

“夜总会,不过就是离家远了点。”

“怎么?你也被大胡子炒了?”

“不是,我自己炒的,这事我看不惯。”

“为了我?”

“唉,也别说为了谁,我也是看不惯。”

“姜哥,您真是好人,那……这样吧,今天咱们高兴,晚些时候,我请客。”

“不用不用,你还不知道我这个人,要那什么的,我还受不了,一会儿不行上我家,和你嫂子一块庆贺庆贺。哎,不过我要说啊,咱们到这家,可都是手,你要努力,可不是那小酒吧水平,这里每天有好几个男女歌手,竞争厉害,乐队这块你放心,我一打听有两个我都认识,都是专业队的,这块你放心,咱们先练练,过几天就上阵。”

“那我行吗?”柳叶胆怯地说,“人家都这个团那团。”柳叶如同看到烫手山芋,既想又怕。不过她确实不愿舍弃唱歌。

“你别怕。”姜波说,“我告诉你,这地儿,不是什么正式的歌舞晚会,某种程度我告诉你,这里多数是来玩的,你条件好,有亲和力,他什么这手那星,都白费,别怕她们,另外,有这些人,这对你不是坏事,这正是锻炼你的机会,从中你还可以琢磨、学习嘛,再说那正规场合的名角还一个劲地跑调那,电视里天天播五音不全的;当然,咱们得把歌唱好,用情唱,你别管他下面咋样,你把歌唱出来,不要只是完成任务。再说,你吧,真的在这种场合练练,将来还真得到学校去学。”

“说真的,姜哥,我命挺好,”柳叶感激地说,“来北京能遇上您这样的好人,我……”柳叶垂下头,尽管如此,姜波还是看到了那亮晶晶的珠儿滴在了她的小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