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就有人摁门铃,把正熟睡的柳叶吵醒了。柳叶回头一看,张琼又不见了。这人又干什么去了?神来鬼去的。柳叶躺在**睁着眼睛正纳闷,是谁这么早就敲门,也许是收什么费的吧?保姆听到门铃声忙去开门,在门的链缝中看到一位年轻小伙子,笔挺西装,一派知识。

“有事吗?”保姆问这个小伙子。

“柳叶是在这里住吧?”年轻人和蔼地小声问保姆。

“你是谁?”保姆仍未开门警惕的问。

“啊,我这里有她一封信,请您转交一下。”小伙子说完从西服内兜里掏出一个信封给了保姆。

“那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没有,都在信里面。”小伙子仍是一脸微笑地说。

“是谁?”柳叶听到保姆和这个敲门人说了半天话,所以下床到这里看看,一看保姆还与门外敲门人在门缝里唠,她说,让他进来说。这时,保姆才将门链打开,让年轻人进来,而年轻人仍然站在外面不动,这时,柳叶感到纳闷,就走过去朝门外一看,是个陌生人,并不认识。

“有事吗?先生?”柳叶很客气地问年轻人。

“啊,您是柳小姐,我是省商务研究所的,叫杨群,这是我的名片。”说完年轻人递给柳叶一张名片。

保姆一听来者称商务研究所的姓杨就明白了,所以转身往屋里走去。而柳叶拿在手里的名片也没看,只问道:“你有事吗?”

“啊,我同学转给我一封信,让我转交给你,你看信就知道了。”

“你同学?那,进来吧。”柳叶把门推开说。

“不了,有事电话联系吧,我有点急事,我的办公地点就在前面那个楼,咱们是邻居,好了,再见了,柳小姐。”年轻人还伸出明手与柳叶握别了。柳叶眼望这位陌生人走向电梯,关上门问保姆:“阿姨,张姐干啥去了?”

“啊,张小姐走半天了,她不让打扰你。给你,这是刚才那小伙子的信。”保姆将信递给柳叶手中又问,“喝杯咖啡不?也不早了。”

“不用,我还没洗脸呢。”柳叶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先看看名片,是省商务研究所,而正面的联系电话让她立即毛骨悚然,这个鬼电话又是他,妈的,搞什么搞?柳叶想,要是当初看一下名片,她一定会当场质问这个无聊的家伙。气的她一下将名片扔在地毯上,然后她没好气的打开信封,取出一张照片,是二人合影的结婚照,开始她无论如何不敢相信眼前这张照片。她反反复复拿着照片甄别,高频眨眼,反复确认,无疑,这婚照的女方就是自己,还身穿白色婚纱,头发还烫个“新媳妇”式,还满面笑容,见鬼。而这男的,柳叶从未见过,他是谁?为什么和我合影?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真见鬼了,我在做梦?这他妈的玩笑开得太不靠谱了!更使她怒法冲冠的是照片后面的字,这字是这样写的:

“小忱:”

“我感谢在那段日子里你给我的爱,但是,我经过反复斟酌,我们结合是不可能的,我欺骗了你,这是我新婚照,特寄你留为纪念,望你保重。”落款,柳叶签名。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是什么呀?妈的,这是干什么呀?……

柳叶站起来将照片摔在沙发里,手叉在腰上,如果照片上的这个家伙要站在她面前,敢说,她一定把他撕成碎片,恨不得有枪一枪毙掉算了。我得立刻找蒋泽,让他想办法治他们,这帮流氓,这帮混蛋,这帮王八独子,不得好死的家伙们,欺人太甚。她站在地毯上看到自己的倒影相片在一个劲地发抖,气得脸色煞白,两手冰凉……不管怎么说,柳叶心想,我先给这个送信的狗东西打个电话,我先臭骂他一顿,先出口恶气,然后,你看我让老蒋怎么收拾他们。妈的,真他妈林子大什么鸟都有,瓜子里嗑出了臭虫,什么人都有,无聊到什么地步了?柳叶抓起电话,给名片上的杨群挂电话。怪了,今天一拨就通了,正是刚才那小子接的,听声就听出是这个无聊的家伙。

“哎,先生,你是杨群吗?”柳叶在电话里生硬、嗓音仍有些变调的确认。

“是我,你是柳小姐吗?”对方仍是和蔼可亲地问。但是他越是态度和蔼,却越是富有挑逗性、越活啦啦气人。

“你装什么装?你别以为我是个好欺负的。”柳叶说完这句话,好像心里好受多了,自己庆幸这个电话打对了。

“小姐,你听我说。”

“你说个屁,你没事吃饱撑的是吧?哎,我可告诉你,这件事我跟你没完,你看我怎么收拾你,无聊。”“啪”。柳叶一气,将电话摔了,可算出一口恶气,但这不算完,得马上通知蒋泽,马上把这帮王八蛋整一顿……柳叶想到这儿,拿起电话,给蒋泽拨号,电话号没摁完,老保姆走过来说一句:“孩子,那个人不是坏人。”

哦?柳叶一脸铁青,怒气仍挂在脸上,此时听了保姆说的一句话又增添几分疑问。柳叶轻轻放下电话问老保姆:“阿姨,咋回事?”心说,怎么连老太太都掺和进来了?

老保姆瞬间浅笑说:“孩子,我看你这孩子是个好孩子,要是过去那些……”老保姆觉得说话有毛病,所以改口说,“孩子,咱们坐下说。”老保姆拉着柳叶冰冷的手坐在沙发上,“孩子,先消消气,也就是你刚才说什么杨群杨群的我想起来了,你一定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因为你不在家的时候,是这个姓杨的小伙子给你打电话,我接的,说你们公司里有个李斯的经理?”“啊,有。”“是杨群的好朋友,有些事都是他告诉杨群的。说老总的媳妇是你,姓杨的小伙子想弄个明白,就这么回事。”

“他弄明白?弄什么明白?”

“说有个陈什么的。”

“陈忱。”

“对、对。”

“啊!是这样……”

柳叶听完这番话,心里疑团顿起。怎么回事呢?柳叶站起身,想了想,还是不解其意,但是刚才的怒气却有点转向疑虑,觉得蹊跷里一定有章;怎么陈忱还搅到里了?这事怕不是……不行我要问问清楚,她刚走到电话处,电话却突然一响,柳叶一惊,她稍微镇静了一下,然后抓起电话:“哎。”然而却是吴颖打来的,也是她进京第二次来电话。“过来不?哎,有条他妈的大鱼,来呀……”“姐,你好就行,我……过两天给你回话,啊,再见。”柳叶急忙放下电话,她无心和吴颖聊什么大鱼,可是她戳在那里却半天未动一步,她想这件事既蹊跷而又不那么简单,这背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立刻找张姐商量一下,看看她的意见。可是她又一想,这个姓杨的要弄明白,他要弄明白什么呢?是不是直接和他联系一下?他肯定知道陈忱的情况,照片是以我的口气写的,是不是陈忱……柳叶坐在沙发里正左思右想,电话又响了。是张琼打来的,说你来公司一趟老总找你,啊,他在开会没空让我转达给你,你什么时候过来我去接你?柳叶正想这个事,正心烦意乱,哪有时间上什么公司不公司,所以她回答痛快:“不去。”“啪”把电话撂了,又回到沙发上想自己的事去了;柳叶反复思索,捡起差点撕碎的那张照片,回到卧室坐在**,呆呆地思索,她想到人言可畏,可这首先是人心可畏。真敢整啊,柳叶发呆地看那张照片,不期还“咯咯”冷笑了两声。“这也太可笑了,”柳叶自言自语。“把我和鬼弄到一起了,嘿,真他妈的能。”

正在这时张琼闯进来了,她问保姆柳叶在屋里吗。保姆故意高音:“啊,张小姐,柳小姐在。”柳叶听到外面有人说话,她急忙把照片放在梳妆台的抽屉里,然后从里屋迎出去,一看是张琼她就松了一口气。问:“有事,姐?”

“好事,特别的好事。”说完二人就肩并肩地坐在沙发里。“老总说让咱俩出去逛逛大好河山。”

“大好河山?有病啊?我不去。”

“哎,不你说的吗,好好旅游旅游吗?”

“旅个屁,我不去。”

“哎,叶儿,跟谁?”

“不是跟你。”但是柳叶这时留个心眼儿,免得一说陈忱的事她就说三道四,再说,把那鬼照片拿给她看说不定她以为是真的呢,刚到嘴边的话差点给冒出去,“哎,老总喊我啥事?”柳叶干脆转个话头。

“啊,他让你最近……干脆说了吧,她老婆一看离婚,回来闹来了。”

“闹!有啥闹的?我去问问老总,是不是没整利索,那我让位。”

“哎哎,我的祖宗,看姐的面子,现在是非常时期,就是和老总掰扯,咱们找个时机,你说对吧?”柳叶心里说:“这事都赶到一块了。”她又想了想,就是让我去闹我也没那个心情呀,于是她说:“好吧,听你的,谁让你是我姐了。”

“那,咱俩上街?”

“没心情,不想去。”柳叶正为那件事闹心。

柳叶架不住张琼三劝,也没收拾收拾提上小兜就和张琼一起上街去了。因为柳叶心中有事,到秋林兜两圈啥都没买就回来了。分手后张琼心里嘀咕:这小东西有事了,我得立刻报告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