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等他们的同伴带着信件骑马先行一步赶回澧兰镇后,这一队剩下的九名士兵便押着那个猎户往回走。

才走了两步,那个猎户便指手划脚“说”内急,肚子疼得厉害,要去解决一下,士兵们先前测试过,知道他没武功,但为了谨慎起见,依旧派了两个人押着他,走进路边的密林子里,去方便。

可是他们三人进了密林很久,都没见出来,余下的六人觉得奇怪,便进去查看,等往密林里走了约一百步后,发现先前进来的那两个同伴昏倒在地上,而那个猎户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大家这才知道,上了那个猎户的当!

他们七手八脚地将两个同伴救醒,问他俩到底出了什么事,可是两人也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只知道押着那个猎户进到密林后,猎户一直往里走,两人命令他不要走得太远太深,无奈大家语言不通,对方听不懂他们的话,但从他们的表情判断知道他们是生气了,猎户便用手朝这里指了指,然后摇了摇头,又朝密林里指了指,意思大约是说这里不方便他解决,要往里面再走一点。

那两人仗着有两人在,手上也握着兵哭,不怕他搞鬼,便押着他继续往里走,谁知道走了不多久,当来到一处草深林密之处时,那个猎户突然转过身来,朝他们和气地笑了笑,用手指了指,似乎是说这儿就行了。

两人便看着他边解裤腰带便蹲了下去,很快,便有臭气朝他们熏来,两人忍不住这恶臭,便拿手去扇,另一只手去捂嘴,但已经迟了,两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这么倒了下去,醒来后便是看见同伴们围绕在他们身边,而那个猎户早已不知去向。

大家在附近搜寻了好半天,也没找到那个猎户,知道以那个猎户对此地的熟悉程度,只怕想要再找到他是难上加难,便赶紧跑回来报告此事。

南夜千浔又问了几个关心的细节后,便挥手让这队士兵下去休息去了。

转过身来,夜魁问道:

“殿下,怎么办?还要不要继续派人去搜寻王妃和孩子们?”

南夜千浔摇摇头,又将那封信仔细看了一遍,这才道:

“这上面是飞儿的字迹,从上面的内容看,飞儿是被她的族人给接回去了,也就是说,和歌山就在桃源镇对面的那一片连绵的群山的某处,只是照如今的情形看来,没有人带路,我们的人要想找到和歌族人的所在,怕是不容易。好在飞儿和孩子们是安全的,毕竟那里是她的娘家,她说等她将孩子们的病医好后便会将孩子送出来,我们不如听她的,撤回所有前去搜寻的士兵,集中精力,应对目前三镇的复杂局面吧。”

“嗯,也好,和歌族人一直都很神秘,这世上除了他们自己人,没有人知道和歌山到底在哪里,浔王妃和孩子们呆在王妃的族人那里,至少是安全的,等我们将眼前的麻烦一个个解决之后,再去接王妃和孩子们不迟。”

夜魁很赞同南夜千浔的建议,两人自此不再担心歌飞飞和孩子们的安危,全副身心用来寻找南夜太初和柳千陌,以及应对边关悄悄发生的变化。

南夜千浔将这几日与萨真真寻找他的母后的经过给夜魁简单说了一下,又提到了前天早上常郎中家的那场大火,以及昨晚他连夜研究得出的新型毒药面世的结论

夜魁对常郎中一家起火倒是不太关心,在他看来,肯定是常郎中以前得罪过什么大的仇家,否则他怎么会什么亲人都没有,还带着妻子隐居在那个偏僻的小地方?

他最感兴趣的,倒是那个比阿芙蓉更厉害百倍的新毒药,与南夜千浔先前的担忧出奇的一致。

“这个毒药究竟是谁研究出来的?如果是被邻国军方拿来对付我们,那我们还真是毫无招架之力,最关键的是,这个毒药太容易中招了,无色无味,等你闻到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然失去了战斗力,这才是它最可怕的地方,殿下,你可有解毒的法子没有?”

南夜千浔微微摇头,有些忧心忡忡地说道:

“暂时没有解药,阿芙蓉膏本来就无药可解,只能靠人强大的意志力戒掉它的毒瘾,而这种新型毒药,比阿芙蓉更霸道,光靠人的意志力,我不知道能不能解得了,毕竟还未在人身上试验过。”

但在南夜千浔的心里,他有一个直觉,只怕光靠人的意志力,很难解得了这么霸道的毒药的,从那只大黄狗血液里提取出来的毒素就可以证明,哪怕只是闻了一次新型毒药的味道,这只狗也已经中毒不轻了。

关键的是,一般人还看不出来,狗既没外伤也没内伤,只是无精打采,给人的感觉就是它忽然变懒了,谁又想得到它是中了毒呢。

如果大面积的将士中了这种厉害的毒药,到时候又有什么人可以顶替上去履行这部分人的职责呢。

光是想到将士中毒之后的后果,南夜千浔便觉得不寒而栗。

他觉得此时除了赶紧寻找到父皇和母后外,另一个首当其冲要解决的问题,便是寻找破解新型毒药的方法,而找到这个研制毒药的幕后之人,倒还在其次。

反正,总有一日,这人是会冒出头来的,自己倒没必要在这上面花费时间。

可是,时间不等人呐!而他来澧兰镇已经七天了,今天是第八天,而一个问题都没有解决,反而新问题层出不穷。

真真是让人头疼!

南夜千浔仔细叮嘱了夜魁,要小心驻边守军不要被这种新型毒药中了招,如果发现有人精神萎靡不振,一定要立刻派人通知于他,他会立刻赶来予以确认与否,并尽他所能施救。

夜魁也意识到了这种毒药的严重危害性,他沉重地点点头,保证会加强守军的警戒与安防,绝不让敌人有下毒的机会。

南夜千浔告别了夜魁,又去了千记钱庄,让掌柜悄悄飞鸽传书,将他的命令传达给在外的每一个千丝阁的成员,让他们警惕这种新型毒药的危害,并尽可能地搜集相关的情报。

布置完这一切后,已是下午,他草草地吃了中饭,便回了平福客栈。

客栈里,有一个人正等着他,赫然是萨真真。

萨真真来得很早,她从客栈起床后,匆匆吃过早饭便往南夜千浔这边跑,美其名曰是帮助他继续寻找他的父皇和母后。

只是等她来时,却扑了个空,她不想离开,怕他随时会回来,便一直等在客栈里,如此算来,也算是等了大半日了。

“千浔殿下,你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呀?我等了你大半日了呢。”

萨真真迎上去,噘着小嘴,似埋怨又似欣喜地嗔怪着。

南夜千浔一晚没睡,有些疲累,本想小睡一会的,一看这个话痨一般的姑娘在这里,看来他的睡觉的美梦会化为泡影,只好无奈地道:

“真真小姐,你来我这里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相告么?”

“怎么,没有要事,我就不能来看你呀?你还当不当我是朋友啊?”

萨真真的嘴越发噘得高了,她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瞥见他脸上的憔悴,不由关心地问道:

“你怎么了?看起来像几天几夜没睡觉似的!本来我还想约你去看小兰兰那丫头呢,我担心她的病情,也不晓得她好转没有,唉,怪可怜的一个小姑娘。”

南夜千浔昨晚才给小兰兰送药过去,知道小姑娘在服了他的药后已经开始好转,今天去不去没有关系,但他实在不想身边有个聒噪的萨真真在周围转悠,便道:

“真真小姐,我今天实在是太累了,等会还有事情要出去一趟,要不,请你代替我去老张那儿,看望一下小兰兰的病情,顺便给他们买点水果和营养的东西过去。”

萨真真虽然对于南夜千浔不能和她一起去看望小兰兰有些微微的失望,但转念一想,毕竟这也是对方对自己的信任与倚重,不是吗?要不然,他干嘛委托自己代表他去看望小兰兰啊?

他派他的那些侍卫,随便哪一个不是更好么?看来,自己在他的心目中,还是有一定的地位的。

一想到这点,萨真真便没来由地又高兴了起来,她赶紧应承下这个不费力但却讨好的活,欢天喜地地出门,买了些名贵的补品和水果,直奔燕归镇的郊外去了。

总算将这个缠人的姑娘打发走了,南夜千浔回客栈小眯了一会,再次睁开眼醒来时,他又变成了那个精神奕奕的浔王爷了。

想起沉香院樱樱的死,也不知道官府破案了没?

对于樱樱,他没有理由直接去官府追问她的死因,那样太容易引人关注和怀疑,想了想,他召来暗卫,他让悄悄去官府打探一下相关消息。

很快,暗卫便回来,小声向他汇报道:

“主子,据镇上的仵作说,杀死樱樱的那一刀,干净利落,在现场并没有发现相关的凶器,但从樱樱的那一道致命的伤口来看,应该是类似于女性专用防身的那种匕首,这种匕首在澧兰镇没有得卖,并且在边关三镇都没有得卖,仵作说,这种匕首应该是京城帝都等大城镇的富贵人家的千金或者皇室的公主郡主之类的才喜欢佩戴。

“不过仵作并没有见过这种匕首,只是凭伤口猜测匕首应该是把秀气精致的女性用物品。因为一时之间找不到凶器,镇长怀疑是不是同行嫉妒樱樱成为头牌,红得发紫,嫉妒心作祟,便刺杀了她,以泄私愤,所以镇长已经封了沉香院,将沉香院的姑娘们,尤其是长得花容月貌、樱樱的出现抢了她们的饭碗的那几位红牌姑娘进行严厉的盘问并搜查了她们的住处。”

“结果如何?是不是无功而返?”

南夜千浔不抱希望地问道,他觉得镇长和捕快们肯定一无所获。

果然,暗卫点点头,佩服地道:

“主子真是神了,确实是无功而返,一无所获,如今沉香院的妈妈和一众有头有脸的客人跑到镇府去闹,镇长见没查出什么东西来,便乖乖地放了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