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飞飞心里顿生警惕,色狼她见得太多了,对付色狼的经验也足够多,不差钱如水这一个。

只是,如今她在人家的砧板上,等同于待宰的羔羊,为安全起见,还是得虚与委蛇,尽量不与他闹翻闹僵为好。

况且这个时候应该还很早,听钱如水的口气,似乎是一大清早,有可能其他人还没起来,自己若是在这里被他侵犯了,不见得会有人能及时出现救下她——哼,只怕有人也不见得他们会救!

想到这里,她笑弯了眉眼,将眼尾故意往鬓角那么一挑,娇笑着说道:

“所为何事呀?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哪里猜得到你的心思哟。”

歌飞飞在现代的时候,跟着爷爷练习催眠术之时,就特意学过如何利用眼睛的光芒来诱使对方不知不觉被她催眠。

这个方法比单纯用菩提手串的效果更好,更能让一些不易被催眠的人或者潜意识里反抗的人主动接受她的催眠术,只是,用这个方法更耗她的精神罢了。

这个法子,她在现代从未用过,穿到古代后,也只是天旭皇宫里对那个傻皇子用过。

但用那么一次,她至少得休息一个星期,才能再次使用催眠术,否则对她的身体亏损将会非常非常之大。

所以,自打那次以后,她便再也没有用过。

如今处境危险,为了自保,她只能冒险一试了,好在这个钱如水如今对她似乎没有设防,不会主动或者下意识地对她产生戒备心理,更不会一上来就使出内力和功夫。

这样一来,倒是能让她轻松不少,不至于耗费巨大的精气神之后,还达不到效果。

钱如水本就是个花花公子类型的男人,他最大的短处大概就是太喜欢女人了,以前因为仗着有钱,青楼妓子们都抢着奉承他,所以在女人之事上面他从未吃过亏。

这也造就了他对女人与情事有着迷之自信,认为自己就是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受女人欢迎的美男。

如今歌飞飞这么一抛媚眼,声音娇媚动听,眉目如画,眼含春水地斜睨着他,钱如水的整个身子不由自主便软了。

“浔王妃,你可真是个善解人意、会勾男人魂的尤物啊,瞧这细皮嫩肉的,水灵灵得很,来,让哥哥我摸一摸。”

他将爪子向歌飞飞伸过去,一副色迷迷、垂涎三尺的模样,着实令人恶心。

歌飞飞压下心里的厌恶,依旧言笑晏宴娇滴滴地盯着他的眼睛看着,深情款款、似呢喃似撒娇似耳语地低声道:

“你呀,怎么那么猴急呢?情爱之事,是要慢慢来的,得耐心地慢慢撩拨、挑/逗,用眼神用语言让对方欲罢不能,爱火才能熊熊燃烧嘛。”

她挪到被她一番话说得神魂颠倒的钱如水面前,伸只一只手握住他欲非礼她的爪子,另一只手迅速地抚上他的脸庞,极轻极轻,又极缓极柔地低语:

“来,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眼睛是心灵之窗,是人的灵魂,我要看看你的眼睛,只有它能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钱如水被美人儿的柔荑这么一摸,整个人顿时酥了,全身似乎没了力气一般,只恨不得此刻就躺在美人儿的怀里,做那等不可描述之事情。

美人儿的声音又那么柔那么好听,像小猫儿在他的心上挠呀挠,让他无法抗拒她的声音与命令,听话地抬起眼睛,去看美人儿的那一双放着异光的丹凤眼。

这一看,他的三魂七魄顿时全都被她给勾走了,那双眼睛仿佛如同一个黑洞,将他的视线牢牢地锁住,再也无法移开。

他沉醉在这双好看得不得了的美人眼里了,眼睛再也不会转动,就这么痴痴地看着,如同被吸了魂。

歌飞飞一看钱如水的模样,便知道今天她的催眠术成功了!

虽然耗费的精力不小,好在这个时辰尚早,她真想做什么事情,应该不会有人发现。

想起之前心里的疑问,她小声而快速的问道:

“钱如水,你们山水月明堂背后的那位主子是谁?是做什么的?现在在哪儿?”

一口气问了三个最关心的问题,她怕时间有限来不及,索性一次全提了出来。

钱如水眼珠子不动,仍旧盯着她的眼睛,木讷地回答:

“我也不太清楚,这事只有老大知道,不过,从老大那里零零碎碎听来的消息,这人好像是个大人物,他的势力很大,据说贵气得很,好像他还有个组织叫什么万缕楼。至于他住哪儿,连老大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万缕楼?

歌飞飞在心里将这个名字记住了,然后继续问道:

“那你们和南夜的浔王有什么深仇大恨?将他的王妃绑架来准备干什么?”

这事很重要,她得先问清楚。

“这个是老大要绑架的,我们和浔王并无怨仇,听老大的言下之意,这也是我们背后的那位主子的意思,说是一来从浔王那里弄笔巨银花花,二来阻一阻他们的行程,不让他们尽早赶到澧兰镇去。”

又是那个神秘的万缕楼的主子?

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阻止他们的脚步,拖慢他们的行程?难道在澧兰镇那边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发生不成?这事还与南夜千浔有关,所以不能让他及时赶到?

歌飞飞越想越觉得这事非同小可。

从这个钱如水这里问不出更多的详细的内幕来,如今唯有那个叫周东山的人才能给她解惑了。

可是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深陷土匪窝,这山洞里又机关重得,为了谨慎起见,还是赶紧让钱如水带自己出去,等和南夜千浔汇合上之后,再让他带着人马将这里一锅端了,顺便逼问周东山他的幕后主子是谁。

时间紧迫,耽误不得,歌飞飞也没心思再打探更多的消息,她轻声命令道:

“钱如水,你将浔王妃带出这个山洞,一直送到安全地带,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就说……”

她一时间没想好要找个什么托词,被催眠的钱如水倒是主动替她回答了:

“我喜欢你,怕你憋得慌,便带你四处转转。”

“好极了,就这么说!”

歌飞飞差点为钱如水的建议鼓掌叫好,小声夸了他一句后,随即说道:

“走吧,我肚子饿了,你带我出去找点吃的东西去。”

钱如水微微点了点头,转过身,便向着铁门走去,歌飞飞赶紧跟了上去。

两人打开铁门,一前一后走出石屋,然后沿着那谜宫一样的通道往外走。

前面都非常顺利,一路都没有碰到一个人,也没有遇到机关。

这让歌飞飞忍不住有些小后悔,这很简单嘛,他们都是这样的走的,沿着道走就是了,没有想象中的机关,半夜的时候说不定能走出去。

可后悔归后悔,她心里知道,这些通道没那么简单,否则真能轻易逃脱的话,土匪们也不会如此松懈地看押她了。

接下来,她再仔细观察钱如水,便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每每走到岔道口的时候,钱如水便会停顿一会,眼睛四下里张望了一番,然后再选择一条道走。

如此两回之后,歌飞飞推测,是不是这地道有一种机关,可以随时随地改变通道的作用?同一条道,有可能上一秒是出去的道,下一秒便变成往另一个方向去的道了。

简而言之,对她而言,就是每条道都有可能通往生,也都有可能通往死。

因为它们是随时变化着的。

这可就是个令人感兴趣的头痛问题了。

到底钱如水是看的哪里?凭什么来断定每到岔路口应该走哪条道的呢?

歌飞飞有点后悔,刚才在石屋里的时候,她如果早想到这一点,提前问明白这里面的门道就好了。现在在这密道里,她不敢随意发问,怕引来暗中监视之人的怀疑。

如今,她只能靠着仔细留意观察,看看能不能找出这里面的诀窍来了。

很快,她便瞧出了一点门道。

每次钱如水停下来后,他的目光第一时间看的是左边,然后再看向右边,再然后,他似乎有谱了,抬腿便走。

一般岔路口都是面临着左中右三条道,这么说来,在左边和右边的某处一定有个什么记号,标示着它们是不是能走,或者说它们是通往哪里的。

三条道,通往三个方向:一条肯定是通往外面的,一条应该是通向周东山等人的机密住处的,另外一条,则极有可能是通往死路的。

歌飞飞悄悄打量着岔路口左右两边的石壁,发现那上面除了点着油灯外,别无它物,哪来的标示!

油灯也都是一模一样的红铜质地的油灯,里面装着满满的火油,燃着大同小异的光芒,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歌飞飞心里好奇极了,她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是她没能发现的。

眼见着转了几个弯,过了几四五个岔路口后,按照昨晚她在心里默数的时间,再走个差不多十几二十分钟,应该就能走出山洞了。

就在她打算放弃寻找机关,准备掺着钱如水加快脚步尽快走出去的时候,在两人的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