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还有其它的路?

忽然又记起,刚才冷月残似乎并没有锁门,只是随手将门带上了,她并没有听到落锁的声音。

一想到这里,歌飞飞心下一喜,赶紧去拉门。

这一拉,果然,铁门便被她打开了,顿时,外面走道上的灯光泄进屋内,让她不再有身处黑暗密室的未知的惶恐感。

想起冷月残先前警告她的那番话,说什么他们的人“随时随地都会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歌飞飞越发觉得,这个山洞里迷宫一般的道路很诡异,只怕有着外人所不知的机关。

否则,土匪们断断不敢如此大意地不锁门,就将自己关在这儿。

这里表面上看似没有人看守,既没给她戴手铐脚镣,也没有锁门,更没有限制她的自由,但这表面上的松懈与随意,却恰恰好说明了这里的严密与可怕。

想到这里,歌飞飞将铁门大敞四开,让光线毫无阻碍地直照进来,甚至,她还悠游自在地走出石屋,站在外面的走道上四处张望了一会。

她猜测,在她不知道也看不到的地方,一定有人通过某种方式在暗地里窥探着她,观察着她,看守着她。

不过,那又怎样?

她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现在的她也不会蠢到借这个机会跑出去。

跑不跑得出这个山洞另说,即便侥幸跑出去了,在那黑漆漆的密林里,她也走不多远。

不是被土匪们重新给抓回去,便是被山里的野兽们给吃进肚子当了它们的宵夜。

最明智的做法,还是安安静静地呆在这间石屋里,无聊了就到这外面的走道上转一转,不走远,静等机会的到来,才是上策。

歌飞飞在外面溜达了一会,好奇地这里看看,那里摸摸,似乎显得兴味盎然,嘴里小声嘀咕:

“咦,他们居然对我这般客气,不锁门也不铐着我,看来是看在千浔的面子上对我礼遇有加,嗯,说不定,过个一两天,千浔打发他们一笔银子,便会放我出去了,我就当是在山洞里体验一把特殊的人生,好了,也不错。”

这话她是说给在某个秘密地方监视她的土匪们听的——如果真有人在暗中监视的话——以便让他们放松对她的警惕,她则趁机借着好奇在石头的墙壁上随意**,看看有什么机关没有。

不敢在这里逗留太久,怕引起土匪们的怀疑,歌飞飞溜达了一会后,便露出无聊的神情,打着哈欠,嘴里嘟囔着“困死了”,然后踱回了石屋,躺在石**睡觉去了。

这一觉,她可是实打实地在睡,并不担心会有生命危险,所以她睡得很好。

只是睡得再好,她还是在一大清早便醒了。

不是她自己要醒来的,她是被突然闯进她的石屋的人给惊醒的。

歌飞飞潜意识里突然感觉到了某种危险,或者说是某种不安,她猛地睁开眼睛,便看到了已经走到她的石床前,正弯下腰来的二号土匪钱

如水。

钱如水的一只手正朝她伸来,离她的脸不过一尺有余。

歌飞飞立即朝里一滚,避开这只手,然后瞪着他,冷冷地质问道:

“你要干什么?”

钱如水没想到歌飞飞会突然醒来,刚才他明明是蹑手蹑脚进来的,没有弄出任何声响,结果自己还是被“捉”了个现形。

他的脸色有些不自然,讪讪地收回手,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说道:

“我干什么?我自然是来看你这个犯人的!这都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还赖在**睡觉?快起来快起来,你是被我们抓来的,不是让你来这里旅游享福的!”

歌飞飞眼睛里闪过一抹厌恶和怒气,但很快便一转而逝。

她突然想起来,这时正好可以从这个没那么多心机的二号土匪那里探听点消息。

脸上重新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她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头发,从**坐起来,靠着里面的墙壁,悠悠地叹了口气,说:

“唉,其实我也蛮同情你们的,天天躲在这深山老林里,不能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出现在世人面前,想必日子过得也蛮清苦。你说我是来享福的,说实话,就你们这条件,和我们王府的下人比,都比不上,哪里入得了我的眼,唉哟,睡个觉,这一身都疼!我还从来没受过这种苦呢。”

说着,似乎为了配合她的话,她还略带夸张地揉了揉腰,捶了捶肩膀和胳膊,一副愁眉苦脸、无比嫌弃的模样。

钱如水从鼻子里冷嗤一声,揉了揉鼻子,不屑地道:

“你知道什么,给你睡的是关押你的牢房,自然条件差,我们住的地方比这里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呢。”

歌飞飞表示不相信,“哼,再好能比得过我们浔王府?你们也就顶多比普通百姓强那么一点罢了?你们穿的是专供皇室的绫罗绸缎么?你们吃的是山珍海味么?你们住的屋子全部是金丝楠木建造的么?哦,我想起来了,你们就住在这山洞的犄角旮旯里,说不定就住在我的隔壁,条件再好也是个住山洞的。”

她的话成功地引起了钱如水的不满,只见他一屁股坐到了石**,得意地凑过去说道:

“嘿嘿,你这女人也忒小瞧我们山水月明堂了,老子今天不怕告诉你,我们哥三个跟随老大一起打天下,在这里打下了一片天,虽然现在过的日子无法和皇帝还有你们王府比,可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也是……呵呵,你懂我的意思么?”

歌飞飞心里暗暗一惊:听这个二号土匪的意思,难不成他们还有什么时候更远大的理想不成?比如也弄个王爷或大官当当,那意思甚至暗示皇帝也不过如此,当不得长久,假以时日,便会改天换地不成?

压下心里的震惊,她假装歪着头思索了一会,然后将信将疑地问道:

“山水月明堂?这是个什么组织?我怎么以前从未听说过?江湖上也没有你们的名号啊。”

钱如水笑得更

是得意了,他先是朝门那方看了看——歌飞飞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铁门是关上的,这个色贼先前进来的时候肯定没安好心!

不过,瞧他如今这模样,似乎是在小心谨慎地担心他们俩的对话被同伴听了去。

果然,钱如水朝铁门那迅速看了一眼,扭回头,朝歌飞飞招了招手,示意她凑近点,然后压着嗓子小小声地说道:

“山水月明堂就是我们四个开创的一个地下秘密组织啦,才成立不久,不过半年而已,平时我们低调得很,江湖也没有名声,你们当然没听说过了,说起来,这名字包含着我们四兄弟名字中的各一个字呢,怎么样?起得有学问吧?是不是很好听,显得很那个……那个有内涵?”

“内涵是有内涵,学问也是有点,不过,这怎么扯到你们四个人的名字上去了?”歌飞飞眨了眨眼睛,继续装不解地问。

钱如水见绝世美女不耻下问,对自己说的话极感兴趣,他更来劲了,便将山水月明堂名字的来历全告诉了歌飞飞。

原来,他们共有结拜的四兄弟,老大周东山,老二就是他钱如水,老三冷月残,老四明不凡——从每人的姓名中各取一字,便成了如今的“山水月明堂”。

歌飞飞恍然大悟,“原来居然有这样一个来历,嗯,说起来,这名字起得还真是好,不过,我看你们老大也不像是有学问的样子,这名字应该不像是他取的吧?”

“当然不是老大取的,我们四兄弟打架杀人放火还行,取名字可不在行,这名字说起来,还是别人给取的呢。”

“那人是谁?”歌飞飞心里打着算盘,想着如何将话题引向她感兴趣的方面,所以这话便问得漫不经心,只是顺着他的话往下问罢了。

钱如水神秘兮兮又无比钦佩地说:

“那个人可是个大人物哦,他是我们背后的金主,没有他,哪有我们哥四个的今天。他可是呼风唤雨神一般的存在!”

歌飞飞原本问得不在意,可一听钱如水这话,她的心却忽然一动,赶紧追问道:

“那人是谁?居然这么厉害?”

或许是她表现得太明显,追问得太急切,引起了钱如水的警觉。

毕竟他也是土匪出身,不可能没一点警惕性,虽然是被歌飞飞的美貌给迷住了,但也还没到迷得神魂颠倒的地步。

况且,歌飞飞又没有故意拿媚眼儿呀、拿娇嗔发嗲呀等等之类的言行来撩拨他,所以钱如水此时倒还算清醒。

瞟了一眼歌飞飞,他忽然一本正经地淡笑了一下,然后转移了话题:

“我也不太清楚,这都是听老大说的,到底是真是假谁分得清?对了,美人儿,你可知道哥哥我这么早跑到你这里来,是所为何事么?”

钱如水的画风陡然一转,轻佻地斜睨了歌飞飞粉嫩的脸蛋一眼,表情显得有些猥琐色迷,一双肿泡的眼睛更是透露了他平时是个纵情于声色的渣浪贱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