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夜千浔回家将南夜千羽的决定一说,歌飞飞还没如何呢,一旁的段墨染先自兴奋起来:

“好呀好呀,飞飞姐,你和千浔殿下出去玩,顺便将和我橘子也带上好不好?要不然,我们在王府里也会闷坏的。”

“这个,得看千浔的意思,他若同意带你,我没意见。”

歌飞飞朝南夜千浔看了一眼,后者漫不经心地拿着她正在看的书翻了翻,头也不抬地说道:

“段小姐要随行也不是不可以,正好我们绕道云城,将你送回去,也好。”

段墨荷一听要将她送回云城,一张粉脸立刻变了色,她缩了缩肩膀,讪讪地道:

“啊,还是算了吧,你们这一去不知道要走多久,少则一月多则半年吧?这时间也忒长了点,我还是老老实实在王府里替你们看家好了。”

南夜千浔将书放下,含笑说道:

“嗯,你不是一个人,橘子也留在府里,这次只有我和飞儿出去,路途遥远,行程漫漫,你们就不要跟着舟车劳顿了,至于孩子们嘛……”

这倒是个难题。

孩子们每天要接受歌飞飞的催眠治疗,如果不带着,治疗就要中断;如果带着的话,只怕……

“小武和小阿花还是带上吧,他们俩需要我的治疗,如果中断就相当于前面做的都半途而废了。”

歌飞飞一锤定音,于是,出行的人员便变成了如下组合:南夜千她没走成这 、歌飞飞、夜小武、阿花,以及南夜千浔的侍卫们。

百里留在了王府里。

在此期间,橘子一直未做声,到了晚上的时候,趁其他人不在,她悄悄地对歌飞飞道:

“小姐,你能给王爷说说,带上我吗?我也很想再回和歌山去看看,话说我好想念那些族人们,再者,我还可以给你们带路呢。”

歌飞飞同情地拍拍她的手,脸上现出一丝为难:

“橘子,我理解你想回族里去看看的心思,可这事我也做不了主哇,等会千浔回来了,我给你说说,如果他不同意的话,我希望你不要介意。”

这事的结果,南夜千浔没有同意,橘子自然没能去成,他的理由也很简单,如非必要人员,坚决一个不带,毕竟这一出去,路上难以预测的事情实在太多,他怕照顾不过来,况且,王府里也需要有人打理。

如今的橘子在府里俨然有半个管家的架势,府里的下人们对她也挺尊重,由她代替歌飞飞在王府里照看着,顺便管理好府里的一干女佣和丫环,将翼飞苑打理得漂漂亮亮的,也是功劳。

不过,南夜千浔也答应了橘子,等他和王妃找到和歌山族人后,他以后会派人将橘子送回到和歌山,让她和族人团圆,并送她一笔世款,足够她过富足的生活。

橘子表面上高高兴兴地答应了。

于是,两日后,在王府里吃过午饭后,南夜千浔和歌飞飞便带着两孩子告别橘子和噘着嘴的段墨荷,分乘两张马车,带着一队紧衣侍卫,潇潇洒洒地从东城门离开京城,开启了他们的游山玩水蜜月之旅。

这一路,他们还真的是游山玩水,遇到哪里有好吃的、哪里有好玩的,南夜千浔便会命车队停下来,带着歌飞飞和两个孩子出去转上一圈,过眼瘾和嘴瘾。

就这么一路走走停停,在快接近南夜国与天旭国边境的时候,他们被南夜国

边境重镇的守城太守给拦下了:

“微臣邹进参见浔王殿下、浔王妃。”

他们并没有穿城而过,而是绕过这座边境重镇,直奔向边境线对面的云城,那里有段墨染,歌飞飞想去拜访拜访老朋友。

邹进太守得知京城里的浔王夫妻居然过城而不入,赶紧骑上马,带着几个随从从城里追出,在城东外的长亭里终于将他们拦下了。

南夜千浔坐在马车里没动,只是挑起一角窗帘朝外面看了看,漫声应道:

“哦,是邹太守邹大人,本王不想打扰你们,特意绕道,没想到终究还是扰了民,真是本王的罪过。”

“哪里哪里,微臣来拜见浔王殿下和王妃是应该的,怎能是您的罪过?况且,微臣前来也不是有什么大事,只是想提醒王爷一句,如果王爷和王妃是要去云城的话,还请绕道的好,此时的云城并不适宜前往。”

“哦,这是为何?”这次说话的是歌飞飞。

邹进身子越发躬得很了,他连头都不敢抬,只是很干脆利落地解释道:

“回王妃,云城此时内讧正起,传言段城主遭其族兄反叛,现在生死未知,段少城主在一月前匆匆赶回云城,拉起了一帮老城主的亲信,与自立为城主的叔叔对立,两方人马将云城割成南北两片,各据一片,互相不服对方,据说,云城里很不太平,几乎每天都会发生两派的争斗,几乎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所以,此刻云城已经成为旅人轻易不敢前往之地,人们宁愿绕远道,也要避开此处,微臣请王爷和王妃三思啊。”

马车里半晌没有人做声,邹进没有得到回应,这身子便一直躬着,不敢直起腰来。

片刻后,里面传来了几句小声的交谈,随即,南夜千浔俊朗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多谢邹大人提醒,既然云城此时如此凶险,我等确实犯不着冒这个险,百丈,吩咐下去,车队绕往北方,向北走就是了。”

邹进的脸上这才露出一抹放松的浅笑,站直了身体,恭送南夜千浔的马车队掉头,从长亭回到东城门外,拐上另一条往北的官道,洋洋洒洒地去了。

等车马走远后,有个随从忍不住小声说道:

“邹大人,按理说,浔王殿下应该知道云城的消息了吧?我们不是早就将边境云城的情况写了折子汇报上去了吗?皇上和浔王知道啊,为何刚才他们还要前去呢?真是令人想不通。”

邹进朝四下里看一眼,立即训斥道:

“你懂个屁!官场上的事,皇家的事,岂是你等可以随便议论和揣测的!我等尽到我们的规劝与提醒责任就好,其它的,不是你该考虑的,知道没?”

“是,大人教训的是。也是小的太多虑了,听说那段墨染和浔王妃是朋友,想必王妃原本不以为云城会有多乱,还打算去看好友来着的吧,唉,只是这云城的乱,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不要牵连到我们才好。”

等邹进和他的随从进了城后,忽然从他们刚才站立之地的一处茶蓬里走出一个人来,他先是朝城门里邹进等人的背影看了两眼,又侧头向南夜千浔的马车队离开的方向出了会神,发了会呆。

然后一甩袖转身,从茶蓬前的树桩上解下一匹马,一个利落的翻身上马,驾着跑朝着某个方向飞奔而去,扬起一片尘土,很快便跑得不见了影了。

南夜千

浔和歌飞飞这一掉头拐向北,便慢慢地向着南夜国的东北方向而去。

那儿,正是南夜国、乌月国和天旭国三国交界之处,那里有三国各处的边境重镇,同时,歌飞飞的族人隐居之地和歌山便也在那一片连绵的群山里。

南夜千浔的父皇和母后,他们俩后露面然后失联的地方,也在那个地方。

所以,其实这次出游是假借着两夫妻度蜜月的名义,实际上是去和歌山一探究竟,寻找他们的父皇南夜太初和母后柳千影,以及,还有另外更隐秘的任务。

因为要麻痹在暗中盯梢跟踪之人,所以,南夜千浔和歌飞飞便一路绕着道游山玩水,尽量不直接一步到位直接赶到澧兰镇。

当然,最后的目的,他们肯定是要去澧兰镇的,毕竟歌飞飞的老家和歌山就在那一片大山之中。

这天当他们在一个小镇上休息的时候,百丈敲门走进了南夜千浔和歌飞飞下塌的客栈房间,恭恭敬敬地双手呈上了一封密信。

“主子,这是百丈刚刚收到的情报,请您过目。”

“嗯,你先下去吧。”

南夜千浔接过密函,挥退百丈,在灯下拆开信快速地看了起来。

歌飞飞坐在他的对面,懂味地并没有凑过去看,不过,那封密函里抽来的信纸上标着的一个图案,她却是认识的。

所以,她立即猜出了写信来的是谁了。

南夜千浔将信看完后,又将信递给了她,“飞儿,你看吧,事情正向着我们预计的方向发展着,这一趟,或许我们真的会有很大的收获也说不定。”

歌飞飞接过信,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看,而是笑盈盈地问道:

“千浔,你就这么信任我?将他的密件也拿给我看?”

“你个鬼灵精,我猜你早就知道他与我是什么关系了,对不对?要不然,你也不会……”

歌飞飞骄傲地将嘴角翘得高高的,眼睛里光华流转,既调皮又得意,灵动妩媚得很:

“那是当然,其实我以前也只是怀疑而已,这回是百分百确定了,嘿嘿,稍微动动脑子便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那好,趁着你还没看信,你先猜一猜,他的信里会写些什么?”南夜千浔来了兴趣,居然和她玩起了猜信的游戏。

歌飞飞将信正面朝下扑在桌子上,黑白分明的眼珠一转,俏生生地小声说道:

“这还用猜吗?看你刚才的脸色和神情,便可以推断得出,他正发挥着他的特长不负使命地也要完成你的任务哦。我猜,他们是往那个方向去了吧?”

她没说哪个方向,但她的手却是向着东边的方向指了指。

“猜得没错。我想,用不了多久,我们便会再次相遇吧!”

歌飞飞含笑低下头,将那封密函翻过来细看了一遍,果然不出她所料,和她猜测分析的一点也不差。

将信还给南夜千浔,她的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在灯下闪烁着晶亮的光芒,像极了一位神圣的女斗士,一张嘴就是豪言壮语:

“千浔,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快点到达澧兰镇了,真的,只要一想到可以亲身迎接那未知的不可预测的危险,我的心就情不自禁地澎湃起来,体内热血沸腾,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和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过招,杀他们个片甲不留!也让他们知道知道,女人可不是好欺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