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这一脸兴奋的样子,呵呵,若真有战争,打仗也是我们男人的事,你们女人就呆在后方等着我们的凯旋归来就好了。”

南夜千浔揪了揪歌飞飞的鼻头,对她亢奋的表现小小地打压了一下,立刻惹来她小小的不满。

眉眼一瞪,刚要反驳回去,她的嘴一下子被他给捂住了,随即,南夜千浔飞快地将她抱在怀里,眼露警惕。

歌飞飞心里“咯噔”一下,这还没到后半夜呢,屋里灯火通明着呢,难道就有人前来寻衅滋事的来了?

她正寻思着呢,只听得“嗖嗖嗖”三声尖锐的呼啸声划破夜空,似乎正穿透窗户和房门,向屋内的他们奔来。

是利箭?歌飞飞心里暗自揣测着。

说时迟,那时快,南夜千浔抱着她就地一个翻滚,避开了那破空而来的暗器。

嗤~嗤~嗤~

随着三声轻微的闷响,三支暗器分别射在房里的床塌上、圆桌上和他们刚刚坐过的椅子上。

顿时有火光亮起,尤其是射在**的那支暗器,更是一下子就将易燃的床褥被子蚊帐给点燃,很快,这间屋子便火焰弥漫,燃起了熊熊大火。

原来,这三支暗器竟然是在油里浸过自带火种的!

暗算他们的人一定对他们的行程很了解,也对他们住的这间屋子的布局很熟悉,所以,他们可以从外面很准确地判断出两人可能呆的地方,然后将暗器射进来。

哪怕射不中他们俩本人,也能将屋子点燃,让两人被烟死。

这时,外面走廊上响起了一串沉稳的脚步声,是百丈带着侍卫赶过来了:

“是谁?居然在此暗算浔王殿下?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给我上!”

很快,外面便传来了打斗的声音,而百丈居然也还能抽空向着屋内问道:

“主子,您和王妃还好吗?”

“我们没事,记得保护孩子!”

南夜千浔将一只手帕打湿让歌飞飞捂住口鼻,然后抱着她拉开房门走了出去,身后的卧室已经火光漫天,房内的东西早就烧没了。

“主子,孩子们在属下身边,他们很安全。”

屋外,百丈手里抱着小阿花,身边站着夜小武,见到南夜千浔和歌飞飞出来,赶紧上前汇报。

夜小武兴奋得很,几次跃跃欲试,恨不得立马加入前面的战斗中,将来犯的敌人杀个片甲不留。

要不是百丈一只手紧紧地拽着他,估计他早就跳进下面的战斗圈了。

南夜千浔将歌飞飞放下地,凝目看着在院内空地上正打得难解难分的两方人马,果断地说道:

“此地不宜久留,这幢小楼很快就要烧塌,我们先往外撤。”

“是。”

他们一行人出京城的时候,除了南夜千浔、歌飞飞和两个孩子外,另外带了百丈和二十名侍卫。

只是这一路走来,二十名侍卫被南夜千浔一个一个派出去执行其他秘密任务了。

所以到了这座镇上的时候,就只剩下十二名侍卫。

此时十二名侍卫正与一群蒙面的绯衣人战在一起,打得难解难分。

绯衣人大概有二三十名,基本是以二对一,两个围攻浔

王府的侍卫一个。

好在浔王府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可是南夜千浔千挑细选出来的精英,又经过他的特别训练,战斗力超强。

哪怕以一敌二,他们也没有落下下风,反而渐渐有将局势扭转被他们所掌握的趋势。

只是这幢被他们一行人包下的小院子却是不能再呆下去了。

身后的大火冲天,再不离开,就会被这幢即将塌掉的小楼给埋了。

三大二小五个人倒也不见慌张,即便大火卷着火舌从背后向他们袭来,他们也只是匆匆地顺着回廊向楼梯奔去,很快来到了一楼。

“哪里跑?桀桀桀,老子在这里恭候各位多时了,赶紧纳命来吧!”

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蓦地响起,随后一个长相奇丑、驼着背,比夜小武还要矮上一大截的怪人拦在了他们前面。

在他们的旁边,两方人马还在继续打斗着,浔王府的侍卫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他们的主子被人挡下,他们现在只是一心一意地与绯衣人战斗,手中的刀剑舞得兴起,手起刀落,如同切瓜似的,几个绯衣人立即成了断手断脚的残废,嘴里“嗷嗷”痛苦地叫个不停,一转身,便如同杀红了眼的野兽,瞬间又扑了上来,与侍卫们缠斗在一起。

旁边战况激烈而血腥,而歌飞飞等人的去路又被截,如果再不走到院子中或退到院子外,小楼一塌下来,首先埋葬的便是下得楼来还站在回廊上的他们。

眼看着免不了这里也要打起来,歌飞飞从百丈手里接过小阿花,紧紧地将她抱在了怀里。

好在小姑娘有自闭症,对外界的注意力一几乎可以说没有,任身后火光滔天,任旁边血雨腥风,她都毫无反应。

百丈抽出身上的佩剑,将剑一横,就要挡在众人前面,与那个奇丑无比的驼背怪人交战。

南夜千浔却在此时摇了摇头,让他退到一边,抬眉朗声说道:

“你是谁?为什么要前来杀我们?在我印象中,我和阁下似乎并不相识,更谈不上过节,难不成就因为我们是路过的行客,所以你们便打算劫财杀人不成?”

“哈哈哈,谁说我们没有过节?我们之间的过节可大了!”

驼背人仰天大笑,可惜因为他的背是驼着的缘故,而让他无法真正的仰起脖子朝天,反而让他像极了一只背着重壳的乌龟,脖子上梗着青筋,努力的外突着,滑稽极了,也丑陋极了。

偏他还不自以为丑,一张脸上自鸣得意,仿佛南夜千浔等人落入了他的地盘和手中,便只有死路一条,任他宰割一般。

南夜千浔神色不动,淡淡地“哦”了一声,问道:

“既然阁下是本王的旧相识,而本王却毫无印象,不如阁下自报家门,将本王如何开罪于你之事一一道来,也好叫本王死得清楚明白,如何?”

一旁的百丈毕竟不是百里,他年轻气盛,更是沉不住气,眼见着身后的小楼已经在开始往下塌,用不了多久便要塌到他们站的这一方位置,再不离开这处回廊,就真的只能葬身火海了。

而他们几人的后背和脸颊,已然感受到一股股的炙热的气浪袭来,烤得他们唇干舌燥,头发都快冒烟了。

百丈忍不住提醒道:

“主子,火势越来越大,再不离开,只怕就来不及了!”

不料,南夜千浔看也不看身后的小楼一眼,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不紧不慢地说道:

“百丈,急什么!这不还没塌下来吗?人家很不礼貌地挡着我们的道,我们不能和他一般没有礼貌的,对不对?百丈你将飞儿和孩子们带到外面去好了,这里我来应付。”

“是。”

百丈立即护着歌飞飞和夜小武,就要往外走。

歌飞飞是知道南夜千浔的功夫挺高的,她瞧见过好几回了,想想自己硬留在这里也是拖他的后腿,还要劳烦他分心分神来照顾她和孩子们。

此时不是逞勇的好时机!

所以,她很听话地跟在百丈后面,向小院门口走去。

那个驼背人的目标似乎真的只是南夜千浔,对于他们几人的离去仿佛毫不在意,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将身上衣摆一掀,手掌一伸,恶狠狠地说道:

“废话少说,浔王爷也不要冷嘲热讽含沙射影,咱们还是在拳脚上见个真章吧!请!”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看来这个驼背人是吃定了他能打赢自己了,故而显得这般嚣张自负。

也难怪,平时南夜千浔的大名一向体现在他的经商方面,他的商业做得如何如何之大,他的财富如何如何之多,当然了,他是双绝公子的徒弟这事,大家也是知道的,只不过大多是道听途说。

他究竟用毒有多厉害,很少有人目睹,那些有幸目睹过的,要么是他的亲朋好友,要么早就被他整残整死。

至于他的武功?他会不会?会多少?功力几何?还是只是花拳绣腿?

也是没人亲眼见证过。

他几乎从未出过手,反正他有一帮武功高强的亲信侍卫,有什么事自有侍卫帮他解决。

况且,以他的名声和身份,哪个敢撞上去主动找他茬?那不是寻死吗?

即便他不会武功,他的双胞胎太子哥哥,他的皇帝爹爹,他父皇的夜字开头亲卫,以及他自己百字开头的侍卫,光是这些人,就足以保护得他一生平安了。

所以,在很多外人眼里,他不过是个会点小毒术、超级有钱、身份高贵、长得超级好看的皇室公子哥罢了。

这个驼背人也正是这种想法。

这次他来挑衅前,就和手下做了万全的防护,不仅事先服了解毒药,一般的毒药奈何不了他们,而且,他们还将全身上下裹得紧紧的,只除了一张脸露在外面外,就连手上都裹了类似于手套样的东西。

为的就是防患南夜千浔下毒。

而且,他手上戴着的一层薄薄的“手套”上,也有玄机,那上面可是抹了他花重金买来的烈性毒药,只要南夜千浔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他定将他死无葬身之地!

也所以,他才敢大着胆子英勇无畏地向南夜千浔下挑战书,胆敢与他单打独斗。

可惜,南夜千浔只是瞟了一眼,便看出了他手上套着的那层薄羊皮手套上的玄机。

嘴角淡淡地往上一翘,他优雅地一脚踏下回廊,走进庭院中,戏谑地说道:

“来吧,本王就站在这儿,让你三招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