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青人大笑道:“看见没有,我说得不错吧,这些人都是没骨气的种。”说着一抬腿,将站得最近的一个朴实农汉踢了个跟斗,把枪指住他的头,叫道:“都给我让开,谁再挡住我们,我一枪毙了他!”万兴舟大怒,看到人群退避,让出通道来,想起护身符上的目木名字,用目语喊了一声:“富山!”那年青秀气的自然而然的用目语应道:“谁叫我?”万兴舟大叫道:“目木鬼子,你爷爷我叫你!”右拳直捣了出去,虽然相隔数米,分子武器坚如金铁,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那年青目木人整个脸部陡然凹进十几公分,哼也没哼,立即倒地毙命。

“八格!”余下六人纷纷怒吼,惊骇之际,举枪yushè。万兴舟早已防到这一手,分子层组成两阳夹一yin之象,再次交叠,成离火,形成一道炽烈分子,总算是因顾及向羽青不喜欢看到太残暴的景象,在六人枪上一扫。六人只觉手中像是有人突然塞入一团火炭,手枪脱手急抛而出,只听碰碰两声,子弹shè到地下。

围在三面的几百人大声惊叫,忽听一人大声道:“是中国人的就把这些目木杂种打死!”几个万向集团的主管抽出电棍,领头冲上,叫道:“蹲下抱头!不准反抗!”虽见这几名暴徒持枪行凶,又用目木语答话,但事情未清楚之前,也不想将之闹大,处事之间,比起万兴舟竟更为稳健。

这几名主管并没有猜错,这七个恶徒也不全是目木人,其中四个,连同被万兴舟一拳打死的共五人,是中野之忍的成员,另外两人是e·b特别行动组成员。四个中野忍者抽出短刀,迎上前来,立即砍伤了两名主管,后面的数百人见已有人领头,发一声喊,拥上前去,虽然四个忍者又伤了几人,立时被按倒在地,无数拳脚往头上身上招呼。万兴舟暗叹道:“那些鸟人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一个中国人是条龙,一百个中国人是条虫,要是没有组织统率,怎么能做成事,不过我倒想看看,说这话的人是不是个个都是小龙人?”现场混乱,已插不进手去,忽听一人叫道:“我是中国人!别打我!”

两个e·b中其中一个是梅籍华人,在刚才人群让开时已走到了最前面,看到场面一乱,连爬带滚的向人群外奔去,狼狈不堪,一面大声求饶,但行动之间,快如脱兔。另一个e·b则用梅语沉声道:“卫兰克快走,脱出这里,将情报反馈给霍特老头!”那个姓卫的华人早看到他脸上神情,知道他已准备拼命,这e·b是一个胡南人,早就投效到霍特的特别行动组内,当得知胡南国灭,对中国人已是恨之入骨。心中想到:“这家伙既知道我的作用,这也算是成全他了。”

胡南人一掌打倒当面冲来的两人,卡嚓一声响,一人骨断筋折,另一人被倒飞而出的人砸倒。姓卫的华人看他挡住了众人,再不回头,在地上一弹而起,飞快的向林中穿去。万兴舟yu全部杀灭,已顾不得隐匿身份,与向羽青一同跃起,分子束卷出,不料那华人滑溜如鬼,上身衣服扯落,身子已脱了出去,向林中隐去。

胡南人练的是高台教的一种秘术,全身坚韧锐利,这也是其得已进入e·b组织的重要原因。只见他对身上招呼过来的拳脚棍棒毫不在乎,手一伸,电棒从中断裂,弹飞到空中,横脚扫出,三人脚骨立折,立掌如刀劈过,惨叫声起,一人的手腕竟似被利刃砍落,除了当世一等一的龙吟宫人,这些血肉之躯根本无法抵挡。万兴舟看他入虎入羊群,打得涌来的劳工们东奔西逃,返身回来,在昏暗的公路边看准落点,跃到身前。向羽青虽不喜杀人,但对于这怪物一般的胡南人出手狠辣也是恼恨,掌中聚集从小休练的十成内力,向他头顶猛力拍下,啪的一声,那胡南人抬起眼来,目露凶光,竟伸手来抓落下的向羽青。向羽青心中一寒,忽听万兴舟笑道:“不用怕,有我呢。”双手翻卷,用力一扭,只听咔咔数声,那胡南人坚硬无比的手脚蓦地碎裂折断,瘫倒在地。

劳工们已有些胆寒,看到这胡南人在守林两夫妇的手下软倒,小心围上来,举着手中的木柴戳了戳在地上大声呻吟的胡南人,立即夹头夹脸的打了下去。这报复的快意让他们一直把胡南人活活打死,而随车队的医护人员细心照顾受伤的劳工,这些劳工忽然发现了万向集团的又一好处似的,兴奋得整晚未眠。骤然释放的暴力感觉,让他们忽然觉得充满自信,无所不能为,管他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洋毛子工头,又何须怕来。

万兴舟携向羽青飞跃在林场顶面,四下已是黑沉沉的看不清了,如今要追寻那个华人,也只能依靠万兴舟敏锐的听觉了。万兴舟借着一点雪地反shè上来的微光,看到陷入沉思的向羽青,笑道:“向董事长第一次狠下杀手,不习惯么?”向羽青怔道:“我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可能是场面太乱了……”万兴舟道:“这也没什么不对,人故杀人,人可杀之,你打下那一掌时,有没有觉得有一种报复的快意?”回想起自己因愤世嫉俗到了极点,又恰得一支手枪,第一次开枪杀人时的暴爽,人故杀人,可是直至今ri,还是没人能够杀了自己,万兴舟不觉怀疑所谓报应一说。

向羽青道:“你不用把我往这上面引,我不杀人,今后也不阻你杀人,只是有时,人的一念之差,真是很可怕。”回头一笑,避过这个话题,道:“兴舟,我们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可是这不也很好吗?两个同样xing子的人,我想要不是无法相处,就是淡然无味。”万兴舟脚步虽不停歇,但一时想得出神,喃喃道:“是啊,顺其自然应是最好的……”忽听下面林中传出一阵悉索之声,立即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