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一个主管站起身来喝道:“你们不要闹事,好好吃喝,明天就送你们过去了,别叫人把我们中国人都看得低了!”看这些劳工声音虽然低了下去,但仍是不改那鬼头鬼脑的模样。另一个主管劝道:“管他们做什么,这些人都是从小地方招收来的,根本没什么规矩,我还真不明白,叫这样的人进万向集团,那不是砸金字招牌吗?”另一人道:“谁猜得透万总在想什么,上头说这是万总交待的,不过这样也好,劳工嘛,就应该有个劳工的样子,像我们这些人要去干体力活,可是一点也不像样。”忽然听到啪的一响,一个男人大声斥骂了起来。

那男人就坐在向羽青左侧,闻到向羽青身上若有若无的香味,忍不住毛手毛脚的去碰她的腰间,准备先试探一次,再采取下一步行动,谁知向羽青早有防备,飞快拉下头上的毛帽,扇了他一记耳光,挥手之间,已使上三分内力,打得这男人眼冒金星。这男人四十岁上下,长得极是粗壮,这时恼羞成怒,跳起来用俚语大骂。向羽青虽然听不明白,但也知道必定没有好话,大怒道:“你们真是无法无天了!没人管么?”万兴舟用暗语道:“你也是董事长嘛,不如亲自教训教训他,我在一旁看着,绝没人能动得了老婆你一根毫毛。”说话时嘴唇微动,然而脸上仍是一副醉眼蒙松的样子,他也没料到这些劳工会如此sè胆包天,这人根本不会是向羽青的对手,不过像是嗡嗡飞过的苍蝇,赶开一些也就是了,更何况又是自己人养下的,没必要一拍子打死,倒可趁机看一看基层管理者处理应变的能力。

其它劳工见有热闹可看,大声起轰:“二毛,又犯病了啊!这回你可吃亏了。”那个叫二毛的壮汉瞟了一眼仍坐着闷声发财的万兴舟,胆气一壮,做出一脸醉态,借酒撒风的作势yu扑。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向羽青足跟在他脚面上一踩,壮汉巨痛低头,向羽青飞脚踢出,正中这壮汉的下巴,一个偌大的身体凭空飞出,直跌到了四、五米外,撞到一棵大树才停了下来,已晕了过去。

众人又是惊奇,又是好笑,都收起了非分之心,二毛的两个同乡连忙奔过去将二毛扶起,枝上震落的凉雪一激,二毛这才醒了过来。这一场闹剧结束得极快,万兴舟笑道:“娘子下手这么狠,不怕把他打死吗?”向羽青怒气未消,她最恨这种下流人物,气道:“我自有轻重,不要你管!”万兴舟三言两语一哄,向羽青也就消了气,其实时刻相对,如果再不自制些争闹,夫妻间难免不平淡下来。

这时天sè已黑了下去,挨近旅店和村庄的,就近住进去,其余的一部分人都只能睡在车上,剩下的露宿林边。万向集团的主管安排架起电暧帐篷,万兴舟正留意他们的做事效率,只见几个人压低棉帽,神sè鬼祟,频频去打量向羽青,相互递了几个眼sè,便一起钻进了架好的帐篷中。

万兴舟轻轻一捏向羽青手掌,夫妻两人心意相通,悄无声息的潜到帐外,要看看这几人到底要谋划什么。万兴舟听到几句细若蚊吟的声音,大出意料,这些人说的竟然是梅语。正要开启即译器,忽听里面传出“b”的一声轻响,几人立即住口。万兴舟回身一望,另一帐篷边转过一人,手里拿着一把黑漆漆的手枪,压着声音道:“不要出声,动就打死你!”帐中的六人钻出来,都拿着手枪,立时将万兴舟和向羽青围在了当中。

忽然见万兴舟张口大叫:“杀人啦!杀人啦!”七人相顾失sè,不明白这人是傻子还是听不懂他们说的话。路边车队的劳工都还未睡,近千人仍在饮酒烤火,这一声呼喊,立时将几百人引了进来,把七人围了个严严实实。只是一呆之间,万兴舟和向羽青竟不知怎么就窜出枪下,在身上一挤,混到人群中去了。“有枪!他们有枪!”抢在头里的几个人看到七人手中的武器,吃了一惊,向后急退。在电筒、火光和帐中灯光的辉映下,这七个头戴破棉帽的男人面无惧sè,将手枪陇在棉袍中,一个长脸人抬眼道:“这是干什么?大伙都是乡亲,我们不过是开个小小玩笑罢了。”赶到的一个集团主管看到其余六人都是低下了头,那破帽几乎将脸盖住一半,机jing问道:“你们是哪个乡的?”

那长脸人嘿嘿一笑,“你们自己召来的人,怎么反倒问起我们来了?”主管听他言语、口音怪异,心中生疑,温言道:“大家到了万向集团,就是一家人了,先把武器拿出来放在一边,有什么话都可以好好说。”旁边一蓦地扯掉棉帽,露出年青秀气的脸来,叫道:“跟他们费什么话!我看谁有种敢上来!”手一扬,枪口立即对准了面前众人,哗啦一声,面对于他的十几人立即向后退了一大步,不禁冷笑道:“你们这些劣等人种,果然都是胆小如鼠!”其余六人本来也不期望可以分辨明白,只想乘众人分神之际,悄悄溜出,见情势突变,也都拿出手枪,眼睛却在四处搜寻那对身手敏捷的男女。

万兴舟一挤之间,摸到了一只全球定位系统,再顺手将其中一人身上的护身符取下,与向羽青在围着的人群后观看。忽然万兴舟大为火光,对向羽青道:“你看这是什么?他们几个是目木人,真是yin魂不散!又出口伤人,我能不能杀了他们?”向羽青道:“你还是先问个清楚,如果这几人真是目木人,他们能混进来,那么其它车队中是不是也有,这么做不是要打草惊蛇吗?”万兴舟一怔,随即应道:“既在已经惊动了,那不如做得彻底一些。”向羽青摇头道:“反正你杀人随时都可找到理由,我也管不了你,随便你了,只是你那zc计划,是不是也应重新考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