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兴舟倒在柔软的大**,对着顶上的宫灯冷笑,自言自语道:“丹田?只有你这等阉人才会小腹疼痛吧?”其实万兴舟骂的虽然恶毒,也并非毫无根据,那龙呤宫家主一生沉浸于武学研习和宫务大权之中,百年仅与家母欢好一次,也只是为了将这黄龙的血脉一代代的传承下去,说起来倒比阉人还不如。

万兴舟骂了一阵,在**运作起分子流来,他的运功方法独特,本就不由丹田发功,自然的空气分子随取随用,只要这世界有一ri空气,就有一ri取用不尽的分子,宫主只道万兴舟服下散功剂后,会如所有练内之人一般再也无法运用内息,岂又想得到这等怪事。万兴舟用聚仙峰顶的方法,将yin阳二气在身体中交替运转,爆出毒素,但怕宫主再来时会有所察觉,是以收集成气团,又将这毒气团如耍蛇一般绕在自己臂上保存。

眼看余毒将尽,房门忽然被人打开,当先进来了个十一二岁的女童,拿着吸尘器四处打扫,少时用手在地上一抹,看手指干净,也不说话,转身走出,接着两个孔武的青年男子抬了一张餐桌进来,一个男子手臂一抬,那道隔在万兴舟身前的金sè栏门便收缩了上去,万兴舟大奇,原来这道栏门也只是装样子,看他们把餐桌放在内室,七八个宫女们各抬一盘jing美菜式,放在桌上,转身走出,行动间飘逸柔美,虽无人说话,但举手投足、眼波流转间,却已胜过千言万语。

菜式、碗筷、桌椅放好之后,所有人又从房门退了出去,那个最先来过的女童空手走进来,足尖一点,已高高跃起,如ru燕投林,在顶上仅露出边角的金栏被她一拉而下,嗵的一声,在距实木地面两分的地方停住,她稳稳的落在地上,脆声道:“这位叔叔,你要乖乖的,要是出了这道栏门,宫主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万兴舟看这女童一身淡黄衫儿,脸上的表情天真烂漫,笑着问道:“为什么你可以打开栏门出进,我就不可以打开?或者等你出去,我偷偷打开,宫主兴许不会知道呢?”

那女童板起脸来道:“宫主常说,善就是善,恶就是恶,黑白得要分明,做人也要诚实,你犯了错,被宫主关在这里,那是因为人无完人,做人总会犯错,但做错了事一定要真心悔改,你想清楚了,宫主自会放你出去,这间悔室关过了不少人,可每一次犯错的人都是高高兴兴的走进来,最后又被高高兴兴的放出去,那一次我偷吃了一块糖,被关起来,但仅过了半个小时,我就知道自己错了,宫主来时看我知错,就放了我出来,从此之后,我便不像原来那么调皮了。”

万兴舟心道:“他妈的,这心灵改造还真够创新的,只是孩子从小就在这环境中长大,不知会形成什么样的人生观?是不是今天杀了人家老爸,明天回来悔过一下,后天死老爸的那位也就会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还是从小在这悔过室中一呆,别说人家老爸,连别人家的蚂蚁也不会踩死一只?”只觉这问题太过烦杂,不想再考虑。搬过椅子,开始埋头大吃。

那女童满拟自己说完,这位大叔会夸赞自己几句,又或是像其它宫中长辈一般,共同探讨一下人生道理,岂知竟是这般杀风景,小嘴一嘟,转身快步走出室内,关上了房门。

万兴舟一面吃喝,一面考虑如何脱困,将余毒爆出后,想到既然宫主即然说过几天才会来,那多半不假,而这里的牢笼锁不锁起,倒也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这么贸贸然的闯出去,遇到高手或是宫主,那时知道散功剂对自己无用,不知又会生出什么手段来对付自己,而这牢室里有没有装监视器或窃听器也不清楚,只能静观其变了。

吃了一阵,忽觉面红耳赤,看着墙面上的飞仙银雕像,想到了向羽青,身上有一部分竟起了变化,心头大奇,但转念一想,已明其理,必是又有人在饭菜里下了药物,索xing倒在**,装作呼吸粗重,情yu难抑的样子,眼却在偷偷四处张望。

咝的一声轻响,万兴舟寻声看去,只见大床对面的壁上开了一个小孔,仅有小指尖大小,如果不是这轻如衣针落地的声音,根本无法发现那黑洞洞的小孔,但万兴舟的目力和听力超越常人何止数倍,立即知觉,听那孔洞中开始时只有极轻微的喘气声,但随着自己的呼吸加重,那孔洞中的呼吸声也粗了起来。万兴舟童心忽起,声音越是粗重,忽然一坐而起,挠头不解,自言自语道:“我这是怎么了?是作梦吧?”将药力慢慢从肌肤中渗出,面上瞬息恢复正常,又坐到椅上吃喝起来,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那孔中的忽吸骤然停止,似乎被什么噎住了气管。只听嚓的又是一声极轻微的响声,壁上的孔洞被一条银棍塞起,竟是严丝合缝,完好如初。

咚咚咚,这时有人轻轻扣门,万兴舟倒想看看是什么人在偷看自己,而且听起来还如此无聊,大咧咧的道:“什么人,进来吧。”

只见一个全身雪白的男人打开门走了进来,右手里拎着一个食盒,看到满桌菜肴,“哦?”的一声,甚觉奇怪。

“松涛?”万兴舟看松涛显得越发年青,看起来倒像是二十刚出头一般。只是想到刚才的若是松涛,也未免太……太那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