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贵人捂嘴一笑,说:“如此,妹妹可就真有分身之术了,改日可要好好教教姐姐!”三言两语,化腐朽为神奇,没想到容贵人的功力也不浅。

婉贵人尽管惊奇,但眼下容贵人是来帮自己,倒也不想顾及太多,继续道:“不仅如此呢,皇贵妃说姐姐你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昏睡不醒,是妹妹我在你身上下药了!”

容贵人听后,睁大了双眼,然后差点笑出声来,极力忍下笑意的样子,说:“皇贵妃,有人若想阻止我出宫,光是将我暂时的弄昏迷怎么行?当弄死才好,否则,这人总有醒来的时候,皇上您说是吗?”

接下来,谁都不会想到,就是因为容贵人的出现,竟将皇贵妃、云贵妃、蓝贵嫔三人全部定了大罪。皇贵妃除了阿细所陈述的罪名外,其还有几大罪名,一:火烧柔仪殿。

二:指使人杀害出宫祭祖的淑贤逝后,证据是皇贵妃身边的贴身宫女红莲经不过刑罚,将一切供了出来。龙允轩立即派人将章雅真与午阳侯平时接触时,所经过的传话人抓来问,审讯结果属实。

三:云贵妃产子当日,皇贵妃事先将稳婆请出宫,然后再秘密安排不熟手的稳婆监产,想借机让云贵妃难产,幸在事发后被蓝贵嫔识破。

四:当日册封,为了重新获得皇上的宠信,她派人刺杀容贵人,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替容贵人挡下一刀,以此翻身。

五:她将蓝贵嫔引至御花园,事先放下麝香,让蓝贵嫔提前小产。皇贵妃轰然倒下。

云贵妃的罪名,一:当日,章雅真火烧柔仪殿,助她行凶之人躲进紫秀宫,被其发现,云贵妃认出这奴才竟是往日兰妃逐出宫之人,她知这奴才恨透了兰妃,一计上心来,让这奴才指认兰妃。

二:主使玉妃偷婉贵人的金牌,之后又威胁玉妃杀害兰妃来陷害婉贵人。

三:设计买通兰妃安插在端阳宫的奴才春香,暗中在蓝贵嫔的安胎药里下红花,不用说,云贵妃又倒下了。

至于蓝贵嫔,在冷宫将兰妃的双腿打残啦,向婉贵人下毒啦,针插布偶,设盅术陷害婉贵人啦,与章雅真勾结坏事做尽什么的。在阿细带回来的老鸨的指认下,红梅就是将阿细弄进青楼,并与孙妈妈勾结的结头人。。。。。。

总之,一切的罪过,全在容贵人巧妙的利用三人的贴身丫环后,轻易地就获取了几个主子不为人知的所有秘密。,丫环说了并不算什么,厉害的是,根据线索,皇上派出人去,所抓之人所供出来的竟皆与丫环所说一致。

这一场审讯直到深夜,众人都累得酸腰背痛,容贵人最后对着已然低下了头的皇贵妃、云贵妃、蓝贵嫔三人,义正言辞地道:“你们别以为我这是蓄谋已久,其实,你们的所做所为,我都很清楚,正是你们以为我低调,所以从未想过要防我;我向来不与人为敌,我自私地以为,只要你们不害我,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可是如今,你们真是太过份了,婉贵人与柯权清清白白,你们却要污蔑她二人有染,这多大的罪名啊,他柯家足以灭族,虽然如今这玉蝶的故事我还不知道,但纸终究包不住火,相信只要皇上一审,那玉蝶定也跑不了干系”

卟!容贵人说到这里,身子再也撑不住,一口鲜血喷出,人已昏了过去.

一切的风波皆已风平浪静。皇贵妃与云贵妃被降为贵人打进了冷宫。蓝贵嫔因皇上念及她刚刚小产,身子虚弱,将她降为才人后,幽禁在了端阳宫。兰妃姐妹嫌疑尽失,无罪释放,终于让婉贵人松了一口气。柯权却没那么好运,玉蝶抵死不招,婉贵人只得眼睁睁看着他被罢官、抄家,赶回原籍。不过,能留着一条命,已是很让人欣慰的事了。

后宫一时没了主,皇帝起先要册封容贵人为昭仪,让她暂时接管后宫;但容贵人没有任何迟疑就拒绝了,她说她之所以站出来,皆是因为不想后宫再多冤魂,并不想得到什么。她依旧过着贵人的清闲生活。

皇帝无奈,只得令李妃暂时接掌后宫,只是没过几日,李妃竟身染重病,一命呜呼了。又是多事之秋,皇宫沉浸在一片死气沉沉的哀嚎中。自李妃过后,龙允轩强硬地封了容贵人为昭仪,又晋了婉贵人为九嫔之首的贵嫔,让她二人共同掌管后宫。

之后,接连几日,不见皇帝到任何一位妃子处歇息,就连永和宫也未见他踏足,更别说涵宜殿了。皇帝是真受伤了。

这一日,李应传来消息,说是隋朝亡了。已晋位贵嫔的顾念琳大喜过望,终于找到了前往御书房见皇上的借口。一大早,永和宫就忙开了。阿细与容梅等人随侍左右,乐呵呵地替主子梳妆。“贵嫔主子,今日您想着哪套宫装?”阿细故意调侃她。

婉贵嫔羞恼地轻斥她,道:“阿细,你又消遣我!”阿细只是抿嘴偷笑,手上却不停地为她选衫。待打扮好后,她对镜自揽。一袭水蓝绣花云烟衫,逶迤拖地橙色宫锻云形千水裙,手挽刺绣薄雾纱,双眸剪秋水,檀口点樱唇,香雾云鬟,清辉玉臂寒,螓首蛾眉,巧笑倩兮。

到了御书房,玉公公挡在门前,态度倒是好了许多。他之所以改变对婉贵嫔的态度,皆因当日三宫主子的贴身丫环供出了一切后,皇上当即下令,将这些奴才拖进暴室乱棍打死。是她适时地站了出来,理直气壮地说了一番话,她说:“奴才也是人,如果没有主子的命令,你就算给她们天大的胆子,她们也不敢去害人;她们害人,是因为她不害,自然就有另一人接替她,而她的人生可能就此完结了,恳请皇上恩典,饶她们一命吧?”

这一番话,当时换来多少奴才的唏嘘,以致于,如今婉贵嫔走在皇宫的路上,奴才们见到行礼时,都是带着一副景仰感激的表情,任谁都看得出,奴才们全是发自内心的,无半点做假的意思!

这时,玉公公给婉贵嫔请了安后,道:“婉主子,您还是请回吧,皇上这会儿不在!”

婉贵嫔以为这奴才故意为难自己,怒斥:“玉公公,本宫找皇上是有要事商量的,你最好去通传一声再来回话!”

玉公公双手一摊,态度更加诚恳,答:“婉主子,您如今身份今非昔比,奴才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骗您哪,皇上真不在,婉主子要真有急事,就上瑰苑去一趟吧,兴许皇上在那!”

“瑰苑?”婉贵嫔心中一愣,皇上多久没去那里了?遂问:“敢问玉公公,皇上这些日子没见到后宫歇息,他平日里会去哪些地方?”

这玉公公今日倒也老实,答了:“最近朝廷事务极多,皇上除了忙国事外,就只是去瑰苑坐坐,婉主子,请恕老奴多嘴,经过这么多事后,皇上的心被伤得很深,您要真体恤他,就让他冷静一段日子吧?”

“本宫明白!”话已至此,婉贵嫔也没了继续问下去的兴趣,转身还是往瑰苑去了。

瑰苑的风景依旧,只是再来却已物事人非。龙允轩站在一片五颜六色的玫瑰丛中。眼神望着玫园的方向,仿似正沉浸在对过往一切的回忆中,或悲或喜。

那个背影是那样的孤独,婉贵嫔鼻头一酸,泪已流了下来。轻轻唤了一声:“皇上?”

龙允轩转头,对着她凄凉一笑,说:“终究还是被你找着了!”

婉贵嫔摇了摇头,劝道:“皇上,您不该如此!”

龙允轩也摇了摇头,说:“或许朕错了,一切的一切全是朕的错,淑媛、淑贤、雅儿、云儿以及蓝儿,她们本身没有错,是朕害了她们!”

谁又能生来就有错呢?还不是人的**逼的!这话她只能在心里说,此时长叹,道:“皇上,事情都过去了,您别这样自责!”

龙允轩再次摇头,说:“不,事情远远没有过去,或许这才是开始,朕还年轻,三年一届的选秀,不断有佳丽被送进宫,琳儿你知道吗,这些佳丽进宫时,哪个不是善良单纯?哪个不是天真烂漫,可是随着时间的前移,随着朕给的恩宠,慢慢的,贵贱开始生出,便在这时,后宫就有了争斗;得胜的或许能赢片刻的风光,就像雅儿;一直以来,朕都以为她是当初的雅儿,一直以来,朕都以为她不会变;可是朕错了,她手段之高明,竟连朕也瞒骗了;可是...朕却不忍治她,因为她的身上曾经牵系了朕的岁月,那段被人压制的日子,是她陪着朕过来了,可是...为什么,琳儿,为什么要逼得朕不得不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