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莹莹猛然被张荣笙这么一搂,吓得尖叫一声,挣扎了两下却又挣扎不动,又听张荣笙在自己耳边暧昧低语,不禁又羞红了小脸,对张荣笙嗔道:“你这讨厌的坏人!到底要欺负我,欺负到什么时候?真是恨死你了!”一面说着,寇莹莹又将两只小手从二人夹缝里移了出来,狠狠地在张荣笙腰间捶了两下。

张荣笙感受着身上娇躯传来的阵阵柔软,凹凸有致,心里对寇莹莹的身材感叹不巳,轻轻道:“好啦!好啦!都是我的错行了吧!马善被人骑,没想到人善也会被人骑,唉!好人难当啊!”

寇莹莹看他装可怜打趣的样子,知道他是在哄自己开心,不禁在他腰间扭了一下,羞嗔道:“就你最坏了!竟还敢说自己善良!”说完她紧紧地伏在张荣笙胸膛上,听着张荣笙那有力的心跳,又淡淡道:“你这坏人,平时那么机灵,这次怎么就这么傻呢?人家都说要放你走了,你还是不走……”

张荣笙被寇莹莹扭了一把,暗暗叫痛,心道:这丫头不愧是做捕头的,比起自己的宝贝翠翠,下手委实重多了。可随即他又看到寇莹莹温柔乖巧地伏在自己胸膛上淡淡低吟,他嘿嘿一笑道:“我要是走了,谁还来娶我们的寇大捕头呀?”

寇莹莹听张荣笙如此说,立刻又羞又急,嗔道:“谁要你来娶我了?自作多情……啊!你这坏人,老戏弄我!坏死了!”寇莹莹话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不妥:自己怎么会认为坏人要娶自己呢?又中了坏人的圈套了!她禁不住又狠狠地在张荣笙腰间扭了一把。

张荣笙感觉到那只小手又狠狠地掐到了自己腰间,腰部立刻传来一阵难当的疼痛,心里大叫道:忍得腰间苦,方得心上人!我忍!

寇莹莹见自己连扭了坏人两下,坏人都没说一句话,不由得抬起头来,看着张荣笙一脸忍痛的模样,寇莹莹脸上闪过一丝心疼,又将小脸紧贴到了张荣笙胸膛上,淡淡地急嗔道:“你这傻坏人,要是早点走,哪里还用得受这些疼痛?其实我本来是在龙凤酒楼那里,与张总捕他们一起去捉你的,却被你这狡猾的坏人趁机跑走了。可不经意间我发现时常跟在你身边的四龙子鬼鬼祟祟地从人群中跑了出来,于是我便悄悄跟着他,可没想到竟来了这里,而且还真的遇上了你!这里荒无人烟,偏僻萧索,你就是走了!我又能拿你怎么样?可你就是不走!唉!”

张荣笙听着寇莹莹的一番哀诉,心疼地说道:“我要是就这样走了!那你怎么办?”

寇莹莹听得娇躯一震,她猛地抬起头,看着坏人一脸叹息的模样,那双莹亮的大眼睛里渐渐弥漫起了一层水雾,只一会儿,她又紧紧地将小脸贴到了张荣笙胸前,失声叫道:“你这坏人,为什么要这么关心我?我怎么办那是我的事,你凭什么来管我?坏人……”

张荣笙轻轻在寇莹莹后背上拍了拍道:“好啦!别再任性了!我们走吧!”

寇莹莹此刻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身分,自己是来抓这坏人的,怎么竟被这坏人搂着哭起来了呢?她急忙从张荣笙身上站了起来,俏脸上还带着一抹羞红,嗔道:“这可是你自己说要跟我走的!我可没有强迫你!”

张荣笙也站了起来,嘿嘿一笑道:“当然!当然!是我自己要跟寇小姐的,别人谁强迫也没有用!我这人的坚贞专一那可是久经考验的!”

“呸!”听他厚颜无耻地暧昧领会自己话里的意思,寇小姐忍不住轻呸了一声,哼道:“世上所有碰上你的女人,没有一个不遭到你的毒手的,竟还说自己坚贞专一?不要脸!”

我有你说得那么了不起吗?张荣笙老脸一热,嘿嘿笑道:“天不早了!咱们还是回——衙门吧!”

寇莹莹白了张荣笙一眼,嗔道:“总算你还知道自己的身分,快走!你走在前面,我在后面看着你!不要再给我耍什么花招!”

哦!这丫头刚刚还哭哭啼啼,一副柔弱女儿家的模样,一转眼的功夫竟摇身一变,成了威严的大捕头,张荣笙暗暗对寇莹莹的变脸功夫赞叹不巳,只好悻悻地向前面走去。

之后,寇莹莹便跟着张荣笙身后,二人一前一后向山下走去,张荣笙三番五次地扭回头去,想找个话题,跟寇大捕头说笑一会儿,可看到寇大捕头那一脸冰霜的俏脸,还有那一双暗藏冷锋的利眼时,便再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好垂头丧气地向前走去。

就这样二人你不言我不语,气氛十分尴尬,渐渐地,荒凉的山头越来越稀疏,偶尔一两个低檐陋瓦的民房也出现在了二人眼前,接着便是简单的街道,路上也有了一些行人,再就是金陵宽厚高阔的城墙。

一路上,张荣笙行走在前,寇大捕头警惕观望在后,引得众人纷纷侧目,三五成群地暗自合议,尽管张荣笙老脸皮厚,也有点按捺不住:这寇丫头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就她现在的这阵势,这哪里是和自己一起回衙门啊,这分明就是变相游街嘛!

“嗨!小妹妹!这么晚了还出来看热闹呀!哦!你在看什么,是我后面这位捕头吗?你别怕,这位捕头大哥是看我一个晚上回家危险,所以才执意要保护我回家的……嗳!嗳!你别跑啊!我真不是坏人!”

“娘!这个凶恶的坏人吓唬我!”一个小女孩象被烫着一般,急跳着跑离张荣笙的跟前,扑到一个中年妇女怀中,眼含泪花地诉道。

后面的寇莹莹看着张荣笙正名不成,委屈哀叹的样子,立刻有一种想要笑的冲动,可一看到四周的行人都看着自己二人,连忙又忍住了笑,对张荣笙厉声嗔道:“你这坏人!老实点!”

二人正说间,来到了一座飞檐高壁,气势威武的一座府院前,朱红色的狮头门大开着,两个衣冠整齐的捕快威严地立在门两旁,他们各自身旁蹲着一头张口似吼地雄狮,让人一眼望去便生出一种肃穆庄严之感。

张荣笙最不喜严肃庄重,看到这座府宅,对后面的寇莹莹笑道:“也不知谁家这么大的威势,竟将房子盖得这么嚣张,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的好!”

“你想得倒美!这便是我们金陵的治司衙门!我们到了,进去吧!”寇莹莹没好气地白了张荣笙一眼道。

“什么?”张荣笙瞪大了双眼看着寇莹莹,想仔细地确认一下这丫头是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可他却看到寇莹莹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不住地向自己身后呶嘴。

张荣笙缓缓转过身去,微一抬头,便看到了“金陵治司”四个苍劲有力的烫金大字!立刻浑身有一种沉闷压抑的恐惧感,他转过头讪讪地笑道:“寇小姐,咱们用不着这么正式吧!虽然我干了些坏事,凭咱们两的关系,你私下里教训我一下就行了,干吗非要如此兴师动众啊?再说了,你看人家捕头大哥们忙了一天了也都不容易,为我这点小事,还得击鼓升堂的,多不好意思呀……”

寇莹莹看着张荣笙讪讪地向自己讨好的样子,没好气地嗔道:“你这坏人!早知道后果这么严重,为什么你还要去做那些坏事?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这时忽然从里面走出了一个身躯肥大的大汉,一身鲜艳的公服,倒还显得有几分气势,那人见到寇莹莹立刻眼睛一亮,大叫道:“寇小姐!寇小姐回来了!”一面说着,那名大汉屁颠屁颠地跑到了寇莹莹身边。

寇莹莹厌恶地瞪了那大汉一眼,嗔道:“张总捕张大人!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在我们办理公务时不许叫我寇小姐,要叫我寇捕头的!”

张总捕挨了寇莹莹一阵娇嗔,显得有点不好意思,连忙道:“是!是!寇小姐——决不会叫了!以后一定叫寇捕头!咦!这位公子是?”

张荣笙这时缓缓转过身来,含笑道:“在下姓章容,单名一个生字!久闻张总捕大名,张总捕办案如神清正廉明,威名震慑四方,如今一见真是让小生如仰日月,大慰平生呐!”

张总捕一听张荣笙如此盛赞自己,而且还是当着寇莹莹的面夸自己,心里早已乐开了花,眉开言笑道:“原来是章容公子,失敬失敬,在下也只是本着为金陵百姓谋福祉的办公准则来做事的,公子谬赞了!”

张荣笙看着张总捕喜不自胜,故作腼腆的样子,暗笑不巳:就你这熊样还为金陵百姓谋福祉?说出去也不怕笑死人,不把百姓当鱼肉便巳是很可贵了。

一旁的寇莹莹看着自己的顶头上司被张荣笙玩弄,偏自己的这个顶头上司却听不懂张荣笙话里的意思,只得恨恨地白了张荣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