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荣笙!你要是敢走!我就死给你看!”寇莹莹看着张荣笙转身要逃的身影,她红唇紧咬,美目愤极,忽然对着张荣笙发出一声撕裂嗓子般的嗔叫,紧接着她又猛地拔出了自己身上的佩剑。

张荣笙刚刚抬起的脚,又猛地落了下来,心里暗暗苦叫:哪有你这么抓人的?这不是破坏抓捕规矩么?到底是你抓我还是我抓你?他深知这丫头倔强的性格,只要他一走,少不了这傻丫头便会血溅当场,可怜如此一个娇美的妙人儿……

张荣笙最后还是下不了走的决心,他禁不住又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寇莹莹满面的泪痕和那双嗔视的眼睛,他长叹了口气道:“寇小姐何必要如此相逼呢?我们警匪一家,其乐融融不是很好吗?干吗非要弄得如此尴尬!唉!”

“哼!你少给我套近乎!谁跟你是一家?今天我要是抓不到你,我寇莹莹就枉做了多年的捕头!更对不住金陵百姓对我们捕头的信任与支持!”寇莹莹脸上涌现出一种坚定的决绝。

没那么严重吧?一次抓捕不成功便枉对金陵百姓,那其他的捕头们看到金陵百姓岂不是要惭愧死了?张荣笙暗暗对这丫头的执着叹息不巳。

一旁的胡大胖焦急不巳,眼看就要溜之大吉了,哪知道中间又出了这种事情,他对张荣笙笑劝道:“寇大捕头如此忠于职守,为民着想,不惜以死相拼,真是让人敬佩呀!我们岂能这样就走,最起码也要——跑着离开才是,笙哥,我们还是快跑吧!免得让寇小姐看着我们几个闹心!”

我靠!这个胡大胖,平时一见到美女就猴急猴急的,到了关键时刻竟没一点怜香惜玉的同情博爱之心,唉!难怪人们都说,那些宝贵的品质,只有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才能显现出来。

张荣笙白了胡大胖一眼,无奈地看着寇莹莹,脑子飞快地想着逃跑大计,最后他一咬牙,一面向寇莹莹走去一面恶狠狠地吼道:“兄弟们!既然寇小姐如此坚决,我们也无路可走了,俗话说得好,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寇小姐如此相逼实在是欺人太甚,兄弟们给我一齐——跑!”

寇莹莹看着张荣笙恶狠狠地向自己走来,吓得花容失色,不断地向后退着恐惧地说道:“你要干什么?你不要过来,你这坏人少来吓我——啊!”在看到张荣笙说到最后向自己扑来的时候,她吓得连忙伏下身来,头沉到胳膊里,身躯还有些微微发抖。

当张荣笙“跑”字一出口时,寇莹莹立刻知道自己上当了,她猛然站起身来,看着几人急匆匆地跑去的身影,眼泪象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她愤恨的脸庞上滚滚滑落,纤纤小手缓缓将宝剑提了起来,直到架在她颀长的脖颈上,寇莹莹齿咬红唇,双眼微闭,双手紧紧抓住架在脖子上的利剑,一脸的痛苦坚决之状。

“唉!”忽然一声重重的叹息之声从她身后传来。

寇莹莹猛然一惊,回头望去,只见张荣笙悄然站在自己身后,又是疼爱又是无奈地看着自己。

“啪”利剑陡然落到了地上,寇莹莹象疯了一般朝张荣笙扑去,在投入他宽厚结实的怀中时,她放声哭叫道:“你这坏人……让我死了算了!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你这个坏人……真是讨厌死了……呜呜……”

张荣笙感受到怀中娇躯的不住颤抖,只觉得心中一痛,有个愤恨的声音痛苦地在心里叫喊着:为什么她会是一个警察,而我却是个坏人?上天为什么要如此折磨我们?为什么……唉!

张荣笙低头看了一眼在自己怀中哭得梨花带雨的寇莹莹,努力地压下心中的痛苦与伤感,勉强从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轻轻道:“我怎么舍得让你去死呢?假如你死了的话,以后我做坏事的时候,谁还来抓我呀?”

寇莹莹听到张荣笙这句话,身子一震,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直直地看着张荣笙道:“难道你不怪我三番五次地抓你吗?”

张荣笙苦笑道:“说不怪,那是假的!虽然怪,但我还是希望在每次做完坏事后,被你抓上一次,如果不被你抓上一次,我会不习惯的!”

“坏人……”动情伤感的小脸再一次伏到了宽厚的怀中,发出一声既无奈又痛苦的嘶喊,其间还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欣喜。

张荣笙表情复杂地看着怀里不断起伏的娇躯,两颗豆大的泪珠不停地在虎目中打转,最后他坚决地抹了一把双眼,强笑道:“不哭,不哭了!我们金陵鼎鼎大名的寇大捕头,如今竟趴在一个坏人怀里哭哭啼啼的,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叫人笑话死吗?”

寇莹莹这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从张荣笙怀里退了出来,慌乱地整了下自己的衣衫,满是泪痕的小脸上染上了淡淡红霞,她微一抬头,看到对面的坏人正两眼放光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俏脸更红,白了张荣笙一眼,娇嗔道:“看什么看?你这坏人!人家都被你害死了!”

张荣笙抹了一把胸前的湿衣,委屈道:“这话应该我说才对吧!我衣服都被你弄湿了啊!”

寇莹莹扫了一眼张荣笙胸前那一大片的泪湿,又看到张荣笙那委屈的样子,掩嘴忍笑道:“活该!谁叫你骗我了!下次把你全身都弄湿了才好呢!”

哇!全身湿?这丫头的胃口太大了吧!不知道到时候我顶不顶得住……张荣笙骚骚地意yin道。

寇莹莹早已习惯了这坏人那一脸猥亵的样子,因此也见怪不怪,她扫了一下四周起伏的荒山,叹了口气道:“你……你还是快走吧!”

“什么?”张荣笙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瞪大了双眼看着寇莹莹。

寇莹莹看着那坏**吃一惊的样子,小脸上带着淡淡的伤感道:“本来听到你和别人打架,打死打伤了那么多人,我心里将你恨到了极点,发誓一定要将你抓住的!可如今……算了!你还是快走吧!莫要等得我反悔了!”

如今却被我的爱心给感化了是不?张荣笙在心里默默将寇莹莹没说出的话给补上了。他看着寇莹莹柳眉紧蹙,极其为难的样子,轻轻道:“你发的是什么誓?”

寇莹莹一听张荣笙的话,忽然变得一脸盛怒,发疯地冲他叫道:“你管我发的什么誓!我爱发什么誓!就发什么誓,我一辈子不得嫁人关你什么事?你这坏人,到底要把我害得多惨才肯罢休!你走!你走!你走啊!”

一辈子不得嫁人?这誓发得够绝!难怪这丫头会急成这样,张荣笙连忙道:“好!好!我不管,我不管,其实一辈子不得嫁人也没什么不好,你用不着这么激动吧!你看我这辈子从来就没想过嫁人……”

寇莹莹没想到自己情急之下,竟将发的誓给说了出来,立刻又羞又急,她伏身从地上抓起一把尘土,奋力向张荣笙扔去:“你走!你走啊!我再也不要看到你这坏人!”

张荣笙急忙跳到一旁躲开,笑道:“呵呵,没打着!”

寇莹莹看着眼前这个嘻皮笑脸的坏人,愤恨不巳,又从地上抓一把沙土,使劲向那坏人投去:“打死你这讨厌的坏人!”

张荣笙又向后面一跳,躲开沙土,嘻笑道:“小妹妹!你使大点劲嘛!根本就投不到我身上——哦!又来了!”

空旷的荒山上,林木萧索,秋风微袭,远远可以望见两个身影奔跑在山坡之上,前面的那个一面急跑一面闪躲,还不时回头嘻笑一阵,后面的那个则紧追不舍,不时从脚上抓一把沙土,愤恨地向前面那个嘻笑的人影投去。

张荣笙刚刚在密道里摸行了好久,身体早已有些疲累,再被寇小姐如此赶上这么一阵,跑了没多久,便巳累得气喘吁吁,汗流不止,双腿又酸又痛,忽然绊到一块石头上,只听“扑通”一声,张荣笙便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他呼呼地喘着粗气,舒服地翻了个身,然后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一下。

这时寇莹莹也娇喘吁吁地从后面跑了过来,她看到张荣笙躺到了地上,一下子就骑到了张荣笙身上,两只粉拳象敲鼓一般,狠命地砸着张荣笙的胸脯,嘴上还恨恨地叫着:“打死你这坏人!打死你这坏人!打死你这坏人……”

张荣笙猛然间感到自己身子一沉,一个柔弱的躯体坐到了自己的腹上,接着便是两个柔软的拳头,不停地捶打着自己的胸脯,不但没有一丝痛楚,反而感觉更加舒服。

张荣笙享受了一会寇小姐的“拳头按摩”,感觉到寇小姐的击打频率明显减慢,此时他的身体已有所恢复,两只胳膊抬起,一把将寇莹莹搂到了自己的怀里,柔声道:“打累了就歇会儿嘛!等有力气了,再接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