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荣笙见众人无语,暗自默认,又朗声道:“其二,曲乐单调,缺失华彩,大家都知道,龙凤乃呈祥,琴瑟才和谐,只凭一把古琴,即便它是万年古木的绝佳材质又只能奏出一种乐音,如能配之以笙或箫,或二胡或古筝或萨克斯……必能使其音律丰美,相得益彰!”张荣笙前世迪厅酒吧去得多了,哪能不明白多种乐器齐奏的妙处。

众人听得惊奇无比,暗道:这小子怎么知道这么多!说得虽然是惊天言论,可细一想却还有点道理,无可辩驳,吴小姐也听得柳眉轻皱,轻声道:“不知公子所说萨克什么斯是何种乐器?”

我晕!跑题了!萨克斯是现代才发明的东东,而且还是西洋玩意,跟他们这些不知音乐为何物的古人们来说,他们哪里会知道,张荣笙连忙道:“萨克斯是我家乡的一种乐器,我家乡离此甚远,因此这种乐器一直没传到里,你们不知道也就不奇怪了,这萨克斯声音轻柔,深沉而平静,富有感情,有时还能带点重低音什么的,可好听了!”

“重低音?”吴小姐眼睛睁得更大了,一脸疑惑地看着张荣笙。

天呐!张荣笙现在有一种抓狂的冲动,现代名词这么多,自己怎么可能会跟你们解释得完,难怪国家要普及九年义务教育,太有必要了!

张荣笙看着众人百死不得其解,侧耳闻听细解的样子,张荣笙无奈地摆摆手道:“骚蕊骚蕊,我说错话了,重低音是我多年钻研音乐所创的一个新词,大概意思是形容声音好听的,大家不理解也罢!”张荣笙胡乱解释也不忘给自己贴点金,他可不想当什么文明使者,自己穿越一次也不容易,而且自己穿越是来享受的,可不是来当语文老师的!

“骚蕊?”这次不光是吴小姐了,所有的人全瞪大了眼睛,满脸期待地等着张荣笙的解释。

“咕咚……”

“大哥!大哥!您这是怎么了?……”周如海和许震远赶忙将差点晕倒了的张荣笙扶住。

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我们且不管这位公子你这些新名词的意思,只是你这第二点所言什么让几种乐器配合齐奏,孰不知多种乐器齐奏,难道不会出现杂音或嘈杂不谐调之情况吗?”

一说到正事,张荣笙立刻缓过了神来,见发出此辩驳的竟是那金陵第一才子杜修明,这家伙说完之后,不由得向前踱了几步,脸上带着一丝胜利的微笑看着张荣笙,旁边的众公子们,一看是金陵第一才子出马,立刻蜂拥支持大叫道:“就是!出现杂音怎么办?嘈杂不谐调那还怎么听啊……”

跟老子耍嘴皮子功夫么?你还嫩了点!张荣笙不屑地扫了那金陵第一才子杜修明一眼,引得对方,含怒而视,然后冷笑着对杜修明道:“请问猪(杜)公子没有试过怎么会知道其中效果?”张荣笙故意将“杜”字说成谐音“猪”字,损了杜公子一番。

偌大的大厅里就这么一两个人说话,众人听得自然极清楚,早巳听出了张荣笙的谐音变化,皆暗笑不巳地看着杜公子。

杜修明名满金陵,历来为金陵才子所推祟,所到之处,尽皆仰慕,加之自己才学确实不凡,自然养成了一股子傲气,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只说了一名话,便被人戏弄了,面色难堪,呢喏道:“这个我倒是没试过……我只是猜想……”他说得这倒是实话,试想一个才子哪有整天摆弄琴瑟的。

“只是猜想?猜想怎么能当作事实呢?”张荣笙不给杜修明还口之机厉声逼问道。

杜修明刚刚锋芒大挫,心思挠乱,又见张荣笙步步紧逼,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这个……那个……”

张荣笙脸上浮起一种胜利者的微笑,不屑道:“一看就知道你对音乐艺术一窍不通,怎么能和我这种在音乐浸润多年的音乐大师比呢?我建议你回家还是好好研究一下,过个十年八年再来与我讨教得好!”

他一席话,将自己侃成了音乐大师,却将杜修明说成了一窍不通的门外汉,直接将他的评论权给否决了。

“放肆无礼!杜公子乃是名冠金陵的第一才子,才学乃是有目共睹,你怎么能如此亵渎杜公子!”这时从旁边转出一个书生,通红着脸对张荣笙叫道,显然巳经憋很久了。

呵!没想到这小子竟还有如此忠勇的粉丝!张荣笙轻蔑地看了一眼那大声叫嚷的书生,意思是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然后又目光凌厉地扫了杜修明一眼,冷声道:“名冠金陵?杜公子竟也知道自己是才子,是读书人?堂堂的读书人,竟不深居书屋,苦读圣贤之道,却成天出入青楼妓馆,在此招名慕利,附庸风雅,怎么能不名冠金陵呢?依我看,照这趋势下去,别说名冠金陵,名冠江南也是指日可待呀!”他话里的意思也就是说,你这名号不是靠精读诗书来的,而是在青楼妓馆里,招名沽誉来的。

“你……你……”杜修明气得脸色发白,怒指着张荣笙却说不上话来,因为现在自己确实是在青楼,而且还是金陵名声最响的怡香院里,只能是哑吧吃黄莲,有苦也难言!

“我什么我?”张荣笙一脸正色,一副教训晚辈的模样大声道:“我这可都是规劝之意,不想看着一个年青有为的大好书生堕落,这才出言相劝,你可不要误会!看你这心急气恼的样子,哪里有一点读书人的儒雅轻淡,我建议你还是早些回家苦读,多读孔孟之道,多养浩然之气,多学些有实际用处的学问,千万不要再如此自甘堕落了!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呐……”张荣笙说到最后,兴起竟吟出了一首老诗,神情哀叹,颇有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你……你叫什么?”杜修明脸色惨白,双眼泛红,怒指着张荣笙大叫道,他堂堂的金陵第一才子,何时受过这等羞辱,心都快要气炸了。

众人看得也是目瞪口呆,这小子也太狂了,竟将名满金陵的第一才子,几句话说成了这个样子,众人纷纷对张荣笙刮目相看,隐隐有些敬佩之意。

吴如荷看到此时气势凌厉,言语逼人的张荣笙,粉嫩的小脸惊讶之中还带着一点惊喜,心中暗叹这人的口才竟如此厉害。

赵小婷也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紧握粉拳的小手也不知不觉地松开了,怔怔地呢喃道:“这坏人怎么如此能说……”

张荣笙阴邪地向怒气冲冲的杜修明笑了笑,又摆出一脸的正色凛然道:“哦!杜大才子竟想要报复我?”张荣笙立刻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道:“杜公子怎么能这样呢?读书人要有点宽容涵养的嘛,何况我说这些话,其中心意思也都是为你好啊!算了,我就当为挽救一名大好青年牺牲好了!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在下城南张荣笙是也!还望杜大才子派人去的时候,下手轻点,我身子打小就弱,不禁打的……”一面说着,张荣笙脸上露出一种悲壮的神色,看着让人可怜。

要论起无耻,从小读孔孟的杜修明哪是张荣笙的对手,看着张荣笙绘声绘色地演戏,而且还博得了大多数人的同情,反而自己倒是引得众人一阵责备与不耻,杜修明气得脸色刷白,粗气直喘,大吼道:“张荣笙……”

“咕咚!”杜修明忽然两眼一泛白,登时晕了过去。

“杜公子!杜公子……”杜公子旁边的几个粉丝,连忙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张荣笙刚刚那次晕倒是假晕,杜公子这次晕可是真晕,张荣笙看得心里暗乐,暗叫道:小样儿!跟老子斗,你嫩多了!

这一变故,又让众**吃了一惊,众人纷纷向张荣笙投来惊叹的眼神,只用嘴,便能将人说得气倒,更要命的是晕倒的这位那是名冠金陵的第一才子杜修明,那杜公子既然能成为金陵的第一才子,其口才学问自是超众不凡,可区区几句话,便被人气晕了过去,这太震憾人心了。

在角落里观战的吴如荷看到张荣笙演戏的滑稽样子,掩唇格格笑道:“这坏人可真会演戏,明明长得膀大腰圆,结实得很,还说自己身子弱!真是坏死了!”

在一旁的赵小婷早巳被这突然的变故看傻了,本来自己是想要借势狠揍张荣笙一顿的,好灭灭这家伙的威风,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一脸无赖模样的坏小子竟越战越强,出尽了风头,赵小婷两双秋目瞪得老大,忽然她又听到了旁边的吴如荷格格的笑声,眉头一皱道:“荷姐姐,这坏人如此猖狂,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呀?”

“呵呵,是吗?我有笑吗?呵呵……”吴如荷看着张荣笙耍无赖的滑稽样子,连看都不看赵小婷一眼,自顾地格格直笑。

“荷姐姐你——你不会是看上这个家伙了吧!”赵小婷看着吴如荷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不由得小声叫道。

“你说什么?净瞎说!我怎么会看上他呢!这家伙浑身到处都是流氓气,我哪里……哪里会看得上他!”吴如荷一听赵小婷这话都说了出来,立刻羞红了小脸,连忙掩饰道,可话虽然这么说,可那双秋波眼却不时瞟张荣笙一眼,说到最后,声音细不可闻,赵小婷伸长了脖子才勉强听清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