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个手托银盘的女子,往大厅走来,看样子是给众大看官送水果的,恰巧路过张荣笙跟前,张荣笙看着漫厅叫嚷的声势,就算自己喊破的喉咙,吴大花也不一定听得到一句,就算听得一句又能如何?

张荣笙急中生计,待这名女子路过自己身旁,他一把将那女子搂在怀里,一手放到他脖子上,冷声道:“老子是大名鼎鼎的劫女不劫男,劫色不劫财的号称**色煞的江南第一花盗!你再不叫老子就要将你先杀后奸——”

那女子在突然间被劫持,她万万没想到在如此喧闹的大厅之中将还有如此胆大之人,又听这人言语恐怖,气势凌厉,隐隐间又感觉到有一个冰凉的东西顶在自己脖子处,立时被吓得花容失色,芳心大颤,不由得奋力大声尖叫起来,她这一阵尖叫,乃是竭尽全身气力又是在极其恐慌的状态下发出的,女子声调本来就高,就这一阵刺耳尖叫,一下子便盖过了大厅之中所有的喧闹声,众人皆好奇地向这里看来,就连那个吴兰儿也觉得不可思议,秀眉轻皱,一副担心模样地向这里望来。

张荣笙此时连忙腾出一只手来将自己的一边耳朵捂住了,暗道,难怪女人吵架都这么厉害,原来全是天生的高音喇叭!

那女子见众人的注意力全被自己吸引了过来,其中更是有许多自己难得一见金陵名士,一下子涨红了小脸,这时她才发觉自己身后那个人在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然闪开了,她心中诧异,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衣着华丽,气宇轩昂,脸上却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的青年正在别有兴致地剥着一根香蕉。

张荣笙见这个女子向自己望来,佯装诧异道:“这位小姐,我正在剥香蕉,被你这一吓,差点连香蕉都掉在了地上,幸亏不是在晚上,要不然不知道要有多少人被你吓得终生不举低头做人了又!”

那女子看到他手里剥的香蕉,这时也嗅到了自己脖子处淡淡的香蕉味,可这家伙不但装得有声有色,反而还调戏自己,众人被张荣笙这么一挑逗,立刻兴致勃勃地盯到了自己身上,一心看着自己被调戏的难堪丑态,她小脸变得更加通红,连忙将头低了下去,心里暗暗发苦,明明自己被别人耍了,可却是有苦说不出,过了一小会儿,女子顿了顿脚,尽力使出自己现在所能发出的最大声音对张荣笙道:“真是对不起了,这位公子,让您受惊了,都是我的错,请您莫要怪罪小女子!”

张荣笙得了便宜揩了油,而且还有人要向自己道歉,心里自然极爽,可看这女孩发窘的样子,又着实可怜,他有些于心不忍,柔声道:“不要紧,不要紧!我正值壮年,炮火鼎盛,吓一吓也不碍事的——咦!吴兰儿小姐也在这儿呀!刚刚听了吴小姐一曲,我如闻仙音,实在是敬佩之至呀!”

废话!吴小姐早就在这儿了!地球人都知道这事儿,你这小子也太露骨了吧,典型的没话找话说!这时有些聪明的人的巳看到了张荣笙的“险恶”用心,原来这小子竟是为了想要跟吴小姐接触!这些聪明人看到张荣笙装得文文尔雅的样子,心中大愤,全都恶狠狠地看着他,可苦于被这小子诡计得逞,巳经与吴小姐对了话,自己碍着身分又不能出语打断,只能用愤恨的眼神盯着张荣笙。

张荣笙脸皮何等之厚,岂会因为几十双眼神而犯窘,何况又没几双女人的,他浑不在乎,一脸文雅地笑看着吴大花魁。

吴兰儿那也是极为聪明之人,而且自己姐妹,她当然比别人更加清楚,看到自己姐妹那委屈样,便知道受了人戏弄,而张荣笙却趁势“崛起”,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始作俑者的便是此人!

吴大花魁想明白了这一层,不禁暗暗惊叹这人的心计与应变能力,心中暗道:此人决不是简单的泛泛之辈,吴兰儿眼波中闪过一丝涟漪,对张荣笙笑道:“公子谬赞了,公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一看便知是人中龙凤,小女子区区薄才,怎敢劳贵公子如此夸奖!”

这丫头可真会说话,这话说得既让人听着舒服,又在无形中显示了自己谦虚,这吴兰儿果然不简单,人长得美似天仙不说,才艺超群聪慧识礼,更是千金都买不得的,看来这丫头是属于茶花型的,既长得养眼养神,又值得细细品味——耐泡呀!

就在二人对话之际,大厅之中上百双眼睛来回在二人身上巡礼,众人见在这突然的变故中,竟被厅角的一个无名小子抢了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台词,大厅之中除了周如海和许震远,其他男人看张荣笙的眼睛直欲喷出火来,在场的众人那都是金陵城的强势人物,非富即贵,周如海和许震远刚刚看到自己老大大出风头,自己也跟着高兴无比,可现在看到笙哥竟隐隐引起了众怒,二人看着那上百双利箭般的眼神,暗自为张荣笙捏了一把冷汗。

“吴小姐曲艺天成,美妙绝伦,这是众所皆知的事,还用得着你来贴金吗?”忽然大厅中央一个穿着锦衣华服满脸邪气的少公子厉声说道。

张荣笙扫了一眼那说话的少公子,见这小子一副纨绔公子模样,正要用挑衅的眼神看着自己。在一旁的周如海看到那少公子向张荣笙挑衅,吓得面如土灰,急忙拉了张荣笙的衣角一下道:“这人是垄断金陵钱庄李氏家族的二公子李然,李氏家族钱庄遍布江南,产业巨大,他老子便是金陵商行的会长,李氏家族势力极大,我们可得罪不起呀!”

老子只会杀人,不会得罪人,对于任何不恭的实力人物,张荣笙从不与他们当然争锋,背后捅刀子才是黑道斗争的真谛,张荣笙狠辣地扫了那个叫李然的李氏二公子一眼,暗暗记下了这小子。

吴兰儿此时脸的笑容却有了一丝诡异,那意思很明显根本就是在试探张荣笙的实力,看他敢不敢得罪这位名贯金陵的李氏公子,后来她看到张荣笙竟没跟李公子说一句话,脸上有些淡淡的失望。

张荣笙对美女一向“明察秋毫”,吴兰儿脸上的表情变化,如何逃得过他的眼睛,这丫头竟敢小看我?张荣笙心火大起,看来不拿出点真本事,还真是摆不平你这浑身摆满尖刺的小花了!看来要想采花,先得把你身边这些小刺给捋顺了才行,张荣笙想到这,脸色变得有些凝重,朗声道:“吴小姐琴是好琴,曲是仙曲,可惜百尺竿头仍再进一步,我观吴小姐妙曲之中至少还有三点缺陷!”

此语巳出,满座皆惊,能让近百人沉醉叫好的仙音竟还有缺陷,而且还是至少三点!不光众公子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而且那吴兰儿听得更是脸色大变,樱口半张,眼中射出的皆是难以置信的神采,良久才淡淡说道:“我吴兰儿自五岁学琴练曲,公子说我这琴曲之中竟至少还有三处缺陷,还望公子指教!”此时的吴兰儿巳收起了一脸的淡笑,正一脸紧张地看着张荣笙。

张荣笙看这丫头,说话间隐隐有一种质问口气,想那吴兰儿琴艺过人,貌倾金陵,每天都是在众人无限的赞夸包围着,哪里见过有人如此大胆,竟当着众金陵名士说自己的琴艺还至少有三处缺陷,任吴大花魁涵养再好,也不禁有些惊怒。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叫你傲,老子就是要煞你的傲气!凭着老子穿古越今的九斗学问,一定要将你芳心击垮,制伏**!张荣笙满脸yin笑地想道。

感觉到自己巳被全大厅的眼神聚焦之后,张荣笙才换了副表情,潇洒地瞟了一眼众人,只见众人全是一副又是惊奇又是气恼的样子,仿佛要是自己说不上来,哪怕只说了两点半的缺陷,便要群起殴之了。

张荣笙淡笑道:“吴小姐妙曲天成,音柔质美,的确称得上是绝世好曲,但在下不才看出了几点缺陷,望吴小姐勿怪!缺陷其一,情不入境。众所皆知,曲为情发,吴小姐琴艺固然炉火纯青出神入化,可却未融情入境,吴小姐刚刚弹唱得虽为一首怨曲,脸上却无丝毫怨容,情不符境,未到极致呐……”说到最后,张荣笙悠悠发出一声长叹,颇有遗憾之意。

吴小姐听了之后,回想起自己淡笑出场的模样,不由得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那边的吴如荷早巳观察张荣笙好久了,刚刚听他大胆指出吴大花魁琴曲有三处缺陷,大吃一惊,现在又听他娓娓道来,说得合情入理,望着张荣笙的眼神隐隐多了一丝神采,暗道:没想到这坏人还有几分才学见识!

赵小婷却仍是恶狠狠地看着张荣笙,仿佛这个人自关到脚就没有一点合自己心意的地方,只是此时巳握起了粉拳,一副呼之欲出的模样,见竟被张荣笙说上来了一点,不由得有点泄气,噘着小嘴小声嚷道:“算你这小子走狗屎运,竟猜中了一条,要是有一条说不上来,本姑奶奶揍不死你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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