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提要:窑镇北部,胡兼生已经掌握了找到那个人的办法,他和秘书也踏上了寻找的路;同时间,醒来的谭四爷为了阻止那片散碎地灵魂,做出了最后的努力;在窑镇的另一侧。周文乔等人也出现了,一切的一切,都要走向结局……

窑镇北部小巷子里,胡兼生和秘书一前一后

“董事长现在我们去哪里?”秘书问。

“我们要去找那个家伙的真身啊。”胡兼生伸了个懒腰。

“真身!?”秘书说,“江区不是正在跟踪那个灵魂的碎片吗?而灵魂碎片是向着真身的方向在飞啊。”

“那个家伙不是白痴……他知道我们会借着这个机会追踪他的,所以即使他回复对自己全部灵魂的操控力,他也会一直让自己的灵魂碎片绕圈子、远远地离开真身,好让我们找不到。江区现在所起的作用,完全是为了牵制他。”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呢?”

“事情都要按着计划来。”胡兼生拿出笔记本记上两笔,“我们不妨做一个简单的推测……你觉得我们可以用什么方法判断真身的位置。”

“我不知道。”秘书抬抬眼镜。

“我们完全在他的操控之下——我想他是这么认为的,他可以延迟我的炸弹爆炸时间,可以延迟我的短信发送时间……甚至我的手表的时间都变慢了。”胡兼生扬起自己的手表,他手表的时间还是下午三点,“本来我并不知道怎么找到真身,但是我现在突然发现,在我们一路向镇北走的过程中,我的手表走得越来越慢。”

“你的意思是……”秘书若有所悟。

胡兼生耸耸肩说:“我想我手表走得最慢的时候,也就是我离这家伙最近的时候。”

这时候胡兼生的手机又响了。

“喂,老板吗?”电话那头的是江区。

“是的。”

“这个……呃,它一直在领我绕着镇西转圈……等——”

江区突然挂断了。

“怎么回事?”胡兼生觉得奇怪,但再拨回去却一直无人接听。

三十秒前,窑镇西部,追逐着灵魂碎片的江区拨通了胡兼生的手机。

“喂,老板吗?”他迫不及待地说。

“是的。”电话那头的胡兼生语调平静。

“这个……呃,它一直在领我绕着镇西转圈……等——”

“给我死去!”

江区话没说完,他背后爆发出一声大吼,紧接着他后脑勺就挨了一下重击,不知是什么打来了。

“谭、谭……”江区听出了大吼声的主人。

来的人正是谭四爷,他手里拿着一只一米长的钢管,毫不客气地对着江区抡去。江区背后受敌,加之后脑中招反应迟钝来不及回避,被谭四爷三两下打下了房顶摔到地上。

江区强咬住牙才没有叫出声,他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谭四爷近在咫尺的影子也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

“别费劲了,刚才打到的是你的穴位……就算你练了铁布衫也挡不住这一下的。”谭四爷吃力地从房顶上跳下来,“我都五十多了,冲锋陷阵的事情我是力不从心啦。”

“你、你……你打死我也没有用……”江区笑着,“我们还是会找到他的。”

“这不是我打不打死你的问题……你们根本斗不过他的。如果没记错,从刚才开始,这片灵魂就一直领着你绕圈子吧。”

“四爷你做阴阴阳阳的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个灵魂长期分裂会出什么状况你应该比我清楚才是啊。”江区尝试着想爬起来,“这片碎片会逐渐忘记自己要去哪里,变成一片连孤魂野鬼也不算的东西,就这么一辈子游离三界之间永远这样。那样的话,那个家伙也得不到完全的魂魄,只能这么永远地睡着,一直到你们周家的这些老家伙全部死光!”

“我在这里这种事就永远不会发生。”谭四爷把钢管扔掉,走到江区身边捡起了他的热感应红外望远镜。

“现在就两种结果!要么这片碎灵迟早回到主体身边,要么变成一个只会游荡,没有意识的冷冰冰的废物……你看,它还在让圈子呢。”江区想抱着望远镜不给谭四爷,但望远镜还是被谭四爷抢走了。

“还有第三种结果……”谭四爷满不在乎地说着,拿起望远镜爬上房顶,继续追着那片灵魂,“刚才周文乔给我发了短信:他已经找到那个人所在了,有周文乔在,你们绝对带不走他!”

十分钟后,窑镇北部一个偏僻的巷子里。

胡兼生看着手表,一步一步地慢慢走过每一间房,秘书则跟在他身后。已经很难看出来手表是否还在走动了——秒针几乎停住了,不仔细看还真以为不在走。胡兼生走一步就停一下,看看手表指针的转动,。

直到他突然后退了一步,停在一个门口。

“就是这家人……”胡兼生看着手表打手势说——他走到这里时手表就完全停住了,往前走一步手表又开始走了。

秘书没有说话,只是从公文包拿出两把格洛克十六手枪,一把自己拿着,一把给胡兼生,随后把公文包放在地上,靠在门边做好战斗了准备。

胡兼生接过枪,检查了一下保险,便突然向前猛抬起脚踹向大门。

这家人大门关得很结实,胡兼生一脚没有踹开,一直踹了三脚才勉强把门踹开。

“所有人不许动!”胡兼生大吼着一个前翻冲进天井举枪对准正厅。

正厅大门洞开着,灯火通明,周文乔、杨协、蒋嫣三人和两个老人正抬着一个躺倒的年轻人准备从正厅出去。

“不许动!”胡兼生大吼着,秘书也端着枪走进了天井。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周文乔惊奇地问,“另外,我们好像见过!”这句话周文乔是对胡兼生的秘书说的。

“我们是见过,”秘书冷冰冰地回答,“从前我曾经差点杀掉谭四爷和周文宾,不过你搅了我的局。”

这个秘书,正是当年在怀昌市饭店刺杀谭四爷和周文宾的女服务员。不过以她现在的打扮,与怀昌市的女服务员还真是有着天壤之别。她完全脱去了女服务员的朴素,周身散发着一股冷艳的气质。

“你们见过啊……”胡兼生说,“这是我的秘书。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觉得你们还是把那个人交给我比较好。”

胡兼生用枪口指了指那个昏睡着的年轻人。

窑镇西部,江区仍然倒在冷硬的石板地上,虽然看东西已经比之前清晰很多了,但除了口鼻和眼睛,身体上没有任何器官听从使唤。谭四爷追着那个灵魂残片从他身边走过好几圈了,每当传来“嗒嗒”的踏瓦声,他就知道是谭四爷拿着望远镜从房顶跑过。

“给我站住!”

传来谭四爷的喊声,江区偏过头看去,正看见谭四爷右手拿着望远镜,左手不知拿着什么,奋力冲过来,在距离江区一百米的地方,谭四爷突然奋起一跃,双手抓住左手拿着的东西从半空扣下来。

“抓到你啦!”谭四爷如释重负地大喊。

“镇魂术!?”江区打了个激灵,大喊着问。

“猜对了!”谭四爷喘着粗气说,他双手摁着一个献过祭的开光银碗,而那银碗就是方才他抓在左手上的东西,“现在这家伙已经被我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