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烺轩冷漠地审视烺纯和苏简言,沉默的嘴唇抿成线,黑鞭迟迟不肯落下。

那黑鞭宛如水中游弋的毒蛇,在半空飘浮着,似有生命。

过了良久。

烺纯始终安静无比,他转向柴房里唯一的窗户。

纸糊的窗外,雨声小了,有几点火光影影错错,伴随着忽远忽近的喊声,听着像是在搜寻什么人。

宫烺轩左臂垂下,黑鞭顷刻化作点点尘埃,消散在黑暗中。

他蹲下身,凝视着苏简言,半响,伸出左手,在她的脸颊轻轻拍了拍。

苏简言睡的很惬意,完全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臭丫头,你想留在烺纯身边,不跟我走了吗?”宫烺轩宛如呓语。他的举动难得的轻缓,像是害怕将她吵醒。随后又看了看烺纯,“看在你跟我长的像的份上,且饶你一回。”

说完,他自嘲的笑了起来。

根本没人听得见他说的话,也没人在看他。

他何必自作多情,在此自言自语?

宫烺轩站了起来,凝视了一会儿烺纯的脸,接着对香甜入睡的苏简言说道:“给过你机会了,以后,别说我没来救你。”

他确实是来救苏简言的,但救人的心不够热切,接近冷淡。

这也难怪苏简言无法理解他的想法。

*

“老大,老大,是银子!一整箱!”肥嘟嘟的姚小弟从烺纯的马车上抱出一只沉甸甸的木箱。

“真的?”姚大眼睛一亮,接过木箱,揭开盖子,“让老大瞧瞧。”

下了一晚的雨,次日的天空依旧阴沉沉,风吹在人的身上凉凉的。但那一只只银元宝立时让姚家村的村民们火热起来。

“嘿!送上门的肥羊,咱这么多年打家劫舍,还从没遇到过这种好事。”姚大抹了口口水,眼睛贪婪地盯着银元宝,“看看车上还有些啥,统统搬下来。”

“老大,不如把马车拆了,肯定还有暗格。”有人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