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看出来,月娥嫂子还有这本事!”杜雪称赞说。

“杜雪,你这开门多长时间了?早上有没有人来过?”王鸣问道。

杜雪摇头说:“我也刚开门,你以为我这是县医院啊,一大早就有人来……”

她这话还没说完,门就被推开了,只见一个梳着大长辫子姑娘闪身进了来。

她个头不高,脸颊略微有点清瘦,穿着一件浅蓝色的羽绒服,整个人包在里面,显得有点笨拙。

唯一惹人注意的,就是她那条长辫子,一只垂到屁股的位置上,乌黑的发丝泛着光泽,使人过目难忘。

“请问,是小杜大夫吗?”辫子姑娘扫视了屋里两人一眼,目光就落在了杜雪的身上。

“我是!你是……”这县子里上上下下的,杜雪每一个人不认识的,看见这个陌生的人不禁有点好奇。

一旁的王鸣却是嘴角一掀起,心里面已经有点谱了。昨天刘大民跟他说过,是和妹妹一起先搬过来的。

眼前这个姑娘十之**就是他的妹子,这么一大早就来诊所,肯定是给刘大民买药,照这么分析下去,昨晚那人,是刘大民没错。

“我是新搬来的,我叫刘春梅!”辫子姑娘自我介绍起来,声音大小适中,说话语气得体,看来还是个比较容易熟络的人。

“啊,春梅你好,你来我这儿,是哪里不舒服吗?”杜雪客气的问道,眼睛却禁不住向王鸣瞟了一眼。心里头忽然有点明白,王鸣刚才问她有没有人来的意思了。

刘春梅脸蛋忽然有点发红,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下王鸣,就垂着头小声的说:“小杜大夫,我那啥,肚子有点痛,好像是……”

她没有接着说下去,杜雪脸上就已经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来,微微一笑说道:“嗯,知道了,等我给你拿药!”

刘春梅害羞的点点头,杜雪去药柜子里给她拿了一瓶药过来:“一天三遍,每次三粒,不疼了就别吃!”

刘春梅点点头,掏出一张大红票来,杜雪收了给她找钱,然后又目送她的离开。

王鸣还以为刘春梅会买一些止痛药或者纱布啥的,没想到神神秘秘的买了一瓶他连名字都没看清楚的药就逃跑似的走了,弄得他一脸的莫名其妙。

“杜雪,她买的啥药啊?”王鸣闹着头问。

杜雪脸一红,白了他一眼,说道:“回家问你嫂子去!”

“啊?问我嫂子?”

“是啊,你嫂子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肚子疼的时候,你一问不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吗?”

“啊……”

从杜雪的诊所出来,王鸣寻思了一下就给良哥打了个电话。

他记得良哥和刘三腰子以前比较熟,刘三腰子又是刘家县的,肯定知道一些刘大民的事儿。

两人在电话里寒暄了几句,王鸣就直话直说,叫良哥帮忙打听一下关于刘大民的事儿。

良哥那头一口答应,叫他等信儿。

挂了电话,王鸣就溜达着往家走,快到家的时候,就看见刘大民正站在他家门口,往院子里张望。

王鸣顿时皱起眉头来,快步的走过去,声音不善的说道:“大民哥,瞅啥呢?”

“啊?”刘大民好像别吓了一跳似的,眼神有点慌乱,连忙说道:“没瞅啥,我寻思找月娥说点事儿!”

王鸣打量了一下他,发现他穿着深蓝色的羽绒服,头上戴着棉帽子,遮盖得很严实,看不出受没受伤。

“有啥事儿你跟我说吧,昨天我嫂子喝多了,还躺着呢!”王鸣没看出端倪来,就往前走了几步,比量着两人的身高。

昨晚上摸着黑,对方到底有多高他不敢确定,不过看刘大民的外形,应该是差不多。

“也没啥事儿,就是我小妹肚子疼,想问问月娥怎么办好!”刘大民呵呵一笑。

“哦!那等我嫂子醒了,我告诉她一声吧!”王鸣心里一动,刚才刘春梅不是去诊所买药了吗?这会儿刘大民又拿这个当借口,看来这中间肯定有说道。

“那行吧!我就先回去了……”刘大民点点头,眼里好像有点失望。

王鸣目送他离开,心说我倒要看看,你想搞什么鬼。

回到家刘月娥果然还在躺着,说是头疼的厉害,王鸣也不多问,回自己屋里歇着。

等了两个多小时,良哥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基本上打听清楚了刘大民的事儿。

原来,这刘大民以前当过兵,到底在啥部队说不清楚。退伍回来之后,正好赶上各个单位下岗,还没就业就失业了,只好回家务农。头两年因为偷看邻居家的老娘们让家人给举报了,被抓进去蹲了大半年的小号。至于其他的,就再没有啥了。

王鸣听了之后,就顺嘴问道:“他以前处没处过对象啥的?”

“哎呀,我倒是忘跟你说了,听说以前他在县里跟一个姑娘好过,后来也不知道啥原因黄了。对了,还有件事,刘三腰子没少挨过他的揍!”良哥那边说道。

“行,多谢了,改天请你吃饭!”王鸣心里头已经开始有点谱了,说着就挂了电话,坐在**开始琢磨起来。

转眼间夜幕降临,犁县的家家户户亮起灯来,吃晚饭的吃晚饭,看电视的看电视,消磨着睡觉前的这么一点清闲的时光。

一家四口看了会儿电视,王鸣就打着哈欠说困了回去睡觉。

王老蔫听了还不忘骂一句,一天啥也不敢,就知道睡觉。

王鸣呵呵笑着回屋了,没想到刘月娥随后就跟了过来,靠在门框上:“鸣子,这才几点啊,你就想睡觉了!”

“我就是找个借口,嫂子,一会儿我出去和杜小娟见溜达溜达,你把门插上!”王鸣一面说着一面翻找衣服,最后找出一套黑色的运动服,就当着刘月娥面换好了。

“外面这么冷,你就穿这身出去?”刘月娥见王鸣没有穿羽绒服的打算,就关心的问。

“没事儿,穿多了碍事!”王鸣暧昧的一笑。

刘月娥脸蛋一红,听王鸣这话,就知道他要和杜小娟去干那事儿,可是这天寒地冻的,能去哪呢?

“鸣子,要不把小娟叫家里来住吧!”刘月娥抿着嘴说。

“不用了,这两天她刚和她爸和好,要是来咱们家,他爸又该生气了!”王鸣穿好了衣服,顺手把手电放进了衣兜,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往外走。

刘月娥摇摇头:“唉,你们俩的事儿也真够闹心的,以后可怎么办啊!”

“顺其自然好了!”王敏挠着头推门出去。

冬夜寒风凌厉,刮得人脸都一阵阵的生疼。王鸣为了方便,里面只是穿了毛衣毛裤,外面套了运动服。被风一吹,遍体生寒。

“可真冷!”王鸣缩了缩脖子,快步的朝杜雪的诊所跑去,现在时间还早,还不到行动的时候。

他下午就在家合计好了,今晚要去刘大民家探探,这叫礼尚往来。

杜雪一看王鸣大晚上的来了,顿时高兴的不得了,急忙把门关了,拉着王鸣去里屋。

因为一会儿还有事儿,王鸣不敢和杜雪干的时间太长,弄了一次之后就搂着她休息,不时的看着时间。

杜雪还有点意犹未尽,可是见王鸣心事重重,也就没说啥,反正来日方长,也不差这一次。

大约到了十一点多,王鸣起身穿好衣服,趁着夜色朝刘大民家摸了过去。

这时候,整个犁县都陷入到了黑暗当中,除了呼呼的冷风声,再没有其他一点声音。

王鸣到了刘大民家外面,蹲在墙根儿等了半天,院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才翻身进去,蹑手蹑脚的摸到窗户底下,心里不禁还有些好笑,昨天晚上刘大民跑他家趴窗户,今天他就换回来了,还真是着乐的事儿。

王大奎的房子两间半,东西两个屋,中间使走廊,王鸣了如指掌。他估摸着刘大民肯定是住在东屋,就蹑手蹑脚的在东屋的窗户下蹲着,看看刘大民今天还会不会出去。

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屋里面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王鸣冻得全身都有点发硬,心想看样子这家伙昨天晚上是吓着了,不敢再出去了,就打算回去,等明天晚上继续过来蹲坑。

就在他打算要走的时候,屋里面忽然传来了开门声。

王鸣心中一喜,赶紧往一旁的黑影里躲。

“哥,你怎么还出去呢?”屋里面,先是想起了刘春梅的声音。

“你管不着!”接着就是刘大民说话声。

“哥,你说咱们刚搬来,你这毛病就犯了,要是被人家抓着,咱们还怎么呆下去?”

“行了,赶紧松开,这黑灯瞎火的,谁能抓着我?”

“哥,我不让你去,来的时候妈都说了,叫我好好看着你!”

“……”

屋里面传来两人拉扯的声音,王鸣心里不禁一阵的好奇,听着话里的意思,怕是自己估摸错了。刘大民十之**就是个惯偷,指定是在刘家县呆不下去了,才跑犁县来的。

要真是这样,刘月娥的哥嫂肯定知道底细,那他们可就有点缺德了,这不是把小偷整犁县来了吗。

王鸣正寻思着,东屋的灯忽然亮了,接着就听刘春梅大声说:“刘月娥有啥好看的,你要看就看我……”

“小妹,你干啥?我是你哥!”

“你又不是我亲哥,怕个啥?我就是不让出去干傻事,再被人家抓进去蹲小号!”

“快穿上……”

王鸣听得一愣,偷偷把头探出半截,往屋里看。

这一看不要紧,眼睛顿时就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