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啥情况?”王鸣一面咽这口水,一面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来事情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啊。

屋里面这两位,那可是兄妹啊!不对,刚才刘春梅好像说了,他们不是亲兄妹。

王鸣脑子开始有点乱糟糟的,向来思路清晰的他,今天也有点抓狂了。

“小妹,快把衣服穿上!”刘大民在屋子里急的到处乱转,抓耳挠腮。

刘春梅却咬着牙说:“你答应我不出去,我就穿上,要不地,我就这么站着!”

“行行行,我不出去行了吧!快点听话……哎呀,小妹,你腿上怎么有血呢?”

王鸣就看见刘大民指着刘春梅的大腿说,却又不敢上前去查看。

刘春梅顿时红着脸,轻声说:“哥,人家来事了,别大惊小敝的!”

“……”刘大民站在地上发愣,刘春梅却已经开始把脱掉的衣服穿上。

“妈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鸣一脸的疑惑,这件事儿和他先前想的,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这对兄妹也太那个了。

刘春梅穿好衣服,就过去挽着刘大民的胳膊,和他一起坐到床沿上,叹口气说:“哥,你真该找个媳妇了,总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啊!我看月娥姐,对你根本就没那个意思了,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刘大民一声不支,双手捂着脑袋,好像很痛苦的样子,过了半天才瓮声瓮气的说:“他男人都死了,我还有希望。小妹,你得帮帮哥,要是得不到刘月娥,哥这毛病他就好不了!”

“唉……都是那个刘三腰子给害的!”刘春梅一脸无奈的叹口气。

蹲在窗户底下的王鸣听到这里,那是一头的雾水。心想只怕这事儿得回去好好问问刘月娥,或许只有她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要不是弄不明白,没准哪天就得出事。

睡到半夜的时候,刘月娥忽然感觉到一阵的肚子痛,好像要闹肚子。

她从**爬起来打开灯,披上棉袄想要出去,忽然又犹豫了起来。说实话,昨晚的事确实把她吓得够呛。不管那人是谁,一想起来正在方便,后面就突然冒出个人脸来,不渗得慌那就怪了。

“唉,也不知道鸣子回来没有!”刘月娥感觉肚子里一阵的翻江倒海,实在是有点憋不住了,咬咬牙就下了地,推门出去,在王鸣的屋门上敲了几下,低声说:“鸣子,回来了吗?我…我好像闹肚子,你…你给我做个伴儿呗!”

过了半天,也没有人回答。

刘月娥皱起眉头,跺跺脚,就打开手电出去了。

外面黑咕隆咚,冷风呼呼,刘月娥拿手电左右照了一下,把心一横,就本厕所去了。

早上王老蔫就用砖头把厕所后墙的十字花窟窿给堵上了,一进去之后,风声顿时小了,刘月娥紧张的情绪稍微的松弛下来。

这时候肚子里一阵咕噜噜的乱叫,她赶紧把手电放在地上,快速的解开裤腰带,就蹲了下去。

好长一会儿,刘月娥长长的舒了口气,心想老人家说得还真对,肚子疼不算病,一泡稀屎没拉净!

方便了之后,肚子也没那么疼了,就赶紧擦好屁股,站起来要把裤子提上回屋。

“刘月娥……”偏偏这个时候,厕所外面一个听起来有点模糊的声音响了起来,还直呼她的名字。

顿时,刘月娥就感觉好像一盆凉水从头顶泼了下来,全身都变得冰冷难受,汗毛一根根的都立了起来。

“谁……”她的声音发着颤,其实她先前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是碰到昨晚的情况,肯定就扯着脖子喊。

王鸣虽然不在家,可是东屋还有王老蔫和杜二喜呢!指定能把那人给吓跑了。

可是这会儿,她发现连喊的力气都没有了,全身软绵绵的,就差没晕过去了。

“我是刘大民啊!”外面的人的说。

“大民……”刘月娥顿时松了口气,赶紧把裤子提上,拿着手电就想出去。

“别动,要不然……嘿嘿!”外面的人发出一声冷笑来,吓得刘月娥顿时把迈出去的脚又缩了回去。

“大民,你到底想要干啥啊?”刘月娥深吸一口气,使自己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了不少。

“我要干啥,你还不知道吗?”

“你……你说的事儿,那是不可能的了,事情都过去六七年了,你怎么还不能忘呢?”刘月娥低声说道。

“哼,哪那么容易忘……”外面的人哼了一声,声音更加的模糊起来,听得不是很真切。

“大民,算我求求你还不行吗?咱们俩是不可能的了……”刘月娥带着哭腔说道。

“有啥不可能,你男人不是都死了吗?”

“是,他是没了,可是我的心里也已经有别人了,当年咱们的事儿,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大民,你眼看都三十了,就找个媳妇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得不到你,我过日子也不踏实!”

“唉……你怎么还是这样的犟脾气呢?当年要不是因为这个,你能得罪刘三腰子吗?要不是因为得罪了他,你现在工作媳妇啥都有了,这是何苦呢?”刘月娥唉声叹气的说。

外面的人沉默起来,半天没有动静。

刘月娥支愣着耳朵听了半天,就想从厕所里出来。没想到脚还没等迈出去,就听外面的人哼了一声说:“别动!”

刘月娥赶紧把脚收了回去,焦急的说:“大民,你说你这样算怎么回事?一会儿我小叔子回来,又得揍你了。实话跟你说,他以前可是在外面跟人家当保镖的,练过工夫的。”

“我不怕,月娥,我想你,我天天想你,要不是为了你,我干啥隔着一百多里地跑这来买房子啊!”外面的人声音忽然大了一点,好像挺激动的样子。

“那……那是自己个的事儿……跟我没关……”刘月娥急得直跺脚,心说王鸣这是去哪儿了,大半夜的怎么还不回家来了呢?要是他刚才在家,刘大民指定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把她堵在厕所里。

外面的人不管她说啥,语气加重说道:“月娥,你到底让我怎么做,才行啊!?”

“怎么做都不行……”刘月娥没好气的回道。

“为啥?”

“因为……因为你有病……”刘月娥终于忍不住了,大声说了一句。可是厕所离开房子比较远,外面还挂着呼呼的北风,屋里面睡觉的老两口根本听不见。

“原来刘大民有病啊!”这时候,厕所门口,王鸣忽然探头进来,笑眯眯的看着刘月娥。

“鸣子……你……怎么是你呢?”一时间,刘月娥还没有反应过来。

“呵呵,嫂子,走吧,咱们回屋唠唠嗑,这厕所里的味儿多大啊!”王鸣嬉皮笑脸的握住刘月娥的手,把她从厕所里拉了出来,径直朝屋里走去。

进屋之后,刘月娥半天才回过神来,拍着胸口一脸气恼说:“鸣子,你刚才差点没把我给吓死过去!”

王鸣坐在她旁边,搂住她肩头,笑呵呵说:“谁叫你不告诉和刘大民之间是怎么回事了?那我只好装神弄鬼了。怎么样,现在可以说了吧?”

“烦死人了!”刘月娥伸手在王鸣的胸口拍了一下,但是终归没舍得使劲儿。

她身子往床里一挪,就钻进被窝里,然后红着脸看着王鸣说道:“鸣子,把灯闭了,进被窝,听我慢慢给你说。”

原来,刘大民和刘月娥家是前后院的邻居,从小就在一块玩,算是青梅竹马了。

后来两人逐渐长大了,就处起对象来。

可是刘大民父母一身的病,干不了重活,又有五六个孩子,家里穷得叮当乱响,能对付活着就不错了。

一开始因为他们年纪小,两人也没太在意。等后来刘月娥父母没了,她大哥结了婚,她也道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才想到这个关键性的问题。刘大民家太穷了,连彩礼钱都拿不出来。

偏偏刘月娥的嫂子刘玉荷又是个势利眼兼财迷,想趁着刘月娥出嫁,把她这几年在刘月娥身上的花销都弄回来,就寸步不让,没有彩礼就别想结婚。

刘月娥大哥刘月山又是个老实巴交怕媳妇的主,一句话也不敢说,就任由自己媳妇胡闹。

刘大民被逼得没招了,就寻思着找到歪门邪道弄点块钱,于是就找上了县里的二流子刘三腰子。

刘三腰子对刘月娥那早就是垂涎欲滴,一天到晚琢磨着怎么把她弄上手。

刘三腰子一看刘大民找到他头上,就拍着胸脯说,只要跟着他混,不出两月,准保帮着刘大民弄到彩礼钱。

刘大民喜出望外,就把这事儿对刘月娥说了,虽然有些担心,但是为了两人能再一起,也就不管那么多了。

可是没过几天,刘大民就变得垂头丧气起来,几次看见刘月娥都是欲言又止,甚至说不上两句话,就撒丫子走人。把刘月娥整得是莫名其妙。

后来,一天傍晚,刘大民越刘月娥去县外的空房厂,说是有事儿商量。刘月娥还以为是商量结婚的事儿,就高高兴兴的去了。

可是没有想到,在那里等着她的,根本就不是刘大民,而是县里二流子刘三腰子。

刘三腰子跟她说,刘大民偷人家机械厂的铁块犯事了,要是不想进去蹲小号,就得他刘三腰子出面。可是要他对面救人,条件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刘月娥跟他干一把。

刘月娥听了犹如晴天霹雳,吓得身子都软了,连喊救命的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