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宫墨是在打喷嚏,而且还很悲催的被他最在乎的人嘲笑着。

“被人骂了吧?所以说做人不能太坏的,总是想着自己是不好的,就算有利益上的冲突你也不能将别人的利益榨干榨净吧?做人留一线,日后才好相见。”

希宁翻着今天早晨收到的新闻报纸,暖暖的裹着大大的围巾在沙滩的躺椅上凉凉的调侃某个,今天早晨不知道第几次打喷嚏的人。

而那个被调侃的人呢!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他这么机关算尽还不都是为了谁呀?别人也就算了,为什么他还要受到她这种对待?

“还说我,先前不知道谁,做事没个分寸,将自己身体熬坏还将自己完全暴漏在对手的目标中,明明就是个逞强的丫头还希望为本身就很强大的兄长挡风遮雨,那才是真正不给自己留余地更不给别人留余地吧?我这点小计谋小算计,和某人相比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

希宁被噎的有点不平,很纠结了,很不理解自己究竟怎么了,竟然和他扯到了这个话题上,明明是在说他竟然又转嫁到她的身上。

“不过关于这件事呢!”

他将她手上的报纸抽走占据她一边的位置,搂住她。

“也没什么意外的,我这个人别的有点没有,看人的眼光还是可以值得骄傲的。”

他们刚才所看的正是d城最近所发生的事。

席氏风云变幻,大权再次更替……

席董事长力挽狂澜收拾两个儿子留下的烂摊子……

席家长子去向不明,幼子听说要赴英入英格兰有名的一个车队担任首席赛车手……

种种种种,每一条都足以让人跌破眼镜的消息,前一阵子还在上演夺权官司的戏码,这一阵子就撒手不管老将出马重新担任掌舵人的职位了,这席家闹的,还真是一出又一出,至于最大的受益人呢!据说去向不明的席家长子,自然就是身边这位,任谁也想象不到,他竟然这么轻松的和她在一起,每天起早看日出,算计着岛上的小吃那个地方的比较地道,晚餐又要在哪儿吃……

如此惬意的生活恐怕谁也想不到会落在他席宫墨的头上吧?

“这么说成凤倾会走到这一步你也早就知道了?”

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

席宫墨不点头,也不否认。

“我只是觉得自己怎样都吃不了亏,也就无所谓了而已,人无欲则钢,他手里没有什么可以值得要挟我的筹码了,自然没办法套住我让我按照他的方式来发展。”

她扬眉,颇有点兴趣的询问他。

“哦?那么,可以套住你的筹码是什么?别告诉我你是毫无弱点的人哦!我才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完美的人。”

席宫墨笑,带着讨好。

“当然就是你这个宝贝了,如果他聪明一点的话,爱上的就应该不是艾娜,而是你,那样的话,我的难度可能会有所提升,不过,依然不会让他有赢的机会就是了,因为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人永远都会是我一个。”

希宁皱眉,被肉麻袭击的多了,也就感觉麻木了,她淡淡的又问。

“席先生,我很好奇一件事。”

“别先生先生的叫我,你知道的,我们的关系,现在可是比任何人都亲密呢。”

肩膀被楼主,希宁忍不住的白眼,能不亲密吗?现在他们可是用着同一个人的心脏呢!

而且来到这个岛屿之后的这一个星期里,这个人几乎每天都赖着和她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榻休息,如果不是她坚持和他不熟也不是什么男女关系,估计她去卫生间的自主权利也被剥夺了,说什么她身体还没康复需要照顾,完全将她当成生活不能自理的中风患者了吧?

“席先生。”

她还是这样叫他。

“我能问你,这个世界上究竟有什么是你没有信心,不敢去做的吗?”

“有啊?”

他似乎很认真,希宁却感觉自己察觉不出来,一种很让人不快的感觉,自己不被尊重,甚至明白被面前这样的人当猴耍,自然很不愉快,不过,随即他却让人意外的,真的认真了起来。

“你,我不敢再用任何极端的方式来得到你,我不敢再冒一丝再次失去你的危险。”

他的转变让她也不得不认真的对待,席宫墨将她抱在怀里,悠悠的晃着,面对大海,一起看着云起潮落。

“这辈子,我不敢说这几天是和你一起最幸福的时光,可是我希望这是我们新开始的起点,我们在这边建个小屋,你可以不用出门忙生计,我不用再像以前那样步步为营的算计,有时间,我们就这样看海看日出日落,你可以写写画画,做任何你以前想,却很奢侈无法去做的事,我会每天做好你喜欢的早餐等你起床,你每天在我入睡的时候,给我讲你心底各种各样的想法……这些,都是我期望,却没有勇气完全可以做好……”

“以前的我太过糟糕,我们的经历也太过痛苦,我甚至习惯了那种精心算计凡事以自己最大的利益为重,我不知道这样的想法会让你又想到什么不好的事。”

他的额头抵住她的,说着他心底最真,也是最脆弱的话,无在乎现在的她是不是真的能够理解他的心情,只想让她知道,她在他心目中是多么重要而已。

“我想,这一定是人家说的现世报吧?欠的太多,最后还的利息就越多,小丫头呀!我想这辈子我都没办法还清欠你的了,所以只好缠着你,一辈子,两辈子,缠到还清,再也记不得你,那个时候,恐怕我才能离开你吧?”

“你真的有这么没自信的时候?”

显然,他前后的表现差异过大,也让希宁无法全然信任。

最近虽然随着身体的康复她的记忆差不多也多多少少恢复了不少,起码面对这个男人没有先前那么陌生了,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她对这个问题有着很大的疑问,而且,也已经不是第一次问过他类似的问题;“我真的喜欢过你吗?”

他的回答,也不止一次的让她后悔竟然和他在这类问题上纠结。

“当然,还是你觉得这个世界上能有比我更受得了你的强势的男人吗?”

那个……这……姑且可以算的上对她的赞誉吧?

……

诸如此类,他有意隐瞒着什么,又有意传递着他对她的心意,甚至“忠诚”,有时真让她苦笑不得,现在突然认真了,深情款款的对她表示自己的柔弱,她能安心的接受就不是被他绑架来,据说很“强势”的受害者了。

正如此时,又遇到这种她不确定的位置,他一如既往,睁大眼睛,诚恳无比的给决定。

“当然,你难道没看见我的真心在不被你呵护的时候滴着苦哈哈的苦水吗?”

希宁的眼睛白的部分又不受控制的出来见他了,一把将他推开,无可奈何到。

“那还真抱歉,我并不觉得绑架了一个重病未癒的病人到她的私人岛屿上,免费的吃,免费的喝,还霸占人家半张床,还理智气壮的享受这些的人有什么好苦的又有什么好委屈的。”

没错,这里是她和哥哥的岛屿,他将她绑到了自己的地盘上,还如此理直气壮的用着她的权利所提供的优越待遇,竟然还理直气壮的报委屈?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他这样无耻的,席宫墨这个人在这几天之内总能刷新他的无耻记录,他总可以给她最大的震撼,却不是一样可以让她感到赏心悦目倍感舒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