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声尖叫,痛苦嘶吼,身边静若无人,没人伸手来拉她一把,然而意识里某一个地方又清晰的记得,身边是有人的,是那个人,让她如此痛苦,还满口说是为了她好的人。

“席宫墨,你混蛋!”

她紧紧的将自己抱住,手指用力抠住自己的血管,努力的挠着在心口肩部肆虐啃食的蚂蚁,身体奇异的突破了那些无力的舒服用力的踢着脚下的被单,蹬落了该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挠乱了身上轻薄适中的粉色卫衣,还要往脖子上的皮肤那里用力的抓,旁边的人看的皱眉,疑惑的自语。

“意识还是清醒的吗?笨丫头,自找苦吃!”

这样说着手上却没有再闲着,随便找了下他在自己旁边她蹬过来的被子上找到自己要的,双手用力就将被子上缝合的一道花边撕掉,过去抓过她指甲上都粘了血肉的双手一起给绑了起来,绑好手腕绕过大拇指,将她两只手也尽其可能的都绑了起来,让她根本没可能再抓伤自己,她却因此更痛苦了,蚀骨的痛不能用别的痛来转移,那简直就无异于将她绑在砧板上,任由那只蚂蚁将她的内脏一点点的啃食,将她的骨头一根根注满蚁洞,而她除了遭受这非人的苦痛,没别的选择。

她大声着,嘶叫着,却绝不说那个“救”字,她痛苦着,愤怒的拿脑袋身体撞击着,却撞到每一处都是柔软的,软的她想撕开这看不到边的世界,撕裂自己这让她无法克制痛苦的身体。

这什么提升了催情效果的药?分明是和毒品无异的毒药嘛?毒品还让人在吸入身体的那一刻有放松神经麻痹意识的作用呢!而这种,没有那些让人放松的欢愉,注入时是无法控制的困倦席卷,接着是那种痛不痛痒不痒的痛苦松散,紧接着是这让人想自虐自杀的痛苦……席宫墨,你是被卖假药的骗了,还是你在有意折磨人?

你要报复吗?这便是你的报复方式?

真是痛彻入骨的印迹呢!经过这样的痛苦之后,恐怕一辈子也无法忘记你了吧?这,便是你的目的吗?还是,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苦痛还在后面?

你给的磨难世界,将有你的心情来决定是不是?

你想看到我认输的那一天,除非,你真的有本事完全驱逐了我的意识,否则永远别想,一辈子都别想了!

痛苦不知道什么时候远离的,身体却如同沉入了另一个世界,慵懒的,散漫的,一点都不能动,可能不是因为身体不能动,是意识上的,如同刚经过了马拉松的赛跑一般,身体懒散的连根小指都不愿意动。

眼睛朦朦胧胧间睁开也是让人晕眩的世界,疲惫,沉重,无情的袭击她的脑袋,她记得自己曾多数次的睁开眼睛,可是得到的就只是天花板上那如云流动的图片,本来缓慢优的弧度和影响,在重度疲累下的她眼前都是晕眩的了,感觉身处的地方无限制的在延长着时间,因为她每次的睁眼,这里无一例外都是亮着的,而真的黑暗下来的时候,她也是彻底陷入黑暗,没有了痛苦,没有了疲惫,只剩下无尽的黑夜,笼罩着睡的毫无意识的她。

当希宁感觉自己再次没有痛苦只带着点睡的过久而不适的感觉醒来的时候,头顶上的天花板倒是只是天花板的样子了,没有了那些图像,没有了那些扰她视线的旋转。

耳边依然是敲击键盘的声音,她微微垂了点眼帘对面的电子墙面上便不再是单一的静面,她的那些照片依然在,不过那些照片的下方,正面的墙壁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精细的股市数据,耳边的键盘响着,上面部分的数据便变动着,她好不怀疑通过无线电波以外的地方,坐落在市中心的股市交易大厅里,因为这些改变的数据,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

凤阳……

凤阳……

凤阳……

他在操控着凤阳的股市卖出买进?

“你在做什么?原来,最近我们公司的股价怪异,是你在暗中搞鬼?你潜伏了一段不短的时间了吧?虽然妙哥说股市好像是最近才出问题的,可是我感觉到在上个月开始就有点不同寻常了,你一直,在暗中窥探吧?”

她依然气虚无力,甚至因为前一刻的精神集中让自己刚过药性未期的身体提前疲累了。

身边的键盘声没停,那个人的声音却传来。

“看来还是小看你了,折腾了一天一夜竟然还能思考?我是不是该多加大点药量。”

“你胡说!我很清楚,虽然我没办法清醒,但是我能感觉到有没有对你造成困扰,入夜后药物好像只剩下了安眠的作用,我根本就没办法对你造成任何困扰。”

“呵呵呵呵呵!”

男人发出悦耳的声音,键盘声停下来了,没一会,手上的袖子又没立起,熟悉的擦药棉的清凉感和针头刺入皮肤的感觉传来,依然很痛,但她此刻已经没有什么力量再去挣扎挣脱什么了,她只是带着无力的抗议着。

“不要,不要再给我打这种针了,很难受。”

针管里的**还是一点点被他送进她的体内了,昨天打过针的感觉重新袭来,希宁更快的和她的世界做起斗争,争着自己为数不多的意志。

男人给她扎完针,重新趴到她的枕头上,对她笑的媚人。

“小希宁,你也太看轻自己了,可以扛过第一次的人,一定可以扛过第二次,你的潜力还有很大,真的不用太早下定论,放心,我是舍不得让你出事的,和昨天一样,我一定也会在你的身边,不用怕。”

这个世界上,如果这个男人不用怕的话估计就没没有可怕的事物了吧?

“怎么可以……你不可以那么做!你抓我来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不只是为了报一箭之仇吧?你要的更多,你要将我哥哥他们多年的心血掏的土崩瓦解吗?”

枕边的人悠哉的在自己叠放在手背上的下巴上摇晃着脑袋,一派无辜。

“怎么可能?只是想给他们一个惊喜而已,毕竟是未来的大舅子,可不能真的得罪了他老人家,虽然说他现在的神知好像还停留在小孩子的阶段,但以你哥哥那惊人的恢复力来说,应该过不久便能让那些真的对他造成伤害的人捏的不敢再有动作了吧?”

“你觉得,他会放过囚禁了自己唯一妹妹,还会她做出如此过分之事的男人吗?”

席宫墨眨眼,迷茫。

“过分吗?我不认为呀?希宁,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过分吗?你觉得一个渴望了自己心爱的女人长达一个多月慢慢长夜的男人,在好不容易得到可以靠近,却不能碰触的女人,在做出这种事的情况下便是过分的事了吗?你又知道吗?从将你带到这里起,我有无数次可以霸占你的机会,就是昨天,只要我想也不是不可以,估计你还会很愿意;为什么没那么做?你有办法在痛苦的时间还分析着你公司的股票行情动向,为什么不要注意一下身边的我是什么样的心情?希宁,我一直在等,你感受不到我对你的用心吗?”

她笑,冷笑。

“你总是有理的,无论是什么时候,你都能为自己找到理所当然去伤害别人的理由,我还要,再顾忌这样的你吗?”

“小希宁,你好狠心。”

他状似幽怨的抱怨她,随即又欣喜道。

“你真了解我,也莫怪我无法放开你了。”

她感觉自己突然间又晕眩了,这人,完全没脸没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