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有些犯冷,不是药物的关系,她能感觉到,是从心底最深处散发到四肢百骸的寒意,根本不是三月的春风,适中的薄被可以驱除的,毫无办法,无情的笼罩着她。

“你要将我一直这样囚禁住吗?”

她震惊,也愤怒,可是因为愤怒而让血液加速流窜的关系,药物也更快的袭击了她全部的筋脉神经,她的声音已经由刚才的气虚再次降低到只是有气的阶段了,话语如果不是空间过于安静的话,估计还真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看她说的那么痛苦,席宫墨倒是饶有兴致的再次探身过来,趴到她的枕头上一臂压上她的肩头,让她连挣扎的力气也免了,只剩下越来越涣散,很吃力,依然要瞪着他的迷蒙眼神。

他的手转回来依然像是逗着猫一样的逗着他。

“你放心,我怎么舍得对你这样特别的孩子那么残忍呢?这种药性很霸道,提炼不好的情况下很容易直接让人的中枢神经直接毁坏,调好的情况下几次过后,便会逐渐的形成药物使用者依附这段时间接触的最多的人而活着;断了翅膀的鹰也不见得是让人多么喜欢的宠物了,我当然不会为了想要得到你而将你变成一个完全没有生命力的人偶娃娃;我给你打的这种针的药物经过了几重过滤与其他药物合成,成分药性不大,只会让你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而已。”

他拨弄着她一缕缕的发,将她越来越无法坚持的愤恨眼神当成是最温柔的柔情,他的声音不大,柔柔的,却每个字都能清晰的钻入她的耳朵,字字生针,声声生寒,让她毫无还手的余地。

“不过,这种药别人还不知有一个作用,当控制人的心神的药性被过滤掉的时候,多少会提升一点本身带有的催情药性,不强烈,却如蝼蚁蚀骨,一点一点从你自己也不知道的**爬行,挖掘出你埋藏最深的**,加速,扩散。”

她瞪着眼前尽在咫尺可以说算完美无缺的男人面孔,却如同在看从地狱的最深处蔓延上来的魔鬼一般,冷汗已经侵袭全身,她却连动动手脚的力气,都被剥夺掉了,魔鬼的面孔在面前还有要靠近的趋势,然而她根本没办法逃避面对他的命运。

“药性都不强,如果你的意志真的有那么坚强的话,不是不可以忍过这段时间,然而,几重药性的叠加袭击下,你还要保留着意志反抗,这只会让你更加痛苦而已,想象过自己有一天会像常年吸毒被迫戒毒的瘾君子那样痛苦吗?我相信你如果不肯乖乖的话一定很快就会体会到,一根针可以持续24小时,24小时中刚打过针后半个小时到两三个小时的时间药性是最强烈的时候,当然也是你最痛苦的时候,能不能挨得住,看你的了,当然,如果你想向我求助也乐意之极,这几天我会天天在这里陪着你,无时无刻,知道吗?不要忍着,你知道我最看不得你难受的。”

他微笑,笑的她想逃离他,哪怕堕入更深层的地狱,他却笑的,犹如这个世界上最美丽,也是最危险的曼陀罗花,开在罪恶最深处的尸骨遍野的孤魂遍布的悬崖边上,明明掺着危险的巨毒,却那么的魅惑,诱人,引诱这世人,往他靠拢,只待进到一定距离,吞人,蚀骨。

她明明知道了面前的人的本性,竟然可悲的连逃脱的力气也没了,可悲,可笑呀!

“不要跟我客气,虽然不用几天的时间你这样的生活便能做个了结,但痛苦的时间是漫长而无际的,能将痛苦便成快乐的时光我想没有人是会拒绝的吧?你现在还有理智这样瞪着我,之后呢?再过十几分钟,每天漫长的三个小时里,你能熬过几天?纵使这些天你能熬过,又能确保自己依然可以做到先前的冰清玉洁,和所有男人都能保持很好的距离吗?希宁,**是能将一个正常的人彻底拉入无底深渊的,只有在我这里你才能得到最尊贵的尊重,我有最好的城堡可以包容你的任性,无论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在我身边吧!不要再让我以那些药物才能留住你了,你也不想让自己千夫所指是不是?你不是艾娜,你应得到更好的人生,你最好的人生,便是我,只能是我!”

恐惧到深处,恐惧的那根神经也麻木了,她笑了,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笑出来的,可是面部的肌肉感觉得到自己的唇角明显大幅度的上扬着,冷汗孜孜的从脑袋上浸入发窝,渗透进头下绵软的枕头里,微笑,讥讽的微笑,无力,却坚定不减,张口,无声,从她的口型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她说的那三个字。

“你……妄,想!”

他没有再靠近,在她将要陷入昏迷,汗渍渍,却苍白的骇人的小脸上环视了一圈,笑的依然温柔,抚着她的脑袋,促发她本来就要昏睡的意识,更快的投降睡死。

“没关系,你会有求着让我抱你的一天的,我不强迫你,你知道我最喜欢的就是你心甘情愿的主动,我等着那一天,乖,现在先闭上眼睛,好好养养体力,待会儿你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不要怕,我就在旁边陪着你,只要你愿意,我的所有,你……触手可及。”

他在她耳边,轻轻的说着,如魔如咒,她已经在他的咒语中,失去最后可以抵抗的意识了,挣扎着的眼皮垂下,手上一直紧紧揪着被褥的两只小拳头,也终于无力的松开了,眼前再次陷入黑暗的世界了。

那只手,依然如昔的温柔的抚着她的额头,她的发,从发根,到发梢,无一例外的珍视着,宠爱着。

“睡吧!就算你依然故我也没关系,最长一个星期的时间,我会让一切都结束,包括你的痛苦,都由我来承担好了,我绝对,不会让你苦太久,睡吧。”

希宁感觉自己没有如他所愿的睡着,起码意识还是了了存在的,进入了一种朦胧的空间,身体在发生着什么变化十分的敏感,耳边在响着什么声音能听到到,脑子里却无法正确的分析出来究竟是什么。

她的思想像是被人关进了身体里的某一个角落,她能从内部看清楚自己血脉内脏流动的方向和位置,

却没办法分清,自己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

仿佛在自己的身体里看到了另一个世界,恐怖,血腥的,越来越快跳动的脉搏,心跳的声音震动她的耳膜,抬头望去,那个跳动的血包简直就快要炸开了一样,有什么不明的液流从身边的血管里经过,很快的将那血红的流动血液染成魅惑的紫,恐怖的颜色逐渐的蔓延,蔓延到她脚下的地方。

她闪躲,最后无处躲,她只能踩在那么恐怖的颜色上面,那颜色还像是流动的空气,竟然染了她的鞋底,从她的脚上蔓延上来了,她惊慌,恐惧,却无处可逃。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席宫墨,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有反应了吗?”

身边的男人看着**睡的开始不安的女人颇为有点研究性的抱胸自语道,坐的不远不近的地方,细细的看着。

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一样,仿佛蝼蚁爬过,不多,一只,爬行的速度却那么的迅速,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体究竟是哪个地方不舒服,然而,却有钻骨的痛痒让她不禁收缩起身体来,一团一团,将自己缩的紧紧的,仿佛这样就能控制住那只乱窜的蚂蚁,痛苦中的身体就能减缓一点,真正的情况,却只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