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松以前觉得,撒狗血这种事情只能出现在无脑偶像剧中,就是没想到这碗狗血会直接泼在自己头上。

“我不是段如意!”懵逼后段松说出第一句话,他迫切需要解释,梁淳羽的病好了,记忆恢复了,那些段松从不细想的两人的开始立马浮上了心头,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积极给梁淳羽治病,却从没想过他恢复后是什么模样。

梁淳羽身体发抖,他抹了把眼泪讽刺道:“你以为体型变了就能改变你的身份吗?做梦!我都记得,我都记得……”

记得段如意是怎样将他撸会家中,记得段如意如何将自己的尊严碾成碎末,记得自己的躯体是怎样污秽,那些生不如死的记忆,折磨着他,撕扯着他的灵魂,可这个罪魁祸首却还在狡辩。

“你听我说——”段松想走过去,奈何他这会儿是**裸一个,这样的他对梁淳羽更是一种冲击,让他立马想到刚才两人做的事,身上的不适还提醒着他发生了什么。

“我不听!”崩溃的梁淳羽突然从**冲下来,拿起桌上的剪刀向段松刺过去,段松一惊,徒手抓住剪刀,锋利的刀头让他的血顺着剪刀沾在梁淳羽手上,梁淳羽手一抖,段松立马夺下剪刀。

接着梁淳羽疯了一样向外面冲出去,段松扔了剪刀一把拉住将人抱住。

“梁淳羽,你冷静些。”段松大叫道。

梁淳羽大哭大叫,段松看着心如刀绞,他将人抱起扔在**,梁淳羽便又起来挣扎,段松怕他伤人伤己,干脆用绳子将他绑在**,然后塞住了他的口唇。

“老板,你们还好吗?”冯肴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段松将衣服穿好,他打开门。

“淳羽又犯病了,你那儿还有安神的药吗?”段松得先让梁淳羽镇定下来,不然他肯定会做傻事。

冯肴前段日子失眠,一直吃着药丸,听段松问,立马回房去取,段松道了谢就让他回去了。

“那个,老板,你的手还是包扎一下比较好。”冯肴离开前说。

段松疲惫地点点头,天还黑着,明天他本想带着梁淳羽去挑过年穿的新衣服,如今一切都不可能了,但他不是轻易就消极的人。

关上门,段松看见**的梁淳羽已经不挣扎了,就是眼神无神地望着床顶,仿佛失了魂一般,段松走过去取下他嘴上的布巾,梁淳羽没有再大叫。

于是段松将人扶起来,捏住他的嘴将药灌下去,灌完药,梁淳羽冷笑一声道:“随便什么伎俩都使出来吧,你最好玩够了给我一刀,不然我生生死死做鬼都要缠着你。”

段松眼神中闪过受伤,他将被子给梁淳羽盖好,然后拉了凳子坐在床边说:“这是安神药。”

梁淳羽没有说话,他抗拒地闭上眼睛,显然是不相信段松的花,段松是无所谓他相不相信,但段如意的锅他是不像再背了,于是他向梁淳羽坦白自己的重生,前因后果一一道明,梁淳羽听着听着睁开眼睛,他的眼神一直变换着,一会儿是仇恨屈辱,一会儿又是惊疑不定,可见他心里是如何的惊涛骇浪。

“我不信,我不信,你说什么我都不信!”段松讲完,梁淳羽摇着头说,他不能接受那个毁了他清白的人就这样消失了,那样罪大恶极的人就该千刀万剐而死,而不是这么轻易就消失了。

段松平静地看着再度激动的梁淳羽,他看着他眼中又涌出了泪水,段松很心疼,要是以前,他不爱梁淳羽,对于他的遭遇只会同情,但如今,他对他有了情,那样的感同身受,让他自己的心里也升起了无比的愤怒。

“你还记得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吗?”段松问道。

梁淳羽听后沉默了,他再度闭上眼睛,这几个月的点点滴滴竟然比他以前在梁家的日子还要清晰,他很痛苦,不明白为什么老天如此造化弄人。

“我解开你的绳子,你不要再做傻事了,你是男子,本不该如此脆弱,过去的都过去了。”段松轻声劝说着,梁淳羽还是没有反应,于是段松站起来给他解开手脚的绳子,梁淳羽虽然没说话,但当段松碰到他的皮肤时,他还是会颤抖。

段松眼中闪过黯然,说了句“我去外间睡。”后就离开了里屋,外间只有一张硬榻,段松抱了被子躺下。

他知道这个时候梁淳羽定是不愿意看见他的,他本该去其他屋子,但是段松怕,怕梁淳羽想不开,这注定是个难眠的夜晚。

梁淳羽头很痛,心也很痛,不过那颗安神药起了作用,即使他再难过,还是睡了过去。

鸡还没叫段松就从**爬了起来,他一夜未眠,两眼发青,外面天还是黑的,屋子里的蜡烛已经燃尽了,他穿好衣服从门里出去,连夜赶到人牙子那儿开始敲门。

“娘的,什么人,天还没亮!”人牙子打开门,段松没等他说下一句直接掏出一锭银子,人牙子果然不说话了。

“我要两个人,机灵的,会伺候人的。”段松说明来意,人牙子立马明白了,拿出几张契约然后带着段松去挑人。

段松之前很是不喜欢这种侵犯人权的行为,虽然这是这个世界的常郊 醣 團 隊 獨 珈 為 您 蒸 礼态,但由于反感,买仆人这事他都是让别人做,自己从不亲自出手,但这次不一样,他想了一夜,知道梁淳羽即使表面刚烈,但内心脆弱,靠他一个人是不能照顾好现在的梁淳羽,所以他需要有人帮他。

“大爷,这些都是从之前一个大户里出来的忠仆,那家大户落魄了,就把他们发卖了,您看看。”人牙子说。

段松没有看他们,相貌对他来说不重要,于是他对人牙子说出自己的要求:“两个男的,不要太小,不要太老,会认字写字,能干活,身体不能太差,最重要的是忠诚。”

说完人牙子立马选出两个人来,这两人看着和段松年龄相仿的男人,段松直接付钱将人带走,路上段松知道这两人都姓张,是从前大户张家的家生子,一个叫张忠,另一个叫张顺,两人做过原来少爷的书童,做书童前都是干杂活,所以各方面都没问题。

段松点了点头,回到家,他让两人去烧水洗澡,并给了他们两套衣服,等两人干干净净地站在自己面前时,天已经亮了。

“你们去打些水在旁边的屋子侯着,我叫你们时再进来。”段松说完进了屋子。

张忠和张顺对视一眼,觉得自己非常幸运,即使在张家,这个天气他们都是在门外候着,主子们怎么会考虑仆人冷不冷的问题。

段松进了屋子后就发现梁淳羽已经醒了了,他穿好衣服坐在床边低着头,头发披散,面色苍白,地上碎着的是昨天卖的芍药味脂膏,还有茶壶和各种东西,段松心里一惊,立马走过去,发现梁淳羽身上没血迹才放下心来。

他蹲下将一些大的碎片捡进布袋里,然后出门用扫帚将其他的扫出去。

梁淳羽还是那个动作,什么话也不说,什么表情也没有,段松有些担心,他走过去问:“淳羽,你还好吗?”

梁淳羽僵硬地动了一下出口道:“我不想看见你。”

段松早知道是这个样子,他说:“我找了两个仆人伺候你,你好好休息,早餐我会让他们给你端进来。”

说完段松出了屋子,他刚一离开,梁淳羽眼里就涌出两行泪,他翻身躺在**,刚醒来想到昨天的一切,梁淳羽就气的摔东西,看到地上的碎瓷片,他拿了起来放在颈部,可最终他没有勇气划下去,因为段松说的对,他是男儿,本不该如此脆弱,可他真的很痛苦,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冯肴起来后,发现段松竟然在厨房做早餐,这让他有些惊讶,因为自从他到了段松家,还从没见过段松起的比他早。

“老板,我来帮忙。”冯肴说。

段松摇摇头,他已经做的差不多了,有梁淳羽最爱喝的奶茶,还有薯条和炸鸡腿。

“张忠、张顺。”段松喊道。

这时冯肴诧异地发现家里竟然多了两个人,他看见段松让两人端了早餐去他和梁淳羽的屋子里。

“老板这?”冯肴有些不解。

段松将他的那份塞进他手中说:“淳羽恢复了,但我和他的情况很复杂,别问也别在意,最近这段日子我恐怕顾不上店和厂子,你帮我多看着点。”

冯肴郑重地点头,他不是好奇的人,段松现在向他求助,他自然很乐意。

“多谢!”段松说道。

冯肴回了自己的房间,这种情况,显然他们三个不可能坐在一起吃饭了,而段松他匆匆地吃了几口饭就向严守归的医馆过去。

梁淳羽的情绪不知道会什么时候再变化,昨天安神药很管用,段松打算去买一些,如今他满脑子都是梁淳羽,其他什么事都塞不下了。

而此时,张忠和张顺非常为难,因为他们的另一位主人虽然没关房门,但他们端进去的东西是一口没吃,那些食物两人从没见过,但那味道着实勾人的很,段松也留了他们的饭,但仆人是要守规矩的,被伺候的主人都没吃饭,他们根本不能吃。

两人在外间煎熬着,**的梁淳羽睁着眼没有一点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