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廖定的介绍下,段松最终买了离火锅总店只隔三条街的宅院,这宅院还算宽敞,有前后两个院子六间屋子,都是砖瓦木制,大门外看着普通,但价格可是一点都不便宜,就算有廖定在其中周旋,最后也是要了一千六百两的银子。

买好了宅子,段松并不打算添置新家具,雾霭村里那些家具本就是新的,用了还不到一年,于是段松雇人全部拉到了镇子。

冯肴见他们要搬家,主动提出来要在镇子租房,段松给他的工钱不少,够他租房后还能有剩余,但是段松没有同意。

“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你何必多此一举”段松说,梁淳羽虽然对着冯肴总有种危机感,但是这几个月来,他也算半个家人,就没有反对。

段松都这样说了,冯肴自然不会推辞,只是他在心里深深地感激段松夫夫,这辈子只要段松不赶他走,他是愿意给他们当一辈子的厨子。

搬好家具,三个人连同成衣店和火锅店的伙计一起将宅院好好收拾了一通,不到三天,他们就住了进去,至于雾霭村那边的屋子,段松并不打算卖掉,到底是自己在这里的第一院地方,留着当个纪念也好。

因为梁淳羽恢复良好,严守归就让他停了药,但是针灸还是继续扎,梁淳羽扎了许久,已经习惯了,不像开始那样怕针。

“你上次犯病是什么时候?”严守归问。

“一个月前。”段松替他回答,梁淳羽犯病的时候就像是在演戏,和他平时是两般模样,所以段松记得很清楚,上次犯病他觉得自己是天鹅,而段松是一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严守归看了段松一眼,有些嫌他多嘴,接着他又问:“最近还有什么症状?”

段松刚收到严守归的警告,不敢再多嘴,他戳了一下梁淳羽,梁淳羽立马说:“梦,一晚上做好多梦,起来就忘了,很真实的梦。”

你忘都忘了,怎么还觉得真实?段松觉得他这话颠三倒四。

严守归点点头说:“你们以后不用来我这儿了。”

段松听完有些诧异,梁淳羽则是直接无声地笑了一下,以后不用扎针了,他自然高兴地不得了。

“严大夫,您这是?”段松有些不解,梁淳羽现在看着正常,但是他还记不起以前,怎么看都不算痊愈吧。

严守归将针收起来说:“尽人事,听天命,如今人事尽了,接下来,就看老天爷想怎么样了。”

段松行了个礼,表示对严守归的感谢,接着他带着梁淳羽从医馆里出来,此时已经入冬,他的罐头厂还有最后一批存货,卖出去就没有果子再做罐头了,当然,段松也留了自己家吃的部分。

现在厂子里主要做粉条,土豆很多人家里都存了,入冬前段松更是让人囤了很多淀粉,立春时可能会有些缺货,但是等新的土豆长出来,粉条就可以继续做,所以明年段松打算扩大厂子。

至于两家火锅店,生意依旧火爆,垂涎火锅店的名声已经打出去了,现在长风镇和周边的镇子比如季泉镇都知道这火锅店的大名,所以来年段松还要继续开火锅店的分店,把垂涎做成古代海底捞。

当然,这其中也不是一帆风顺的,模仿火锅店的火锅已经出现了,这势必会分走一部分客流,因为这个,现在排队的人少了很多,倒不是他们不想在这里吃,而是大冷天的实在不愿意受冻,所以接下来的分店,段松要扩大店面,增加顾客等候区。

“相公,我们去这个里面看一看。”梁淳羽突然拉住段松停在一家脂粉店前。

段松对于一个全是女子的店非常拒绝:“不去,这不是男人该去的地方。”

梁淳羽不高兴了,他指着一个刚从脂粉店出去的男子说:“那是什么?我眼睛不瞎。”

段松一看,那是个不太爷们的男人,他朝一条小巷子去了,走路也很别扭,段松看着那条巷子,思考了一下,那里好像是一条娼街,里面除了妓院、暗娼还有南风馆,难道刚才那个男人是南风馆出来的。

“你看什么看?”梁淳羽对于段松盯着男人一直看的举动非常不满。

段松于是拉着他的手说:“走,你不是想进去吗,我们进去看看。”

脂粉店的柜台上摆满了许多盒子,有些是纸盒,有些是木盒,还有铁盒,上面的花纹或简单或复杂,至于味道,空气里飘着不少,段松喜欢食物的香气,对于这种胭脂的香味儿实在受不了,梁淳羽倒是没什么不能忍受,他好奇地挤在一堆女人里,看他们在手上试粉。

而店里的女子看见段松进来,有些悄悄红了脸,但看到段松旁边的梁淳羽不免遗憾,梁淳羽长的清秀,但瘦了的段松既高大,相貌又英俊,女子们自然更加喜欢更有男人味的汉子,段松对于她们的打量并无感觉,前世他还是黄金单身汉,每年年会上那么多美女明目张胆的过来撩人他也没什么感觉,更何况这些含蓄的姑娘们。

不过他没感觉,不代表梁淳羽没感觉,他看着自家的相公被一群女子像狼一样盯着就非常不舒服,就在他打算要离开的时候,一个小二突然上前。

“两位爷,你们这边请。”小二对他们说,段松有些疑惑,但还是拉着梁淳羽走进一个小隔间,隔间里候着一个店员,他看见进来的是两个男人,于是笑着迎上来开始介绍小柜子里的东西。

“两位爷是一对儿吧,我们这里有上好的脂膏,不但能润滑,还加了药,兼带保养功能,至于味道,这儿有芍药、月季、玉兰……您可以随便选。”

听他这一介绍,段松立马明白了,难怪刚才那个男人从这里出去,敢情这里还买**,因为隔间里就他们三个,段松也没什么害羞的,就是梁淳羽听了对着段松的耳朵说:“相公,我喜欢芍药的味道。”

段松无语,严大夫今天刚给他停了针,他怎么觉得梁淳羽应该再治疗一段时间。

“你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吗?”段松小声问。

梁淳羽白了他一眼:“我当然知道,咱们夫妻这么久,早该用了,说,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不愿意碰我。”

他这番惊世骇俗的话一说完,就让段松红了耳朵,他是真没想到梁淳羽这都知道,果然失心疯并不代表他失去常识,或者说对智商有时并不影响。

“我真怀疑你只是失忆了。”段松小声咕哝着买了一瓶芍药的脂膏,那店小二一见他买了,于是更加热情地介绍起其他东西。

“两位爷,这脂膏实在寻常,我们店里还有一种脂膏,能让人欲仙欲死,还有这玉,绝对是好物……”

段松见他又打开了一个柜子,连忙让他不用介绍了,这个冲击实在有点大,他虽然已经是成年人了,于男人间这事上可还是个新手,没道理一个新手刚上车就用这么老道的东西。

可店小二的热情有时是不能阻止的,段松就赶紧拉着梁淳羽离开了这家店,出了店段松总觉得有些熟悉的感觉,走了一段路他终于知道这熟悉感在哪儿,就刚刚那店员,和前世某屈字开头的零售店店员实在太像了。

他们回了家吃了饭,段松照旧在健身房锻炼,现在他和梁淳羽住在后面的院子,冯肴住在前面,健身房和他们的屋子连紧挨着,一个小时后,段松做完俯卧撑从地上起来,他掀起衣服,肚子上已经能看到腹肌的轮廓,就是不明显,除非腹部用力,而他的胳膊腿部肌肉已经十分紧实了。

锻炼完段松烧水洗澡,烧水时他发现桶里有热水,应该是梁淳羽洗澡剩下的,段松洗了早就进屋打算睡觉,不过当他看到白天买的芍药味脂膏攥在梁淳羽手中的时候,段松觉得今晚这个觉怕是不能早早睡了。

“相公,书我已经看了几遍了,我们今晚入洞房吧。”梁淳羽笑着将脂膏塞进段松的手里。

段松问道:“什么书?”

于是梁淳羽从自己的枕头下拿出一本《龙阳宝典》,段松翻开一看,这可真是古代男男的指导全书,上面从开头清洗到结束后清洗每一步都画了图配了字,看的人真是面红耳赤,刚才梁淳羽说什么?他看了好几遍?

“这书哪儿来的?”自从上次的小黄书被他发现,梁淳羽买的每本书他都会看一下书名再付钱,这本书不可能出现在自己家里。

梁淳羽有些心虚,他坦白道:“五天前店里来了个卖书的,他钱不够付火锅钱,就拿书做抵押,我就选了几本。”

好好好,真是好,明天他就要告诉王敦,火锅店不准赊账,不准抵押,段松咬牙切齿地想。

梁淳羽见势不妙,立马贴上去抱住段松接吻,段松放下书,没有回应,然后梁淳羽竟然自己扯开了里衣的带子,白花花的肉体一下子暴露在空气里,段松无奈,两人已经亲亲摸摸许久了,也是该有些实质进展的时候了。

于是他吹灭了等灯,拿着脂膏将梁淳羽塞进被子:“外面冷,我们去被子里。”

说完段松扯下两边的帷幔,然后上床钻进被子开始让脂膏发挥起作用来,梁淳羽渐渐不说话了,呼吸也有些颤抖,等段松抓住他的腿弯时,梁淳羽突然出声道:“等……”

“不能等了,别怕,我会温柔一点。”段松已经忍的快爆了,说完这句他就向前一推。

梁淳羽大叫一声,段松以为他是激动,但随着他的动作,梁淳羽撕心裂肺地尖叫起来。

“禽兽,放开我——”梁淳羽哭喊道,段松察觉不对,从他身上起来,梁淳羽立马给了他一脚,然后抱着被子向墙角躲去。

段松下床点上灯向**看过去,梁淳羽将自己裹的只露了颗脑袋,而他的双眼在默默流泪,眼睛里是满满的屈辱和怨恨,那眼神仿佛要把人盯穿似的,然后段松看见他张口道。

“段——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