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是对方初恋那种前任关系哦。”◎

林逾静从没想到, 会有一天单是朝着陈京澍走去,心情和步伐都是沉闷且沉重的。

窒息地低压,冷漠地嘲讽, 愧疚过头后,她只想从他身边逃离。

走到车边时,她甚至想和褚言换下位置。

只是没想到陈京澍又下了车, 直接挡住副驾门,“你先上,我拿个东西。”

林逾静只好点了点头, 算是回应他。

上车后她又礼貌地和任墨引、褚言简单打了个招呼, 然后就保持颔呆的状态。

后排车厢内萦绕着很淡的男性木质香水味, 随着她身侧一沉,内敛成熟的乌木沉香味道将她包裹。

同时, 林逾静怀中多了一个国风包装的精致典雅礼盒, 同奢侈品齐名的“壹京颐禾糕坊”logo正映入她眼底。

“不是饿了吗?甜味花香, 你应该会喜欢。”不知是不是错觉, 她居然觉得陈京澍此刻的语气多了几分讨好。

林逾静瞧着包装盒上倚坐小轩窗独望月的图案,透过塑料壳可见四块不同颜色和花形的糕点。

旁边还有没撕下的价签——2999元。

像是直击落魄的穿云箭,她全身最贵的手机, 还是大学生优惠节时买的1999元低配杂牌机。

“我刚刚吃饱了。”林逾静咬唇, 指腹抚过烫金礼盒,小心完璧归还, “谢谢陈总。”

陈京澍盯着她眼睛,林逾静脸上的苦笑无处遁形。

她也不在意被他彻底觉察落魄,反正, 她已经被生活赶到了穷巷, 连最后的困兽之斗都懒得挣扎。

“这是之前集团给客户采购的礼盒, 价格虚高而已。”陈京澍低声,然后开始拆包装,“刚好四块,一人一个。”

如陈京澍所描述的甜味花香,他拆开塑封那刻,几人仿佛置身于雪意红梅图中。

难得大少爷体贴地分发零食,褚言就看着他将两块白色的莲蓉味糕点递到前排,“你和任总监的。”

又在剩下的两块限定红梅味糕点里,选出图案最漂亮完整的那块递向林逾静,“林同学,就当赏个脸?”

林逾静半是不解地看着陈京澍,不理解他既然那么恨自己,为什么还非要把她往身边搁。

避而远之地不相不见,不才该是正常的恨之入骨反应。

“红梅味可是颐禾糕坊的季节限定,平时买都买不到的。”褚言适时帮腔,“香而不冲,甜而不腻,你快尝尝。”

林逾静确实是饿了,于是伸手接过糕点,送进口中故作优雅的咬了一小口。

瞬间,如奶油丝滑般的口感在她口腔中化开,连带她因低血糖一起低沉下去的情绪都有所回升。

不禁感叹一句,“确实好吃,像绸缎在口中融化。”

陈京澍一手撑在车窗框上,看向她的眼底终于不再是讥讽的笑,而是立刻将另外一块糕点连带包装放到她腿上,“那把这块一起吃了。”

她也不想和他矫情,只转过头看向车窗外,一双来回抖动的小脚已经暴露此刻的愉悦心情。

两块糕点下肚,虽是三分饱,但足够支撑她到餐馆。

“陈总,你不是要问我关于画展的事吗?”合格的打工人,是不会和金.主闹情绪的,林逾静重新摆正位置,转头看向陈京澍问道。

倒是陈京澍单手撑头,视线落在她身上,眼底还带着她不理解的莫名其妙笑意。

见她突然看过去,立刻咳了一声,视线顿时像迷路的蜜蜂,在车厢内乱撞一气。

“刚刚你们联盟里的那位小同学提醒了我,现在是下班时间,继续聊工作好像确实不太好。”陈京澍柔柔说道。

林逾静盯着突然转性的人,撇了撇唇角,“真不问?”

她现在觉得,陈京澍就是故意想害自己饿肚子,但看到她真的生气了,才意识到刚刚的行为幼稚又过分,才把礼盒拿出来给她吃。

“你再多嘴,我可就要问了。”

“...”

林逾静在心底朝他翻了个白眼,转过头看向车窗外,初冬寂寥的街景如倒溯的旧电影飞速向后掠动。

她居然也有了半瞬希冀,如果他们之间能倒带重来,就好了。

也有林逾静看不到的视角,陈京澍手机屏幕亮了下。

褚言:【你干嘛非把她招惹生气。】

陈京澍:【有吗?】

褚言:【死了十天的鸭子,都没你嘴硬。】

寂静的车厢内,除了空调的运作声,突然平地一声雷,褚言转过身子对着后排正襟危坐的陈京澍说道:“你怎么还玩不起呢,拉黑我干吗!”

-

三辆车一前一后抵达张嬢嬢海鲜馆,地处偏僻,连停车位都十分充足。

看到乌泱泱一群人进来,张嬢嬢立刻起身。

林逾静和陈京澍走在最前面,“嬢嬢,我们今天来你这里工作聚餐。”

张嬢嬢一见到是他们,就热情地拉着两人看今天早上才到的新鲜海鲜,“澎镇特有的虾,本来还准备做好让晓琳给静静送过去。”

自从张嬢嬢从陈京澍口中得知林逾静喜欢吃虾,这段时间就没少给她打电话,只是她忙着赶商稿,一直没能过来。

“嬢嬢最疼学姐。”张嘉乐见状凑上前去,想挤进林逾静和陈京澍中间。

只不过张嬢嬢今天很奇怪,一直拉着林逾静手臂,把她往陈京澍怀里带,“可不是,毕竟我们静静是澎镇的媳妇儿,不疼她疼谁。”

顿时,有一股八卦的味道传出。

刚还叽叽喳喳闹着说吃这个、吃那个的一群人立刻就安静下来。

又听张嬢嬢看着陈京澍语重心长道:“你没事多带着静静来吃饭,出门在外也不要忘了,嬢嬢永远是你们可以依靠的长辈。”

一群人面面相觑,空气中都在萦绕:林逾静是澎镇的媳妇儿;老板娘嘱咐陈京澍多带林逾静一起来吃饭;老板娘是两人的长辈。

信息量太多,一群人都还没消化完,张嬢嬢就又放出大招,“你们小两口最近应该挺忙吧,吃条鱼滋补一下。”

张嘉乐一双本就无辜且圆溜溜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欲哭无泪问道:“学姐,你和陈总是...夫妻?”

林逾静的手被张嬢嬢攥着,大脑血液都有种流转不畅的感觉,别说联盟里的人被吓到,她自己都一脊背的冷汗,“不是,不是!怎么可能。”

张嬢嬢改口附和,“对对对,我都忘了,现在你们年轻人都时兴领了证,办了婚礼才对外宣称已婚身份。”

“静静,你藏的这么深?”

“我屮艸芔茻,一直默默无闻的小师妹居然是少奶奶。”

“学姐,到底怎么回事呀?”

越描越黑,林逾静对着一群人的质疑百口莫辩,只好给站在一旁看笑话的陈京澍使眼色,让他也赶紧配合解释。

结果陈京澍就像个乖乖宝贝,站在张嬢嬢身边一言不发,只看着张嘉乐无力破防。

张嬢嬢似乎更加吃惊,挠了挠头问:“你们不知道他俩都谈六七年了?阿澍,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留学也不能放静静一个人不管,看人家的同学朋友都不知道你的存在。”

林逾静脸都红了,“嬢嬢,您误会了,我俩...”

“是,嬢嬢教训得有道理。”陈京澍就像个犯了错的小孩,也不反驳家长,只什么错都认下。

“你一定好好珍惜静静,不要让你妈妈失望。记住之前说得,毕业就结婚。”

“好!”

张嬢嬢这才心满意足,拿着菜单给他们点菜,“这还差不多,看看都想吃什么。”

-

一群人,带着满满地、无法消化的信息进了包厢。

直到张嬢嬢离开,所有人才直勾勾盯着林逾静问:“到底什么情况?陈总是我们妹夫,还是金.主呀!”

特别张嘉乐,眼睛都红了,“学姐,你和陈总是真的吗?”

“当然不是!”林逾静连忙摇头,“别听他瞎说。只是因为张嬢嬢是我们两个比较亲近的长辈,怕伤到她的心而已。”

张嘉乐这才松了口气,“学姐,刚刚吓死我了。”

只不过张嘉乐话音还未落,一直沉默的褚言,作为在场为数不多的知情人,看着乐乐小狗慢悠悠开口,“林逾静同学和陈总现在确实不是情侣关系,但你不知道,你学姐的前男友正是这位陈少爷吗?”

“而且,彼此是对方初恋那种前任关系哦。”

“前男友”三个字一出,林逾静突然又有种场面不受自己把控的凌乱感。

她见陈京澍不回应,自己索性也破罐破摔,倚着凳子靠背随他们浮想联翩。

“静静,我就知道长你这张脸,不会那么简单平凡地过。”

“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静静和陈总看起来简直不像一个次元的人,现在居然告诉我,他俩曾经是情侣。”

“居然还是初恋情侣!你们究竟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

“...”

张嘉乐反而成了全场最冷静的那个人,本还不高兴的小狗,现在又一脸得意,“哦,原来是前男友,过去式呀!”

开朗活泼的小狗,挑衅地看着陈京澍,把“前男友”三个字音咬的格外重。

林逾静无声叹了口气,只觉得这就是给她和陈京澍本就紧张的关系再浇一桶热油。

但转念一想,是他拦住自己向张嬢嬢解释原因的,现在被大家调侃,不能全怪她一人。

“那乐乐追静静这件事岂不是没戏了,他和陈总完全就不是一个风格。”联盟里突然有人说道。

“凭什么说我没戏!”小狗表示不服。

祁渥雪瞥了眼脸色略显阴沉的陈京澍,故意帮腔道:“我今天在会议室看到陈总办公桌上的照片来着,看起来像是读高中的时候,穿着红色冲锋衣,一脸阳光的笑容。陈总年轻时和乐乐分明就是同一款阳光开朗型帅哥。”

祁渥雪边说,边用手肘撞了撞林逾静,“都说,人永远喜欢初恋那款,我们乐乐的机会是不是还蛮大的?”

林逾静只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特别她已经感觉到陈京澍很不高兴了。

毕竟不回应,不代表愿意别人拿自己过往那段及其不开心的事,做茶余饭后的八卦话题。

“别瞎说了。”她是真的怕再惹恼那位阴晴不定的大少爷。

而作为陈京澍的忠实迷弟,褚言反驳一句:“那要按照这么说,张同学岂不就是宛宛类卿,替身文学。”

单纯小狗只在学业上高智商,一遇到感情问题就像直脑筋,立刻不忿道:“我才不是替身。”

褚言从不和人自证,直接话锋一转,把话题抛给当事女主角,“按照忘不了初恋的说法,那也该是忘不了初恋这个人。所以静静,你再见到京哥,有没有重新心动的感觉?”

林逾静看向陈京澍,想着让他制止这场闹剧,却发现他只一脸玩味笑意看着自己,带着一种莫名的挑衅感。

再回想陈京澍这段时间对她的态度,林逾静只冷冷回了句,“都是过去的事了,人还是要往前看。”

瞬间,陈京澍脸上的笑容凝固,像是自信被踩在了地上,只能强行挽尊道:“是呀!林同学说得很有道理。”

“学姐这几年都是我陪着,确实该向前看。”小狗的爱,直白又坦然。

祁渥雪还是一副不怕事大,就怕打不起来的态度,直接将话题又引到陈京澍身上,“那陈总呢?再见初恋,有没有重新心动的感觉?”

瞬间,所有人都看向陈京澍。

而陈京澍,却沉默了,甚至有半刻的失神。

于是,不等陈京澍回答,祁渥雪直接盖棺定论,“哦~陈总不用回答,我们都懂啦~”

“沉默也是一种答案,陈总是这个意思吧?”

包厢内,浮动着心照不宣的暧昧眼神交流。

而林逾静和陈京澍四目相对那刻,绝非得意的,充满童话幻想的。

只是很可悲,明明同样一个问题,她只能直面回答的口是心非,陈京澍却有沉默不语的底气。

他给这则旧闻八卦点了把浮想联翩的火,燃烧整张餐桌。

同时又在警告,嘲讽她,纵使他现在丢在桌上的是本童话书,她也没去触碰幻想的资格。

因为在她身上,从来只有黑暗的算计。

-

正当林逾静不知该如何结束这场闹剧时,服务员刚好敲门上菜,她适时岔开话题,“别聊我了,都是七八年前的事了...”

一直像个透明人般坐在一边的任墨引,终于意识到自己最近总感觉老板不对劲的原因了。

他分明对百校联盟的项目很上心,又对林逾静很欣赏,却每次还要故意刁难她。

真相大白后,原来是想忘不能忘,相爱不敢爱的不甘,不舍的前女友。

任墨引表示很险,差点就得罪老板了,于是主动帮林逾静解围,“我其实对你们野外救援很感兴趣,有没有救援途中的趣事?”

“那就多了。”祁渥雪说道:“这里最值得讲的,就是林逾静这位联盟公认的第一女勇士。”

“第一女勇士?”

在祁渥雪的记忆里,林逾静总有一种不怕死的劲儿。

别人都是为了热爱和信仰才加入野生保护联盟,她像赎罪,又像报恩,还像完成一场完美的自.杀。

所以,她起初一度反对林逾静加入到联盟,就像破碎的死神如何能做天使的工作。

“我印象最深刻的一次,就是和林学妹在环山公路上,救一只被车撞了的野生小熊猫。”徐继白回忆道。

那是两年前的冬季,山里不过七点就开始陷落黑夜。

一连一周的野外出差,祁渥雪摔伤了腿,林逾静和几个成员高烧不退。

他们就是在返程的途中遇到了一只出车祸的野生小熊猫,正奄奄一息躺在下行车道。

徐继白立刻停车,林逾静喉咙都是嘶哑的,了解情况后赶紧拿起手机报警说明情况。

“我们的医疗车还得十分钟才到,不能让它就这样冻着躺在路上。”凛冽的冬季山林,失血和失温,足够夺去这只小可怜的生命,林逾静穿上反光衣下车,“我把车上的喇叭拉下来播放歌曲,提醒下山和上山的车辆,注意避让我们。”

“你自己都发着烧,赶紧回车上。”徐继白催促道。

林逾静不听他的,执意下车时一双腿都在颤抖,还把自己暖热的毯子拿下去盖到小熊猫身上,给它保暖顺便减少失血量。

褚言不由皱眉,说道:“冬天的夜里,在盘山公路停车,那可是很危险的!”

“没办法,我们不能贸然把野生动物带到车上。”徐继白解释道:“我都不知道当时林学妹哪里来的勇气,拿着三角警示牌就往山上山下摆放,我都要吓死了。”

祁渥雪表示这都不算什么,说道:“那你是不知道我们去江西的山里做数据采集,在山上遇到四个翠鸟偷猎者的事。”

“林逾静,直接抛下所有人,伪装成和同学走散的迷路驴友。一边让我们报警,一边拖着那群人,给我们做了一路的记号。”

翠鸟虽不算濒危保护动物,但为了其漂亮的羽毛,一直被偷猎者用最残忍的方式虐杀。

林逾静像讲述别人的故事,语气轻松,“我们都知道,那几只翠鸟如果被带走。下场就是为了保持它羽毛艳丽的颜色,而被活着砍掉头颅,撕掉翅膀。”

“这么残忍!”

“单是说着,就很残忍了,亲眼目睹只觉更加触目惊心。”

褚言朝着林逾静竖了个大拇指,问,“那后来,救下那几只翠鸟了吗?”

祁渥雪点头,“翠鸟是没事。但林逾静为了追其中一个偷猎者,直接失足从山上滚了下来。”

“我们背着她赶去山里的小诊所时已经很晚了,而且没有麻药。她就咬着块毛巾,在大腿上生缝了十几针。”提起这件事,祁渥雪就会想哭,因为她就亲眼看着,林逾静差点滚落悬崖。

“傻死了!”祁渥雪眼睛一红,“自从那之后,她连短裙和短裤也不穿了,觉得不漂亮。”

林逾静戳了戳祁渥雪手臂,她还在笑,“可我觉得那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一没生命危险,二没骨折。”

沉默多时的陈京澍,突然看向她,问道:“保护动物的勇气值得鼓励,但为什么不能先好好保护自己。”

林逾静若有所思,苦笑着低垂下头,有些自嘲地回了句,“它们比我有价值。”

这句话一出,在林逾静没看到的视角里,陈京澍眼眶都红了。

很久之后,他和褚言突然聊起这件事,连话音都是颤的,“原来听她自贬,我心脏会那么疼。”

-

“不提了,不提了,学姐最不喜欢提旧事。”张嘉乐岔开话题,给林逾静夹了一块水果蔬菜沙拉里的芒果。

失神的人,也没看是什么,直接便用筷子夹起往嘴里送。

陈京澍皱了下眉,快速伸手从林逾静筷子上夺下芒果,“她不能吃芒果。”

一整个餐桌的人,不约而同屏住呼吸,看这场两男争一女的狗血戏码。

“啊!学姐对不起,我不知道。”张嘉乐立刻道歉。

林逾静手中的筷子也被陈京澍直接拿走,“芒果汁都不能碰的。”

“学姐,你芒果过敏严重吗?”张嘉乐回忆,“我之前应该没给你送过芒果吧。”

“刚刚只顾着想从前的事,是我自己没注意。”林逾静这才从晃神里清醒过来,解释道:“我过敏不算严重,就是全身会起红疹,又痛又痒。”

倒是祁渥雪抓住了重点,看向陈京澍问道:“前夫哥是怎么知道,我们静静芒果过敏的事?”

林逾静赶紧拍了她手臂一下,“别乱叫。”

“前夫哥?”陈京澍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网络梗。就是爱得深沉又没结果的,前男友的意思。”祁渥雪解释道。

陈京澍边拿纸巾擦手,慢悠悠说了句,“知道前妻姐过敏,自然是她在我面前吃了一整个热带芒果。”

“...”

林逾静无语的同时,也回想起来澎镇夏天。有邻居送来一箱热带芒果,每一个都澄黄饱满,散发着浓郁果香。

从前她家里买的芒果,都会被父母偏心的只留给弟弟吃,她到了澎镇后才第一次知道芒果的味道。

只是没想到吃完没一会儿,就开始全身起红疹,又刺又痛又痒的感觉,让她不顾形象地躺在地上打滚。

陈京澍冒雨跑出去给她买来过敏药和药膏,内服药她快速就吃了,涂抹药膏时才想起来陈璇不在家,后背成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林逾静红着脸,坐在卧室**喊陈京澍名字。

他进去时,她就拿被子盖着前半身,露出光洁雪白的后背,问:“你能帮我涂后背吗?”

少年人,喉结抵着衣领,连克制都难以自持,不住地吞咽口水。

然后,陈京澍涂着涂着,突然捂着鼻子跑了出去。

她喊:“你怎么了?”

陈京澍的回答,让林逾静现在想起来还忍不住笑出声。

她也真的笑出了声,就在陈京澍阴沉沉注视着她时。

“笑什么?”陈京澍低声警告道。

林逾静挑眉,“笑某人,给女生涂药,自己害羞到流鼻血。”

“...”陈京澍撇了撇嘴,半晌也没想出一句回怼的话。

“这么说来,过去多年,陈总都还记得关于静静的细节。看来当初对这份感情很是深刻。”祁渥雪颇有感触道。

陈京澍回得坦然,也没有自持身份,或是因为自己被大家调侃而显得别扭,说道:“认真对待一段感情,不该是件正常事吗?玩弄感情,没什么好骄傲的。”

作者有话说:

《勇敢》

演唱者:陈少爷

【叹息更长】【手握话筒】【我们的遗憾,越痛越纠缠。要怎么逃脱,回忆太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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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少爷:今天发现,静静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勇敢和优秀。但也比我想象中过得不如意。我是希望她能生活的很好的,我宁愿我是那个吃苦的,她是吃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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