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滴,沈娇惊惶不安地抓着陆清显的手,只觉?????得前方温度在不断升高,男人的体温亦是滚烫。

……不行,她不想要给一个疯子陪葬。

“陆清显。”带着哭腔喊他,“我害怕,你放开我呀。”

陆清显此刻大约已经看不见真实的景象了,索性就闭上了眼睛,漫无目的地在这重重书架之中穿行。

偶尔沈娇的脑袋会被书架碰一下,然后他就俯身极快的亲吻那处地方,让沈娇白嫩细滑的肌肤上,沾染上了浓烈的甜香。

火光终于透过窗户侵入了这藏书亭,身后的书架正在以疾风燎原之势要将他们全数吞噬,沈娇几乎绝望,渐渐地,也就放弃了挣扎,选择安安静静待在了陆清显的怀里。

后知后觉到她不再挣扎了,陆清显歪了歪头。

将沈娇稍微举高了一些,男人终于睁开了一双带有迷蒙水汽的脸,就这么静静望着她。

这张脸,即使如今充满了颓然之色,也宛如造物主手里最为精巧的得意之作。

“好漂亮的小娇娇。”他喝醉了一样亲昵地说着,“合该林景珩死在你手里。”

沈娇死气沉沉地望着他,“那你呢。”

陆清显则是放声大笑,又忽而戛然而止,认真而珍重地告诉她:“我也会死在你手里。”

嗓音里带了些嘶哑,沾染了一层重重的欲。

他已经松开了手,沈娇则慢吞吞地抱着他的肩膀站定。

身前是是几个整齐的书架,再往前走就是厚厚的一堵墙。

后面,是已成燎原的火势。

逃不出去了。

她真笨,她真蠢,她真是活该……重来一次,却死得这么荒谬,被一个疯子拉着陪葬了。

双手还搭在了陆清显肩膀处,她的腰腹处不知何时被他缠.绵而暧.昧地掐住。

两双手同时向上,一个温吞,一个热烈。

拇指重重抵上了温度滚烫的喉.结,沈娇逐渐收紧了自己的手。

她的手不算大,只堪堪圈住了陆清显的喉咙,连手臂都在微微颤抖着,观察着男人因为窒息而变得殷红的嘴唇,亦是狠狠地咬住了唇。

随后,就被陆清显怜惜却坚定地插.入一根食指,强硬制止了她用力伤害自己的行为。

沈娇忍不住哭出声,愤恨地用力,甚至整个人都往前倾,发了狠地想掐死他,被掐住的陆清显受不住力道,柔顺地仰躺在了地上。

也带倒了沈娇。

不甘心的爬到陆清显身上,沈娇气红了眼睛,现在一心只想把他掐死,可是这次双手的手腕却被他轻松地制住,又猛地往前一拉。

顺着这股猝不及防的力道,沈娇被迫趴了下去,带着哭腔挣扎几下,又被陆清显另一只手掣住了下巴,再用力往上抬。

两人对视。

“好啦,乖乖。”他轻轻咳嗽了两声,嘴角却是漫不经心的笑,哪怕身后就是死亡的阴影,此刻也能吐出无关紧要的情话,“别哭了,我会让你开心的。”

这瞳孔里倒映出了些许火光,显得疯狂而迷离。

沈娇只能呜呜咽咽挣扎着,舌.尖被对方重重碾过,带来了发麻般的疼痛,本能要向后,后脑却被陆清显死死按住,在几近窒息里居然增添了几分飘然的感觉。

因为吃下去了他的血,以至于她也产生了些微的幻觉。

随后是,蒸腾起的燥.热。

分不清是逐渐逼近的火源,亦或是二人浓重激烈的纠.缠,总之沈娇觉得很难过。

她想要快乐。

总之是要死了的……

“陆清显。”沈娇胡乱的喊,“……小狗!”

已经热到没办法呼吸了。

她却并不想逃离。

只觉得不断地坠落,向下,向下,被温柔的包裹,陷入难以言喻的欲里,只盼望得到宣泄——甘露降临。

……

逃走了。

沈娇还在惊疑不定地喘着气,她的脸颊被陆清显细细密密地小口啃着,又移到了唇面上蜻蜓点水般的——‘啵。’

他嗓音沙哑又恬不知耻地说着胡话,“娇娇比清梦散要甜多了。”

随后被沈娇恶狠狠一推,整个人滚到了旁边,发出一些带有委屈意味的轻哼。

前面有灯光,身子底下是温暖的而柔软的动物皮毛,沈娇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楚:这是一个地道。

方才两人纠缠着了半晌,她都有些晕晕乎乎不知天地了,冷不防整个人却掉了下来。

有底下的垫子,又有陆清显在下做缓冲,她倒是没伤着。

只是有些发懵,下意识地撑着站起来。

陆清显还躺着,离奇的是……他此刻的表情已然恢复了正常,嘴角还挂着淡淡的微笑。

不仅没死,那股糜烂般甜香倒反而消散了不少。

吃了清梦散还能够活命的人,沈娇从未听过。

她只觉得心乱如麻,死里逃生却没多大的喜悦,只觉得气恼,“……我要回家了,这地道通往哪里啊?”

那人只是病恹恹地歪着,音调宛如清律,“长乐街,韵香坊。”

沈娇反而有些扭扭捏捏了,“你不走啊?”

刚才还想掐死这人,不过短短一瞬,生死逆转,她也说不上来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情绪。

只想快点回去,见到自己的家人才能够安心。

陆清显的声音略有些低沉,“我要睡一会儿。你先去吧……”

他睡着了。

不可理喻。

沈娇拽起自己被他压住的裙角,默不作声开始往前走。

她闻着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鼻尖动了动,随后便脸色难看地低头查看裙角,发现了那大片晕湿又带着点点白的……

沈娇咬着牙看过去:

死狗,现在装死是吧!

恨恨地冲回去补踹了一脚,沈娇这才气急败坏往回跑,却能听见那压抑着又放肆着的轻笑,只得烦躁地捂住了自己耳朵,越跑越快。

藏书亭本来就在皇宫偏向外围处,沈娇大约走了小半个时辰,这才看见前方有一处刺眼的光。

将手指遮在了眼前,她慢慢踩住了软梯,一点一点爬上去。

出来以后是一口枯井,设在了一个精巧楼阁的后院处,可巧这时候没人,沈娇飞快打开了人家的后院门,匆匆离去了。

她在那烈火中死里逃生,再出来时,就难免有些恍如隔世之感。

今夜正是元宵佳节,灯火连绵,这热闹才开了个头,人影憧憧,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欢声笑语。

沈娇也买了个能遮住容颜的面具,一路躲着人,即使双腿发软也强撑着回去。

不想让襄金茜玉大惊小怪,所以是从后门进去的,也没理会一路上那些眼神古怪看着她的下人,先找了间房随意地换了身衣裳,在确保无虞之后,沈娇这才快步回去了揽娇院。

今天的这出事,沈娇她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然而出乎寻常的是,今天的揽娇院里却也是灯火大盛,外围是层层叠叠的人群将院子包裹着,费力拨开了外层绕着的人挤进去一看以后,沈娇却有些傻眼。

最前方的是被绳子捆缚住的沈大伯母和沈博瑾,而沈青与吴娘子则是面色严峻地立于一旁,这里面……居然还有林景珩。

以及他带来的一些官中的兵卒。

忽而想起了上辈子的事情,沈娇心头划过一阵不妙。

费力挤过去,沈娇脆生生喊了声:“阿青。”

望过来的时候,沈青颇有些死气沉沉的眸子里,几乎在瞬时燃起了火光。

其余人也纷纷或震惊或疑惑地看向她,有人甚至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她不明所以,凑上前去,瞥一眼被捆缚在地的沈博瑾,“是不是……”

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沈娇她整个人便让沈青死死抱在怀里,好像骨头都要被他压碎,一时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被动地抬手拍拍沈青的后背安抚着他。

“……姑娘没事就好。”一旁的吴娘子喃喃自语道,“我们姑娘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再被沈青放开时,沈娇都有些发晕了,只是半靠着他,轻轻拍拍沈青的脸,“到底怎么了啊?”

随后她就听见了大伯母尖声的喝骂:“不可能!你……你从后窗子偷偷翻了进来了吧?你分明是……”

这妇人的脸忽而被吴娘子大力扇至一旁,将其余的话全部堵了回去,随后大力往她嘴里塞了一团棉絮让她不能再开口说话。

沈博瑾也如此这般被塞住了口,还在呜呜挣扎着。

沈娇冷眼旁观,心里只觉得越发确信,忍不住担忧地望向了自己的屋子。

——黑漆漆的一间屋子,里面没有点灯,不知道是什么动静。

襄金茜玉也不见了。

“没什么,家里进贼了。”沈青将她转了过去,“吴妈,你带阿姐去隔壁院里先歇息,这儿有我看着。”

一转过去她就看见了林景珩,对上了他深深望过来的眼神,只觉得有种难言的心悸之感。

林景珩的嘴唇微微颤了颤,虽说语气温和,却总觉得有股强压下的扭曲,“没事就好。”

“我不走!”沈娇大力拍开了沈青的手,心急道:“襄金和茜玉呢?”

吴娘子斥了她一声:“别吵!”

说完倒是有些怜?????惜,“跟我来罢,这不是你个姑娘家能看的事情。”

沈娇的掌心里渗出了一些冷汗。

“阿姐,莫怕。”沈青牵着她的手掌稳重而有力,“一切有我在。”

沈娇她今夜在宫里耽搁了,所以让那两个丫头先回来。

而她们两个一向是睡在自己屋子里的,三人经常同床而卧。

她冷冷望着地上被捆缚的沈博瑾。

对方此刻姿态扭曲,却还有脸对她讨好一笑。

像个老乌龟。

任凭吴娘子怎么推她,沈娇却是纹丝不动,只是低声问道:“是谁放他们进来的?”

“正在勘察。”一直望着她的林景珩出声回道,“你放心……”

“我不要你。”沈娇不耐烦回了句,“让他自己回话,把他嘴里东西给我扯出来!”

吴娘子轻轻叹了口气,随后对着小厮轻轻点头。

棉布被飞快扯了出来,沈博瑾死命喘了几口气,“好妹妹,我没什么坏心思,就想来看看你……”

他忽而被旁人大力抽了一巴掌,警告道:“不要胡言乱语。”

吴娘子则低低吩咐道:“把大门关紧,知会下去,如果有人敢多嘴,就等着被发卖去煤窑子里,这辈子也别想再出来。”

她又和气对林景珩行了一礼,“林大人,事关我们姑娘家的清誉,请您多多担待些。”

“言重了。”林景珩微微颔首,“本该如此。”

他身旁的随从却面有难色:“大人……咱们就看着她家动用私刑?”

沈伯母此刻也被得以开口说话,惶急道:“城中令大人!我请你来可是指望您能主持公道,这沈娇眼看着要杀人了,你难道也不管吗?”

这本来是一招及阴损却有用的路数,先将那沈娇的清誉损毁,再立刻把城中令喊来,事情闹大了也不怕他们姐弟两灭口以捂住。

虽说二人同姓着沈,可沈娇她父亲既然已经被赶出了家门不入宗族,二人又并非同一祖父,血亲关系那么远,糊弄糊弄,了不起让沈娇改个姓氏大概也就过去了。

毕竟对于姑娘家而言,清誉是最要紧的事情。

沈娇冷冷望过去,“我只问你,是谁帮你们进来沈府的。”

三令五申不许人将这对母子放进来,如果不是有人帮扶,沈娇不相信光凭着这对如今一穷二白的母子两能办成。

“好妹妹,事已至此,你追究这些做什么,屋子里的可是你丫鬟?”沈博瑾喘了口粗气,“我瞧她也不是不愿意,说不定这心里早想……”

谁也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被沈娇踹在了心口上,他没料到力气这么大,不妨猛地吐出了一口血沫出来。

“儿啊!”大伯母顿时开始哭天抢地,一柄冷冷的剑锋已经抵在了她的喉口,逼得她立时禁声。

随着那柄剑逐渐逼近,大伯母连连滴下冷汗,哀求般的望向城中令。

都说林大人铁面无私,可是此刻他只漠然立在原地,望向她们母子的眼神,跟看向猪狗也没什么分别了。

观众的那些兵卒们看着林大人没有指示,也纷纷缄口不言,任凭着沈娇害人性命!

“别杀我妈,二妹妹,我小时候……你爹还抱过我呢!”沈博瑾涕泪四流地求着她,“都是赌坊,我又欠了那赌坊好些钱,他们给我出主意,让、让我来问你要钱。又帮我买通了那个外头鱼市的人,我……假装是送鱼的,偷偷进来了。”

沈娇面无表情,却也不曾收回那柄剑,只是慢慢点头,“原来是这样。”

早猜到了,她知道自己手里的钱财会遭人觊觎,却没想到这些人会这么无耻。

沈博瑾终于松了口气,只是心惊胆战地看着沈娇,“横竖也没伤着你。你那丫头又不是不愿意,连个挣扎都没……”

‘哧’。

上一刻还在讨饶,下一刻沈博瑾却只能看着自己的一条胳膊横飞了出去,他尚未感受到疼痛,只觉得惊疑,他妈已经撕心裂肺地哭了出来,又让吴娘子差人眼明手快地捂住了唇舌。

“啊——!”沈博瑾几乎立时晕过去,却听见沈娇轻飘飘说了声,“你想怎么死?”

吴娘子头疼不已,饶是她也不敢上前劝住沈娇,只好催促道:“阿青,你还不快帮着劝劝!”

沈青紧抿着嘴唇,他上前一步握住了沈娇的手,却不是为了阻拦,轻声道:“阿姐,砍得时候手臂用力,不要用手腕的力道。”

免得伤着自身。

沈娇居然还真的空手挥了挥剑试试力道,在沈青的帮扶下,慢慢将剑锋对准了沈博瑾的脖颈处。

将要砍下去,她的剑却被一只飞出来的碧绿玉扳指打得微微一偏。

那是林景珩,总算是来到她身旁,默默与其对峙。

“林景珩,你如今拦不住我。”沈娇冷漠转动了下手腕,“给我滚一边去。”

沈青亦是不肯退让。

“要他死的办法有很多,”林景珩口吻可称平和,但就好像是在温润的面具上掀开了一丝裂缝,透出其中令人齿冷的底色,“犯不着脏了你的手。”

一剑杀了,未免不够惩罚。

沈博瑾对沈娇有这样的算计,那他不受尽这世间最严酷的责罚就去死了,又怎么能够。

“用不着林大人帮忙。”沈青将沈娇护在身后,“我们姐弟两若是犯下事情,也不必您来遮掩。”

林景珩默默看他。

那眼睛里折射出了一旁不断悦动着的火光,隐秘地跳动着令人不安的情绪。

“沈娇沈青!”一旁的吴娘子却急晃晃地跺脚,“你们这两孩子太不懂事了。”

她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劝道:“杀了这畜生,你又让茜玉那丫头怎么办?”

襄金被她打发着去宫里看看姑娘,如今人还没回来,此刻睡在屋里头那人……

茜玉,这可怜的丫头。

“我知道,你们恨他欺负了茜玉。”吴娘子握住沈娇执剑的手,难过道,“……可咱们也要考虑一下,那丫头的前程又该如何,难道非要逼死她吗?”

这事儿有个最差的收场,便是让茜玉嫁了沈博瑾。

逼着沈博瑾把她抬做正房夫人,也不算是太过亏待茜玉,说得公道冷酷些,这恐怕还是个好前程。

但如果沈博瑾就这么死了,茜玉又没了清白,事情闹成了这般沸沸扬扬的模样,她除了一死,再也没别的出路了。

“收手吧姑娘。”吴娘子轻声哄着她,又想掰开她的手指,“人总归是要低头的。”

不知不觉间,沈娇已经泪痕满面,忽然喊了声:“我不信!”

她提着剑,气势汹汹地抬脚向屋子里走去,“我要亲口问问茜玉。”

如果茜玉愿意,她就一剑杀了沈博瑾,再将这丫头送走也好、换个身份也好,必然不会让她陷入为难的境地。

她不信茜玉会像吴娘子说的那样,除了嫁给那畜生以外,居然只剩了一死。

怕她反而伤着自己,沈青和林景珩即刻跟上,而吴娘子则重重地唉声叹气,焦灼不安地看了眼那被捆在地上母子两。

此刻却是有个婆子连滚带爬的过来通报道:“……吴娘子!茜玉和襄金一道回来了,说是去宫里没接到姑娘,宫里反而烧起了大火!”

吴娘子失声叫道:“你说什么?!”

同时,屋子里将灯点亮后的沈娇也惊疑地喊了声:“秦昭平,你怎么会在我**?!”

还衣衫不整的!

立刻扯了个被子把面色苍白的秦昭平盖上,她连忙回头捂着沈青的眼睛把他往外面推,慌乱道:“去去去,小心长针眼。”

吓死了,还好沈青一直在屏风后面,没看见,可别给这个秦昭平赖上了啊啊啊啊。

“报——忠远侯府的侯爵、宣威将军秦阳朔闯进来了!”

这人居然带了一队伍身披铠甲的家奴,半声也不曾只会,执火明杖着就闯了进来。

并且让人锁住了她家大门。

最前面进来的是却是一个身穿常服的女子,她气度昂扬,只奔着人最多的揽娇院里而来,一闯入便对上了从主屋里匆忙被推出的沈青,眸子暗了暗。

林景珩也紧跟着出来,他面含疑虑,皱眉喝问道:“岂可私闯人宅?!”

“林大人!”秦昭然不卑不亢对他行礼,“事出紧急,关乎我们忠远侯府的声誉,不得不以此为之。”

身后的忠远侯本人只沉默地带着家卒立于院外,低声道:“昭然,进去看看你妹子。”

“我等并无恶意。”秦昭然朗声说道,又看向沈青,微微点头,“沈青。”

沈青亦是点头,“秦队正。”

他不认识秦昭平,但光听名字,心下便也当场明白了七七八八。

虽是诧异,却被他全数不动声色地压下。

沈娇也听见了屋子外的动静,可她此刻的心神却被另一件事所吸引。

就在她的书桌上,有一份沾染了竹子与松木香气的杏花笺。

——‘这是第三份礼物。’

秦昭平被她的被子全部盖住了,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是动不了了,只能呜呜地发出些许细碎的?????声响。

沈娇心跳如擂鼓,默默地那信笺藏在了怀里。

触碰到肌肤的时候,她察觉到,自己有些手脚冰凉。

这个人,能知道秦昭平暗地里唆使沈博瑾来欺负她,却并不曾有半分的提醒。

而是直接使了这样的手段,神不知鬼不觉,帮她教训了秦昭平。

陆清显的身上,究竟还有多少东西,是她不知道的?

怔怔地这么想着,沈青在门口低声提醒她:“阿姐?”

沈娇如梦初醒:“怎么了?”

“秦昭然来了,就是她的堂姐,她是忠远侯爵的嫡女。想要进来看看她妹子。”

秦昭平终于哭喊出声,“大姐姐……昭平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