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没伤到筋骨,养些日子便好,有奴婢和傅太医在,出不了问题的。不过……”

紫玉踌躇了片刻,小声道:“奴婢觉着,淑妃好像更乐意傅太医为她看伤。”

乐望舒没有多想,说道:“傅太医医术很好,淑妃信任他,也在情理之中。”

“是这样吗?”紫玉稍有些狐疑,她总感觉没这么简单。

乐望舒抬眸看过去:“那不然还能是什么?”

紫玉:“……”

她总觉得淑妃对傅太医有些……有些不太一样,可又说不出具体有何不一样。

……

接连喝了几日清粥,乐望舒一看到紫玉端进来的膳食就失了胃口,秀眉下意识地皱起。

紫玉知晓主子不爱吃这般寡淡的膳食,然没有办法不是?

每日让主子用膳之前,她都会说些好话,就为了能让主子多用些。

今日也不例外。

紫玉端起粥,走过去,说道:“娘娘,今日是用园林那边带过来的鲜鱼熬的鱼粥,香浓可口,味道保准美……”

乐望舒掀起眼皮,十分淡漠地看着紫玉吹嘘,然后道:“你昨日也是这般说的是。”

“呃。”紫玉愣了一下,说道,“昨日那做的是雪花燕窝粥,不一样的。”

乐望舒:“只是换了个名,夸词都相差不大。”

紫玉讪讪地笑道:“娘娘,先尝尝看?”

乐望舒无奈,接过来,只吃了两口便没了多大的兴致,她想吃辣的东西。

紫玉瞧着也甚是无奈:“娘娘,您再多吃些,吃得多,身子才能好得快,身子好了,便能想吃什么便吃什么。”

换位思考,若是让她成日里喝这些,她可能也不会比主子好到哪里,可这不是要养身子,没法子么。

乐望舒硬往自己嘴里喂了一勺,看着紫玉道:“这些日子以来,你倒是越来越会说了。”

以前的紫玉话也多,可也没像现在这般能说会道。

“是吗?”紫玉骤然一喜,“看来安王说的果然没错。”

“安王?”乐望舒手一顿,狐疑的目光看过去,“跟他有何关系?”

紫玉凑近了道:“就安王不是挺会那什么的么,为了哄娘娘能多吃些,他便说,可以让奴婢在您用膳之时,说些别的,吸引注意力,然后您就会下意识地淡忘掉粥的清淡。”

瞧着快要见底的粥碗,紫玉欣喜道:“安王说得果然没错,娘娘比昨日晚膳多用了些。”

乐望舒刚咽下一口,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碗:好像……确实是这样。

紫玉见此,又叽叽喳喳开始说起了别的。

乐望舒被她这模样逗得乐了,难得将一碗粥吃完。

紫玉拿走空碗,乐望舒道:“安王还在这里吗?如果在的话,让他进来一下。”

紫玉点头,出去之后,没过多久,墨白便摇着他的折扇慢悠悠地走进了屋中。

乐望舒细细打量了一会儿,眼神看向一旁的椅子,轻声道:“请坐。”

墨白倒也不客气,将椅子拉到距离床榻不远不近的距离,坐了下来,好奇地问:“皇后娘娘找本王是何事?”

乐望舒敛下眸子,将目光偏移,没有卖关子,淡淡地道:“第一次相见,是在望舒殿,当时的安王可是闹出不小的动静,甚至险些让本宫犯了宫中禁忌——与外男私会。”

乐望舒看向墨白片刻,问:“本宫就想知道,安王当时究竟想要做什么?”

墨白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反问道:“事情已经过去这般久了,皇后再旧事重提,有何意义?”.CoM

乐望舒道:“这就不需要安王担心了,安王可是觉得本宫在为难于你?当时的你既然闹得人尽皆知,让皇上出动了禁军,想必也是有所图谋的吧?本宫这皇后之位,让众多人不满,安王也是这众多人之一?”

“不不不……”听着越来越离谱的推论,墨白忙出声打断,“皇后想必也知晓,小侄儿当初力排众议,不惜违逆太后,也要娶你为后,这件事说来并非是明智之举,他蛰伏多年,我很清楚有多不易。可偏生他跟皇兄一个性子,在某些事上一根筋,我身为他的小皇叔,自是不忍看他走错路。”

墨白说着,惯性地摇着折扇:“正巧他秘密传书让我回皇城,于是我便想着瞧一瞧这位让小侄儿昏了头的皇后是何等姿色,至于引来禁军,那纯属意外。当日之举,并非有意要坏皇后名声,若是皇后介怀……那要本王如何做,才可消气?”

听完这番说词之后,乐望舒沉默着。

当初因为这事,她提心吊胆了好一阵,还跑去跟小皇帝坦白。

其实小皇帝那时候就应该知道了事情的真实情况,偏生还配合着自己做戏,当成不知。

一时竟是不知该怒还是该笑。

乐望舒‘嗤’笑了一声:“所以皇上是知晓当日闯我望舒殿之人,便是安王你了?”

墨白摇扇的手顿了下,语态不详地道:“应该吧。”

看着小皇后的笑,他怎么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是觉错吧?

定是错觉。

乐望舒倒也没过多的纠结,转而问:“那第二次呢?也是有意的?”

墨白心知自己今日是逃不过了,老实地道:“当日除了没跟皇后表明身份外,所说之言,并非虚假,确实是心情不大好,而园林中景致最好的地方,非望舒楼莫属,美景总是能让人心情愉悦的。只是没想到会如此不凑巧,遇到了皇后游湖。”

乐望舒想到当时自己还贴心地安慰了他,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傻乎乎的。

重生回来,处处谨慎着,可在这些聪明人面前,仍还是不够看的。

“那个……小皇后,可还有别的事要问?”墨白主动问询。

乐望舒看过去。

墨白道:“我是藩王,而你是后宫之主,单独相见的时间过长,怕是会惹来非议。”

乐望舒轻轻一笑,并不言。

这里没外人,压根不可能会有墨白所言的情况,乐望舒看穿了他的小心思,不过是寻了个由头想要溜走罢了。

知晓了自己的想要知道的,乐望舒倒也没多加为难,正要说让他去之时,倏忽想起什么:“安王近些日子似乎与本宫的婢女走得较近?”

墨白一怔:“皇后说笑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