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遥:“没有。”

“……”墨星澜挥了挥手,“你可以回去了。”

这用完就扔的模样,像极了……

“提醒一句,强扭的瓜不甜,别闹得两败俱伤,无法挽回。”傅遥难得主动说些什么,“与其设法将人困住,不如放飞。”

“傅兄这是在劝朕放手?”墨星澜问。

傅遥:“情深不寿,慧极必伤。有些事,莫要太过于强求,顺其自然便好。”

进宫这段时日,他也看出了这对帝后的一些情况。

两人都有着各自的执着,谁都不肯松手,如此这般到最后,怕是难以善了。

留下话,也便不再留。

墨星澜紧了紧拳头,他与望舒之间的事,太复杂,旁人是不懂的。

乐望舒一觉醒来,紫风已经回来了。

她喝了药,瞧了瞧天色。

望舒楼的视野开阔,风景也甚好,这会儿太阳快要落下,天边一片通红,景致甚好,乐望舒也不想整日里闷在屋内。

墨星澜的那药,效果确实不错,歇了一阵,除了还有轻微的不适外,倒是没什么大碍了,好了很多。

于是她又到了甚为喜爱的湖心亭,瞧着湖中的莲花,有些有些谢了结了果,有些又开得正好。

“这莲花的品种不一样吧?”乐望舒问。

“想来是的。”紫玉答。

乐望舒歪着头,瞧着湖中结了果实的那些,有些好奇:“那些是……”

“娘娘,那是莲子肉,莲花花谢之后,所形成的果实,可食用。”紫玉温声解释。

“现在可是能吃?”乐望舒问。

莲花和莲子肉,她皆知晓,然却不知,这莲子肉乃是莲花花谢所结果实,也并未见过生长着的莲子肉。

紫玉:“现下正是生食莲子肉的时候。”

乐望舒忽地来了兴致,吩咐晓东:“去将那小舟划过来。”

“娘娘可是对莲子肉有兴趣?”紫玉笑道,“奴婢为您摘来尝尝?”

“不用。”乐望舒摇了摇手,而后道,“我要自己去。”

“……”

难得见她有这般玩心起的时候,紫玉有些意外。

说是小舟,其实并不算小,上面除了撑杆划的位置,其他空间坐个两三人没什么问题。

紫风一上小舟,便拿起了划桨。

紫玉小心地扶着乐望舒上去。

湖面平静,乐望舒时而伸手去划水玩,有些微微的凉,内心里却有一种舒心之感。

距离望舒楼越来越远,整个小舟隐没于了茂盛的绿叶当中。

紫玉顺手摘了几朵莲子肉,一颗一颗地剥给了主子。

红霞天边挂,莲花绽放开,孤舟湖上飘,佳人赞美景。

忽然,紫风察觉到了前方有动静,她停了下来,转头看向紫玉。

紫玉点了点头,警惕着四周。

小舟缓缓向着那处靠近,隐约间能瞧见一道人影于孤舟中。

“娘娘——”

霎时间,紫玉轻声又有些焦急地一喊,快速将乐望舒拉下,两人趴了下去,一颗不明物,自他们头顶飞了过去。

站着的紫风也成功避开一物。

她们没有想到,在四处都是禁军的情况下,还能有人潜进来。

紫风将划桨递给了紫玉,她则一个纵身,奔向了那小舟。

在小舟上的两人,能隐隐瞧见他们交手的身影。

乐望舒环看四周,空****的,无一人,她们不知不觉的,离得有些远了。

半晌后,动静停止。

一道白影忽地出现,还不待人反应,紫玉便晕了过去。

乐望舒皱着眉头,瞧着此人,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心下微沉:“是你。”

“看来皇后娘娘还记得在下。”墨白自来熟地坐了下来,扬了扬手中的酒壶,“要不要喝一点?”

“……”

乐望舒并未从他的身上感觉到恶意,冷静几分,问:“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放眼望去,这整座园林,也就这个地方,景致还算过得去。”墨白喝了一口酒,轻轻一笑,模样儒雅中,又带着几分不羁,分明是矛盾的气质,在他身上,却意外的合拍,仿若就该是如此。

“皇后这不也划舟赏景了么?看来,在下与皇后倒是颇为合得来。”

乐望舒无视了他的揶揄。

此人武功甚高,紫风都不是其对手,能在皇宫来去自如,也能在这园林里如此自由。

他看似浪**,然却却有一种贵公子的气质。

乐望舒打量着着他,心里猜测他会是什么身份。

“上次,你说你是被本宫殿中海棠所吸引,这次又是因着这好的景致而来。这位公子,有些理由用的次数多了,就不管用了。”她目光带着几分审视,“你几次三番出现在本宫的身边,究竟是因何目的?”

墨白笑了笑,仰头看向晴空:“我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实话,奈何皇后不肯信,这可是让我甚为难过。”

乐望舒自是不会信他的说词,然也看出了他并不想说身份,而她自己又知没有能力将其胁迫,于是干脆就不问了。

“我的人呢?”

“那丫头身手不错,不过还是嫩了点,让她睡一会儿吧。”墨白悠悠道完,转过头,“皇后这般急切地想要离开,是打算回去让小皇帝的禁军来抓我么?”

“你想多了。”乐望舒冷声道。

她脱离大家的视线这么久,若是回去让禁军搜人,能不能将此人抓住暂且不说,要是有心之人,拿此事来大做文章,那才是麻烦事。

“看不出来,皇后也挺聪明的嘛。”墨白一只手撑在身后,慵懒地靠着,“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看在我们已算是相熟的份上,皇后陪我坐坐如何?”

“……”

乐望舒不知用什么言语来表达此刻的心情,只觉得眼前的这位男子,甚是怪异,是个怪人。

她沉默着。

“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皇后,不知皇后能否作答?”

墨白却是并不认生,那熟稔的模样,就好似两人相识已久。

“……是何问题?”乐望舒十分敷衍地问。

“小时候遇到的一个人,后来分开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大后再见,发现她性格与昔日发生了极大的偏差,就好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这是为何?”墨白微微笑着。

风吹起,他白袍迎风飘着,墨发被吹得有些乱,仰头一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