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才这一下就知道白三夫人的厉害了。

下手快下手也狠,干脆利落一酒瓶子闷在头上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慌不乱快速稳住大局,镇住全场,把问题最小化。

那么愤怒,眼神都能吃人,眨了眨眼睛,控制了脾气,还把受惊的人给安抚了,逗笑了,紧跟着恢复到云淡风轻,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能爆发,能归于平静,能控制自己的暴走怒气。收放自如手段很高啊。

白三夫人不是省油的灯,厉害!

难怪把白鹤鸣降服的服服帖帖。难怪白鹤鸣放弃京城主战场跟着夫人回归二三线城市,就这手段,就这脾气,白三爷不是对手啊!

一桌子的饭菜被弄乱了,有人快速撤下去换上新的。

庄琪也被大建快速带走,地上的血迹玻璃碎片也擦抹干净。

白老四为了助兴缓解现场的尴尬,也不知道从哪弄来一群人上台载歌载舞的开始跳,还有年轻的男女走下台拉起客人们一起跳舞。现场气氛再次被推上**,热闹欢声笑语,忘记刚才那突发的小变故。

白鹤鸣始终保持一个新郎该有的喜悦,敬完每一桌。放下酒杯的时候脸色就阴沉了。

白老大一把按住白鹤鸣。

“大喜日子你别大开杀戒,毕竟那是庄蕴的亲姐。这事儿让别人去办,你不用去处理了,赶紧回主桌去。”

白鹤鸣的样子像要吃人。

白家三四个兄弟过来,簇拥着,类似于强迫似的推着白鹤鸣,赶紧回去。别把事情闹大了。

行了行了,什么事儿非要等结婚这天,赶紧干正经事,别管这些死鱼烂虾的。

多少人看着呢,别丢人啊。

一言一语的劝着,推着。白鹤鸣被赶回主桌。

“大建,别让她跑了,看紧了。除了我以外,任何人都不允许靠近她,包括她父母!”

白鹤鸣被推得转了几个圈,叮嘱着大建。

大建马上出去,人已经带走了,他去严格看管。

“学学庄蕴,人家那脾气控制的多好。你把脸上的凶该收收,知道的你因为婚礼有人搅局生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迫结婚呢。”

白老二用力拍了下白老三,收收脾气,人家庄蕴做到泰山崩于前挥然不动,白鹤鸣风浪见了那么多还这么暴躁。

“洗洗脸去。冷静下。”

催促着,白鹤鸣被推到洗手间。

操!

白鹤鸣绝对的血管都快爆掉了,气的火冒三丈,他就不该心软,当初就该弄死庄琪一了百了,妈的在他大喜的日子闹这么一出,在众多宾客面前让他们丢脸。

要不是给庄蕴佩戴了胸针,这一刀捅下去庄蕴别想活着,大喜日子就是他的祭日,在最高兴的一天死去,对婚后生活的人和憧憬都付之流水。操!

回想起来都有些后怕,庄蕴要是死在婚礼上……白鹤鸣用力抓了抓头发,这一点他想都不敢想!

恐惧后就是愤怒。

我他妈就是想结婚,结婚,我废了九牛二虎的力气终于把他追到手了,我们终于要结婚了,他就要嫁给我了,碍着谁了?为什么一出出的一直给我设置障碍,我结个婚怎么就这么难,操了!

往脸上泼了水,点了根烟用力的抽着。那些火气就在体内来回乱窜,咬着牙把所有怒火压制下去。

死?死对庄琪来说是最好的解决。死了不行。死了心里这点怒火怎么了结?比死亡还好的方式多的是,诅咒折磨的庄琪求死不得。

白鹤鸣吐出一口烟雾,靠在洗手台上,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一些。

拿出手机翻了翻。打给庄琪的精神病主治医生。

“你好,我想问一下国内有可以摘除脑前额叶的医生吗?我知道这个是被禁止的,但是对于有严重攻击性的精神病患者还是最好的方式。摘除脑前额叶可以乖乖听话了对吧,彻底的傻了?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太好了,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下能做这种手术的医生。”

摘除脑前额叶,这在上世纪精神疾病治疗中曾经风靡一时,是治疗具有攻击型精神病患者最好的方式,后来因为侵犯人权不道德被废除了。

不管多么暴躁,具有攻击性的精神病患者,只要拆除了脑前额叶,那就是一具会呼吸的行尸走肉,特别乖,不再具有任何攻击型,就是一个真正的傀儡,没有思想,彻彻底底的痴傻。

摘除脑前额叶是第一步,至于以后”,

白鹤鸣露出一个浅笑,丢掉了烟头,回身整理一下衣服,把领带重新弄好。

风度翩翩的再次回来。

脸上看不到以前的余怒,庄蕴有些担心的看着他,白鹤鸣笑出来按住庄蕴的双肩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坐到庄蕴的旁边。

“吃了多少?”

询问的看着他老妈,庄蕴吃了多少东西?

白妈维持着笑容,尽量做到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儿。

“喝了两口水就说饱了。饭量小的可怜。”

“我都不敢说一句你有本事别吃。他和我叫板敢辟谷一周,我到时候就要跪在他面前哀求他小祖宗你多吃两口吧。”

夹了一只虾,剥出虾肉塞进庄蕴的嘴里。

“小祖宗在多吃点。”

庄蕴非常给他面子的张开嘴。手在桌子底下放到白鹤鸣的腿上,安抚的摸了摸。

白鹤鸣笑,对他很淡的摇摇头,别担心,我会处理好,我现在也不生气了。

庄蕴这才放松了一点,只要白鹤鸣不别闷着生气,他就放心。至于庄琪,死活和他们无关。

庄蕴想的开放的下,不在乎庄琪的死活,庄爸庄妈不行。

白鹤鸣这一脸的笑,看不出真实心情,庄爸庄妈捏着筷子,有愧疚,又担心,想说什么吧,张不开嘴,又心事重重的。

这主桌都是白家的亲家们,白老大的岳父母,白老二的岳父母,白老三的岳父母,以后都是亲戚了,亲家们坐一起以后相处就是一家人。

白家的人什么都不说,在座的白爸白妈白老爷子,都是客客气气的劝着,吃饭多吃菜,亲家母,这道菜软糯,你多吃点。

白老大白老二的岳父母们也不说什么,笑着吃饭还给庄蕴夹菜。

庄爸知道白鹤鸣的脾气,今天这事儿是戳了白鹤鸣的肺管子,白鹤鸣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看得很清楚,白鹤鸣敬完酒就想出去的,被他兄弟们给拦下了。只要这婚宴结束,白鹤鸣肯定弄死庄琪。

再不好好的解释,庄琪就死定了。

庄琪作恶,偏执,精神有问题,一次次的引起事端,造成各种麻烦,但这对亲爹妈来说,再怎么不好的儿女还是要管,总不能看她死吧。

可有什么脸去哀求白鹤鸣高抬贵手,这是白鹤鸣的婚礼,白鹤鸣追求了一年多才有今天的婚礼。多好的事儿给搅和了,白家的脸面呢,多危险啊,差一点这大喜事就变成丧事了。白鹤鸣不直接弄死庄琪已经给面子了。

老两口捏着筷子,这饭菜说什么都吃不下去。

你看看我,满眼担心。我看看你,心事重重。

老两口一对视,同时把视线放到庄蕴身上,庄蕴拿着筷子看着吃碟里的小块蟹肉,吃不下了,但白鹤鸣给他剥蟹壳弄出来的。白鹤鸣用眼神鼓励他,吃,我给你弄帝王蟹的蟹爪,都是蟹肉。

庄蕴只好塞到嘴里。

吃了两口,就感觉有人推了推他的腿。

庄蕴低头看看,他妈正在推他的腿。

庄蕴假装不知道,继续细嚼慢咽。目不斜视。

庄妈又推了推,庄蕴还是不动声色,庄妈眉头微皱,庄蕴这是摆明了不管吗?

手微微用力,在庄蕴腿上捏了一把。

庄蕴眉头一皱,白鹤鸣擦擦手就把手伸过来,身体微微倾斜,手护住庄蕴的膝盖。

“妈,庄蕴细皮嫩肉皮肤薄,你掐一下他能紫好几天。痛神经还敏感,你觉得很轻的一下,他疼的很。你有事儿和我说,别动他。”

八颗牙齿的浅笑,可笑容只是牵扯了一下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带着警告。

手拢过庄蕴的腿,往他那边靠靠。

庄妈非常尴尬。不知道要说什么,解释?还是说我自己的儿子我怎么管都可以?结婚了,庄蕴和白鹤鸣才是一家的。

“吃菜。”

白老爷子夹了一筷子菜递给庄妈。

“这不结婚的时候都是小孩,多大年纪都是孩子,结婚成家立业那就是大人了。小两口的事儿还是让他们俩去处理,做父母的还能管一辈子啊,过多插手子女生活不太好。”

白老爷子话中有话的点到为止。

都希望这事儿庄蕴父母不要过多插手,但庄蕴父母觉得再不求求白鹤鸣,庄琪死期到了。

“鹤鸣啊,她不对,她精神有问题,你就别”,”

“妈,今儿我们俩结婚,这辈子就这么一次,你不希望我们的婚礼有什么遗憾吧。”

“但是”,”

庄蕴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打断了庄妈的话。

“我结婚!”

庄蕴冷冷的,侧着头看着他父母。

“可这婚礼差点变成葬礼。我想结个婚就这么难吗?谁的错呢?她跑出来你就报警把她送回去,有这事儿吗?你们非要为了一个伤了另一个吗?让我痛快的结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