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一杯,就算是啤酒或者葡萄酒,那也喝了不少了,他都摸到白鹤鸣的掌心温度有点高了。拿冰毛巾擦擦,降降温。

白鹤鸣和大哥他们低语一句,放下杯子就跟着庄蕴往洗手间那边走。

“快点,你一说上洗手间我就有点憋的慌了。”

庄蕴看着白鹤鸣有些急匆匆的脚步想笑,从他们上婚车到现在,这都四个多小时了,白鹤鸣都没时间去洗手间呢。肯定着急了。

要不咋说结个婚新人最累,累的上洗手间的时间都没有。

白鹤鸣也看到庄蕴那坏笑了,点了下他的鼻尖,你就坏吧,今晚上我就把你关在洗手间,不喊亲亲老公不许出来!

这时候服务员们开始上菜了,热菜上得快差不多了。

每个服务员都脚步匆匆,庄蕴白鹤鸣不挡他们的路,错身让他们走。

客人多桌子多,都是用推车推出四个桌子的菜,然后跟着一个服务员把菜端上桌。

白鹤鸣和庄蕴被客人们喊住,是爷爷那一辈的亲戚,姑奶姨奶舅爷的,年纪大了耳背,拉着白鹤鸣说话,白鹤鸣要贴在他们耳朵边喊,他们才听得到。

对,这是我媳妇儿,长得多俊。我爷在那边呢,恩,吃完饭我就把你们送到老宅去!

嗓门大的很,庄蕴对他们笑着,八九十岁了都,拉着庄蕴的手左看右看。

有一辆上菜的推车恰好经过,停在白鹤鸣的身旁一米处。

庄蕴想起大建的话,服务员里多了一个人,我们正在调查多出来的是谁,正在抓。但是这都快一个小时了,大建还没打来电话,那就是还没抓到。

庄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服务员,服务员是个女人,短发,低着头,正掀开盖着菜的半圆形盖子。

盖子掀开,里边是一把明晃晃的剔骨刀,四十多厘米长,尖头锋利。

服务员手快如电,一把抓住剔骨刀刀柄,脸一抬,露出猩红的凶狠眼睛。

“庄蕴,去死吧!”

庄蕴一看,庄琪,下意识地赶紧往后退去,但他旁边就是一位坐轮椅的姑奶,庄蕴用巧劲一推轮椅,往后撤了一步,但庄琪的速度太快了,对着他的心口就刺过来。庄蕴手臂往桌上一撑,摸到了一个红酒瓶子。

白鹤鸣弯着腰贴在舅爷的耳朵边,扯着嗓子和舅爷聊天,正在和舅爷说话呢。根本就没提防身边,白鹤鸣听到一声怒吼,耳后生风,寒气逼人,猛地回头,一道寒光闪过,白鹤鸣看清楚谁,庄琪!

看清楚是她刀子已经奔着庄蕴捅过去了!

心里一惊,一把扯住庄蕴的胳膊用力往自己这边一拉,另一只手一下就抓住庄琪的手腕,想拧断她的胳膊下了她的刀。

白鹤鸣没想到这时候庄琪蹦出来搅乱他的婚礼,愤怒之余还想着大事化小不能引起太多的骚乱,毕竟主桌那边还坐着岳父母。

但庄琪的刀尖一下戳在庄蕴的胸针上,如果没有这没钻石胸针,这一下就刺破庄蕴的胸口。

白鹤鸣大怒,手用力一拧也不管力道,就听到嘎巴一下,腕骨骨折的声音,庄琪惨叫出来,手里的剔骨刀也拿不住,紧跟着白鹤鸣上前一步,举起手对着庄琪的脖颈就劈下去,一手刀劈晕了庄琪。啪一下,庄琪身体一软摔倒在地。

白鹤鸣踢开剔骨刀,赶紧去看他背后的庄蕴。没事儿吧,受伤没有?刺伤你哪了?

着急的要检查庄蕴的伤势如何,大建也往这边跑了,好多个保镖都纷纷冲过来。要快速带走庄琪。

从胳膊摸到他心口,扯开西装外套去看他的心口是不是受伤了。

有惊无险,都以为这点事儿就这么结束了。

谁也没想到庄琪还有二手准备。在白鹤鸣检查庄蕴受伤没有背对着庄琪的时候,庄琪就像诈尸一样睁开眼缺少两根手指头的那只手里还有一把锥子,对着白鹤鸣的后背就刺。

距离太近了,白鹤鸣躲无可躲。

白家兄弟们距离有点远,发现不对在赶过来已经来不及。

大建还有一段距离赶来也来不及了。

苏婉还没在身边。

白鹤鸣抱住庄蕴想往旁边躲,就算自己受伤也不能再让庄蕴被刺伤了。

可比他速度更快的是庄蕴。

庄蕴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应变能力,抓起桌上的菜盘子对着庄琪就砸过去。

啪一下,菜盘子砸到庄琪的肩膀,庄琪身体被打的一歪,庄蕴在砸出盘子的同时,抱住白鹤鸣的肩膀借力用力,一脚踹出一张空凳子,撞到庄琪的腿,紧跟着身体一扭,用白鹤鸣的肩膀做支撑,飞起一脚就来一个横踹,狠狠地的一脚,横着踹在庄琪的肚子上,把庄琪踹飞出去,庄琪重重摔落在地,抬起头就要破口大骂,骂人的话还在嘴里,庄蕴已经甩开白鹤鸣站在她面前,手里拎着一瓶葡萄酒,对着庄琪的脑袋用力砸下去。

啪的一下,手落酒瓶子砸个细碎。

庄琪身体摇晃两下,抬起手指指庄蕴,眼睛一翻,晕死在地。过了一会,血迹才从头发里流出来。

一片安静,安静的有些不正常,全都吓傻了,这电光火石间,也就只有不到一分钟,发生,解决。行凶者晕死在地。

距离最近的一桌有几位女士,慢了一拍,尖叫出来。

啊!

庄蕴丢开手里的半截酒瓶子,在女人刚尖叫一声的时候一把捂住女士的嘴。

“请安静!”

庄蕴脸色阴沉,漆黑的眼睛都是冷冷的冰碴,在女士惊慌地点头后,他才很淡的一笑。松开手挺直腰背快速下命令。

“大建。把人带走!”

“苏婉,叫服务员打扫现场。”

一声呵斥,安静的现场迅速行动起来。

庄蕴马上笑出来,似乎刚才的凶狠不是他,把酒瓶子伦在人头上的也不是他,站到白鹤鸣身边,眼睛快速一扫,没有发现任何的伤口,庄蕴的心也放下来。

顺手就从桌上端起两杯酒。一杯塞给白鹤鸣。

“很抱歉,刚才有个小插曲,影响大家的用餐兴致了。我和我先生给大家道歉,自罚一杯,请大家继续开怀畅饮!”

得体,客气,很周全的就把这事而轻描淡写地给抹过去了,快速的镇住了大局。安抚了所有人的情绪。

都是见过大场面的,白鹤鸣赶紧接了下去。

“招呼不周,让大家受惊了。不用担心事情解决,请大家安心用餐。我和我夫人感谢大家的到来。谢谢!”

白老四趁机喊了一嗓子。

“来个交杯酒给我们压压惊啊!”

严慎赶紧起哄,交杯酒,交杯酒。

朋友们一起哄把冷掉的现场给炒热,再一次恢复热闹。

白老二对乐队使眼色,赶紧奏起欢快的音乐。白家兄弟们马上就开始打圆场,继续敬酒,继续应酬。

庄蕴和白鹤鸣来了一个交杯酒,一饮而尽。

现场一片掌声雷动。

“大建,留在他身边。”

庄蕴放下酒杯,嘱咐着大建。

“我去看看。我猜她肯定出现,没想到她没对我下手对你出手了。苏婉,拦住我父母,今天我弄死她!”

庄蕴浅笑着,咬着牙,笑容只停留在嘴角,眼神凶狠。

用力扯了扯领带。

“一次次的没完没了,不弄死她不行了。”

“受伤没有?”

白鹤鸣拉他的手看,没有玻璃碴子扎破他的手。这才放心了揉了揉他的手。

“交给我,你别管这事儿了,你出面不如我出面。回主桌去吃东西。”

白鹤鸣拦住庄蕴,他下手他父母会有意见的,还是别在这大喜日子让他和爹妈吵起来了。

庄蕴深呼吸,缓解脸上的残存怒意,做了两个深呼吸,心情平复了,在次恢复云淡风轻。浅淡一笑,从一边拿起一瓶红酒,走到刚才尖叫的这一桌,给几位女士倒酒。

“吓着几位漂亮女士了,我的错,没有审时度势,这么凶狠的场面怎么可以在你们眼前出现?都会玷污你们美丽的眼睛纯洁的心,几位这么漂亮的女士应该生活在玫瑰和甜点的环境里才对,我该罚,我错了,漂亮女士原谅我的粗鲁。”

浅浅一笑,甜话一说,哄的人心情愉悦。

端起酒杯和白鹤鸣干了一杯。

“三夫人才是有勇有谋,保护爱人的好男人。”

“没有他我活不下去的,不护着他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几位女士这么漂亮温柔,你们另一半一定都会当成珍宝一样爱着呢。祝几位越来越美。”

哄顺了几位,喝了一杯红酒。

在投过来的所有目光客气有礼的一笑,风度翩翩的回到主位。

安抚的对白妈笑笑,拍拍他的手。

对他亲妈也笑了下,给亲妈夹了一个虾仁。

“白三夫人好牛逼!”

不知道谁这么说了一句。

听到的人都纷纷点头。

都以为白鹤鸣的老婆就是一个害羞自闭话少的人,太各色,从不露面,说是白三爷金屋藏娇舍不得出来,但也有人说这三夫人脾气古怪上不去台面,今天一见,话少,人挺精致的,给人一种淡然如水的感觉,被白鹤鸣娇宠着,有点不问世事金贵公子的感觉,都是白鹤鸣在前面护着他。他只要配合就可以。乖巧温顺,这对白鹤鸣来说足够了,听话就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