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就有点哭笑不得了,真的,他们别说什么订婚结婚的事儿,不然准出事。他们俩的八字儿反冲?还是他们俩不能结婚?

“为什么不能举行?这不是事儿赶事儿吗?再说这事二哥婚礼和我们无关,我们的婚礼定在二个婚礼后的第一百零一天,那时候我们的伤也都”,老婆,你能康复吗?”

白鹤鸣觉得自己的身体会好的很快,庄蕴受伤比他严重的多,腰椎错位,脚踝骨裂,五脏六腑还有破裂的,他这么娇气身体底子也弱,三个月时间有点短啊。

“要不咱们把婚礼在往后推推,等你身体彻底好了以后在举行婚礼。”

“看着来吧,我努力的好,你也多吃多补。流了那么多血呢。”

庄蕴的手在被子边,来回的掐算,数完手指头数关节,像个神神叨叨的算卦半仙儿。

“你干嘛?”

“我算算咱们俩的八字儿是不是有什么反冲的。没有啊,天作之合呀。”

“别整这封建迷信了。我才不信这个,一福压百祸,我有你就没有祸事。”

“我算了算,你三十六岁之前要结个婚冲冲喜,才能消灾避祸。”

“只要你身体没事儿,你就说现在结婚吧,我推着轮椅也和你去结婚。”

有爱,破除一切封建迷信。

他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相信真爱无敌。

特别矫情,特别元气满满,笑了,头往一块凑凑,靠近点,就算在医院住着,有对方在住院也不在煎熬呀。

“我爸妈一直打电话,他们想过来但那边事情太多了,等三朝回门的时候再过来看你。”

“结婚要紧,咱们俩也没事儿,不用着急看咱们。那我是不是不能参加二哥婚礼了啊?”

“你现在绑得像个木乃伊,你去参加就不怕被人围观了?”

庄蕴只好老老实实的躺着。

劫后余生,说不完的柔情蜜意,话不完的衷肠。

他们俩短暂的亲密后,就开始比赛的睡觉。

白鹤鸣失血有点多,睡觉就是补充体力的最好办法,庄蕴是脑震**后遗症,他要不晃头还好办一些,只要稍微起来一点,稍微晃晃头,就像海啸席卷而来。

他能把胃吐出来那种。

脾脏破裂更不敢乱动,腰椎还有问题呢,只能躺着。

睡过了白二的婚礼,睡过去几次庄蕴父母过来看他们,还睡过了栾市政府的慰问。

庄蕴昏沉沉的,睡了再睡,白鹤鸣被薛秘书扶起来,搀扶到轮椅上,去外边的小客厅和客人见面。不能打扰庄蕴休息。

他们俩换了换地方,庄蕴从外侧变成内侧,每次休息,白鹤鸣都给他拉上帘子,这样就不会有人看到白三夫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了。低调些,免得自己的事情牵连到他。

栾市警局新上任的局长表示了慰问,也说了抱歉,栾市治安太乱了。

虽然同样都是市长,白老大是京官,和这些城市不一样的,也没想到来栾市投资的白鹤鸣是白书记的亲弟弟啊。

买地就投入大笔资金,后期建设呢,白鹤鸣在栾市搞开发是这两年内栾市最大的一次开发案,算上买地,到最后建成,少说也过伍拾亿,那会是栾市地标性建筑,餐饮娱乐步行街购物商场酒店一条龙的开发啊。能拉动栾市目前比较低迷的经济。更不要说,大山子倒台以后,一些集团也都过来投资,用不几年栾市经济还能恢复以前的盛况。

在加上白书记这层关系,肯定要过来慰问。

也顺便说了,栾市在打击了大山子这个匪患以后,治安情况会非常好。在这里经商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了。

前段时间薛秘书在这拦着,谢绝见客。等身体情况稍微好点了,这才允许客人见面。

送走了一些客人,白鹤鸣被薛秘书推进来,看到庄妈正端着碗喂庄蕴吃东西。

庄蕴脑震**后遗症有点严重,吃什么吐什么,喝口水都要吐掉,病气恹恹的,这才好点,但吃的特别少,再加上那么多不吃的,忌口的,这一天天的吃进去的还不如以前的一顿吃的多。

庄妈心疼小儿子,劝哄着。

“再来一口。”

“我头疼,妈,我不吃了。”

“你这样怎么好呢,你看看鹤鸣,一顿能吃一罐的汤。你三个素饺都没吃完。眼瞅着这都一个礼拜了,你伤口怎么还没消肿啊,这可怎么办呀。”

脑侧有伤口,换药的时候,伤口还红着,愈合的非常慢。做检查的时候破裂的脾脏也没有达到预期的恢复效果。他就一直低烧,一直这样,只有摘除脾脏了。

本来就体弱,在开刀做个摘除脾脏的手术,都担心他这辈子不能出院了。

白鹤鸣摸摸庄蕴的脚,包着呢,骨裂了脚都肿了。

“婶儿,他不吃就算了,不然还吐。让他睡一会。”

庄妈没办法。

庄蕴小心地躺好了,不在翻来翻去,稳稳的躺着,他的呕吐感还能压的住。

“他这样也不行啊。”

白鹤鸣摆摆手。

“我有办法。”

庄妈纳闷,他有什么办法呀,庄蕴不吃不能硬灌啊。

“明姐,你照顾着他。我出去一会。”

叫来薛秘书,推着他就下楼了。

直接回了山庄。

顾不上身体虚,进了厨房,他手脚没什么事儿,肋骨有点疼能忍的住。

点火熬粥,虫草早就磨成粉了,以前会添加在庄蕴的汤里,庄蕴可以吃这个的。用虫草粉熬煮的水做粥底,放红枣枸杞银耳,小米粥慢慢的熬。

这边准备做素春卷的东西。炸了几个素春卷,用艾草汁做了丸子那么大的小青团,里边放满了芝麻。稍微甜糯一些。

忙活了半天,拎着保温桶再回去。

还是体虚,站的时间有点长,到了车上就累的不行,按着肋骨,疼啊。这地方疼的一抽抽的。

再回到医院,庄蕴睡醒了,明姐帮他擦脸,咬着水瓶子吸管,半天也不喝一口,在这醒盹呢。

“饿不饿?”

庄蕴没彻底醒过来呢,话少眼神直。

“怎么不饿,肚子都叫了,我都听到了。”

明姐吐槽着庄蕴,这不吃那么不吃的,肚子叫了半天,都饿醒了。饿醒了宁可喝水也不吃东西。

“这下你肯定吃。”

白鹤鸣打开保温桶,从里边拿出三个小碗。

东西特别少,三根手指头掐着的那么小的碗,六个比打火机还小的春卷,像一元硬币大的青团。

“我做的,小祖宗赏个脸吧。差点把肋骨戳到后背上去。”

“不想活了你?”

庄蕴回过神瞪他。那肋骨刚对上没两天,在错位了。

“那你就吃两口吧,不然你真吃不到了啊。”

真烦人!

庄蕴哼了下鼻子,捡起一个春卷塞嘴里。

“怎么样,合口味吗?”

庄蕴没理他,拿起第二个。刚要放嘴里,又放回盘子。

白鹤鸣以为他要吐,庄蕴傲娇的一抬下巴。

“手疼。”

“好好好,喂你喂你,你就折腾我吧。”

这就是小祖宗,供着都怕他不高兴了。

不过小祖宗还是很给面子的,吃了一小碗粥再来五个春卷,相比较真吃不少。比昨天一天吃的都多了。

本来想把第六个春卷也吃了,拿起来放到白鹤鸣嘴里。

赏你的!

小坏蛋。

刚苏醒那会说的多好听啊,我不折腾你了,我不矫情了,我都听你的,等他缓过精神,仗着身体不好,可会闹腾了。

但白鹤鸣不觉得折腾人,折腾呗,他折腾代表他精神好,精神好身体恢复的快,不管是身体运动还是大脑运动他总运动了,运动了就能多吃一点。

庄蕴一心养病,白鹤鸣还要养病在办公室,手腕那些纱布拆掉以后,一道有些狰狞的伤口横贯左手内侧。

白鹤鸣不当一回事,这是和坏人搏斗留下的勋章,是他老婆和他一起化险为夷的见证,再说腕表一戴,谁看得到呀。

庄蕴觉得心里不舒服,都考虑来个疤痕磨平了。

白鹤鸣靠在床头,和庄蕴并排躺一起,他一只手举着电话听汇报,活着看平板上的资料文件一类的。另一只胳膊是庄蕴的枕头。

庄蕴卧床了七天,屁股后背都躺麻了,错位的腰椎才稍微复原,不然他以后不是腰椎骨刺就是坐骨神经痛,动作还是很小心,翻个身都需要白鹤鸣帮忙。

躺在白鹤鸣的怀里,枕着胳膊。

“翻身。”

庄蕴戳戳白鹤鸣。白鹤鸣赶紧放下平板。

“左边右边?”

“左边。”

白鹤鸣拖着他的后腰,慢慢的帮他转,脸朝外,后背对着白鹤鸣。

白鹤鸣被枕着的胳膊也没动,弯曲起来摸摸庄蕴头顶的头发,亲了亲他的脖颈,躺平,继续看着平板。

庄蕴一抬眼就看到他的手腕上的狰狞伤口了,伤口不是平的,是凸起来的,像一条恶心的红色蚯蚓。

挪了挪脑袋。在白鹤鸣手腕的伤疤上亲了亲,舌尖舔了舔。

“乖点啊,你是伤员,我不能干禽兽不如的事儿。”

做伤员呢就要有伤员的自觉,不要瞎撩,真要撩出火来,伤口不容易好你可别怪别人啊。

白鹤鸣不为所动,特别有贤者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