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空中摇摇欲坠,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那把锋利的匕首,它深深地刺入石壁,承受着两人的重量。

沈怀渊的双臂如铁铸一般坚实,他紧紧地搂着李暮蝉,为她筑起了一道坚实的屏障,让她在这危机四伏的时刻,依然能感受到一丝温暖和安宁。

李暮蝉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她不明白沈怀渊为何要如此拼命。他们明明可以各自逃生,为何他要选择与她一同冒险?

但此刻,这些疑问都显得微不足道。生死攸关之际,李暮蝉深吸了一口气,轻声对沈怀渊说道:“沈怀渊,你相信我吗?”

沈怀渊正全神贯注地思考着如何脱险,李暮蝉突然的问题让他有些愣神。他转头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不解:“相信什么?”

李暮蝉凝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坚定地说:“我敢跳下去,自然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若是信得过我,便松开手,随我一同跃下这深渊。”她轻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打磨过的宝石,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沈怀渊凝视着李暮蝉,心中充满了疑惑。他实在猜不透这个女子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她的身上似乎隐藏着太多未知的谜团。

然而,面对她那坚定的眼神,沈怀渊又不禁开始动摇。他真的能信任她吗?谁又知道这深渊之下会是什么样的景象,若是真的跳下去,他们是否还能活着走出来?

李暮蝉静静地等待着沈怀渊的回答,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焦急或不耐烦的表情,仿佛早已料定了一切。

她看了看沈怀渊那只细微颤抖的手,也不知道沈怀渊能撑到多久。

唉……”她轻轻叹息一声,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和坚定,“沈怀渊,再信我一次吧。”

说完,她抬起头,望着沈怀渊的眼眸。那双眼睛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察世间的一切。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信任,仿佛无论发生什么,她都有能力掌控局面。

沈怀渊低垂着眼眸,看着她的眼睛。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们的鼻尖轻轻相触,呼吸交错,仿佛在这一刻,两颗心也紧紧相连。

沈怀渊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

他不明白为何,尽管前方的道路极有可能是通向死亡的深渊,但他的内心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兴奋。

人的一生,能够有多少次与死亡如此近距离的擦肩而过呢?

这不仅仅是一场挑战,更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冒险,即使下一刻他可能会粉身碎骨,但此刻的他却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就像饮鸩止渴一般,他渴望的只是那一刹那的畅快淋漓。

沈怀渊的眼眶微微瞪大,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的脸部肌肉在细微地颤抖着,每一次呼吸都显得异常急促而有力。

李暮蝉静静地注视着他,将他那复杂而激昂的情绪尽收眼底。她的心中已然明了,

果然啊,不管在何时何地,这人都是个不折不扣的受虐狂,喜好一切会毒打他的事物。

“沈怀渊,你准备好了吗?有没有胆量,陪我下一场豪赌?”李暮蝉的声音在风中飘散,带着几分挑衅,几分戏谑。

沈怀渊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胸腔内的所有空气都挤压出去,声音低沉而沙哑:“好,我陪你。”

李暮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随后她松开了紧握着的手,毫不犹豫地向下坠落。

她的衣裙在风中翻飞,如同一只真正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那一刻,她仿佛与整个世界融为一体,只剩下那自由而肆意的身影。

沈怀渊目不转睛地看着李暮蝉,直到她的身影在视线中逐渐缩小,最终化为一个遥远的点。

“得劲!”沈怀渊低声笑道,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也松开了手臂,任由自己向着那片未知的深渊坠落而去。

两个身影便在空中开展了一场你追我赶的戏码。

*

“滴答——”

“滴答——”

水珠沿着山脊的轮廓,缓缓滑落,每一滴都像是时间的脚步,不紧不慢地敲击着寂静的山谷。

李暮蝉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周围的光线昏暗,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只能隐约看见周围景物的轮廓。不远处,传来潺潺的流水声,像是山谷的呼吸,低沉而悠长。

她揉了揉被草地硌得有些酸痛的胳膊,心中暗自庆幸。还好,系统所说的副作用并没有降临到她身上。她的头脑依然清晰,记忆并未因那突如其来的坠落而消散。

然而,沈怀渊呢?

他在哪里?

李暮蝉挣扎着坐起身来,环顾四周。昏暗的光线中,她看不清太远的地方,只能凭借听觉和直觉去寻找沈怀渊的踪迹。她的心跳渐渐加快,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感。

该不会是掉在哪个犄角旮旯的坑坑里去了吧。

李暮蝉双手乘着地,爬了起来。

她现在必须去找沈怀渊。

如今她跌落悬崖,沈怀渊可以说是她唯一能够回去的希望。

之前她一直以为沈怀渊对她好的种种,还以为沈怀渊只是想从她身上得到山河堪舆图,而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一点,那就是,其实沈怀渊多多少少是有一些喜欢她的。

不然的话,方才也不会和她一块跳下马车吧。

“沈怀渊!沈怀渊!”李暮蝉轻抚唇边,宛若执起一只精致的喇叭,竭尽全力呼唤着那人的名字。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上回**。

她步入一片开阔地,眼前展现的景象,仿佛一幅流动的大自然画卷,翠绿的树叶与深棕的树干交织成一幅和谐的画面,偶尔点缀着几抹鹅黄,为这静谧的世界增添了几分生机。

然而,前方的道路却如同被迷雾笼罩,如梦似幻。她仿佛置身于一片无边的迷宫,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与期待。

微风从山谷深处轻轻吹来,带着大自然的清新与宁静。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洒落在她身上,那温暖的光芒仿佛化作了一件柔软的棉衣,轻轻包裹着她,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宁与舒适。

这份安宁让李暮蝉长久以来压抑的心情得到了片刻的慰藉,她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暂时躲避尘世纷扰的避风港,让疲惫的心灵得以短暂的休憩。

在这里,没有李府那些勾心斗角的破事,没有宋遮和谢冰河需要攻略,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自在。

她抬头望向天空,享受着这一丝美好。

忽然,耳边响起一道声音。

李暮蝉转过头去看。

只见沈怀渊就站在离她不远的草地上,他怀里还捧着一堆野果,嘴里还刁着一个。

方才那道声音,就是他怀中果子掉在地上发出的。

沈怀渊眼神呆呆地看着她。

【沈怀渊好感度+72】

那双曾经饱含阴谋算计的眼,此刻变得无比明亮,仿佛一个涉世未深的婴孩。

“沈怀渊?”她轻声唤他,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探寻。

他愣住,似乎没有从某个深远的思绪中抽离出来,没有立即回应她的呼唤。

“沈怀渊,你为何不言不语?”她走上前去,靠近他的身边,纤细的五指在他眼前轻轻晃动,似在试探他的反应。

沈怀渊这才如梦初醒,他的目光落在李暮蝉的脸上,眼中闪烁着一抹惊喜的光芒。他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惊艳的景象,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微笑。

“仙子,你真的好美。”他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种莫名的赞叹和倾慕。

仙子?

李暮蝉微微皱眉,看着沈怀渊那有些迷离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惑。她心想,他该不会是失去了某些记忆吧。

毕竟那个道具的副作用,就是让人短暂的失忆。

她轻声细语,语气中似乎藏着千丝万缕的思绪:“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沈怀渊摇了摇头,眼中满是迷茫。

她微微一笑,又问道:“那你呢,你也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吗?”

沈怀渊再次摇头,他咬了一口手中的果子,边嚼边说道:

“我不记得了,我是不是失忆了?”

说完,他竟将怀中的果子一股脑儿地都递给了李暮蝉。

“这个好吃,你多吃一点。”

李暮蝉低头,看着怀中那堆圆滚滚的果子,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为何你对我如此好?”

他显得有些局促,揪了揪自己的袖子,脸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他抿了抿嘴,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我一看到你,就忍不住想笑。你说,你会不会,会不会就是我媳妇啊?”

李暮蝉听到他这样纯真的问题,微微一怔,随即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她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没错,我就是你已经娶过门的妻子。”

【沈怀渊好感度+75】

不是说要攻略一位男主就算任务完成么?

眼前失忆的沈怀渊,可真是大自然的馈赠。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她得赶紧抓紧时间胡说八道。

沈怀渊一听,心中的喜悦如潮水般涌来,他激动得一把将李暮蝉紧紧拥入怀中,声音里充满了兴奋与甜蜜:“太好了,我就知道,你就是我的媳妇!”

紧接着,他毫无预兆地低头,对着李暮蝉的脸颊就是一连串的狂吻,仿佛要将所有的喜悦和深情都通过这吻传递给她。

李暮蝉被他的举动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脸颊上传来的是沈怀渊嘴唇上那淡淡的野果汁味,让她不禁有些愣神。

她心中暗自腹诽,这失忆后的沈怀渊,怎么变得如此......粗鲁?

然而,她也知道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于是她轻轻推了推沈怀渊,试图将他推开一些,同时开口问道:“好了,你别这样,别亲了。”

沈怀渊闻言,这才停下了亲吻,抬头看向李暮蝉,眼中满是疑惑:“对了,媳妇,我是怎么失忆的啊?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他隐隐约约记得自己是有什么重要任务在身上,但不知为什么,醒来之后就出现在了山谷里。

李暮蝉见状,立刻切换到了“戏精”模式,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夫君啊,我们遭遇了仇敌的追杀,不幸跌落悬崖,这才得以幸存。”

沈怀渊皱了皱眉,努力回忆着:“仇敌追杀?我们的敌人?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李暮蝉轻轻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些敌人与我有何关联,但看他们的架势,应该是冲着夫君你来的。”

沈怀渊不禁感到一阵担忧:“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他们会不会继续追杀我们?”

李暮蝉安抚道:“夫君莫慌,既然我们已经跌落悬崖,他们未必能找到这里。我们暂时先在这里休养一段时间,等身体恢复后再做打算。”

沈怀渊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每唤一声“夫人”都显得分外自然流畅:“夫人所言极是。”

两人并肩而行,目光在四周搜寻着,寻找一处合适的暂居之所。

李暮蝉则在脑海中细细翻阅着先前从系统那里兑换来的各式道具,试图寻找能在此时派上用场的宝贝。

经过一番搜寻,她终于挑选出了几样颇为实用的道具。

一间突兀出现的小木屋,它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仿佛是大自然的馈赠;一处汩汩冒着热气的温泉,泉水清澈,热气腾腾,仿佛能洗去一身的疲惫;还有一片种满了各色蔬菜水果的院子,生机盎然,令人心生欢喜。

有了这些神奇的道具相助,相信他们定能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安然度过这段时光。

两人便在这间屋中歇息下来。

李暮蝉劳累了许久,又累又困又饿,却还是强打起精神洗了个澡。

等她擦拭着头发,换好衣服,正要掀开被子睡觉的时候。

沈怀渊一个大老爷们娇羞的并拢双腿坐在床边,一副等着她临幸的模样。

“夫人,夜深了,咱们改就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