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蝉有些无语。
合着宋遮和原主之间拿的就是虐恋情深的剧本呗?
原主这也太恋爱脑了吧,虽然是纸片人,但能不能有一点自己的意识呢?
一定要逮着一个男人舔才开心吗?
她下去替宋遮,那谁来替她呢?
“我在牢狱中九死一生的时候,也没见你冒个泡,怎么,宋遮一有事就叫我上?”李暮蝉挑挑眉,语气里是显而易见的愤怒。
“你这么关心这个世界的男主,怎么就不能关心关心我呢?我是什么很贱的人么?”她继续道。
“我说,你别太爱男了好么,你不会是爱男系统吧,我的天,创造你的人一定是一个男人吧?”
“让我为了宋遮去死?我做不到,我比谁都更爱自己的性命,而且我也不爱宋遮,让我去为一个我不爱他,他既也不爱我的人去死,很抱歉,我拒绝。”
讲完这连串的话语,李暮蝉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畅快。
她心中积压已久的怨念终于得到了宣泄。
为什么?凭什么她要那样卑躬屈膝地取悦那群男人?
大难临头的时候不管她,如今男人一有危险,就让她出去当那个挡箭牌。
这本小说中的女性,她们的存在就只是讨好男人们,成为男人的附属品吗?
李暮蝉真觉得自己脑子有坑,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开局的时候就ooc死了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死,李暮蝉忽然觉得很解脱。
主角团都开始兴风作浪乱杀人了,他们视人命为草芥。反正他们是宠儿,有光环,就算是坏事做尽,只要回头,就照样能重获新生。
这一点,李暮蝉深有体会。
就连系统,都是若有若无地站在主角团那边的。
她死不重要,重要的是主角团们能活下去就行了啊。
“我不做任务了,反正都是要死,你用电也好,折寿也罢,有什么招数,都统统使出来吧。”李暮蝉道。
她阖上眼睛,做出了要赴死的准备。
再见了,这个b世界。
然而她等了一小会儿,都没听见系统的声音。
只听得一阵“哔哔——”的声音,弹幕框才重新弹出。
【人物李暮蝉已觉醒,系统将不再安排任何任务。】
【再次之前,希望宿主能完成最后一个任务。】
【完成这个任务,宿主以后只需要攻略一个男主便可。】
【作为惩罚,宿主五感将会出现短暂的故障,亦或者出现其它身体上的毛病。】
【希望宿主能尽快完成任务。】
弹出这四条消息后,系统便开始装死。
哈哈哈,还想着让她给宋遮搭上这一条命呢?
真脑残。
不过这个系统给出的条件还挺诱人,任务条件也降低了。
马车外,张啸林迟迟得不到李暮蝉的回应,不禁有些恼火。
“李暮蝉,我数三声,你再不下来的话,我便先杀了宋遮,再杀了你。”
“你和他之间只能活一个。”
“前路是万丈深渊,退路也已被我截断,我劝你识相些,别再白费力气挣扎了。”
李暮蝉在心中权衡了一番利弊,终于还是对系统说道:“你要保证我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才行。”
系统简短而干脆地回应:【行。】
得到了系统的肯定答复,李暮蝉这才万分不情愿地准备从马车中出来。
才一动身子,左右手却都被绿釉和沈怀渊给逮住。
“你疯了?你这个时候下去?”沈怀渊的声音里满是惊愕与紧张。
绿釉也是急得团团转,连忙附和道:“小姐,求您三思啊!宋公子他对您早已无情无义,您又何苦为了他去冒这样的险呢?”
李暮蝉心中苦笑,她也想说啊,她真的不想这样。可是,现实却逼得她不得不这么做。
沈怀渊看着她,试图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那里面,不是一种为了他人牺牲自己的决绝与坚定,反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和恐惧。
他突然之间,像是捕捉到了什么线索,脑海中灵光一闪。记得李暮蝉之前曾对他说过,她有时会身不由己地去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这些事情,都是在那个名叫系统的逼迫下才做出来的,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李暮蝉就会受到惩罚。
那她这次这样做,会不会也是受到了系统的威胁了呢?
“你们不必劝我,我爱先生如命,没了他,我可怎么活啊?”说完,她转头看向沈怀渊。
“山河堪舆图那些玄机,想必早就被你发现了吧,如果你是因为这个才来救我的话,我很感谢。”
“不过,还请你放我出去,先生是我最在意的人,没了他,我也活不成了,所以我很愿意用我的命去换他的命。”
沈怀渊深深地凝视着李暮蝉,试图从她的脸上读出她内心的真实情感。
然而,她的脸上却并未流露出过多的伤感,反而显得有些许的不耐烦。
这让沈怀渊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抹疑惑,却又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然而,他仍然无法完全放心,再次向她确认道:“你真的决定了吗?非要下去不可吗?”
李暮蝉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我必须去。为了先生,我愿意冒险一试。”
沈怀渊闻言,只好放开手,让李暮蝉下去。
“一。”
“二。”
就在那决定性的“三”即将从张啸林的口中蹦出时,李暮蝉终于从那辆马车上走了下来。
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放开先生,我和你走。”
正低着头,一脸颓丧沉浸在丧妹之痛中的宋遮闻声,倏地将头抬起。
她站在那里,如同一朵傲然绽放的白莲。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但双颊与唇瓣却带着一抹淡淡的粉色,如同朝霞映在雪地上,美得惊心动魄。她的背脊笔直如松,墨色的长发在风中轻舞飞扬,素白的衣摆在风中摇曳生姿,仿佛一只即将乘风而去的白色蝴蝶。
宋遮怔怔地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宋遮没想到李暮蝉会因为他而出来。
她真的爱他吗?
爱他的话,为什么又要杀死宋玉?
宋遮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苦涩。他明白,李暮蝉此刻的挺身而出,或许更多的是出于愧疚和补偿。
她聪明绝顶,想必早已察觉到了自己心中那难以言说的情绪。
于是,她选择以这种方式来赎罪,想用自己来换取他的原谅。
或许,她还想借此将那份愧疚转移到自己身上,让自己背负起更多的痛苦。
然而,宋遮却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他不需要李暮蝉用这种方式来赎罪。
她杀了宋玉,理应承担起这沉重的罪责,而不是选择逃避,用死亡来结束一切。留下他,孤独地活在愧疚与痛苦之中,如同在无边黑暗中独自徘徊的幽灵。
他被两名粗壮的汉子紧紧押着双肩,无法挺直脊梁,只能被迫仰起头,双眼布满血丝,灼烧着李暮蝉的身影。他愤怒地咆哮道:“你走!谁让你下来的!我不想看到你!”
李暮蝉却像是没听见般,自顾自地朝张啸林摆出条件:“不过,你必须将先生送过来,不许伤他分毫。”
张啸林眯了眯双眼:“可以。不过为了防止你耍什么花招,我要亲自将他押送过去。”
“然后,叫你的人马离开这里。放我的人离开。”
“没问题。”他一口应下来。
“既然如此,那就将先生送过来吧,再叫你们的人离开。”
张啸林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似乎在权衡着某种利弊。
李暮蝉却显得颇为从容,她淡淡地道:“我就在这里站着,又不会长腿跑了。”
张啸林沉吟片刻,心中的顾虑似乎被这句话稍稍打消了一些。
没错,李暮蝉只是一个女子,而且四周都是她精心布置的陷阱,谅她也难以逃脱。
他点了点头,挥手示意手下让开一条路。随后,他翻身下马,亲自押着宋遮,小心翼翼地朝李暮蝉的方向走去。
他手中的刀紧握着,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生怕有什么突发状况。
宋遮不想走,他便在后面推搡着。
宋遮的身体被一股强大的推力撞得连连后退,步伐踉跄,几乎快要失去平衡。然而,他的双眼却始终紧紧锁定在李暮蝉的身上,仿佛要用那深邃的目光穿透对方的灵魂。
“李暮蝉,你凭什么自作多情?我从未对你有过半分爱意,你以为你所做的这一切,就能抹平你曾经犯下的错吗?”宋遮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和决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他本就生得眉眼如画,清冷的气质如同山巅之上的雪莲,高洁而不可亵渎。但此刻的他,却像是被风雨摧残过的花朵,美丽中透露出一丝脆弱的凄凉。
他的声音破碎而沙哑,就像是琴弦被用力拉扯后发出的哀鸣,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维持住那最后的尊严和骄傲。
“我告诉你,别再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冷冽和决绝,仿佛要将所有的情感都封锁在心底,不再让任何人触及。
李暮蝉的薄唇微微颤抖,仿佛在诉说着无声的哀伤。她那双纤细而浓密的眉毛下,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作一抹凄凉的微笑。她轻声说道:“没关系的,先生,我最爱你了。”
话语落地,她坚定地迈开步子,朝着张啸林所在的方向缓缓走去。两人的身影交错而过,仿佛在这一刻,彼此的世界已经彻底分离。他们或许都不知道,下一次的重逢,会是在何时何地。
此时,马车内的门帘突然被掀开,露出沈怀渊那张冷峻的脸庞。他的眉毛紧锁,双目中透露出深沉的冷意,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冻结。
就在李暮蝉即将走出几步之际,突然,一股神秘的力量悄然而至,紧紧地控制住了她的身体。
“张啸林,你不是想让我死吗?与其被你抓回去受辱而死,倒不如我自跳了悬崖了断!”
李暮蝉的话语中,没有半点自己的意识,仿佛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说出了这番决绝的话语。
她的内心并不想这样,可是身体却仿佛不受控制,被那股神秘的力量推动着,做出了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举动。
只见那股力量借助李暮蝉的身体,以惊人的速度将宋遮推上了马车,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向着那悬崖边疾驰而去。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李暮蝉的身影在眼前消失,只留下一道决绝的背影。
她跳下去之后,仍旧望着宋遮。
随后淡淡张口,比出最后一个口形。
她说:“先生,我爱你。”
这句话甫一出口,那股先前牢牢控制她身体的奇异力量便如同晨雾般,无声无息地消散了。
李暮蝉重获身体的掌控权,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她的身体在百米高空下坠着,下场很有可能是摔成肉泥。
想都不用想,这其中一定有那个狗系统的手笔。
她就说这个狗系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却原来,是打着这么一个算盘。
李暮蝉的一颗心还悬在半空,惊魂未定,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水,仿佛随时都会夺眶而出。
就在这时,她的视线中突然闯入了一个急速下坠的人影。那人身姿矫健,仿佛一只翱翔的雄鹰,以惊人的速度向她俯冲而来。就在两人即将错过的瞬间,他猛地伸出猿臂,一把将李暮蝉紧紧搂在了怀里。
“抓紧我。”沈怀渊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在她耳边轻轻响起。
虽然只是简短的一句话,却如同春风拂面,瞬间驱散了李暮蝉心中的恐惧和不安。
她紧紧抱住沈怀渊,仿佛找到了生命的依靠,心中的慌乱也慢慢平息下来。
她找回自己的思绪,不断地翻找着可以利用的卡牌。
【当当当,超软垫子体验卡使用成功。作用:会形成一个巨大的毛茸茸的垫子,副作用:会让人短暂的失忆。】
沈怀渊掏出一把匕首,在陡峭的悬崖便,不断地找着着力点,每一次的落脚都显得分外慎重。匕首在坚硬的岩壁上划过,发出刺耳的声响,留下一道道深深的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