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的,意外的没有赘肉。

被赵禾砚这么一挪,习淼被弄醒,半掀着眼皮看向旁边的人,呢喃着问:“怎么了?”

在习淼睁开眼后,赵禾砚那手立即放开,眼里闪过一抹慌乱,语气低哑,“没事,你继续睡吧。”

“哦。”习淼意识迷糊地应了一声,随后闭眼继续睡过去,不过身子倒是很有自觉地往里挪,给男人让出位置。

赵禾砚躺在草席子上,抬头看着自己的手,刚才碰到少年的触感还在,歪头目光深沉凝视着旁边熟睡的少年。

半夜,月光移了个方向,屋里陷入一片漆黑。

他胳膊肘抵着后脑勺,冷峻的脸庞没有一丝表情,随后闭上眼,进入梦乡中。

早上五点,习淼被习顺国叫醒,他顺便也把赵禾砚叫醒。

赵禾砚一整晚都保持着正躺的姿势,当旁边的人碰到他的时候,他蓦然睁开眼睛。

“哥,你醒醒,洗把脸,该干活了。”习淼揉了揉眼皮开口说道。

“好。”赵禾砚起来,躺了一晚硬邦邦的床,刚开始不适应的缘故,身子一阵酸痛。

他抬眼看向外面,天色灰蒙蒙一片,有几缕凉风吹进来。

用凉水洗漱洗脸后,习淼整个人从还残留有点迷迷糊糊的睡梦中清醒过来。

习母端着一盆热乎乎的粥放到桌上,桌上草篮子里还放有几块烙饼,两碟咸菜。

见习淼进来了,赶紧招呼道,“擦干净手,”

“他走了?”

“早就忙活去了,吃饱后,你带赵知青去大仓库那里找你爸。”

“好的。”

赵禾砚进来时,习母早就不知去哪里忙活去了。

习淼也不敢耽误多久时间,五分钟解决,拿着昨天那张纸和笔,后背挂着一个草帽,跟赵禾砚往大仓库那里赶过去。

去到大仓库的小路上,周围都是土坯房,此起彼伏,有大有小。有些空地还种有一大片青青绿绿的蔬菜,也有不知名的作物,林木耸立,这里就像是一个农村,很难想象当年这里还是一片荒地原野。

一路上,习淼也没有闲着,一边走一边跟赵禾砚胡扯。

赵禾砚在这个位面的性格有些冷淡,不过在习淼热情感染下,他偶尔会回几句,大部分时候都是‘嗯’‘哦’。除这之外,还有三个字的‘这样啊’

这个点上,这里的人已经醒来,推着小车子走在路上,看到习淼互相打声招呼。

七八分钟的时间,习淼带着赵禾砚来到了大仓库。

大仓库是五号区的储粮仓,五号区年收成好的时候有上千吨稻谷,收入不好就一千吨以下。

粮仓旁边是几大片平整的荒地,收割的时候就用来晒稻谷,也可以用来站人。

习淼带着赵禾砚过来的时候,空场地上已经有不少穿着军绿色衬衫裤子的青年。

正是昨晚的那一批。

刚来到陌生环境的第一晚,大多数知青还是失眠了,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了,结果还睡不到一会儿,就被喇叭给叫醒了。

这时候整个人都是萎靡不振,耸着肩,阵阵打哈欠。

有些知青跟着同乡的人叽叽喳喳地说话着,无非就是起太早了,天还没亮。

“各位知青同志们,你们面向我,按从高到低,从左到右排列。”习顺国手里拿着喇叭,大声喊到。

四十个人,数量有些少,不用喇叭,习顺国的大嗓子一喊,他们立即听话按顺序站好。

习淼让赵禾砚归队后,他走到习顺国旁边,把手里的纸张给他。

习顺国扫了几眼,说道,“你来清点人数。”

习淼点头,协助习顺国做事,对他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他润了润喉咙,在四十几双眼睛的注视下开口说,“各位安静一下,由我来点名,叫到姓名的喊一声到,顺便举手。”

草帽上棕绳栓住习淼的脖子,牢固靠在后背上,活脱脱的乡里人,但那白皙的皮肤让给人一个错觉,这可能是下乡玩的城里人的错觉感。

四十个知青很多都是十七八岁的青年,看到同年龄、看起来很让人产生好感度的习淼,原来还在议论的知青立即停下来,抬头看着向面前的少年。

安静下来了,习淼这才看着名单上面的名字,开口叫喊道,“李甜。”

“到!”青涩的女音传来。

习淼和习顺国看了一眼,随后习淼继续叫下一个知青的姓名。

点名不仅是清点人,最重要的还是认脸。

...

“王报负。”

“到!”

“张翠翠。”

“到!”

...

“贺延洋。”

“到!”

...

一阵下来,最后下来一个姓名是赵禾砚。

习淼扫了一眼,随后抬头,眼睛准确地看向赵禾砚所站的位置,赵禾砚本来就是在看他,这个时候两人的目光就这么对视上了。习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赵禾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