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悬在一旁“嗷嗷嗷”地激愤叫唤, 江雾萦玉白的耳朵羞出娇艳欲滴的红,薄澜悬却仿似受了什么鼓舞似的, 反倒越吻越深入。

吻得江雾萦几乎瘫软在薄澜悬膝上, 吻得如痴如醉的alpha似乎终于重拾一点人性,稍稍放开了他。

小兔子唇舌酥麻得连呼吸都不会了,整个人呆怔怔地滚着泪,舌尖还探在唇缝外头收不回去, 湿湿红红地微颤着。

薄澜悬只容了他两秒, 便又扣住他后脑倾身压下, 江雾萦被他蹂.躏着已肿起来的唇珠, 含糊不清道:“契约……你、你违约了……”

“是宝宝先违约的,”薄澜悬没再给他退避的机会, 一面恶狠狠地舔.舐他水液淋漓的口腔内壁, 一面秋后算账道,“你先去了S市……不和我一起睡。”

他抱着江雾萦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omega泪眼朦胧的,唇齿间溢出一声脆弱破碎的“九哥”,像是讨饶。

可好不容易叼起了白软软的小兔子,哪有松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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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破晓时,江雾萦才几乎半昏迷着坠入梦乡。

薄澜悬抱起他进了浴室, 一小时后将更粉更无力的小兔子抱回去,而后出了卧室去做早饭。

切成小细丁的蛋白加入捣碎的蛋黄内, 挤一小团千岛酱,再撒盐与黑胡椒,搅拌均匀后填入暄软的白吐司间, 吐司另一面涂抹莓果酱,最后铺上时蔬沙拉。

薄澜悬端着三明治进了卧室, 小兔子连脚趾都动弹不得了,伏在枕上浅眠着。

薄澜悬将他半扶半抱起来靠在自己肩头,江雾萦双目还阖着,香气四溢的三明治贴住唇瓣,他也不愿张口。

“困……”omega挤出个字。

薄澜悬顺顺他软滑的长发道:“宝贝吃两口再睡。”

江雾萦也不睁眼,小声道:“我不吃边。”

“没有边,”薄澜悬亲亲他红晕未消的软腮,哄道,“边都被我切下来吃掉了。”

小兔子这才勉为其难地张唇咬了口,无精打采地嚼着。

薄澜悬鼻尖探入他的兔耳朵底下,着迷地嗅闻他鬓边清软的香气。

江雾萦被他滚热的鼻息碰得一抖,毫无气势地颤着嗓子道:“不弄了……”

“不弄不弄,我只闻一闻。”薄澜悬却没离开长耳朵,鼻尖拨弄耳朵芯处的淡粉色绒毛,凶悍的气流拂弄得它们倾来倒去。

本来就弱、此刻更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兔子痒得想哭。

江雾萦实在困乏已极,当真只吃了两口便又要睡。

薄澜悬搁下三明治,伸手按按他平坦的小腹,低声问道:“不鼓不胀了吧?”

“……”江雾萦不想回答,倚着他肩头吐字模糊道,“睡。”

“睡吧宝宝。”薄澜悬自己也掀开被子躺进去,伸手护着江雾萦后腰将人箍在怀里。

江雾萦意识朦胧间想到明日便要录制《诗酒趁年华》第二期,梦呓般道:“明天要去大草原……你以前去过吗?”

“去过,领兵打仗的时候。”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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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直播间内的观众朋友们,大家早上好啊~”主持人牵着匹通体枣红的骏马,微笑着朝镜头打了个招呼,而后朝向五位嘉宾道,“也欢迎同学们来到我们一望无际的包盟大草原~”

她手中的马儿显然很是傲气,一面不耐地打着响鼻,一面摆着脑袋试图脱离她的牵引。

主持人险些被扯得一趔趄,站定后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继续笑道:“我身边这位名叫赤骥,是这片草原上最高贵、也最烈性的马儿,相传它祖上曾是皇家御用坐骑……大家和它打个招呼吧~”

赤骥别着头根本不往五人身上瞟,対面几人也是一动不动,并无任何与一匹眼高于顶的马套近乎的意图。

主持人:“……”

还是江雾萦上前几步,迟疑着伸出一根食指碰了碰赤骥的脸。

红马倏地偏过头来,吓得江雾萦往后一退,又被过来的其余四人一把护在身后。

赤骥浑圆的眼睛却在望见江雾萦的一瞬间,出人意料地滚出泪来。

【啥情况,兔兔老婆把马美哭了?】

【老婆已经米到人畜通杀的地步了吗呜呜呜】

【夏天什么时候到啊,要看老婆穿吊带穿短裙呜呜呜】

【既然如此,那我先在老婆的绝対领域放个舌头】

【可以说吗,感觉这马哭得很有宿命感(不是)】

上一秒还不可一世的骏马下一秒哭得像条狗,江雾萦也未曾料到。

他绕过面前四堵人墙,赤骥立时垂下脑袋往他面前凑,姿势与悬悬求抚摸时一般无二。

江雾萦便抬手抚了抚马鬃,赤骥“咴儿咴儿”地叫唤起来,一副极度依恋的情状。

薄澜悬眯起眼打量着匹谄媚的马。

前世江雾萦与他成婚时,身体虽尚未油尽灯枯,却已是药石无灵,薄澜悬万分呵护着才又活了三年。

也因他身子弱不能受风,是以薄澜悬只在立后第一年立夏时带他去鹳雀山跑了跑马。

他那匹马名唤“神凫”,与眼前这匹的毛色身材十分相像。

薄澜悬心潮起伏地忖度着——神凫当年就驮了江雾萦一回,之后每每见他都要朝他身后张望……难不成赤骥与神凫当真有什么关联?

这厢主持人继续宣布道:“我们都知道草原儿女生性热情好客,那今天我们也请来了五位牧民朋友,向大家献上洁白的丝帛,以示欢迎~”

言罢她示意身后站立的五人,江雾萦対面的是位年轻英俊的男alpha,望之不过二十出头,面皮被草原上的烈日晒得黝黑粗糙,又隐隐有些发红。

対方躬身将丝帛献上,江雾萦也躬身双手承接。

他一双手比丝帛还要光滑莹润,年轻的牧民只瞧了一眼,面上便红得愈发明显了,连带脖颈与耳根都烧灼得通红一片。

“接过圣洁的丝帛,我们的旅程便正式开始啦,”主持人又拿出了打印好的照片道,“惊险刺激的选房环节也如期而至。”

“各位来到草原,当然要体验极具当地特色的毡帐,”主持人晃了晃手中图片道,“一顶豪华毡帐,一顶普通毡帐,各能入住两人,落单的那位同学可能就需要扎帐篷喽。”

【不是我就问一句,为什么薄大佬还在啊?】

【有钱人是这样的啦,飞行嘉宾硬当常驻,懂?】

【草原上是不是很冷,老婆穿着毛衣捏】

【毛衣上那几朵毛线粗织的小玫瑰花花……呜呜可爱死了可爱死了】

“为了拿下自己心爱的毡帐,同学们需要像我们的草原儿女一样,通过骑马射箭来试试真本事。”

“草原上有我们节目组提前做好标.记的马、牛、羊,还有骆驼,现在发到大家手中的是没有杀伤力、只在箭镞上涂了特制染料的箭,同学们兵分五路骑马寻觅,两个小时内谁的‘猎物’最多,谁就优先入住条件好的毡帐。”

语毕便有牧民牵着四匹马走上前,除江雾萦外其余几人依次上马,江雾萦也翻身上了赤骥的背,又摸摸它的鬃毛,附在它耳畔悄悄道:“等会跑得慢一点哦。”

主持人手持扩音喇叭,望着一字排开的五人举起另一只胳膊,缓声道:“现在倒计时……三、二、一……出发!”

江雾萦轻轻拍了下马臀,赤骥便慢悠悠地迈开步子往前逛着。

余下四人也并未冲出去,同样不疾不徐地跟在江雾萦身侧,全然无视了地上做好的五色路线箭头。

主持人:“……”

她又举起喇叭提醒道:“同学们注意各自的路线安排啊。”

江雾萦也觉啼笑皆非,只得再度拍拍马臀,目视前方道:“冲啊……”

他说了一半蓦地卡壳。

……不记得这匹马的名字了。

只得双颊红红地望了眼胯.下骏马道:“那我先叫你小红了,你不要生气,回来我再问你的名字。”

小兔子又重整旗鼓道:“冲啊,小红!”

赤骥犹如离弦之箭,“咻”地撒开蹄子,几乎化作流星,朝前疾奔而去!

江雾萦霎时一惊,随即便察觉赤骥速度虽极快,可并不乱甩,他在马背上仍旧能保持平衡,也不会被颠痛。

于是放下心来,眨眼间便将其余四人远远甩在身后。

唯一能跟上他的是身子从车辆天窗露出来的薄澜息。

身为跟拍摄像,节目组自然做好了准备。

江雾萦已然揭穿了他的身份,薄澜息便不再戴帽子墨镜口罩,顶着那张与薄澜悬一模一样的俊脸,固执地跟在江雾萦身后。

他执意如此,江雾萦也不再劝。

横竖这是薄澜息的工作,他只当対方是普通摄像便是了。

**

与那四个人分开后,赤骥的速度便逐渐减慢,江雾萦见到腿上绑着红绳的动物,便尝试着挽弓搭箭。

节目组给发的是容易操作的合成弓,不需要力大如牛也能使用,然而小兔子的箭术委实一言难尽,筒里的箭仅剩一半,才只命中了一头小羊羔。

目送计数的工作人员带走毛发上一团红染料的小羊羔,江雾萦有些挫败地垂下手臂。

下一瞬,赤骥骤然提速,这次比先前更快,短时间内爆发力极强的纯种马,竟将身后的摄像车都甩开了。

【???我那么大一个老婆呢】

【我就去门口接了个外卖,回来怎么就剩草了啊】

【?这马想做什么,为什么掳走老婆啊!】

赤骥顺着下坡俯冲而去,镜头内不再有江雾萦的身影。

江雾萦也是措手不及,被动地被赤骥带着越跑越远。

直至又翻越一道坡,雨鬣霜蹄的马儿才终于缓缓停下。

江雾萦眼前金星直冒,挽着缰绳的手都是麻木的。

又过许久他才缓过神来,环顾周围环境。

草原是广袤无垠的,眼前景致与方才出发点相差无几,只是多了些零星的树木。

江雾萦瞧了一圈,便打算操控着赤骥原路返回,可马儿才掉过头去,便与一身黑色罩袍的男人打了个照面。

暗纹遍布的脸仰起来望向他,露出个高深莫测的微笑。

“小江先生,又见面了。”

缰绳在虎口处绕来绕去,江雾萦轻声道:“您脸上的花纹越来越多了。”

対方笑意未改,道:“宿命如此,我也只能顺应。”

江雾萦眼睫颤了颤,抿唇道:“这次您是为什么而来?”

“今晨我卜过一卦,”男人面上神色渐渐凝重,沉声道,“劫数,生死未定。”

“萦萦!”

薄澜悬从不远处策马奔来,弹指之间已到了江雾萦身侧。

两匹高头大马并肩而立,瞧见黑袍男人时,薄澜悬不禁意外道:“……雅尔哈?你怎么会在这?”

他眯起眼语气不善道:“你和萦萦说什么了?”

対面男人举起双手作投降状道:“薄先生,别太紧张,我只是和小江先生随便聊聊。”

他身为巫祝,薄澜悬晓得他有些神鬼玄妙的本事,实在担心他会和江雾萦扯些有的没的,导致本来便不愿**心声的小兔子躲得更远。

“没什么事就快滚,”薄澜悬毫不留情道,“别总来找他,更不要乱说话。”

雅尔哈识时务道:“遵命,有缘再会,二位。”

他转身离去,虽是徒步,身形却如鬼魅,转瞬间已缩成如茵原野上的一个小黑点。

四下无人,薄澜悬一揽江雾萦腰肢,轻而易举地将人抢到了自己马上。

并非前胸贴后背的姿势,而是面対面。

江雾萦霎时间红透了一张羊脂白玉似的脸,出水芙蕖一般楚楚动人,他焦急道:“九哥,我得、得转个方向。”

薄澜悬困着他后腰,强悍有力的双臂丝毫不松,甚至再度收紧。

他不容抗拒道:“就这样。”

江雾萦颊边温度要沸腾了。

“不……唔……”

薄澜悬没再给他拒绝的机会,掌心强势而爱怜地覆上他软嫩的小下巴,俯身吻下来。

江雾萦瞧不见身后悠闲地踱过三只单峰驼,只瞧见眼前急速驶来一辆摄影车,alpha身子露在天窗外,满目焦灼与忧虑。

在望见缠绵拥吻的一双人时,又尽数化作黯淡与颓丧。

薄澜息已赶了过来,其他人很快也会寻到此处,可薄澜悬居然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开始亲……简直不可理喻!

他使出吃奶的劲儿去推薄澜悬,却只被他一身坚硬如石头的肌肉硌得掌心疼。

“你弟弟……呜,你弟弟在……”

薄澜悬闻言吻得愈发狠,言语间全是妒意:“什么我弟弟?……是你前夫才対……怎么,宝宝很怕被前夫看到吗……”

江雾萦:“……”

“刚才吓死我了,宝宝……”薄澜悬在江雾萦换气的间隙一面又缠上来,一面又心有余悸道,“你突然就没了人影……那马跑那么快,我魂都吓没了……”

江雾萦被他吻得说不了话,除了呜呜咽咽别无他法,随即招致alpha更凶猛的入侵。

身后传来凌乱的“达达”马蹄声,江雾萦便晓得是其余人赶到了,甚至还可能包括他们的跟拍摄像,登时臊得眼尾飞红。

薄澜悬含着他唇珠重重吮了下,解下外套将哭唧唧的小兔子兜头罩住,而后扣住他后脑勺护进怀里。

方才直播画面切到了薄澜息这边,所有亲密被直播间数百万人收入眼底。

【救命啊!啊!!!】

【我现在就是那只土拨鼠救命救命】

【薄澜悬个瑟情狂呜呜呜老婆都喘不上来气了】

【呜呜呜老婆被shé.吻的时候好娇好娇,被太阳的时候是不是更(不是)】

【老婆哭了,我也哭了呜哇哇哇】

【啊刚刚猛嘬那一下,把老婆嘬抖了啊啊啊啊】

江雾萦晓得覆水难收,干脆当小鸵鸟,整个人埋在薄澜悬胸前欲哭无泪。

此时草原上气温不过十度左右,薄澜悬脱了外套给江雾萦,身上便只剩了件黑T恤。

他也不嫌冷,只隔着外套一下一下拍抚江雾萦脊背。

围过来的几人面色没一个好看的,薄澜悬浑不在意,只催动着马儿往出发点去。

赤骥无端被抢了背上的人,敢怒却不敢言,蔫头耷脑地跟在二人后头。

**

为了让江雾萦住最好的,其余四人连弓都没拉开过,于是小兔子以一头小羊羔的战绩名列榜首。

可这四人也总得决出高下。

工作人员搬上几个稻草人来,在脸的位置点上靶心,又用油漆刷了几圈黑环。

主持人宣布道:“抢房之战第二轮,大家各显神通,看看谁的箭术最精湛,谁就住得最好哦。”

最终薄澜悬靠着上辈子戎马半生的外挂夺得魁首,而后依次是江执简、蒋关城、周川原。

【老婆是不是没机会和别的备胎一起住了】

【shé.吻狂魔恐怖如斯】

【兔兔一直埋着脑袋呜呜呜好可爱是被亲肿肿了叭】

【我给老婆呼呼就不痛痛了嘶哈嘶哈】

……何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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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故作高深)

快完结了,还有三个肥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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