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雾萦下意识朝后退, 脊背上纤弱的蝴蝶骨触及浴室冰凉的瓷砖,登时打了个寒战。

江执简忙将人又往前护了护, 见江雾萦难以置信地望着他齿间的绸带, 便伸手将它取了出来。

alpha明显吞咽了一下,两秒后忍耐不住似地,又吞咽了下。

江雾萦被这两下惊得失语,只听江执简似乎根本没有澄清的念头, 越抹越黑./道:“以前我都只是闻一闻。”

江雾萦:“……”

他探手下去, 大着胆子将alpha捏着的光滑绸带一寸寸抽出来, 在马上便要成功时, 江执简掌心遽然一紧,那绸带又被紧攥在了手中。

江雾萦:“……”

蓦地想到什么, omega期期艾艾道:“那、那以前我的纸杯……”

“嗯, ”江执简盯着小兔子一张一合的红唇白齿道,“它们很香。”

江雾萦惶然得闭上眼,心一横道:“还有、还有别的吗?”

江执简缄默须臾,道:“你高中的时候,觉得耳朵和……”

“……不要说了!”江雾萦慌忙打断。

江执简话音一停,趁着江雾萦闭着眼,鼻翼猛地翕动了一下, 吸了满腔香气后方道:“以前江达曙还在,我只能悄悄地对你好。我本想杀了他, 可他居然自己行差踏错……”

江雾萦没敢问只是“想”,还是……

他只踟蹰道:“我高三那年,杨兆兴是你打的吗?”

江执简闻言毫不犹豫道:“是。”

**

江雾萦在小别墅里住了十年, 期间断断续续换过四五个佣人,高三那年恰好换了个名叫杨兆兴的中年男beta。

大概是看江雾萦是被江达曙丢出来的弃子, 又温柔没脾气,杨兆兴便不怎么用心给他做饭,每顿只有素菜不说,连佐料都顺着性子放,某次别墅的盐用完了,他居然让江雾萦吃了一个礼拜不放盐的饭菜。

江雾萦某次问他是否可以煮点鱼,杨兆兴脸不红心不跳道:“小江啊,江董事给我们的工资就那么多,荤菜要么油要么腥,做起来也费事儿,所以……”

江雾萦不晓得江达曙给出的薪水有多少,却明白哪怕自己命令他做,也不会得到什么认真烹饪的食物,从此便再没提过。

吃了一个多月的素,江雾萦在期末考结束的当天晕倒进了医院。

出院那天回别墅,却见杨兆兴难堪地趴在门口栅栏边,脑门上缠着渗血的纱布,鼻青脸肿、胳膊腿儿都打着石膏,顶着猪头脸嚎啕大哭:“小公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江雾萦不明就里,却也不愿再与他有任何来往,自顾自进了门。

此后负责烹煮打扫的便换成了一个富态和气的女beta,做的虽不是什么山珍海味,至少是规规矩矩、营养均衡的家常菜。

**

江雾萦望着面前眉眼沉沉的alpha,半晌说不出话。

江执简自然看出他十分惊诧,兀自道:“萦萦,我说这些不是要向你索取什么,只是你终于不用再受制于江达曙,为了这一天,我……”

他嘴上说着不索取什么,却倾着身子朝江雾萦越凑越近,喃喃道:“好香啊……”

江雾萦无所适从地偏过头去,急声道:“……休、休息吧。”

江执简面庞停在他颈侧,凝睇着近在眼前的可爱腺体,良久方道:“……好。”

alpha呼吸间含着先凛冽后平和的乌木香,如有实质般拂过omega娇弱敏感的腺体。

小兔子那双长耳朵陡然一颤,局促地捂住自己的颈项,一副被欺负得不知所措的可怜模样。

……再多看恐怕要失控。

江执简艰难地将目光从那处粉嫩柔腻的皮肤上撕开,终于出了浴室。

**

约莫是怕江雾萦不自在,等江雾萦洗完澡出来时,江执简已躺在睡袋里,一副已然入眠的形容。

江雾萦蹑手蹑脚地关灯上.床,原本换了新地方,他应当难以入睡,可今儿又是爬山写生、又是和江达曙冲突、又是被猝不及防地表白了一通……小兔子脑中千头万绪,身子也困倦到了极点,竟没过多久便陷入沉睡。

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浓暗色里,床侧地板上躺着的人悄然睁开了眼。

今日那场雨落得酣畅淋漓,雨后便是如洗的晴夜。

窗帘遮光性不强,朦胧月色如烟似雾,柔婉地洒进来,摇曳着漫过这间小小的居室。

床.上人睡得无知无觉,在空调暖风里踢开了一半被子,露出一双莹白如新雪的衤果足,玉豌豆似的脚趾光滑圆润,触感软嘟嘟的,藏着沐浴露的香气,丝丝缕缕尽是甜软的椰子味。

睡裙一侧肩带滑落,细腻清峭的肩头骨肉匀停,仿若造物之手雕刻而成,骨节微凸处甚至染着花瓣似的桃粉色。

只是不经碰,指腹只消轻轻磨一磨,那粉色便更深了一点。

**

昨晚讨论得太久,带队老师给放了半天假,故而江雾萦直睡到日上三竿方醒。

睁眼时江执简居然还没走,坐在自己的睡袋里直直地望着他,眼底血丝比昨日多了些,倒像是没休息好的模样。

或许睡袋实在不够舒适。

察觉上臂触感有异,江雾萦垂头睨了眼。

“……”睡裙的肩带都快掉到手肘了。

小兔子红着脸将自己缩进被子里,拉好肩带才又冒出头来,起身下床去洗漱。

小兔子一面刷牙,一面朝镜子看去,旋即一怔。

他又凑近端详了下,才发觉自己的眼皮的确有些浮肿,还泛着红,像是哭过似的。

身后的尾巴也感觉怪怪的,可他对着镜子瞧了瞧,洁净蓬松的淡粉色小尾巴并无异状。

他在脑中细细搜罗了一下昨夜的记忆,却一无所获。

睡得太香,连是否做了梦都不记得了。

**

晕乎乎地刷完牙洗完脸,江雾萦在浴室内换过衣服,想着去外头透透气。

可才转动把手开了门,整个人倏地被拥进了一个热烫的怀抱里。

江雾萦始料未及,连来人是谁都不晓得,懵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是薄澜悬。

alpha深更半夜才抵达D市,自然舍不得打扰江雾萦的清梦,自己在房门外硬生生守了一宿。

想象一门之隔的小兔子沉在香甜睡梦里的模样,他才没在这漫漫长夜里被易感期的余威逼得失去理智。

他的体温本就偏高,抱着体质虚寒的江雾萦好似抱了团冷藏的奶冻,又软又凉,登时舒服得喟叹出声。

江雾萦挣不开他的桎梏,便先一用力将人带进了屋里。

门口处是狭窄的条状空间,拐过去才是床铺,故而薄澜悬并未察觉屋里还有第三个人。

他只固执地搂着江雾萦,胡乱去亲软蓬蓬的兔耳朵根,满嘴说着“宝宝宝宝”。

兔耳朵被他下颌处新生的胡茬扎得又痒又麻,江雾萦微微一躲,却又被追上来亲个正着。

“……”他咕哝道,“不是不让你来吗?”

“我放心不下,”薄澜悬亲完兔耳朵又去吮他颈侧,声线微哑道,“又想你想得厉害。”

江雾萦被他缠得没办法,抬手拍了下alpha的头顶以示安慰。

可只拍了一下,小兔子便默默收回了手,软嫩嫩的掌心与指肚泛起红,他伸到面前轻轻吹了吹。

……薄澜悬的头发又粗又黑又硬,扎得有点疼。

薄澜悬尚未与心肝宝贝温存多久,视野里便出现了一双无纺布的一次性拖鞋,自面料孔隙里隐隐透出黝黑的肤色。

他眉心狠狠一跳,顺着往上瞧,便见江执简身着睡衣,双臂环胸靠在墙边,神色疏淡地望着他。

薄澜悬深呼吸了几下,怀里的小兔子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搂紧他的腰头也不回地道:“你、你不是今天还有事情吗,我就不送啦。”

求生欲令他又补了句:“谢谢你昨天救了我,记得带走地上的睡袋呀。”

薄澜悬自然晓得小兔子是在解释他并非主动引狼入室,是“出于好心”,才“收留恩人”,对方还“打了地铺”。

可薄澜悬仍觉后槽牙发紧,alpha的好战本能令他忍不住朝前迈了一步。

千里迢迢跑来邻市,还带着睡衣和睡袋?!这司马昭之心,也就江雾萦这样好骗的小兔子才察觉不到!

察觉薄澜悬朝江执简走去,江雾萦赶忙又收紧小胳臂,可他那点子力气哪能阻得住一个顶他俩的高大alpha……

omega只得自以为很大声地说了句:“再、再见!”

其实还是毫无气势,活脱脱一只暴风雨来临前缩在窝里瑟瑟发抖的兔宝宝。

江执简与薄澜悬对峙少顷,最终还是不发一言地去浴室换了衣服,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后便离开了。

可与二人擦肩而过时,江执简十分刻意地抬了抬手腕,挽起的袖口处露出一条粉色的细绸带,湿透了,还在淋淋漓漓地往下滴着水。

昨儿他咬过,又舍不得丢掉,只能洗干净。

没人比薄澜悬更清楚这条绸带的来历了。

他亲手给江雾萦系过的,沾染过江雾萦体温的绸带,甚至还可能有从羊毛袜内渗出的一点点细汗,包裹着小青柑的幽香。

房门关闭,薄澜悬呷醋也呷饱了,垂首酸气冲天道:“我来得不是时候?”

江雾萦:“……”

他被薄澜悬摁在肩头,没瞧见江执简还系着那条丝带,只觉得薄澜悬一点都不大度。

……他遛悬悬的时候碰见别的大狗小狗,觉得可爱也会伸手摸两下。

每到这时,悬悬都在一边蹲着“嗷呜嗷呜”的,仿佛想冲上来暴打其他狗狗,却怕他不高兴又极力忍耐着。

薄澜悬和悬悬一样小气。

**

回C大时已近黄昏,江雾萦推开寝室门,见里头无人,还以为其余三个都出去了。

孰料他刚走进去,门后“蹭”地跳出个人来,高喊道:“小江!!”

胆量比麻雀还小的小兔子吓得整只兔都贴到了门板上,呆愣愣地望着咧着口大白牙的蒋关城。

alpha笑嘻嘻地从身后伸出手,将一只包装精美的槿紫色小礼盒在江雾萦跟前晃了晃道:“小蛋糕,给你买的。”

无功不受禄,江雾萦推拒道:“你吃吧。”

蒋关城连忙道:“我又不爱吃这些甜腻腻的,就是给你吃的。”

江雾萦只得收下,礼貌道:“那改天请你吃饭。”

蒋关城喜上眉梢,连忙应下。

江雾萦坐下,打开蛋糕盒,叉了一小口栗子蒙布朗。

蒋关城蹲在一旁,紧张道:“好吃吗?”

虽说还不到食用栗子的黄金季节,但蒙布朗的栗子奶油和栗子奶黄酱香醇绵密,还用了香草与朗姆酒调味,甜度刚好,而内部的蛋糕胚松软湿润,夹着栗子的细碎颗粒,入口丝滑无比,可见甜点师技艺精湛。

江雾萦点点头,蒋关城立刻乐颠颠的,却忽听江雾萦疑惑道:“你没去给薄二少过生日吗?”

蒋关城一怔,随即低头掩饰面上不自然的神色,道:“你还记得他生日?”

江雾萦:“……”

主要是他还在回C市的大巴上时,薄澜悬便巴巴地给他发微信。

【薄澜悬:宝宝,今天我过生日】

【薄澜悬:宝宝晚上来陪陪我好不好?】

【薄澜悬:今天下午我去接你?】

江雾萦思忖少顷,打字回了一句。

薄澜悬自个儿从D市回去,在等待起飞的间隙紧盯着屏幕。

白色对话框里跳出来一句话。

【萦萦心肝兔宝宝老婆:那你今天不就三十岁啦。】

薄澜悬:“……”

**

江雾萦隐约记得最后一次见薄澜息时,对方说接了工作,要去很久,便问道:“是薄二少还在外地工作没回来吗?”

“……嗯,”含糊地答过,像是怕听江雾萦再提起薄澜息似的,蒋关城忙道,“我先去洗个澡。”

言罢他便快步进了浴室,江雾萦也不疑有他,一面慢慢吃着小蛋糕,一面考虑着要送薄澜悬什么。

薄澜悬已经够富有了,似乎也没什么缺的,江雾萦倒是可以画一幅画给他,可又想着或许还有别的点子。

蒋关城冲了个凉便出来,江雾萦桌上的栗子蒙布朗只剩最后一口。

他拎起背包往门边走道:“小江,我、我去趟图书馆。”

江雾萦点头道:“拜拜。”

吃完小蛋糕,江雾萦今儿舟车劳顿,便想着干脆也洗个澡。

他仍然念着薄澜悬的三十岁生日礼物,连睡衣和**都忘记带进浴室里。

直至不慌不忙地洗完了,omega才意识到挂钩上除了一条浴巾外别无其他。

“……”

他小声向门外问道:“……有人在吗?”

并无回应,江雾萦又唤道:“蒋关城?周川原?……江执简?”

依然无人回答,应当是都不在。

江雾萦展开浴巾披在肩头,这浴巾不小,从锁骨以下直至膝盖上方都能遮住,只是并不贴合身形,不必费力便能目览春光。

沐浴后的肌肤愈发呈现出新出的牛乳一般的润泽,若非江雾萦捏着浴巾的边角,恐怕能直接滑落。

小兔子就那样顶着被熏成粉红色的软腮、颈子与锁骨出了浴室。

浴巾下空空****,如若现下有人跪在地上,视线必定能将他从脚趾到前额一下子舔个遍。

他才迈出浴室,寝室门便突然“咔哒”一声开了。

蒋关城瞧见江雾萦这模样,登时愣得彻彻底底。

醒神后他以最快速度反手“砰”地带上寝室门,继而“刷”地转身面向门板,结结巴巴道:“对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就、就回来拿个校园卡……”

江雾萦同样措手不及,只得快步走向自己的柜子拿出睡衣与**,而后飞速回到浴室道:“……没有,是我洗澡忘记带衣服。”

他迅速穿好,走出浴室道:“可以了。”

蒋关城却依然背对他,磕磕绊绊道:“哦……嗯,好。”

江雾萦自然瞧得出来蒋关城的古怪,然而尴尬的气氛令他无法开口,只得掩饰性地拿起手机看。

微信有几条未读消息。

【薄姑姑】:小萦萦,现在有时间吗,我在你们学校北门这里,你帮我把生日礼物给大侄子~

【江雾萦】:有的姑姑,我这就过去

【江雾萦】:[来了]

薄霖铃瞧着手机上那骑滑板车的小垂耳兔,啧啧感叹了下。

这么可爱,谁能顶得住啊。

江雾萦往外走,蒋关城听见足音,立刻从门边挪开,仍是整片脊梁背对着omega道:“再再再见,小江。”

“……”江雾萦抿了下唇瓣,不自然道,“再见。”

等寝室门再度合拢,蒋关城才如释重负地长出了口气。

目光只朝下一瞥,他便如同过电一般立刻闭上眼。

……它反应之激烈,着实在他意料之外。

**

江雾萦才出了北门,都不必刻意搜寻,便一眼瞧见了薄霖铃。

她一身黑色天鹅绒长裙,倚着辆荧光绿色的跑车,在人群中显眼至极。

江雾萦朝她走去,薄霖铃同时也发现了他,立刻摘下墨镜,掌心抵上烈焰红唇,向他抛了个飞吻。

江雾萦:“……”

行至近前,薄霖铃将一串车钥匙给他道:“跟老大说,姑姑我这回可是下血本,够意思了。”

江雾萦不解道:“您不亲手给他吗?”

薄霖铃摇头道:“我可不想做个讨人嫌的长辈,大侄子今天想见谁……我还是有数的。”

江雾萦只得接过钥匙,又迟疑道:“姑姑,我还没有想好要送薄总什么,他会有什么想要的吗?”

薄霖铃难以置信道:“这还需要想吗,他想要的不就是……”

江雾萦急忙打断,红着耳垂支支吾吾道:“除了、除了那个!”

薄霖铃若有所悟道:“……哦。那,不然给他买个生日蛋糕?”

江雾萦思索片刻,打开地图APP搜了下附近的烘焙教室,准备给薄澜悬做一个。

薄霖铃拍拍车头道:“要去哪吗,姑姑送你?”

江雾萦登时摆手道:“只有六百米,我走过去就好,谢谢姑姑。”

薄霖铃便比了个OK的手势,自己开着拉风的超跑远去了。

江雾萦跟着导航走,尚未走出几步便听见身旁有人道:“请问……”

江雾萦偏头,便见一位波波头女omega朝他友善地笑了下,试探道:“你是江雾萦吗?”

江雾萦戴着口罩和帽子,女生眼尖,能从身形气质推测出来。

江雾萦点点头,女生便喜出望外道:“真的是你啊!我也是C大的学生,政管大二秦岩妍!我看了你的校庆表演和综艺直播,好喜欢你啊,你好可爱!”

江雾萦没料到是因为这个,不由赧然道:“谢谢。”

秦岩妍将手机在掌心里转了两下,方道:“可以合个影吗?……如果不方便就打扰啦。”

江雾萦忙说可以,他摘下口罩,秦岩妍便打开前置,与他拍了张剪刀手姿势的合影。

秦岩妍才搁下手机,周围便有另一位同学上前,同样彬彬有礼地询问是否可以合照,江雾萦也点了头。

……从小兔子摘去口罩开始,附近的同学便越来越多,起初还都有分寸地保持着一定距离,可随着围过来的人愈来愈多,场面便逐渐难以控制。

江雾萦如今虽然小有名气,可平日他习惯戴帽子和口罩,因而少有人认出来。

纵然认出来了,他要么有室友在一旁,要么和同学一起上专业课,也没什么人好意思上前搭话。

像今日这样的场景还是第一回 碰见。

他落了单,又有秦岩妍成功的例子,其余人自然有样学样了。

尤其是位置比较靠外的,完全是本能地想往前挤,一来二去江雾萦周身空间愈来愈小,不知谁脚下没站稳,推搡着内层一个虚胖的男beta朝他压过来。

江雾萦来不及躲闪,眼看便要被砸倒,千钧一发之际有人猛地一拉他手臂,带着他远离了那个男生砸倒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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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是谁,猜猜,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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