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捧着簇新的蝴蝶风筝,又是惊讶,又是感动。

“那日见你拿个破风筝回来,猜想你喜欢这个,我就亲手扎了一个,快看看中意不?”叶璧君笑盈盈的说。

青禾惊讶的问:“大奶奶,你还会扎风筝呢?”

叶璧君朝她眨眨眼,“艺多不压人,我本事多着呢。”

那日青禾偶觉沮丧,看到断线风筝,一时自怨自艾,这才迷迷糊糊的把风筝带回来。

眼见新风筝做工精巧,活灵活现的,青禾爱不释手。

吃过晚饭后,青禾紫萱索性在院子里放起风筝来,叶璧君隔窗看着,觉得美丽的女孩子玩闹起来,也是一道风景。

吴双受的是皮外伤,看起来重,敷过药后,很快就不影响行动了。

沈远图怕家中的下人照顾不周,特意朝叶璧君借婢女去伺候吴双,绿蜡自告奋勇要去,叶璧君最后却只派了红蔷过去。

没过几日,吴双便携着红蔷来东院向叶璧君道谢。

“日后都是一家人了,姨娘可别跟我客套。”叶璧君周到的命青禾布茶。

“这阵子多亏了红蔷照顾,还有……也幸亏大奶奶的药有奇效。”吴双态度谦卑,比当初在青楼时健谈多了。

“姨娘若是喜欢红蔷,就让她留下来陪你吧。”叶璧君笑着说。

吴双颇为惊喜,连声道谢。

谈笑片刻,叶璧君不动声色的屏退了丫鬟。

她有话想问吴双。

吴双看透她的心思,不等她问,主动说道:“大奶奶肯定好奇我为何突然间改了主意。”

叶璧君点点头,“当日姨娘态度坚决,我本以为这件事没有回旋余地呢。”

吴双垂着头,脸上带着少女般的羞涩,“大爷出事之前,老爷一直跟我在一起。”

叶璧君笑了,“我知道。”

吴双眼中闪着幸福的神彩,“其实我一直都深爱着老爷,只是自惭形秽,才一再拒绝他,后来老爷搬出去跟我住在一块,还说从此要与我做长久夫妻,我心中实在欢喜。”

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她语气转为落寞,“得知大爷出事,老爷受到很大的打击,我从没见他那般绝望过,老爷走后,我考虑了整整两天,我想通了,等一切都风平浪静后,老爷固然会回去继续陪伴我,可那样一来,他等于放弃了家人,可他才是沈府的当家人啊,我不能因为一己私心而让老爷难做啊。”

叶璧君嘴上赞道:“姨娘真是一心为爹爹着想。”

心里想的是,难为吴氏在青楼待那么多年,心肠仍那么软。

“那天幸亏大奶奶帮我说话,我在此谢过了。”吴双起身,朝叶璧君施了一礼。

叶璧君赶紧回礼,“姨娘万万不可。”

“后来的事,我都听说了,老爷误会了二爷,按理说我应该主动找二爷赔罪的,可我毕竟跟二爷不熟悉……”吴双眉头微蹙,面露苦恼之色。

“姨娘放心,我会把你的意思转达给二爷。”

从吴双进门到现在,叶璧君一口一个“姨娘”喊着,吴双并无推脱之意。

叶璧君心里明白,她跟沈远图的事已经定了,只是碍于沈伯年新丧,故此不好大张旗鼓的操办。

“找机会全家人一起坐下来吃顿饭吧。”叶璧君垂头浅笑,“娘这些天都在挑我的理,璧君人微言轻,就怕张罗不起来。”

吴双会意,“我会找老爷提的。”

坐了一会,吴双起身告辞。

青禾等人舍不得红蔷,拉着她的手恋恋不舍。

叶璧君笑骂道:“大家都在一个园子里,整日低头不见抬头见,你们别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接着又嘱咐红蔷每月仍回她这领月例。

送走吴双后,叶璧君笑着问绿蜡,“这回就剩你一个人在外间住,你怕不怕?”

紫萱亲热的攀住绿蜡的手臂,“你若不敢住,我可以陪你的。”

绿蜡抽回胳膊,干笑道:“我才不怕哩,你少找借口偷懒。”

紫萱气的跺脚,“不识好歹的臭丫头,今晚就有小鬼去找你。”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白天时绿蜡还不觉得怎样,等入了夜,外面开始起风,树枝疯狂舞动着,在窗上投下无数凌乱的影子。

绿蜡缩在床内,双臂抱住膝盖,不敢向外看。

这时就听一声巨响,门没拴好,被风吹开了。

绿蜡哆哆嗦嗦下地关门,还没走到门口,就见外面有道影子飞快闪过。

她捂着眼睛尖叫起来。

然而天降骤雨,雨声把她的声音掩盖住。

正惊慌之际,一只手搂住绿蜡的腰,她吓得浑身僵硬,连喊的胆量都没有了。

“别怕,是我。”耳畔传来男子的声音。

绿蜡又惊又喜,回身抱住沈叔杰,“三爷,大下雨天的,您过来做什么?”

沈叔杰笑道:“就因为是下雨天,才不会有人过来啊。”

他的手在绿蜡的腰间摸索着,“小蹄子,这几天想没想三爷啊?”

此处距离叶璧君屋里很近,唯恐被旁人听去动静,绿蜡恳求道:“三爷,你小声些。”

“我没听错吧,这是从绿蜡嘴里说出来的话吗?你当初主动钻我被窝时,不是挺大胆的吗?”沈叔杰的手包裹住一处柔软,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绿蜡低低呻吟一声,享受的闭上眼睛,这时恰巧雷声响起,她吓一激灵。

“这么敏感……待会要小声些的人,应该是你吧……”沈叔杰贴着绿蜡的耳朵,越说越不堪。

绿蜡守住最后一丝清明,她咬着嘴唇问:“三爷,您什么时候朝大奶奶要我?”

沈叔杰急不可耐,“这个日后再说。”

绿蜡按住沈叔杰乱动的手,愤然说道:“三爷,东西我都偷得差不多了,现在只剩下明面上的,青禾精的很,我若再拿,她就起疑心了。”

沈叔杰皱眉骂道:“又没拿她的东西,她整天盯个什么劲!”

三下五除二褪去绿蜡的衣裳,沈叔杰把绿蜡拥入怀里,“你放心,我已经跟娘说了咱俩的事,她答应替我安排。”

说话间,他把绿蜡推倒在**,“绿蜡,你上次带出来的象牙扇,我出去问过了,足足值四百两,你再帮我一次,随便拿些什么都好,你们东院……土坷垃都是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