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的火焰在山风中摇曳。
一阵强风从山脚下出来,席卷草木,发出凄冷的声响。强风过后,一切又归于平静。武藏屏息倾听着周围的一切,四周静悄悄的,唯有天幕中繁星在闪烁。
“朋友!”
权之助举起手中的火把,等着后面的武藏。
“真遗憾,没人看到他们。从这里到野妇池的途中,也就是那片杂木林的后面,还有一户人家,要是他们也不知道,那可就真没办法了!”
“今晚上谢谢你了!我们已经问了十几家,可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可能是我走错方向了吧?”
“也许吧!那些绑架妇女的歹徒非常狡猾,他们是不可能往人多的地方去的。”
夜已过半。武藏和权之助几乎找遍了野妇村、毋口村等驹岳山脚下的所有村庄,就连附近的山丘和树林也都找了。
武藏本希望能够打听到一点线索,可是现在连见过他们的人都没有。
阿通姿色出众,凡是见过她的人,应该都会留下印象。可是,那些农民却都摇着头说:“没见过!”
武藏非常担心阿通和城太郎的安危。此外,权之助和自己毫无交情,却如此卖力地帮助自己,这也让武藏有些过意不去,更何况他明天还要下地干活。
“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真是对不起!我们再去问一家,如果还不知道的话,那我们也回去吧!”
“没关系了,就是走几步夜路而已!那名女子和孩童是您的仆人,还是家人呢?”
“他们是……”
武藏无法开口告诉对方那女子是自己的恋人,而那孩童是自己的徒弟,于是随口敷衍说:“他们是我的家人。”
也许是权之助同情武藏丢失了亲人,他没再接话儿,径自走向通往野妇池的杂木林的小路。
虽然现在武藏满脑子想的都是阿通和城太郎的安危,但又不得不感谢上天对自己命运的安排——也可以说是恶作剧吧!
要是阿通没有被人劫持,那么武藏就不可能遇见权之助,也就不可能领教他棍术的精彩。
武藏现在过的是流浪生活,难免不会与阿通走散。如果走散了,只要阿通安然无恙,那就算不上是什么大事。但在武藏的一生中,如果他不能领教权之助棍术的精彩,那肯定会成为他武士生涯中的一大遗憾。
武藏打从刚才就暗自盘算,一定要找机会问问他的门第,还要向他讨教棍术,但他同时也知道,问这些信息,提这些要求,都是非常不礼貌的。他内心有些犹豫,只好紧紧地跟在权之助后面。
权之助指着树林中的一间茅草屋对武藏说:“朋友,您先在这儿等一下——这户人家好像已经睡下了,我去把他们叫醒,问一下!”
权之助一个人拨开草丛,迈着大步走向前去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