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炉中的松枝燃烧得正旺。母子二人和武藏交流之后,才发现双方存在误会,最终冰释前嫌。
“哎呀!哎呀!真是好险啊!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
老母亲终于松了一口气,坐下休息一会儿。权之助也想坐下,可被老母亲制止了。
“权之助。”
“娘,什么事?”
“你先别坐下,带这位武士参观一下屋子——让他看看咱们没藏那位女子和孩童!”
“好的!您怀疑是我在大街上绑架了那女子和孩童,我实在是太冤枉了——您跟我来,这屋子您可以随便翻,随便看!”
武藏跟在权之助身后,脱掉草鞋进入屋内,坐在火炉前的草席上,和他们母子二人聊着天。
“我就不看了,你们是清白的!刚才怀疑你们,真的很抱歉!”
武藏诚挚地向对方道歉,权之助也有点不好意思。
“我做得也不对,要是先问清楚,就不会出现那样的事儿了!”
说完,盘腿坐在火炉边。
话虽如此,但武藏依然没有打消心中的顾虑,刚才在门外看到的那头花斑母牛,确实是自己从比睿山带来的,途中把母牛让给了病弱的阿通来骑,而且城太郎还在前面牵着牛绳,怎么这会儿就给拴在了这家民宅的院子里了呢?
“你就因为那牛才怀疑我啊?”
权之助恍然大悟,赶紧将自己捡到母牛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武藏。
“不瞒您说,我在这附近有些田地。傍晚的时候,干完农活,我拿着渔网去野妇池捕鱼。当我走到池尻河的时候,发现那头花斑牛掉到了里面,正在淤泥里挣扎。淤泥很深,那牛越挣扎越往下陷。它难受啊!就在那‘哞哞’地叫!我见它可怜,就把它拉上来了!拉上来之后才发现,原来是一头还在哺乳的母牛。我去周边找它的主人,但没人认识,于是我就猜测这肯定是被哪个盗贼偷出来,然后给扔在那里的。您也知道,一头牛能顶得上半个劳力。我家里太穷,都不能好好供养老母亲,所以我当时就觉得这可能是上天可怜我,特意赐给我的礼物,于是就把它牵回家了!既然您是牛的主人,那就把它带走吧!至于您说的阿通和城太郎,我可是一概不知的呀!”
说到这里,一切都清楚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不是什么强盗,而是一个率直质朴的农村汉子。率直是他的优点,可是正是这优点造成了刚才的误会。
“如此说来,您一定很担心他们吧!”
老母亲用慈爱的口吻对儿子说:“权之助,你快点吃,过会儿和这位武士一起去找找他那两位可怜的朋友。如果还在野妇池附近,那就好说了。如果被带到了驹岳山区,那可就麻烦了!那地区盗贼横行,杀人越货,无恶不作,有时候连庄稼都偷。要是真被他们给劫持了,那他们二人可就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