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长忆两颊被捏得很痛,他小声的抽吸了两口。

“裴哥哥,你能不能跟父皇说,不要让棠哥哥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了。”

“如果我说不能呢?”裴争忽的松开了手,把小脸甩向一旁。

祁长忆眼角泛起泪花,揪着裴争胸前的衣襟。

“裴哥哥……”

裴争用力压下心头的怒火,冷着声音,“你是为了他来求我?”

他凑到小人儿的耳边,“那你知道应该怎么求。”

祁长忆身子猛地颤栗了两下,慌忙把头低下,“我……我……”

裴争向后靠在了床榻边,目光紧紧盯着他,不发一言。

祁长忆心下一横,闭上眼睛,忽的凑到裴争唇边,将自己柔软娇嫩的红唇凑了上去。

那红唇不得章法,香软的小舌头伸过去,企图钻进裴争的口,可是对面的人牙关紧闭,他的舌头几次都没能伸得进去,小人儿委屈的掉下泪来。

他擦了擦眼泪,又凑到了裴争的脖颈边,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下那凸起的喉结,颤抖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

瞧见裴争还是毫无反应,祁长忆的小手顺着裴争胸前的衣服钻了进去。那小手柔弱无骨,不知该如何动作,只是轻轻贴着手下的皮肤。

另一只手伸到下面,企图解开那繁杂的绳索,可是解了半天也没解开,小人儿急得眼泪又涌了出来。

那只手突然被人握住,精致白皙的小下巴也被人捏住,抬起头来。

“只能做到这样吗?”裴争嘴角勾起抹弧度,随即一个翻身,把人压到**,立即占据了上风。

高大的身躯附在上面,一手挑开小人儿身上的衣服,里面的白皙光滑就露了出来,伸岀手掌在上面狠狠揉搓,擦出些红痕,动作粗暴一点也说不上温柔。

随后裴争低下头堵住他的唇舌,一个带着惩罚意味的吻狠狠袭来。

—想到小人儿是为了给别人求情,才对自己这么主动的,他就觉得心里的怒火难以平息。

在身下的人被吻的七荤八素,意识模糊时,裴争突然停下动作,捏着他的下巴看向自己。

小人儿早已经是泪眼朦胧,眼底水光一片,微张着嘴唇,急促的喘息着。

“我是谁?”

“裴,裴哥哥……”

“以后不要再让我从你口听到别人的名字,记住了吗?”

祁长忆眼泪连连的看着他,抽噎了两下。

裴争手下用力,将那下巴上也捏出指痕。

“回答我!”

“记,记住了……裴哥哥……”

裴争冷哼一声,松了力气,翻身下床,看也不看**的小人儿一眼,转身便出了门去。

门一合上,躺在**,衣不蔽体的小人儿连忙拉过薄被,把自己全身盖住,然后蜷缩着躺在里面,眼泪无声的流着。

不知道哭了多久,他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连晚膳也没吃,只把药喝了,然后又继续缩回了被子里。

李玉有些不解,殿下白日明明精气神还很足的,怎的到了晚上却一时昏沉成了这副样子。

翌日,江逾白来给祁长忆诊脉,**的小人儿却缩在被子里,不肯出来见人,只露岀一小截雪白如玉的胳膊。

江逾白没有多想,替他把了把脉。

“怎么今日脉象又有些不稳了?是不是昨夜没休息好?”

江逾白说着就要去拉开被子,小人儿立即惊呼一声,然后把被子裹得更紧。

“江太医…我,我昨夜是睡得晚了些,没有什么大事情的……”

祁长忆非常担心,江逾白掀开被子便会看到自己下巴和脖子上的印记。

“前几日脉象都很平稳,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要别再受什么刺激。殿下,我今日也要回宫了,太医院这么些日子,不知道积攒下了多少事情。”

被子里的小人儿终于露出双眼睛,看着江逾白。

“江太医,你要回去了吗?”

“是啊,我有时间还会再来看你的。就算我不在,每天也还是要乖乖吃药,好好养着,一直到完全好起来,听到了没有?”

“我知道了,江太医。”

江逾白又跟李玉吩咐了一些注意的事情,然后想到了什么似的,跟祁长忆说道,“殿下,您知道裴大人去哪里了吗?”

被子底下的小人儿摇摇头。

江逾白道,“我听府上的人说,裴争似乎是有事要外出几日,我还以为他会先告诉您一声的。”

“裴哥哥,他什么都没有跟我说……”小人儿声音越来越小。

“好了,殿下,您也别多想了,他没说定是没有什么大事情。那我走了啊。”

“江太医,你回去的路上小心些。”

李玉送了江逾白出门去,随后将门带上,又走回了床边。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不愿意从被子里出来呢?您是觉得冷吗?”

祁长忆被子底下的耳根红了红,摇摇头。

他轻轻把被子拉下来一些,整张小脸便露了出来,下巴上清晰的两道指痕就显露了出来。

李玉有些惊讶,“殿下,您这是怎么弄的?是,是裴大人吗?”

祁长忆没说话,缓慢的点了点头。

李玉道,“殿下,您和裴大人,怎么了?”

李玉突然想到了那天四皇子来这里说的话,连忙问道,“殿下,您是不是问了裴大人些不该问的问题,惹得裴大人不高兴了?”

见祁长忆,不回答,李玉心有了数。

“殿下,奴才有什么话就直说了,那四皇子受了皇上的冷落,心不平,在这个节骨眼上却打着来看您的由头,跟您说了些有的没的事情,不知道安了些什么心。”

“小玉子,你别这样说四哥哥……”

“殿下,有些事情您看不明白,奴才却能看得清楚。四皇子知道您和裴大人关系不一般,您看以前咱们住在宫里的时候,您哪次出事他来看过您了?不过是看着您现在有裴大人的庇护罢了。”

这番话让祁长忆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久久没有说话。

李玉见状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下午有丫鬟过来送东西,李玉过去开了门,后面竟然还跟着丞相府的老管家。

“玉公公。”管家跟李玉打了声招呼,“殿下可好?”

“不知管家来此,有何事情?”李玉问道。

“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

屋内的祁长忆听到了门口两人的交谈,让老管家进了屋来。

“见过殿下。”老管家行礼道。

祁长忆对他轻轻笑了笑。

管家道,“殿下,大人近日外出有事可能不会回府居住,特让老奴来禀告一声。但是大人也吩咐了,让我们好生照顾着,并且大人还说若是殿下想要出府的话,只需要跟老奴说一声即可。”

“我可以出去吗?裴哥哥的意思是不会禁我的足吗?”

“是”

祁长忆的小脸上终于又明媚了几分,悄悄弯了弯眉眼。

可是等到他想出府的那日,却被眼前的阵势惊呆了。

老管家身后跟着另外两个奴仆,还有十七八个护卫,站的整整齐齐的在丞相府门口等着他。

“殿下,咱们走吧。”

祁长忆有些紧张的拉了拉李玉的衣袖,“小玉子,人好多,我有点害怕……”

李玉安慰他道,“殿下,这些肯定都是裴大人派来保护您的,您别害怕,我去跟管家说一声。”

李玉把老管家拉到一旁,苦口婆心的说了半天。

老管家面露难色,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只派了两个武功最好的护卫跟在后面。

“你们两个一定要仔细盯着殿下,除了任何事情,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是”

丞相府的大门打开,一股萧瑟凛冽的寒风顿时涌了进来,祁长忆瑟缩了一下,呵出口白花花的热气,发出一

声喟叹。

“哈 ”

走到大街上,帝都城的街道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虽然天气很冷,但祁长忆许久没有出门,那股新鲜劲儿很是浓厚。

外面的小商贩,卖的很多新奇玩意儿,可是祁长忆却好像都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

街灯游行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居然还有几个摊子上在卖花灯,祁长忆拉了李玉过去看。

“小公子,看上哪个了只管说,我这都是便宜卖的,做工可精致了。”小商贩见来人衣着不凡,相貌美艳,知道肯定不是寻常人家。

可是祁长忆左看右看,目光的闪亮慢慢熄灭了下去,“算了,小玉子我们走吧。”

李玉知道他是没选上合适的,“公子,您看,那边还有几家,我们再去看看吧。”

两人又在街上逛了会儿,可是几家卖花灯的摊子上都没有挑出祁长忆满意的来。

“殿下,您说您想要什么样的?奴才着人去做就是了,何必非要到街上来买呢?”李玉替祁长忆拢了拢衣领。

“没有了,再也找不到了,没了就是没了……”

祁长忆说着慢慢就红了眼眶,那个他喜欢的兔子莲灯,怎么也找不到了。

“怎么会呢?殿下,一定还能找到的,我们再去逛逛,您别伤心了,好吗?”李玉见小人儿眼角湿润,连忙哄他。

祁长忆闷闷的“嗯”了声,虽然很是失望,但还是任由李玉拉着他,又在其他地方逛了会儿。

果然,仍然没有找到那个形状的花灯。

在外面逛了那么久了,李玉也有些担心自家殿下的身子。

“殿下,不如今日就到这儿吧,您才刚好,奴才担心你身子被冻坏了,下次咱们再出来逛,继续找您想要的东西好不好?”

祁长忆乖乖巧巧的点头,一行人等便回了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