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言谢城掌心不由的想要松开, 但却又倏忽握紧。

不行!不能心软!

如是想着,强硬地扯开萧颜手臂,将她按在罗汉**躺好。

不由地起身步出了屋子, 扑面而来的阵阵狂风骤雨叫谢城更加清醒。

他是将不久于人世的人,怎么能够再对萧颜做任何事情,他是该对她死心的。

将思绪重新整理清楚后,才又“吱吖”一声推门进去。

从柜中找了条毯子给萧颜盖好,在床边坐下, 掌心轻覆在她额头。

却就在这时, 萧颜倏地抬手握住他冰凉的手掌翻身侧躺着抱在怀中无论如何都不松开。

萧颜身子微微蜷缩着,柔嫩的脸颊紧贴在他如玉制的骨节, 轻微地磨蹭着, 好像是不安定的婴孩抱着安慰物件, 怀着强烈的依眷。

这场风雨一直到翌日晌午时分方停, 待得萧颜再睁眼清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回到了竹屋。

烧了一夜, 萧颜从**坐起时感到头忽的很痛,全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回想昨晚被风雨困在药炉中,又冷又热应该是睡了很久, 隐约记得后来她好像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但回想来又好像没有。

就在这时, 一抹清亮的阳光从菱纹窗棂透入闪过萧颜眼前。

目光所及, 外面已是雨过天晴、碧空如洗, 仿佛同昨晚不是一个世界。

拼命晃了晃脑袋, 至于昨晚后来什么时候风雨停下, 又是如何回到这里的, 她真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倏忽地,“吱吖”一声推门轻响划过耳畔, 侧脸看去,来人是萧初。

见萧颜醒来,他一阵风似的冲到面前来,“公主大人,你总算是醒了。”

听言萧颜抬眼对上萧初不胜欢喜的笑眸,启唇问:“我是怎么回来的?”

萧初目光佻然着荐着自己道:“自然是我将公主大人背回来的。”

听言萧颜眉眼不由地划过一抹好奇,“是你背我回来的?”不该是谢城吗?

原来天亮风雨刚停下谢城便有意发了信号弹叫萧初来救。

事实上他不是不能独自带萧颜回竹屋,他这么做其实是用心良苦。

经过昨晚,谢城心境起伏不定,也晓得如此不好,这会很容易叫他难以自持、情不自禁,如此他可能会做出一些叫自己日后后悔的事情来。

听言萧初笃定着拍着胸脯同萧颜道:“如假包换!”

眉眼若有思索片刻,“谢城呢?”萧颜如是出声问。

一时间确实想不通是怎么回事,要想弄清楚昨晚的事情想来也只有找谢城问一问了。

“他啊,”听言萧初在绿檀连枝纹罗汉床沿坐下,“他除了去温泉还能去哪里?”

话音未落,萧颜忙要下床,却被阻拦,“公主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顿了下,“神医可是说了,你这膝盖伤得不轻,这两日你不能走动的。”

“我不管。”萧颜推开萧初挡在她面前的手臂如是道。

兀地,萧初拽着萧颜将她按倒在**,阳光从窗棂漏入将他桃花眼眸的风流佻然照得一览无余,宛若春风过花树,落英缤纷,“公主大人,你如此不听话,真是叫我很难做。”

话音落下,萧颜倏忽伸手推开萧初,带着正经的轻嗔口吻:“小王爷,别闹了。”

“公主大人,你要去做什么?”萧颜穿了鞋袜刚往前两步,忽听见身后萧初这句问话,只略微站住轻启樱唇如是说:“去做正事。”

一时来到温泉,四周水汽氤氲缭绕,宛若云海涌动翻腾,隐隐约约地,谢城**的宽肩窄腰映入萧颜眼帘,顺垂如缎的墨发披散在身后,被温泉沾湿发尾轻贴在他如玉般的利落的不时微动的肩胛骨上。

确定谢城位置后收回视线,看见石阶上是他衣物,忙过去弯腰拾起,用力往谢城方向丢去。

“上来!我有话问你!”看见衣物触及谢城后,她朝他如是大声道。

“哗啦”一声水响,谢城转过身子。

目光所及,果然是萧颜,她怎么会来?

不由地,谢城凌厉眉眼间生出几许担忧,但转瞬消失殆尽。

抓着衣物来到石阶边,简单披了外袍,“公主有何指教?”一步一台阶到萧颜面前站定。

“我问你,昨晚后来发生什么事情了?”顿了下,“我……没做什么吧?”

听言谢城目光沉了沉,垂眸看住萧颜,沉声道:“没有、什么都没有。”

顿了下,凑近两步,“公主想要如何?”

目光所及,他外袍只是单单披在身上,胸膛**,此时此刻萧颜分明能感受到他身上还未散去的蒸腾热气,一时间又听这话,心头便不由地莫名其妙地生出一抹强烈的扭捏。

话音落下,她低眉顺眼着道:“没有就好。”如是说完,回身跑开。

真的是她想多了吗?昨晚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可是为什么她总觉得对谢城做了什么呢?

如是想着回到了竹屋,恰好遇上萧初出来,一个不注意同他撞了个满怀,“公主大人同谢城谈过正事了?”萧初佻然着打量着眉眼如是朝萧颜问道。

不由地,萧颜好奇抬眼,他怎么知道她去找谢城?倏忽地,萧颜想到,方才她那么向他问谢城去处,他必定能够猜到这个的,待得话音落下,萧颜应:“嗯。”

听言萧初眉梢佻然轻挑,带着玩笑的口吻,如是道:“没想到去找谢城也算是正事了。”

说着顿了下,“公主大人是不是同谢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交易?”

交易?听言萧颜郑重朝萧初道:“没有,小王爷莫要乱想。”

“不是交易……?”一时萧初目光若有所思着道:“难道是感情?”

倏忽地,萧颜忙斩钉截铁着更加郑重着道:“这怎么可能!”

就算不说上辈子的事情,她对谢城也只是形同陌路而已。

“也许公主大人自己都没看清自己的心意呢?”

听言萧颜抬眼对上萧初别有深意的目光,极郑重着笃定着道:“不可能。”

话音落下,萧初颇觉轻松地点了点头,“如此的话,我便放心了。”

一时间,萧颜觉得萧初这话好生奇怪,不由地发问:“放心什么?”

听言萧初唇角轻勾,摇着头道:“没什么。”轻顿了下,他又朝萧颜道:“对了,还没来得及告诉公主大人,昨日那些人都已经被抓住关到官府监狱去了。”目不转睛地看着萧颜,“公主大人预备将那些人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