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眠来到火灵山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整片火海,而他让花花孵化的那只凤凰,此刻正盘旋在火灵山半空之上哀鸣。

花无眠微皱了皱眉头,“怎么回……”事字还未来得及道出,一道凌厉的剑风就自他面部直攻而来。

花无眠心下微讶,忙飞身躲过后,朝那人看去。

却见,那人穿了一身夜行服,即便是在蒙着面的情况下,还用灵力遮掩住了真颜,令他识别不清。

那人并没有给他过多的反应时间,再次携剑而来,招招攻其弱点。

但好在花无眠对付起他来,也还算游刃有余。他将对方的招式一一化解,然后顺势反攻。但那人对他的招式好似了如指掌一般,无论他下一招攻向对方何处,对方都总能轻易将它化解,然后再攻过来。

一来二去,二人竟是战得不分胜负。

花花见状爬上花无眠的肩,一张小脸被业火烤得通红,愤愤的看着那人,“就是他,在凤凰刚孵化出来的时候,就一直来挑衅,试图夺取凤凰。”他说着抬头看了看天,又皱了眉头,“绵绵,凤凰好像受伤了,快要坚持不住了,你赶紧附它的身,不然的话它马上就要死掉了!”

花无眠闻声抬头看了眼凤凰,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却并没有立即听花花的话。

他再次将目光放到那个突然攻击他的人身上,冷声开口:“你是何人?为何要抢本座的凤凰金身?”

那人仍握着剑攻击,低低的笑出声来,声音醇厚沙哑,“我是什么人?你不记得了吗?”说完,他将业火引至剑上,再次朝花无眠刺了过去。

花无眠急急躲开,衣服却被那溅出来的火星子烫了个洞。

他复杂的看向那人,愠怒道:“阁下若是再不以真面目示人,那就休要怪本座无礼了。”

那人的笑声越发狂妄,低低开口:“你不妨用尽全力。”

花无眠挑眉,这人口气还不小。

他微勾了唇角,不再试图想要搞清楚那人是谁,踏风往上跳去,与凤凰融为了一体。

立即,凤凰仰天长啸一声,身上迸发出无数金光,闪了在坐所有人的眼。

花花用小手手将眼睛遮住,适时钻入了花无眠体内。

那光芒明明刺眼,黑衣人却是一眼不眨的盯着,直到光芒散去,露出里面的人来。

那是一副少年之躯,看起来也不过刚刚及冠的年纪。

他停滞在半空中,红衣似火,如墨的青丝用红色发带高高束起,在风中肆意的飞舞着,额前的刘海被风吹乱,那隐在刘海之下的漂亮桃花眼隐隐带着笑意,火红的瞳色里满是不屑与嘲弄,如黛的双眉之间,一个火红的印记犹如地狱中盛开的地狱之花一般,张扬、妖艳。

他挑眉看向黑衣人,薄唇轻起,“本座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有杀过人,你今日有幸,成为本座鞭下的第一个亡魂。”

几乎是话落的一瞬间,他伸手召出了一条红色骨鞭,啪的一声抽向了那人,

那骨鞭犹如长蛇一般朝那人游去,至直那人身前时才从鞭尾处化出一个蛇头来,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朝那人咬去。

黑衣人不急不缓,用瞬身术拉开距离,怎料那蛇却是能无限伸长,紧随他而去。

花无眠握着鞭根本无需再动,手中把玩着那朵艳红小花,饶有兴致的看向那四处逃窜之人。待那人将全数心力都放在蛇骨身上时,花无眠夹着手中红花,朝那人投掷而去。

快、准、狠,瞬间没入那人眉心。

“啊……”

只听得一声惨叫,那人瞬间像失了力似的,跌入了下面的业火之中。

“不自量力。”花无眠嘲讽的嗤笑一声,将蛇骨收回之后立马找了面镜子照的照,微微皱眉道:“换了一副容貌,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认出本座。”

花花及时插话,“你可以变成以前的样子,这样就不怕他认不出了。”

“说的也是。”他再次扬唇,一拂袖,刚要变身,便觉一阵热浪朝他扑来。

*

天衍宗,雅间阁

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沈夜澜终于攻破了自己的心墙,下定了决心,和花无眠结道侣。

一大早,他才刚从**坐起,就犹豫的喊了花无眠的名字。

只是,等了许久,他都没有等到有人回应他。

沈夜澜以为,是自己昨夜没给他答案,他心恼于自己,才故意不理自己的,故而放低了姿态,入了神识海中去寻他,结果却见神识海内空空如也。

之前也发生过一次这种状况,因此这一次他也不是很着急,只当他像上次一样,有事暂且离开了,今天晚上或者过几天就会回来。

他没有多想,按着昨日规定好的计划,携着江晚和蓝烟去干元门授课,完毕后再将人托付给干元门,自己则给顾辞安发了传信符,便没再回天衍宗。

沈夜澜独自一人下山,刚到半山腰之时就遇到了一个车夫正在和一个人吵架。

和车夫吵架的那个人背对着他,背影看起来莫名熟悉。

沈夜澜忍不住多看了那背影几眼,没想起来后就放弃了,打算绕道而走。

谁知,刚转过身去,就被人叫住了。

“那位道君,等等……”

沈夜澜脚步微顿,本不打算理睬,正要抬步继续往前走,那马夫却几步跑了过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马夫脸上的怒色未消,又挂了几分勉强的笑意,朝他鞠了一躬,再抬头看向他时,瞬间被眼前人惊艳到了,就连呼吸都为之一滞。

眼前人白发如雪,瞳若星辰,一双凤目里似凝了霜一般,清冷淡漠,眼角那颗红痣犹如凤凰泣血,美丽而妖艳,仿若误入凡尘的谪仙,只需看上一眼,就能让人沉溺其中。

他不禁看得有些呆了。

沈夜澜不喜被别人这样注视着,深觉冒犯的同时,略微皱了下眉,冷冷地开口:“何事?”

马夫这才回过神来,倏然红了脸,有些尴尬的朝他笑笑,忍不住又看了他几眼,才道:“道君,我就是想请您来评评理,那人走路不看道,惊了我的马儿,导致我的马车翻进了沟里,现在却不肯负责,你说,他这不是不讲理吗?”

沈夜澜无心插足二人之间的事,只缓缓回头又看到那个背影一眼,目光淡淡的收回,问马夫,“你的马车,翻在哪里?”

马夫一指背对着他们那人的正前方,“就在前方那个小滑坡的山沟里,简直气煞我也,你说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翻在了那种地方,我要如何去找人帮我把它拉起?那人还是个不负责任的,就想这么一走了之,我怎能放他离去?”他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气愤,最后涨红了脸,咬牙看向了那人,“我看他的穿着,应当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少爷……”

沈夜澜无意听他唠叨,起步朝那人走去,连那人的正脸都没有瞧,就越过那人,来到了马夫所指的那条沟前,望眼一看,那斜坡百米以下的一条沟里,果真翻着一辆马车。

而那马,许是刚从那个沟里挣扎着起来的,满身污秽,但幸而没受什么伤,正在一旁悠闲的吃着草。

沈夜澜没有回头,看着下面问:“是这辆马车吗?”

“是,就是这辆。”马夫闻言忙跑了过来,一脸的痛心,“我们全家就靠这个过活了,这要是拉不上来,我们家以后要怎么活呀?”他说着说着,还开始抹起了眼泪。

沈夜澜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一挥手将那马车从沟里面拉了回来,而后驭灵将马车连同马儿一起,托了上来。

那马夫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这一番操作,惊讶的张大了嘴,久久不能反应过来。

沈夜澜把他的马车放下来之后也不多言,转身便要走,却突的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笑,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尽管是途经此地,也不会对他人之苦难置之不理,果然,不愧是你,我的仙尊大人。”

沈夜澜脚下的步子一顿,轻皱着眉头回身,淡淡的看向那说话之人,正是刚刚那与马夫起争执的人。

那人正好这会也转过身来,唇角啜着淡淡笑意看向他,突然一偏头,“一夜未见,仙尊大人可有想我?”说话间他已一个瞬身,来到了沈夜澜身旁,自然而然的就搂上了他的腰。

无论是这声音还是这身段,确实像极了花无眠,只是他的面上上半张脸带着面具,沈夜澜看不到他的全部面容,始终觉得心中怀有丁点芥蒂。

沈夜澜微挣了挣,没挣开对方的怀抱,反让对方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他有些别扭的伸手握住了对方的手腕,眸光微动,“还请公子自重。”

“自重?”那人轻笑一声,突然凑近了他的耳,“昨天晚上魂修的时候,怎么没有听你说让我自重?”

沈夜澜被调侃的面颊微红,更加用力的扳开了他的手,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住,一脸冷漠的看着他。

失而复得的马夫这会儿也终于从喜悦中回过神来,一看这边这个公子正在调戏他的恩人,立马不悦的冲上前去,“这位公子,你怎么回事?你惊翻了我的马车不想赔也就算了,现在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想耍流氓不成?”

他气势汹汹的挡在沈夜澜面前,“道君,你放心,你予我有恩,我定然不会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欺负你的。”他说着就爬回了马车里面,从里面掏出一根扁担来,再次挡在了沈夜澜面前,把扁担横在自己身前,一副护着他之态。

那人似是很无奈一般,抿了抿唇道:“我的仙尊大人,你就这么看着人家冤枉我吗?”

沈夜澜没有搭理那人,低眸看着眼前的马夫,不禁心下一软。

他已是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单纯的善意了。

柔了柔目光,沈夜澜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语气也不由得收了几分冷意,“没有关系的,我们认识。”

“啊?”马夫回头,却见身后人的整张脸都柔和了几分,不禁又是一愣,久久不曾回神。

沈夜澜没有给他过多的目光,再次朝那人看去,“花无眠?”

那人轻笑,一步一步朝他靠近,“你如此疏离之态,我还以为,你没有认出我。”

沈夜澜摇头,略带好奇的打量着他,“你的脸……”

花无眠轻抚上自己戴着面具的脸,无奈的笑了笑:“昨晚去火灵山取身体的时候,不小心被业火给烫伤了。”他目光如炬的看着沈夜澜,“倘若我的脸上留有疤痕,你……会不会介意?”

沈夜澜毫不犹豫的摇头,但突然想到了什么后,又立马顿了动作,诧异的看着他,“你是说……你有自己的身体了?”

花无眠点了点头,又欲来抱他。

沈夜澜不动声色的躲开了,心情略微复杂起来。

他昨晚之所以能说服自己接受花无眠做自己的道侣,就是因为花无眠没有自己身体的缘故。

无情道最忌讳的就是失了自己的元阳,而与旁人结道侣的话,就难以避开床笫之事,他一旦与人行房,失了元阳,那么,他这么些年来的努力,将会在一夕之间功亏一篑。

可如若道侣是花无眠的话,那就不一样了,他们本就是一体双魂之身,花无眠虽然偶尔也会将魂体实体化,但魂体就是魂体,即便是把它实体化了,也完全撑不了多久就会散开,他就根本不用考虑行房这么一回事了。

可若是花无眠有了身体的话……

轻轻叹了口气,沈夜澜觉得,自己要重新思考和花无眠结道侣之事了。好在花无眠这会儿没提,他也能暂时松一口气,有更多的时间去考虑这个事情。

花无眠不知道他心中的百转千回,还想要靠近他,却被沈夜澜制止了。

沈夜澜道:“我要下山去,你……接下来要去哪?”

花无眠唇角微微勾起,过来牵起了他的手,“自然是你去哪,我就去哪了。”他暧昧的看着沈夜澜,忽然又凑近了他,“难不成你想避开我,下山找别的男人去?”

听此言,沈夜澜皱紧了眉头,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花无眠。

他平日里说一些骚话,或者调侃一下自己也就罢了,可今日这句是什么话?故意惹他生气的吗?

沈夜澜沉了眸色,强行抽出了自己的手,语气也瞬间冷了几分,“我下山去了。”

这会儿,那一直处于呆愣状态的马夫也终于回过神来,屁颠屁颠的跑到沈夜澜跟前,笑意盈盈道:“道君,你是要下山吗?正好我现在也是要返回山下,不如我载你一程,如何?全当我感谢你的这份恩情了。”

沈夜澜本想自己徒步下去的,奈何在此处耽搁了太多时间,天色已然暗暗沉了下去,怕是等他走到山下的时候,天都已经亮了,便没有拒绝。

“那,有劳你了。”

他朝马夫一颔首,马夫连连摆手。

“道君你哪里的话,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的马车还在下面呢,该我感谢你才对。”

他乐滋滋的去牵马,见马车有些脏后,又朝沈夜澜喊,“还忘道君能稍等片刻,我收拾收拾一下先。”

沈夜澜朝他点了点头,“不急。”

花无眠静静的等他们俩说完才插话进来,“怎的,我觉得我有了身体之后,仙尊你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他再次想要靠近,却眼睁睁的看着沈夜澜往后退了几步,只能无奈的顿住,略微忧虑的看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花无眠有了新身体的缘故,沈夜澜总觉得自己看他感觉怪怪的,但他又说不出哪里怪,只觉有一种微妙之感梗在心头。

二人都不说话,一时间陷入了一股尴尬的沉默中,直到马夫牵着马走了过来。

马夫并没有感觉到二人的尴尬气氛,乐呵呵的走到沈夜澜面前,殷勤道:“我都已经收拾干净了,还请道君上马车。”

沈夜澜礼貌的朝他点了点头,复杂的看了一眼花无眠后,率先一步上了车。

马夫跟着也上车,坐稳之后,朝里面道:“道君,你可坐稳了。”

沈夜澜静默片刻,对着外面轻轻叹了口气,道:“不是要跟着我吗?你不上来?”

花无眠闻言,这才绽放出笑来,也跟着要上马车。

马夫见状,如临大敌一般瞪着他,“做什么?你惊翻我马车的事情,我都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你……”

他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眼前人突然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来,放到了他眼前。

花无眠道:“算是赔你马车,外加这一次的租用费,可够?”

那马夫立马收了怒容,笑吟吟道:“够够,客官,您快上马坐好,我们这就出发喽!”

花无眠朝他轻笑一声,钻入了马车内。

沈夜澜只觉心中一紧,故意望向窗外,不看他。

花无眠紧挨在他身旁坐下,低声笑道:“你是怕我有了自己的身体之后,就会强迫你吗?”

沈夜澜皱了皱眉,不语。

花无眠抓着他的手轻轻地捏了捏,继续道:“你放心,没有经过你同意的话,我是不会碰你的。”

沈夜澜面前闪过一丝别扭之色,但很快的,他又恢复了过来,仍旧没有说话。

花无眠有些无奈了,眸色沉了沉,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沈夜澜的侧脸,又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你理理我好不好?”

这句话牵引了沈夜澜不太美好的往事,令他瞬间有些动容,这才缓缓把头转了过来,看向花无眠。

“你总算肯看我一眼了。”花无眠朝他笑笑,倾身,就想要吻他。

沈夜澜暗暗皱眉,在他的唇即将贴过来之时,别开头躲开了。

花无眠的吻擦着他的发而过,眸间瞬间闪过一丝厌戾之色。

但是很快他又调节了过来,含笑的看着沈夜澜,“怎么了?今天的你好像和平时有一些不太一样。”

沈夜澜抽回自己的手,淡淡道:“没有。”顿了顿,他又觉得这样似乎太冷漠了,恐花无眠多想,便又回过头来看他,加了一句,“我只是在想,我如何才能积满功德,成功飞升。”

花无眠一副恍然之态,“这种事情是急不来的,等我们下山之后,多行好事,施善缘,等到功德圆满那一日,天劫自然就会落下。”

沈夜澜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轻轻靠在了马车上。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他身体有些疲倦,就这么靠着,竟然也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花无眠看着他一会儿,轻呼了一口气,以手枕头,也闭上了双目。

等他们到了山脚下的时候,已是到了半夜时分。

那会的城镇中店铺们早已关了门,家家都熄了烛火,萧索的城镇街道上,偶有一阵阴风吹过,带起店门口的招牌帆布,在月色的衬托照耀之下,活生生的像一座鬼城。

马夫坐在外头赶车,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见到这样的城镇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敲马车门的手都不自觉的急促了起来,“公子、道君,到了,你们快醒醒。”

沈夜澜在这阵吵闹中被惊醒,倏然睁眼间,便已感觉到四周不太对劲的氛围。

他沉眸起身,正要出马车,突然有把剑从外面刺入,惊了一旁的花无眠一跳。

“小心!”情急之下,花无眠伸出二指夹住那把剑,一把将沈夜澜推到了自己身后护住,冷冷的看向了车门外。

沈夜澜没有被那把剑伤到,倒是被他这一推磕到了手肘,微微皱了眉头。

“何人敢在此撒野?”

花无眠沉眸看向车门外,被车门挡住的视线根本看不到外面究竟是何人,于是他伸指一弹,将剑弹开的同时,一个旋身,自马车顶飞出。

只听砰的一声,马车瞬间四分五裂开来,惊得沈夜澜忙抬起了头,看向四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月色惨白,月色之下,半空中正盘旋着一大群乌鸦,叫个不停。

在那乌鸦盘旋的半空之下,一身材瘦小的男子,手中正提着剑,一脸阴鸷的看着他。

这不是给他们赶马的马夫,又是谁?

沈夜澜微讶的看着他,直到看到他眉宇间徘徊的那一抹黑气,才顿时明了,伸手召出一张符来。

可是有人却先他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刺穿的那个人的胸膛。

顿时,血液飞洒,乌鸦们闻着血气一拥而下,不过片刻功夫就将那人吃成了白骨。

而那一抹黑气,却趁着乌鸦抢食之际挣逃而出。

沈夜澜来不及去震惊花无眠就这么一剑刺穿一个无辜之人胸膛这件事,忙拿着灵符飞身朝那抹黑气追去,“何方邪祟在此作祟?”

只是他还没追两步,就有一把折扇从远方飞来,不偏不倚,正好从中切断了那抹黑气。

只听得啊一声惨叫,那抹黑气顿时化作了尘烟,消散在了半空中。

紧接着一个十分爽朗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

“沈夜澜,可让本座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