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泉生看着散去的人群,他怔怔地站在那,他没有想到村民的反应会是这么大,媚儿只不过被那个混蛋校长抱了一下,难道媚儿就真的不洁了?媚儿就真的不是好女人了?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林泉生看着媚儿被曹二驴拉着手硬生生地拽走了,二驴看到全村的人这样的歧视媚儿,二驴不想在这丢人,拖着媚儿回家了。媚儿不时回头看着林泉生,目光中充满了探寻。

村长王大江看着散去的人群,喊道:“都回来啊,欢迎仪式还没完呢!”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有人喊道:“狗娃那么棒的男人要娶名声那么坏的女人,这是不顾祖宗的遗训,他愿意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我们谁也管不着!”“对,说的对,我们不欢迎这样的人!”村民们还是散了。

王大江骂骂咧咧地来到林泉生跟前,他劝林泉生说:“狗娃啊,咱村里多的是好姑娘,娶谁也不能娶媚儿,你看她那个媚劲儿,这个小妮子闹着玩还行,做老婆要不得,娶她的男人日后一定得当王八。”

张春才也应和着王大江说:“是啊,那个小女子真她妈的一脸风流相,还真她妈的有魅力!”

林泉生怒目看着这两个说媚儿坏话的人,他冲着张春才骂道:“你最他妈的不是人!你才是王八,当初还不是你比个之事毁了媚儿。”

张春才一看,大怒道:“小兔崽子,你敢骂我!你他妈活腻了,那个小妮子我就占她便宜了,怎么了,不嫌弃你就捡!”

张春才说着就去打林泉生,林算盘一把拉住张春才,求道:“大兄弟,狗娃不懂事,你别和孩子一般见识,老哥我给你赔罪。”林算盘一边说一边给张春才鞠躬,方圆百里有几个人敢惹张春才,连曹二驴那么驴的人,最后不还是向人家服软吗?谁让人家背后有靠山呢?如果惹毛了张春才,王乡长要治理他这个小村会计,那不就是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林泉生看着爸爸一脸的奴才样,林泉生生气地走了。王长江和张春才都不是个东西,“娶她的人日后一定当王八”这句话深深地刺激着林泉生,是啊,谁愿意穿别人穿过的鞋,谁愿意用别人用过的筷子,尽管媚儿童年时没怎么着,可是人言可畏啊!他林泉生受不了这个舆论。

在那个年代,在那样立着“贞节牌坊”的村中长大的林泉生,他有这样的想法也并不奇怪,他的这个想法让他动摇了娶媚儿得打算,他承受不起这个可以杀人的舆论,他把爱情、婚姻是分开看的,媚儿是他的肋骨,放不回去,他林泉生的心的确会疼一辈子,可放回去他就会被舆论杀死,林泉生不想死。

一连几天,村里都很平静,林泉生再也没找过媚儿,何况在这个村里男女私下相见要比晴空打个雷的动静还要大。林算盘四处张了着给狗娃讨媳妇。一是狗娃真的到了结婚的年龄,二是他怕时间久了狗娃会去找媚儿,要是娶了那个女人,他林家就算完了,恐怕以后他林家的人种都会不纯。

这天一大早,村长王大江来到了林算盘家,王大江到别人家,人家拿他当苍蝇,可是到林算盘家,林算盘家就蓬荜生辉了,何况村长正管着会计。林算盘和他的老婆笑得满脸的“地垄沟”,他们殷勤地将王大江让进屋,沏上平时自己一直舍不得喝的茶。

王大江盘腿坐在了炕上,林算盘夫妻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站着,脸上陪着笑。林泉生去了里屋,他不愿见到王大江,更不愿看父母的奴才样。

王大江喝了口水说:“今天我来是有个事,我家老妹子山杏看上你家狗娃了,我这个当哥哥的来提亲,看你家什意思?”

林算盘夫妻愣了半天,他们张大嘴巴,他们活了四十几年了,没想到这么个大馅饼会掉到他们嘴里。他们把头点的像鸡叨米。嘴里不停地说:“同意,同意,一千个同意!”

在里屋的林泉生也是一震,他没想到王大江是来提亲的,要嫁给自己的是他亲妹子山杏。山杏人长得也水灵,就是性格内向了一点,做老婆她真就是个好人选。林泉生知道自己和媚儿不可能在一起了,这些天他反复思考,都是这个答案。

“狗娃,快出来,看看大舅哥,你同意这门亲事不?这是门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亲事!”林算盘说的是心理话,他做梦都不敢想村长的妹子,王乡长的亲侄女会到他家作儿媳妇。

林泉生没有出来,他不愿见王大江,也有些害羞。他在里屋说道:“就听爹的吧!”

王大江看狗娃不出来说话,心里就有气,说道:“要不是我妹子央求我,我真他妈地不会把妹子嫁给你,好像我他妈的欠你钱,没个好脸子给我!”王大江说完,下了炕,起身告辞。林算盘夫妻鞠着躬,陪着笑,他们怪狗娃不懂事,怕好事吹了。

在一个响晴的天里,沙河屯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不是因为狗娃要娶媳妇了,是因为王乡长的侄女、村长的妹子要和林泉生结婚了。那天王乡长也坐着绿色吉普车来了,村里人见到了他们心中最大的官,这个官说要将他的侄女婿派到广源村小学教书。

这一天,全村人都沉浸在喜悦的气氛中,只有媚儿哭了,她一人住在自家土坯房的西屋里,面对漆黑的夜,媚儿才知道自己是村里最“脏”最“坏”的女人,她不怪狗娃,她知道人言可畏,她知道芯兰就是害怕人言自杀的。她感激狗娃给了她最快乐的童年、青年时光,感激狗娃给了她初吻,她唯一遗憾的是,她不该在高中那最后一个夜晚,守住她最后的一道防线,这也是曹若兰曹县长到死时的遗憾。

此时,狗娃正在激动的守着他的新娘。他第二次这样近距离地接触女人,这个已成为他老婆的山杏。

这个女人羞涩地闭着眼睛,期待着她的男人对她的肆意妄为。

狗娃颤抖的手解开了山杏的衣服,颤抖地除去山杏的肚兜,他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了一双丰满美丽和媚儿那一样的玉峰,他第一次不隔衣服摸着女人这神奇的诱惑,他醉了,他痴了,他继续他的探索……狗娃终于彻底明白了老婆的用处。

他得出了结论:女人都有一对让男人的玉峰,女人是一样的,和谁结婚也是一样的。只是爱情与结婚是不同的两个概念,因为他爱的是媚儿,和他结婚的却是山杏。

而王大江则说:女人各有各的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