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烈总觉得有司徒嵘在的地方他和窦桑纯就永远无法叙旧,他在边关这些时日,想找空挡见见窦桑纯,每一次不是因为将领就是因为眼前的碍事者阻扰了他的脚步。

一肚子的话想对窦桑纯说,自从窦桑纯离开琉毓国之后,他就没有停止过对她的思念,娶了雪姬之后,他也不是没有后悔过,然在大局面前他牺牲了个人的感情。这么做也许在外人的眼中他是无情的,但又有谁知道他内心真正的考量呢?

白连明的死,他一直都记在心上,知道雪姬是个什么都做的出来的人。他为避免夜长梦多,索性决绝的休了窦桑纯。想不到,他们会在边关再次相逢。她看上去瘦了不少,眉宇间有淡淡的忧愁。或许,她的忧伤是他赠予的。他们之间有太多的错失,轩辕翎的死,胎儿的流产,种种不顺令轩辕烈面对窦桑纯更是理亏。

窦桑纯看得出来轩辕烈有话想说,“司徒将军,轩辕帝想来是有话要说,不如你先行回去,若是有重要事,稍等我请士兵过去请你。”她客气的向司徒嵘下着逐客令。

将心比心,轩辕烈刚才在河边护着她,这样的行为不是一个面对陌生人该有的态度,由此可见他对自己还有诸多的放不下。对,她的内心里的确是恨着眼前的人,是他给了她那么多的伤痛,不平。为了守住他的国,她牺牲了一切,死了儿子。死了三哥。而他,居然冷酷无情到休了她,要她在满朝文武百官面前颜面尽失,离开琉毓国再也下文。

轩辕烈的所作所为,窦桑纯内心有千万般不想原谅,眼前他们聚首为的是处理千叶国的狼子野心,合情合理都要以和为贵。

司徒嵘还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作罢。他伸手拍了拍窦桑纯的箭头,“那你好好休息,喝点姜汤,刚才掉入了河中千万别感染了风寒。”

他的关心听在窦桑纯耳朵里没什么大碍,听在轩辕类耳朵里,心中有一团熊熊怒火再燃烧。

“司徒将军似乎很关心窦大人,朕怎么从来不知道南郡国的大将军有如此照顾属下的一面。”他的话虽说的声音轻缓,语调稀松平常。

司徒嵘也不傻,怎么会听不出轩辕烈话中的弦外之音呢?

他双肩一松,随意一笑。“让轩辕帝见笑了,窦大人是南皇钦点的人才,如今窦大人落水,末将自问也有推脱不掉的责任。”

窦桑纯的套杨雪隐隐作痛,这两个男人是怎么了?总好像有一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架势,他们之间本就平平顺顺,向来没有什么意见,如今可好?说话句句带刺,特别是在和她有关的事情上彼此抓着不放,

“够了,司徒将军快快请回。”窦桑纯不得已只好冲司徒嵘喊了一句,然后转身走进了营中。

司徒嵘自然知晓窦桑纯是为何生气,他也不想解释,任由窦桑纯离去。轩辕烈横眉怒对着眼前的司徒嵘,眼神里传递出来的讯息有些骇人。活脱脱像只随时准备蓄意待发的狮子,司徒嵘只得作罢,识相的离开。

待讨厌的对象走远后,轩辕烈心头的怒焰这才稍稍平息了一些。

掀开军营的幕帘走进了窦桑纯的营中,他看到窦桑纯正坐在铜镜面前梳理着一头随意披散的青丝,远远站着的轩辕烈却迟迟没有迈开脚步,看着窦桑纯的样子,一时间他想到了过去的种种,那些情景仿若历历在目。

“我来吧!”他缓步走上前,夺过窦桑纯拿在手上的桃木梳。

稍稍俯身,属于他的男性阳刚之气拂过窦桑纯的鼻翼,她的心犹如一江春水乱成了一团,双手紧紧地捏住衣衫的下摆,眼睛却不敢望着铜镜中映衬出来的那张俊容。

轩辕烈也不打破平静,手指缠绕着一缕青丝缠绕在手指上把玩,恩爱缠绵的情景仿若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他总以为窦桑纯与他会那样一直长相厮守下去。岂料,一朝回国,事事休。

他微微低头,薄唇吻上她的发,眼泪竟悄然而落。丢开了手中的桃木梳,从背后抱住了窦桑纯。“纯儿……纯儿,回来可好。我真的好累,回来吧!”

被轩辕烈抱住的窦桑纯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她颓然的闭上双眼,泪水顺着颧骨一路滑落。朱红的唇瓣尝到泪水苦涩的味道,舌尖仿若尝到了那涩涩的滋味,心再次决裂。

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她用力的挣脱轩辕烈的拥抱,在她动作前,轩辕烈更是抱紧了她。“不可以,不要挣扎,你是属于我的。纯儿,我不是要你走,是逼不得已要你走。为了我守住琉毓国的你,为了等我流干了泪水的你,为了照顾好母后、保护翎儿的你我根本没有资格赶走你。但是没有办法,朕是一国之君,在你嫁给我之前,我早已是琉毓国天下的国君了。”

说着话的人已经跪在了地上,双手抱住窦桑纯的柳腰。窦桑纯没有哭出声来,滚烫的热泪一滴一滴落下来掉在了他宽大的手背上。深深地灼伤了他的心,烫进了他的灵魂。

“阿烈,我有千万次想去死,失去你的世界,我独自苟活着,就连呼吸一口气心肝肺都痛的难以言喻,你可懂得我的心,我的殇。你未曾懂过,若你懂的话就不会休了我。这等于是要了我的性命,在群臣面前,当着雪姬的面,你给了我这么大的羞辱。阿烈,翎儿死了,属于你我最后一丝的联系线也断了,你说我们可还有回去的余地呢?”

阿烈,我真的想回去你身边,但我做不到。我的儿子不可以白白枉死,我的三哥不可以这样死的无缘无故。所以,这场战役我是为我自己而战,为了我的儿子,为了我的三哥而战。

轩辕烈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嗓子眼里是那么的干涩,一点点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我们没有缘分,阿烈不要求了,从前你我之间有轩辕卿,再后来是羽纤。直到我们在南郡国相遇,你是名公子,我是白小姐。我们明明在彼此眼前,却错过了相遇。现在你我之间还有个雪姬。她是千叶国的——大公主纳兰慈。你说,我们之间书否有很多的阻碍。”

似乎用尽了浑身的力量说出两人都不敢面对的事实,她想清楚了,有生之年只要有雪姬在,她与轩辕烈之间是不会再有任何的进展。这一切如果真要怨恨的话,就怨恨上天,是上天让他们的感情充满了曲折多变的不平,一直以来在这段感情里,窦桑纯付出的太多,而轩辕烈同样没有给她一个安定的平衡点。

他跪在地上的人快速起身,“不……我不要听你说丧气话。”大步流星的走到了窦桑纯面前,双手抓上她的双臂。

窦桑纯无力浅笑,“阿烈,何必呢?我累了,你不是也累了吗?”她伸手挥掉了轩辕烈的钳制。

做什么都可以,独独不可以再为了感情而累了自己。她不想再要痛苦的根源,一路走来为了轩辕烈,为了琉毓国她失去了太多原本该保留的自尊,轩辕翎的死是她永远无法放下的一桩心痛。

轩辕烈像是失去了力气,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用充满着痛楚的眼神凝视着眼前绝情的窦桑纯。脚步一步一步向后退,一边退步一边苍凉大笑。

眼眶里有泪掉下来,那白皙的双手紧握成双拳。“我知道了,从今往后都不会再来烦到你。南郡国公主,你的心意我领会了。”

窦桑纯在那瞬间心痛的无法呼吸,眼看着轩辕烈要离开。她伸手拉住了他的略微泛着凉意的手掌。

“阿烈,你不该这样的。”窦桑纯一伸出手就受到了轩辕烈的擒拿。

他双手将她反剪,扯下她腰间的腰带,绑住了她的双手。

伸出手掌放在她的脸庞,修长的手指细细的在她的芙面上抚摸着。眼里充满了柔情,高大健硕的身躯紧紧挨着娇小的身子。“既然要散,那么我也要拿会我应得的。今晚之后,我决定放手,不再纠缠你。”

窦桑纯的眼里有泪滑落,“到了今时今日ni还不肯放过自己吗?不要碰我,放开我。”

不等窦桑纯在说话,轩辕烈双手一扯,将她的衣衫撕得粉碎,让她背对着他而立,他单腿挤进她的双腿间,窦桑纯一阵吃痛,闷哼了一声。

为了避免别人发现,轩辕烈伸手点住了她的哑穴。

窦桑纯挣扎的厉害,毕竟男女有别力气上就输了一大截。她开始瑟瑟发抖起来,久违的感觉像零星的火点燃烧了大荒原。

“纯儿,我也不想这样,只是如果要两相忘,我必须要你清楚的记住我。”他说着开贴上她的光裸的背脊。

她的泪掉的汹涌,心底像被打翻的五味瓶。

阿烈,这不是爱,纠缠的结果未必是最好的爱。我们果真是不适合了,回不去了吗?绝望在她的心底蔓延,窦桑纯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