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格非一听,佯装一怔,接着又游目察看,只得懊恼地说:“你?你不能忍一下吗?

这……这儿是大殿呀!”

单姑婆立即低声问:“姑娘,你是大解还是小解?”

邬丽珠立即羞涩扭捏地低声说:“大……解……”

许格非立即沉声道:“那怎么成?忍着吧!”

尧庭苇立即正色道:“那怎么成?你总不能让三妹忍到明天中午师伯出关吧?”

许格非一听,只得无可奈何地说:“好吧,等一会儿太鹤道长送饭来的时候,看看怎么让你出去方便一下!”

如此一说,大家俱都无话可说了。

这时供桌上的油烛已在方才那声巨响时震熄了,但是,悬在殿梁上的四盏纱灯却仍亮着。

许格非等人断定太鹤并没有走,即使走了也会有其他人监视,是以都不敢互递眼神,或悄声交谈什么。

现在,他们唯一庆幸的是,太鹤还不知道他们的来历底细,同时老法鹤确在坐关中。

但是,也有一件事情是令他们失望,那就是瘦柳仙和胖弥勒,根本没有前来天山派。

假设,果真像双叉会刑事堂主丁正阳说的那样,瘦柳仙除去他们双叉会就是前来了天山派,那么太鹤不可能对他们七人没有一点印象和概念。

如今,太鹤竟对他们的前来半信半疑,既不敢下毒,又不敢放任,至少还没听说他许格非,这号人物已到了天山。

计算一下日期,他们自登上北天山之巅与龙虎寺的番僧发生冲突,进入天弓帮,他许格非被困在潭峰上,直到他脱困也不过才六天七夜的事。

在这么短暂的七天中,消息不是不可能传到南天山的天山派来,而是现在的天山派,早巳和那些人没有了连系,自己断绝了外界的消息。

当然,老法鹤也很可能在天弓帮或双叉会派有卧底的人,但因为他坐关,也无法传递!

大家一阵沉默,各自想着心事,邬丽珠突然蹙眉痛苦地低声说:“哥……哥……”

许格非一听,只得无可奈何地看了她一眼。

古老头突然道:“少主人,以老奴之见,我们不如把祖师爷的宝剑交给太鹤道长,由他转交给法鹤道长……”

话未说完,尧庭苇也会意地说:“是的,我们先下山,等明天午后再来,师伯愿意留我们,我们就去见师伯,师伯如果不原见我们,我们就将秘籍留下来回去!”

许格非略微迟疑才尤可奈何地说:“好吧,我想师伯—定会将我们留下来帮他做事情的!”

话声甫落,神龛内突然响起太鹤的问话声:“林少侠身上的佩剑,可就是要呈给我家掌门至尊的吗?”

许格非等人一听语气,知道太鹤有些中计了,因而便忙道:“是的,道长如果愿意代为转呈师伯,在下等便即刻下山,明天午后再来恭候消息!”

太鹤立即道:“好吧,你先把剑交我,明天下午再来听候消息,我想我大哥正在用人之际,一定会将你们七位留下来的。”

许格非和丁倩文几乎是同时感激兴奋地说:“还请道长在我师伯面前美言几句!”

太鹤则歉然一笑道:“不过,我的待客方法,也要请林少侠诸位不要介意……”

许格非未等太鹤说完,已愉快地说:“都是自家人,当然不会介意,不过,我们跟道长你也增长了不少见识!”

太鹤一听,当真快意地哈哈笑了,接着笑声道:“好吧,你现在可以把剑交给我了。”

许格非一听,欣然应了一声,立即低头去解悬在腰间的赤焰剑!

尧庭苇等人一见,太鹤并没有立即把四壁铁墙升起来,不由暗暗焦急。

因为,赤焰屠龙剑功能切金断玉,即使太鹤不把铁壁升起来,许格非将真力贯透剑身,也可破壁逃出殿去。

但是,那样一来,太鹤必然惊惶逃走,以致坏了原来的计划,是以古老头才想起要求太鹤派人送酒菜来而找出去的机会。

这时,如果让太鹤把赤焰屠龙剑拿走了,那大家逃出铁壁就没有希望了。

当然,大家也知道许格非不会那么傻,轻轻易易地把剑交出来。

就在大家心念间,许格非已把宝剑解下来了。

也就在许格非将剑解下来的同时,神龛的一角,哗啦一声开了一道缝。

许格非等人一看,只见神龛上出现的裂缝,宽约四寸,高仅寸余,只能看到太鹤的两只炯炯眼睛。

一看这情形,许格非知道无法把剑递过去,普通剑可以,而屠龙剑外型较大,只适合功力雄厚的高手使用。

但是,他仍将佯装不知地双手捧剑走了过去。

许格非本待趁机施展弹指神功,但是他知道,这么小的孔洞,万一他的手指一屈,狡黠机警的太鹤必然急忙闪避开去。

尤其重要的是,这是关系着成败生死的大问题,万一狙击不成,再想施展奇袭就难了。

是以,到达神龛前,他故意用剑柄一比,这才恍然道:“噢!这个孔太小了!”

但是,也就在许格非比剑的同时,哗啦一声,洞孔又大了一倍,而且,太鹤已退到了一侧,同时道:“你现在可以把剑递过来了!”

这一招的确令许格非大感意外,同时也吓了一跳,但是,他却急忙一笑,似有所悟地说:

“道长,还有一事请你转告师伯……”

话未说完,太鹤已在神龛内的一侧说:“什么事,你说。”

许格非立即手横宝剑,喀喳一声哑簧轻响,应声将剑掣出数寸,同时说:“请你转告师伯,剑身上的这道缺口,是先师与银衫剑客论剑时……”

说话之间,太鹤一直躲在一侧,直到许格非说到银衫剑客,他看到剑是横着,才将眼睛向洞孔前凑过来。

许格非一看,哪敢怠慢,早巳运集于右臂的功力,突然贯通剑身!

顿时,红芒暴张盈尺,剑身龙吟自鸣,整个大殿立时大亮起来!

但是,就在红芒暴涨的同时,神龛内的太鹤恶道已凄厉惨叫一声,接着是一阵咚咚滚下台阶的声音。

许格非知道,剑芒已刺瞎了太鹤的眼睛,他这一滚下高阶,也很可能丧命。

尧庭苇一见,立即急声催促道:“许哥哥,快用剑切开侧面的铁壁!”

许格非哪敢怠慢,锵的一声掣出赤焰屠龙剑,飞身纵至了侧壁前。

但是,就在他飞身纵向侧壁的同时,神龛下已传来历喝惨叫声!

紧接着,一阵轧轧声响,四面铁壁竟缓缓向上升去。

许格非七人先是一怔,接着飞纵了出去。

一出大殿门,立时响起数声暴喝,四五个道装大汉,各挥刀棍,齐向许格非等人攻来。

许格非等人哪里将这些人放在眼内,仅古老头、单姑婆以及邬丽珠、雪燕儿四人,已在娇叱怒喝声中,刀剑齐挥,立时惨叫连声,血光飞洒,四五个大汉相继倒在地上。

侧殿前的几名提剑道人则望着许格非三人,举手一指殿侧角门,急声道:“少侠请去地下机关室!”

许格非一听,这才发现殿侧角门后,厉嗥刺耳,怒喝连声,显然有不少人打在一起。

于是,三人飞身扑过去一看,只见几个挥剑道人,正由地下室的阶梯通道内,一面怒喝着挥剑迎敌,一面正吃力地退出来,其中有二三人的身上已渗出了血渍。

许格非三人一看,其中就有他们前来时站在观门下的两个背剑道人,这时他们正慌张地由地道内且战且退出来。

一看这情形,许格非顿时大悟,方才大殿上的铁壁升起,显然就是这几个背剑道人趁太鹤恶道惨嗥滚下台阶时,扳动了机关枢纽,放出了他们七人。

也就是许格非纵至地道口外的同时,地道内又涌出来三个人。

许格非定睛一看,只见当前一人,满脸血渍,胸衣鲜血,手中的铁拂尘也变成了红鬃。

这人,正是心黑手辣机诈狡黠的恶道太鹤。

太鹤的左眼已经流失,只剩下一个血窟窿。而右眼珠悬在脸颊上在那里不停地摆动,但是,他仍不停地挥舞着铁拂尘,一面厉吼着一面向着几个节节后退的指剑道人进攻。

另两人则是道装大汉,其中一人正是山峰下引导他们前来的史得标!

许格非看罢,立即望着几个且战且退的持剑道人,沉声命令道:“你们几位闪开!”

几个道人一听,猛的一个飞纵闪开了!

太鹤一听,倏然刹住身势,厉声问:“你是谁?”

厉声喝问中,他脸上的两个血窟窿也随之激射出鲜血来。

许格非冷冷一笑,尚未开口,跟在太鹤身后的史得标两人已惊急慌张地说:“就是那小子……”

太鹤—听,突然厉喝一声,飞身扑了过来,手中血红的铁拂尘,呼的一声,猛向许格非立身之处,挟着一阵血腥扫了过来。

刚刚杀了一个道装大汉的单姑婆,立即怒声道:“少主人,我来会他!”

说话之间,手中铁鸠杖已闪电点向太鹤的右手脉门。

太鹤一听,竟再度厉嗥一声,身形一个斜飞,手中铁拂尘一抖,呼的一声已扫向了单姑婆的小腹。

单姑婆神色一惊,急忙收腹撤杖,一声轻喝,铁鸠杖变点为压,径捣太鹤的右胯!

太鹤却哇的一声张口吐出一道血箭,神情如狂,连人带拂尘一并向单姑婆撞去。

这个两眼已变成了血窟窿的恶道,居然仍支持到现在不倒,他的功力和愤怒也就可想而知了。

单姑婆虽然久经阵战,但面对着这么一个凄厉怕人,满身血渍的人,心中也有些胆寒。

是以,这时一见太鹤疯狂向地撞来,一声不吭,身形腾空而起,接着大喝一声,铁鸠杖向太鹤的后脑砸去。

但是,太鹤一撞扑空,身形猛的一个踉跄,手中铁拂尘仍没忘了在厉喝声中反臂挥向半空。

嘭的一声,单姑婆凌空下击的一杖,应声砸在太鹤的后背上。

太鹤叫了一声,身形就地滚出了两丈,但他仍凶狠怨毒地咬牙欲站起来!

方才站在观门下的一个道人,一个箭步纵至近前,手起剑落将太鹤的头颅斩了下来。

也就在这时,后院中也传来两声刺耳惨叫。

许格非等人循声一看,方才跟着太鹤一块由地下道中杀出来的史得标两人,已被原天山派的道人乱剑砍死在地上。

只见其中一个年龄较长的道人,一挥手中宝剑,沉声吩咐道:“峰下三组暗桩还有三个歹徒,我们分成三组去找,绝对不能让他们跑到其他观中去报告!”

话刚说完,十数道人已吼了一声,径向前后和左侧飞步奔去。

这时,方才站在观门下的两个道人已急步奔了过来,向着许格非叩剑稽首道:“贫道一清、一心,参见林少侠和四位姑娘,两位老当家的!”

许格非懒得向这些道人解释,立即道:“为了避免歹徒迅速传递消息,我们的行动要快,最近一个观……”

话未说完,身材较瘦的一清道人立即道:“请少侠随贫道来!”

说罢转身,当先向观门奔去。

古老头一见,脱口急声道:“两位道长慢着!”

奔向观门的一清和紧跟在后的一心,两人闻声立即止步,同时回头向古老头望来。

但是,古老头却望着许格非恭谨低声道:“少主人,现在既然有天山派的道长们相助,歹徒不怕不除,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要摸清对方的来历底细……”

话未说完,已经走回来的一心和一清已同时忧急地说:“我们不知道他们是何来历底细!”

如此一说,许格非七人俱都愣住了!

尧庭苇却惊异迷惑地道:“他们是怎样掌握了你们天山派!”

一心道人道:“三年前的一天下午,我们掌门人突然下令,要我们从那天起,都要尊法鹤为掌门人……”

古老头立即关切地问:“你们的掌门人可是玄辛道长?”

一心、二清同时颔首道:“是的……”

古老头一听,不由正色道:“他的武功不俗呀……”

但是,一清却惊悸地说:“他们九人的武功更厉害呀!”

一心则补充说:“方才诸位是亲眼看到的,太鹤剽悍威猛,如果不是他的两眼瞎了,很难将他制服!”

许格非觉得一心的话并没有夸大,但也不愿说自己七人的武功如何,因而道:“既然法鹤强占了你们的掌门人的宝座,你们可以不听他们的指使……”

话未说完,一心已正色道:“那怎么成?少侠,我们的掌门人仍在他们的手里软禁着呀!”

许格非和尧庭苇几人一听,不由同时惊异地噢了一声,齐声问:“这么说,你们的掌门人就软禁在法鹤的灵霄峰上了?”

一清和一心同时摇头道:“法鹤怕我们集体拼命去救,我们没有人知道他把我们的掌门人软禁在什么地方?”

古老头突然问:“你们怎么知道玄辛道长还活着?”

一心黯然道:“因为我们每逢朔望之日,便举行一次全派大诵经,那时我们掌门人也要到场。”

单姑婆不由哼了一声道:“那恐怕是故意让你们看看,一方面是震吓你们诸位不可蠢动,另一方面是安定你们诸位的情绪……”

话未说完,一心和一清已同时颔首道:“老法鹤的用心就在此!”

丁倩文则凝重地说:“如果你们诸位能知道玄辛道长现在被软禁在什么地方那就好了……”

一清立即正色道:“就是呀,那样诸位就可以先救出我们的掌门人,免却了我们心中的顾忌。”

说活之间,又有两位道人围了过来,其余道人则抬走尸体,冲洗血渍,这两人当然也是观中较有地位的人!

两个道人年龄都在四十余岁,颏下均蓄有短须,一到近前就稽首道:“贫道一如、一天参见林少侠和四位姑娘,两位老当家的……”

许格非等人一见,只得停止谈话,并打招呼。

其中一如道人似乎是地位较高的一人,他继续恭谨感激地说:“想是祖师爷有灵,天降林少侠和四位姑娘光临……”

单姑婆立即道:“我家小主人不姓林……”

话刚开口,许格非已沉声道:“单姑婆!”

单姑婆一听,顿时住口不说了!

一清四道一听,但都惊疑地望着许格非等人,颇有戒心地说:“你们七位是……”

到了这时,许格非只得道:“在下许格非,乃中原临河人,方才是怕观中仍潜有老法鹤的党羽,所以才阻止单姑婆!”

说着,索性将尧庭苇四女,以及古老头、单姑婆介绍给一如道人四人。

一如四人连连稽首说久仰。

古老头却看出来一如道人四人,虽然嘴里说久仰,看样子未必真的知道。

一天道人突然关切地问:“许少侠和四位姑娘前来敝派……”

许格非急忙道:“我们到达天山已经近半个月了,我们曾在北天山待了几天……”

一如噢了一声问:“是前来访友,然后才知道敝派遭劫……”

许格非摇头道:“不,我们是前来救人!”

一如四道一听,不由同时正色问:“可是前来救天弓帮的老帮主和他的千金依莉莎嬉?”

许格非听得目光一亮.道:“是呀,我们正是前来救他们,请问他们现在何处?”

一清道人正色道:“许少侠,除非是你问到了我们,否则,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前来消息!”

邬丽珠听出话中有因,因而问:“你是说,你们只知道他们确曾前来贵派的消息?”

一清正色道:“是的,如果你们诸位问到别人,恐怕连他们父女前来的消息都听不到!”

许格非立即关切地问:“道长当时可是……”

一清道人颔首道:“是的,当时贫道正和史得标在峰下巡逻,后来是由太鹤亲自去接见的,由于不准贫道在一侧,所以后来如何就不知道了!”

丁倩文不由关切地问:“这么说,他们父女现在禁在何处你同样的一点也不知道了!”

一清急忙颔首道:“是的,至于他女儿依莉莎嬉是什么时候来的,贫道还是听依莉维雄自己说前来找他的女儿,我们才知道!”

如此一说,许格非七人彼此对看了一眼,似乎在说,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但是,雪燕儿关心爷爷长白上人,因而仍忍不住问:“请问四位道长,你们可听说有个叫瘦柳仙和胖弥勒的人到贵派来?”

一天道长则迷惑地问:“不知他们是找老法鹤还是找敝派以前的掌门人玄辛?”

丁倩文不由问:“这话怎么说?”

一天道人道:“如果是找我们以前的掌门人,现在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了……”

雪燕儿立即道:“他们两人也是坏人!”

一天和一心则同时道:“那可能在老法鹤那儿!”

一如则迟疑地说:“老法鹤坐关已经三月,只是不知耶两个歹徒前来天山有多久了?”

许格非根据他们到达的日期算一算,说:“最多半月,少则十天之前!”

一如道人继续道:“如果他们即使已经到了,恐怕仍待在灵霄峰上,还没有见过法鹤!”

许格非问:“这么说,老法鹤真的明天要出关了?”

一如四人毫不迟疑地颔首道:“是的,太鹤前几天已经宣布了,明天午时,所有的人都要前去参加祝贺!”

如此一说,古老头正色道:“我们可以伪装成天山派的道人.夹杂其中,前去一同道贺……”

话未说完,一心道人已首先摇首道:“这办法绝对实行不通。”

古老头听得一愣,不由沉声问:“为什么?”

尧庭苇解释道:“在他们这么严密的控制下,没有太鹤等人率领前去,绝对无法进入灵霄峰……”

一如道人正色道:“这只是原因之一,真正可怕的是老法鹤苦研我们天山派的剑法秘籍之后才坐关的,据说,他这次坐关期满,不但可以张口喷剑,而且可以杀人在百丈以外……”

单姑婆听得神色一变道:“这么说,我们得赶在老法鹤出关前先把他给解决了!”

一如道人一听,不由焦急地说:“可是,就是没有人知道老法鹤坐关的地方在哪儿呀!”

一清道人则凝重地说:“就是知道老法鹤在哪儿也不能下手!”

单姑婆立即沉声问:“为什么?”

一清道人则正色道:“就是我们杀了老法鹤其他七鹤仍可以把我们掌门人押出来威胁本派的弟子!”

单姑婆正色沉声道:“我们不要杀老法鹤,我们要将他活捉了做人质,也威逼其他七鹤将贵派的掌门人和天弓帮老帮主父女放出来!”

一如道人正色分析道:“这样当然是上策,可是在我们引导着七位去找老法鹤时,其他七鹤仍然可以押出我们的掌门人来威胁本派弟子,而且,很可能反命令本派弟子群起对付你们七位,那时,你们七位为了免伤无辜,只有退下山去……”

一清接着说:“这样以来,少侠便永远失去救人的机会了!”

许格非听罢,不由懊恼地微微颔首,同时嘘了口气道:“现在最糟的是,你们既不知道法鹤坐关的位置,也不知道贵派掌门人被软禁在什么地方……”

话未说完,观门外突然飞步奔进来一个手提宝剑的道人!

那道人一见一如等人,立即惶急地大声道:“二师兄不好了,廖宗寿那家伙逃向紫竹峰,中途又遇到了那边的一个黑大个儿……”

一如四道人听得面色一变,不由同时焦急地问:“现在怎样了?”

那道人惶声道:“那个黑大个要大师兄当场自刎以做惩罚!”

一如一听,立即望着许格非,惶急地说:“许少侠我们快去,万一千鹤下来,贫道的大师兄一静便没命了!”

许格非立即颔首道:“好吧,那就请四位道长头前带路!”

一如一听,立即望着前来报信的道人,急声催促道:“一凡师弟,快带许少侠和我们前去!”

被称为一凡的道人一听,急忙颔首应了声是,转身向观外奔去。

许格非和尧庭苇七人以及一如四人,立即起步后跟。

出了观门,直奔弓形梯阶上,大家鱼贯飞步而下。

这时夜空明亮,峰上光线充足,视线可达十数丈外,但一到峰下,立变黑暗,目视只能看到附近三五丈内。

神情焦急的一如道人,一到峰下,立即超前关切地问:“一凡师弟,其他两人呢?”

在前引导,如飞奔向正西的一同,则一面疾驰一面回答道:“都解决了,只有廖宗寿那厮狡猾,一看苗头不对,拔脚就跑……”

邬丽珠却生气地问:“他们居然有权命令你们拔剑自刎,也实在欺人太甚了?”

一清道人则叹了口气说:“你如不当场自刎,他们会马上押出掌门人命令你死,到了那时候,不但掌门人陪着受辱,其他人也跟着倒霉!”

单姑婆却迷惑而又有些责难地说:“法鹤他们九人控制了你们天山派两三年,你们连个驱逐宵小,重建门户的计划都没有吗?”

一如道人立即正色道:“有呀,只有等机会呀!现在不是等到了吗,这就是我们的计划!”

单姑婆却不以为然地说:“我们相信这两三年来,只有我们这一次!”

一如道人一听,不由叹了口气道:“最初一半年还有一些正义侠士前来,但前来的都是一二人,有的人被杀,有的人就在岭半腰就被打跑了,我们当时都不敢乱动,因为我们必须一动就要成功!”

邬丽珠问:“这—次你们怎么敢动了呢?”

一如谦和地一笑道:“这一次与从前不同,第一是诸位人多而且已经得手,我们决定再不能错过这次机会了……”

一清则笑着说:“主要原因还是尧姑娘和丁姑娘在进入观门时向贫道和一心师弟两人递了个眼神,我们立即报告了一静大师兄……”

一心接着说:“最初我们只是预作准备,而且要等变化,后来我们见殿上铁壁掉下来,我们才和大师兄即潜入地下机关室,准备随时升起铁壁将七位放出来……”

一如道人突然有些惊悸地插言道:“当我们刚刚潜进地下机关室时,太鹤突然一声惨叫,径由高阶上滚下来,脸上血喷如泉,我们也立即下手先刺死史得标三人中的一人……”

人字方自出口,前面数百丈外,突然传来一声凄厉刺耳的惨叫声!

在前引导的一凡一听,脱口急声道:“他们在那边了!”

说话间,大家加速向前驰上,同时听到了数声怒喝和兵器互击声。

许格非游目一看,发现大家已绕过了松声峰,西北方的另一座矮峰,可能就是紫竹峰了。

这时光线更黑暗了,所幸插天古柏多剩了稀疏的枝干,否则,必然一片漆黑。

由于一凡道人在前引导,前进非常迅速,不一会儿已随着逐渐清晰的打斗吆喝声,看清了前面一片空地上,正有七八个使剑道人,分成三组,夹攻三个道装大汉!

一个道装大汉用刀,一个道装大汉使钩,另一个又高又大的黑汉则使一对八角锤。

附近地上已有三个人倒在地上,两个在那止血呻吟,另一个巳仰面朝天,显然已经气绝身死!

许格非七人打量间,已听—凡急声道:“二师兄不好,他们又来了一个!”

说罢,又高声大叫道:“大师兄,二师兄请许少剑诸位快来!”

只见打斗的十几人,闻声同时向这边望来。

天山派的道人,更足精神抖擞,加紧向三个道装大汉攻去!

对方三个道装大汉,想是看许格非等人到来,其中使钩的一人,心中一慌,偶一疏神,立被一静一剑刺中了前胸!

只见那人,一声惨叫,撒手丢钩,踉跄后退了数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口鼻突然喷出血来,怨毒地看了一静一眼,仰面倒向身后,两腿一蹬,登时气绝。

另一个拿刀和使双锤的高大黑汉,似乎也有些慌了,拼命抢攻,左冲右撞,显然要冲出重围企图逃走。

但是,天山派的七八个道人,更是奋不顾身,齐挥宝剑,纷纷向对方两人攻去,绝不畏缩后退。

一声大喝,接着一声脆响惨嗥,其中一个使剑道人,立被使锤的高大黑汉击中,咚的一声倒在地上,当场气绝死亡。

许格非看得顿时大怒,因为他曾准备以弹指神功支援,只是距离尚远,而人影闪动纵跃得又太快大紊乱,以致他没敢出手,当然也怕伤了天山派的人。

但是,高大黑汉就在一锤毙了一个天山道人的一刹那,一个飞纵冲了出去,身形一躬,加速向西北矮峰前飞身驰去。

天山群道一见,顿时纷纷呐喊,同时仗剑疾追。

但是,就在高大黑汉躬身飞纵,放眼疾驰,天山群道挥剑呐喊的同一刹那,丁倩文已一声娇叱,疾扬玉腕

只见两道寒光,挟着一声尖啸,就像电光石火般,直奔高大黑汉,一闪而逝!

也就在两道寒光一闪而逝的同时,高大黑汉突然仰面发出一声声如洪钟的凄厉吼叫!

紧接着,撒手丢锤,两手扑天,继续疾奔数步,嘭的一声扑跌在地上,登时气绝!

也就在黑大汉扑倒的同时,不远处再度暴起一声惨叫!

许格非急忙喝道:“快住手!”

但是,已经迟了,只见一个天山道人的长剑,刚刚由那个使刀大汉的心窝里撒出来。

这时全场一静,俱都刹住了身势。

一静道人飞身纵至许格非的面前,十分抱歉地谦声问:“少侠可是要留一个活口?”

许格非觉得人既然死了,不便再说什么,而且,身为外客,更不应呵斥天山派的道人。

这时见问,只得歉然一笑道:“我只是想在他的口中探出一些口风来!”

一清道人立即道:“他就是我们松声观的廖宗寿,他对其他观中的情形恐怕也不太清楚。”

许格非这才明白,因而噢了一声道:“原来他是你们观里的歹徒……”

话未说完,一个参与打斗的道人,脱口急声道:“那个黑大个儿刀剑不入,他可能还没死,有话可问他……”

话未说完,已提着宝剑小心地向着扑在地上的高大黑汉奔去。

一静、一如等人纷纷希翼地奔了过去。

许格非等人明知大汉已死,但也不得不跟了过去。

这些人中,只有许格非和单姑婆知道丁倩文擅打九孔梭,其他人连尧庭苇也不知道。

一静道人等人奔至近前一看,高大黑汉早已气绝身死,而且由他趴着的前胸下流出血来。

一看这情形,天山十数道人中,不少人面色一变,脱口惊啊道:“他?他有金钟罩铁布衫呀!”

如此一说,一静等人才惊悸地去看丁倩文。

因为,丁倩文打出的暗器不但快如电光石火,而且贯穿了具有横练功夫的大汉前胸,这份惊人的功力,如非亲见,谁会相信。

因而,一静不自觉地赞声道:“姑娘,你的功力实在令人震骇!”

岂知话声甫落,七八丈外的乱石矮树丛,竟有人淡然—笑道:“是吗?人长的美,武功又高,谁若能娶她做老婆,那真是艳福不浅了。”

众人神色一惊,纷纷举目向发话处望去。

许格非和尧庭苇,以及丁倩文三人,早在对方发话间,已将对方看了个清楚。

发话这人是三十六七,四十不到的中年人,一袭白道袍,头戴玉钩紫金道冠,白白净净的画皮,颏下没有胡子。

这人长得倒也修眉入-,挺鼻朱唇,只是两个眼珠子黑白不分明,布满了血丝,有些混浊,显然是个酒色之徒。

白袍道人手中持着一柄银鬃拂尘,连背后宝剑的剑柄和剑穗也是银丝的。

他把话说完,神色自若,傲然哂笑地走出乱石,径向这边走来。

跟在他身后的四名黑衣道装大汉,四人一式用刀,但个个腰束宽皮带,足登抓地虎鞋,令人看来不伦不类,有些可笑。

就在许格非三人打量间,一静、一如等人已震惊地脱口急声道:“许少侠,他就是紫竹观的千鹤!”

一心却继续恨声道:“九头枭中,他也是经常到山下**妇女的一人。”

手持银丝拂尘的千鹤,非但不知羞惭,反而哂然—笑道:“道爷是已经尝过女人味道的半路出家人,要道爷一辈子不碰女人。那还不如死了的好!”

说话之间已到近前,对神情冰冷的许格非看也不看,却先瞟了尧、丁、邬、雪四女—眼。

跟在千鹤身后的四个道装大汉,听了千鹤的话,也俱都轻佻地嘿嘿笑了。

单姑婆则怒声道:“你们这些恶贼今天是死定了,要笑就尽快地笑个痛快吧!”

千鹤依然神色自若地哂然一笑道:“人生百年,难免—死,倒不如早死早投胎,不过死要死的甘心,如果死在你这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手里,那我就死不瞑目了!”

单姑婆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怒喝一声,飞身前扑,手中铁鸠杖,照准千鹤的当头砸去。

岂知,千鹤竟哂然—笑道:“你不是我的对手,杀你,我嫌脏了我的拂尘,死在你手里又太不值得!”

说话之间,早已旋身游走,手中拂尘唰的一声扫向了单姑婆曲池双肘。

单姑婆心中一惊,急忙举臂收招,大喝一声,铁杖变砸为抡,径向千鹤的肋腰打去。

但是,她的铁杖刚刚变招,说完了话的千鹤竟呼的一声,银丝拂尘已扫向了她的小腹。

单姑婆大吃一惊,一声惊呼,飞身暴退一丈五尺以外。

千鹤这凌厉的一招逼退了单姑婆,的确使许格非等人感到有些意外。

同时,大家这时也都提高了警觉,九头枭可能得过名人的传授,也许真的个个武功不俗。

许格非有鉴于此,他觉得老法鹤的坐关,很可能关系整个天下武林的升平和灾难,这一次他们前来,无论如何也得除去这个祸害。

一如、一静等人见千鹤仅出手两个照面便击退了单姑婆,俱都面色一变,个个显得神情不安。

雪燕儿却刷的一声掣出柳叶刀来,娇叱一声,飞身扑了过去。

一到近前,寒光闪闪,霍霍声中,攻了三刀。

这一次千鹤没敢大意,却也未见慌张,银丝拂尘疾封快攻,竟在有攻有守中迎了雪燕儿的飘逸刀法。

雪儿又一连攻出数刀,依然不能得逞,而且要全靠梅桩步,来闪避千鹤凌厉诡异的拂尘攻势。

许格非一看,知道雪燕儿无法战胜千鹤,正待说什么,丁倩文已娇叱道:“雪妹请退下来!”

雪燕儿也有自知之明,一声娇叱,虚晃一招,一个倒纵已退出了圈外。

丁倩文柳眉飞剔,娇靥凝霜,一翻玉腕,锵的一声,将背后的长剑掣出,并缓步向千鹤面前走去。

千鹤曾在七八丈外的乱石中,亲眼看到丁倩文以九孔梭掷杀高大黑汉,当然知道丁倩文武功要比雪燕儿、单姑婆高出许多。

是以,他一见丁倩文翻腕掣出剑来,立即自得地哂然一笑道:“终于轮到你出场了!”

说话之间,也不慌不忙地丢掉手中的银拂尘,缓缓翻腕,握住剑柄,锵的一声将剑掣出来。

丁倩文已在千鹤翻腕掣剑时停止在一丈以外,这时一见千鹤将剑撤出,立即沉声道:

“你可以递招了!”

千鹤哂然一笑道:“道爷与女子交手,尤其是-若春花,美如仙子的女子,一向是先让对方三招以示疼爱……”

丁倩文冷冷一笑道:“你方才与我雪妹妹交手,并未见你让她三招,一派胡话,就该掌嘴……”

话未说完,千鹤已轻浮地含笑道:“那位姑娘步法诡异,刀法凌厉,我要信守诺言,早巳没有命了!”

丁倩文冷冷一笑,哼了一声道:“你也只不过多呼吸了几口空气而已,废话少说,快递招吧!”

千鹤却故皱眉头,面现难色道:“不过,我今天仍要信守我的话,让你先攻我三剑,然后我再递招!”

丁倩文听得心中一惊,顿时提高了警觉,心道:“这厮莫非还有什么奇诡剑法藏而不露不成?”

心念电转,但樱口里却绽唇冷笑道:“如果你让我三剑,你恐怕连递招的机会都没有了。”

千鹤一听,顿时大怒,不由嗔目怒声道:“我却不信。”

信字出口,丁倩文已娇叱道:“不信你就试试!”

娇叱声中,飞身疾扑,手中剑在千鹤的胸前电光般一闪,沙的一声轻响,丁倩文业已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千鹤只觉寒光一闪,冷焰扑面,手中剑却也本能地退步封格了一下。

这时低头一看,面色大变,脱口惊啊!

因为,他的前胸道袍上,已被丁倩文的剑尖划破了一道长约八寸的裂缝!

千鹤这一惊非同小可,顿时惊得面色苍白,这时他似乎才知道,死神已开始照顾他了。

一静、一如诸道,也被丁倩文这神奇如电的身法和剑法惊呆了,同时,他们在震惊之余也感到兴奋,他们天山派的劫数已满,马上就要恢复往日的基业了!

古老头、单姑婆以及邬丽珠和雪燕儿当然也感到意外,他们实在没想到,丁倩文的武功剑法,竟进步得如此快。

当然,他们也联想到,丁倩文早已有了这份功力了,只是她隐藏得好,因为没有必要,所以她也一直没有施展出来。

丁倩文见千鹤面色苍白,目闪惊急,一直震惊地望着她发呆,因而沉声道:“现在你只有一条路好走,那就是拼死保命了!”

了字出口,千鹤突然怨毒地厉嗥声:“道爷和你拼了!”

厉嗥声中,飞身前扑,手中飞舞着宝剑,匹练护住了全身,连人带剑齐向丁倩文滚来。

丁倩文冷冷一笑,目光凝视,一俟千鹤舞剑滚至,一声娇叱,旋身斜飞。

紧接着,乘隙出剑,寒光一闪,当的一声溅起数点火花,一道寒光,直射半天!

千鹤一声惊呼,急忙刹住身势,他已两手空空,完全吓傻了!

跟在千鹤身后的四个道装大汉一见,哪敢怠慢,一声不吭,转身就待狂逃。

但是,转身一看,一如、一静、一心、一天四道,以及原来紫竹观的三人,七人早在丁倩文出手挑破了千鹤道袍的时候,已经悄悄掩至他们四人身后,防备他们逃走了。

四个道装大汉一见,知道逃走无望,只得等候处决,弃械投降了。

但是,剑被击飞,愣在当场的千鹤,见丁倩文并没有紧跟一剑将他刺死,不由厉声问:

“你为什么还不下手?”

丁倩文故意淡淡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杀你?”

千鹤一听,立即会意地阴刁一笑,噢了一声,狡黠地说:“原来你们想暂时留住我的活口,好在我的嘴里探出玄辛软禁的位置,是不是?”

丁倩文故意地道:“救玄辛道氏,那是他们天山弟子的事,我们要救的是天弓帮老帮主依里维雄父女!”

千鹤道人一听,面色再度一变,不自觉地脱口急声问:“你们……你们是中原来的许格非那伙人?”

许格非一听,这才微一颔首道:“不错,在下就是许格非!”

千鹤一听,不由强自一笑道:“许格非,你的艳福不浅呀,居然娶到了这么多长得漂亮武功又高的老婆……”

许格非立即沉声道:“废话少说,依里维雄父女现在何处?放出他们来我们就放了你……”

岂知,阴刁狡猾的千鹤根本就不相信这些话,他依然游目望着尧丁四女和许格非,兀自轻佻地继续说:“不过,我可以看得出,她们四人的瓜不但至今未被你打破,而你阁下也至今保持着童子之身,实在难得……”

四女一听,娇面俱都通红,许格非则震耳大喝道:“闭嘴!”

但是,就在这声震耳大喝的同时,似乎早巳蓄意的千鹤,就趁大家被震得浑身一哆嗦的一刹那间竟大喝一声,飞身扑向了丁倩文!

事出突然,距离又近,大家又在震撼之际,谁都没料到千鹤会伸出双手,飞身去抱手持宝剑的丁倩文!

但是,千鹤却忘了丁倩文的武功既然高,定力必然也强,反应更是迅捷快速。

是以,就在千鹤扑张着双臂抱向丁倩文的同时,丁倩文早已动在念先,小蛮靴一点地面,飞身向后如箭退出。

同时—声娇叱,白蛇吐信,长剑振腕一点已刺进了千鹤的鸠尾穴内。

千鹤一声轻哼,急忙踉跄刹住身势手立即将心口捂住。

鲜血汩汩地由他的指缝间喷射出来。苦笑的嘴角也开始鲜血溢出。

但是,他却面带苦笑,目注丁倩文,强自凝气笑吟道:“美人剑下死,此生没白活……”

活未说完,鼻口已喷出血来,身形一旋,仰面倒卧地上登时气绝!

这真是令人震骇而又迅速结束的惨烈一幕,令一旁观看的天山群道,几乎无暇定下神来,千鹤已倒地死了!

但是,也就在千鹤倒地的同时,四个道装大汉中的一人,竟突然拿出一个竹管猛吹起来。

声音刺耳,尖锐冲霄,群峰立时回鸣!

一静等人一见,大吃一惊,纷纷大喝一声,同时也挥剑向猛吹竹笛的大汉攻去。

其余三个大汉似乎也自知被天山派的群道捉住了准死无活,是以,也大喝一声,举刀砍杀过来。

由于天山群道人多,吹笛大汉放笛挥刀之际,已被一天道人一剑刺进了肋下,一声惨叫,立时栽倒地上。

一静和一如则同时望着许格非等人,脱口惶声道:“许少侠,我们快登紫竹峰,也许上面禁锢着我们要救的人,万一去迟了,上面的歹徒听到笛声可能会把人质杀了。”

许格非听得吃了一惊,不由急声道:“那我们快些前去……”

邬丽珠则急声道:“他们这边呢?”

说着,举手指了指六七名道人围攻的三个道装大汉!

一静道人则急声解释说:“他们几人还对付得了他们三个,可是我们去迟了恐怕就救不了峰上的人质了!”

说罢转身,当先向西北驰去。

许格非七人立即起步紧跟。

不一会儿,前面已现出一座矮峰,这座矮峰尤为奇特,前面似狭窄斜斜上升的纵岭,而后面却是三面耸立的绝壁断崖。

纵岭部分和峰上,生满了粗如儿臂的紫竹,间有几株茂盛的松柏。

一道人工山道,由岭脊直达峰顶,顶上紫竹中,即是范围不算太大的紫竹观。

大家一到纵岭下,径由一静、一如等人引道,飞身而上,直向峰巅上加速驰去。

前进将至一半,七八丈外的乱石紫竹中,弓弦声响,一支羽箭已飕的一声射至一如的身前。

一如、一静、一心、一清四人,立即同时大呼道:“无量寿佛,太上老君显灵了!”

喝声甫落,前面发箭的乱石中,突然暴起两声怒喝,接着寒光连闪,同时传来兵器互击声。

许格非等人凝目一看,发现天山派的道人,正挥舞着宝剑夹攻一个手挥厚背大砍刀的道装大汉,其中一个道人被那大汉一刀砍倒了,另一道人的长剑也被那大汉反臂一刀格飞了。

那大汉由于见许格非等人已到了近前,顾不得再追杀飞身疾退的丢剑道人,转身就往峰上奔去。

邬丽珠早巳娇叱一声,飞身追了过去,一只雉尾刀交互砍向那大汉的肋腰和后脑。

那道装大汉回头一看,立即转身回刀,先格邬丽珠的右刀,再切邬丽珠的左腕,一刀两式,迅快至极。

但是,邬丽珠是何等身手,一声娇叱,双刀斜挥,恰恰绕过对方大汉的刀背,双刀同时向大汉的肩颈上推去。

道装大汉大吃一惊,惊喝一声,低头躬身,就地一滚,反向邬丽珠的双足斩来。

邬丽珠没想到对方大汉不跑,反而使用滚堂刀来来斩她的双脚,是以,一声娇喝,腾身飞跃起来。

由于地处斜坡,加之大汉向下翻滚过猛,待他挺身跃起时,恰巧距离古老头身前不远了。

道装大汉想是自知活命无望,不如杀死一个够本再说。

是以,一见古老头,立即大喝一声,手中刀一式斜挥径向古老头砍去。

一静等人一见,纷纷掣剑大喝!

但是,沉着的古老头,却身形向斜横里一卧,双手一撑地面,猛的飞起一腿!

只听嘭的一声,同时响起一声惊呼,道装大汉的厚背大砍刀,已应声被古老头踢飞。

紧接着,古老头一个闪电旋飞而起,一声大喝,右掌嘭的一声击在道装大汉的肋胸上。

那大汉哪经得起古老头的铁掌一击,尤其被击在肋胸部位,—声闷哼,身形离地而起,直飞向三丈以外。

咚的一声跌在一座怪石上,身形一滚,软绵绵掉在石上,再也没有动弹一下。

一静凡人却余悸犹存地说:“真是好险,老当家的应变得快!”

古老头却有些羞惭地说:“险招取胜,算不得磊落,只是惊急保命,迫着出手罢了。”

一静和一如不由同时赞声道:“老当家的磊落胸襟,足堪为我们的表率。”

古老头仅说了过奖了,并没有再说什么。

侧后方的一心却捡起大汉的厚背大砍刀说:“这把金背银龙戏珠刀倒是一把精钢利刃,可惜落在这个贼子手里了。”

如此一说,许格非等人纷纷循声看去。

只见一心已将那大汉的厚背刀提了过来。

那柄刀背嵌金,中间是条银龙,刀头上却镶着一个大红宝珠,闪闪生辉,而其他部位则是微泛蓝光的卷云。

尧庭苇突然揣测道:“说不定还是柄宝刀呢!”

一心却摇头道:“如是宝刀,必然光华飞洒,寒气逼人,这把刀只是一柄细心精打的利刃而已!”

雪燕儿突然望着古老头,道:“古老头,你不是说你原来也是学刀的吗?这把金背银龙戏珠刀,你就背在身上备用吧!”

古老头却蹙眉摇头道:“几十年不用刀了,背在身上总觉得累赘……”

许格非这才说:“这总比你碰到铁杵拿铁杵,遇见禅杖捡掸杖好吧?”

古老头一听,只得一笑道:“好吧,既然是少主人的命令,老奴就将它背在身后吧!”

一如道人一听,立即双手将刀捧上。

古老头接刀时,大家都祝贺似地笑了笑。

于是,依然山一静、一如在前引导,急步向峰巅尽头飞步奔去。

大家到达山道尽头,前面数丈外意外地悄悄走出两个背剑道人,一见一如、一静,同时急声道:“大师兄.二师兄……”

话刚开口,一静已飞身纵了过去,同时关切地问:“他们的人呢?”

其中一个道人,紧张地说:“姓项的歹徒一听到竹笛声就跑进观内去了。”

说话之间,许格非等人世到了,一静立即急声道:“许少侠,我们快上,他们可能已采取破坏行动了……”

话未说完,竹林中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清脆怒叱!

许格非听得目光一亮,一声不哼,飞身向紫竹林内扑去。

尧庭苇等人哪敢怠慢,纷纷飞身紧跟。

因为,它们根据千鹤的好色,以及道观之中有女了的叱声,很可能发叱的人就是天弓帮老帮主的女儿依莉莎嬉!

当然,她们也会联想到,紫竹观中的歹徒,巳开始向依里维雄父女,甚至玄辛道长或长老们下毒手了。

大家扑进竹林一看,只见前面是座红墙朱漆门楼,朱门大开,静静地悬着两盏大纱灯,没有歹徒,也没有天山派的道人。

许格非等人看不出这是一座道观,倒有些像是富绅巨贾的华丽大院落。

这时深处已传来了打斗娇叱的怒喝声,听来似乎不止一人动手。

许格非等人再不迟疑,飞身奔进观门内。

门内是个数丈见方的院落,正中形似大厅的正殿中,在一盏昏暗的油灯照耀下,仅能看到神龛上的黄幔向左右分开着。

正殿左右似是厢房斋室,两房漆黑无灯,而且一片寂静,打闹吆喝之声是由殿后传来。

许格非根据那女子的连声娇叱,情况已经很危急了,很可能一步去迟,就会溅血地下。

是以,径由大殿左侧的角门,飞身向殿后绕去,尧庭苇和一静等人随后紧跟。

大家绕过大殿,发现一群天山派的背剑道人们,正站在殿后一座月形院门下向内观看!

一静一见,不由大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群道一听,纷纷转首望来,虽然同时一惊,但其中一个却大声道:“是他们自己人要杀千鹤的情妇。”

许格非等人一听,想到大家急急赶来相救,原来是歹徒自相残杀,心里当然有气。

尤其是许格非,原以为是依莉莎嬉,这样就可以救出他们父女了,没想到竟是歹徒们要杀千鹤的情妇。

心念间已到院门前,许格非藉着群道闪开向内一看,俊面顿时大变,不由大喝一声,飞身向院内扑去。

因为,院中被三个道装大汉挥刀围攻的女子,竟是天弓帮时女堂主丽娃美露。

丽娃美露的肩背已有鲜血渗出,而她手中并没有刀剑,仅挥着一张紫竹小茶几应敌。

许格非飞扑中已锵的一声将赤焰屠龙剑掣出鞘外,一道耀眼匹练过处,立即暴响起一声惨嗥,又一闪,另一个大汉的头颅也噗的一声离肩而飞了。

但是,待等许格非挥剑将第三人劈为两片时,丽娃美露也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这时,单姑婆和雪燕儿已急忙将丽娃美露扶坐起来。

许格非和尧庭苇等人急忙蹲身一看,这才发现第三个道装大汉曾趁许格非大喝飞扑,丽娃美露震惊一呆的一刹那,在她背后偷袭砍了一刀。

这一刀深及肺脏,肋骨断了四根,这时已晕死过去,但要活命也是不可能了!

许格非和丁倩文等人,拍捏丽娃美露的人中和命门,同时不停地呼喊她的名字。

因为,她肋下的鲜血势如喷泉,即使点了止血穴道,依然不停地向外激流。

如照这样的流血法,不出片刻必然因失血过多无法苏醒,而就这样气绝身死。

是以,许格非等人急切地希望丽娃美露尽快地苏醒过来,也好向她打听一下依里维雄父女的下落。

一静、一如等人看了这情形,又惊又怒又惶急惭愧,望着也愣在当地的天山群道,愤怒地大声问:“你们为什么站在这儿观看不去支援呀?”

紫竹观的一些道人立即惶急地说:“我们一直以为他们是一伙的……”

一静不由懊恼地一跺脚道:“哎呀,那你们也不能见死不救呀!”

群道又苦着脸惶声解释说:“当时我们是等他们拼个两败俱伤后再下手杀他们……”

话未说完,一如道人怒吼道:“不要再说了,你们知道吗?她就是许少侠要救的人。”

如此一说,紫竹观的群道俱都紧张地闭口不敢再解释了。

一静道人则关叨地问:“观中还有什么人?”

群道同时摇头道:“什么人也没有了!”

就在这时,倚坐在单姑婆身前的丽娃美露已呻吟了—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许格非等人一见,也立即停止了呼喊。

丽娃美露—见许格非等人,一双无神的美目中,眼泪立时滚下来。

尧庭苇首先急切地问:“丽堂主,你是怎的在这儿的?”

丽娃美露见问,虽然娇靥上已没有了血色,确仍有一丝羞惭的意思,因而乏力地说:

“为了……救……莎嬉……我答应了……千鹤……的要挟……”

大家一听,再和方才群道呼她为千鹤的情妇,自然也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

许格非则关切地问:“老帮主和依莉莎嬉呢?”

丽娃美露见问立即把无神的目光移到许格非的俊面上,她的手也开始有要举起来的意思。

丁倩文已经明白了丽娃美露的意思,很希望拉住许格非的手,就是死也死得安心些。是以,急忙道:“许弟弟,给她一些力气!”

许格非一听,只得急忙握住丽娃美露的手。

但是,她的手不但已开始手指发凉,而且颤抖的厉害。因而更加焦急地问:“老帮主和依莉莎嬉呢?”

丽娃美露想是太感动激动了,不但脸肉**、颤抖的厉害,同时只能缓缓摇头,张大了嘴巴也说不出话声来了。

尧庭苇急忙也握住了丽娃美露的另一只手,急切地问:“老帮主和依莉莎嬉现在被软禁在什么地方?”

想是许格非和尧庭苇同时输进了真力,丽娃美露才乏力断续地说:“前几……天……

看……到……他们……不知……禁在……何处……”

雪燕儿突然焦急关切地问:“可知瘦柳仙和我爷爷的消息?”

如此一问,丽娃美露的眼泪流的更急了,想是想起她今天的悲惨下场,都是为了前来打听长白上人的消息才落个这样的结局。

想必再次的悲愤激动,她仅张大的樱口动了动舌头,头一偏,顿时断了呼吸。

许格非愣愣地看了丽娃美露—眼,想一想,她今天的死,他许格非是要负大部分责任的。

尧庭苇和丁倩文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三人缓缓地站起来,单姑婆也轻轻地将丽娃美露放在地上。

一静道人赶紧不安地说:“许少侠,都是他们缺乏仁心正义……”

许格非立即缓缓挥手,黯然摇头道:“这不怪他们……”

已经围过来的群道中,一人急忙解释道:“我们没有人知道这位姑娘的来历底细,因为她每天和千鹤住在这座院子里,有时喝酒到深夜,还唱歌……”

一静深怕许格非等人难堪或不高兴,立即沉声喝问道:“是你亲耳听到的,还亲眼看到的?”

许格非再度挥了阻止手势,深沉黯然问:“你们诸位可知天弓帮的老帮主和他的女儿依莉莎嬉现在关在何处?”

如此一问,群道俱都愣了。

蓦见其中一个年轻道人,目光一亮,恍然似有所悟地说:“贫道想起来了,那天夜里去巡察,就在三桅松附近碰见了千鹤领着这位姑娘向正西飞驰……”

许格非听得精神一振,不由关切地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那道人想了想,突然正色道:“大前天的晚上。”

一如插言问:“就只他们两人?”

那道人急颔首道:“是的,就只他们两人,看当时的神情,这位姑娘好似很生气地样子。”

许格非关切地问:“他们可曾说什么?”

那道人回答道:“当时这位姑娘什么也没说,倒是千鹤涎着脸不停地说笑!”

许格非剑眉一瞥,噢了一声问:“当时千鹤怎么说?”

那道人见问,先有些迟疑,最后才说:“当时只听千鹤说了这么一句,只准这位姑娘在远处看,不准到房子近前去……”

尧庭苇听得明目一亮,脱口急声道:“那一定是禁锢依里维雄父女的地方!”

许格非立即催促道:“那就请你马上带领我们前去!”

那个年轻道人一听,立即皱眉为难地说:“弟子并没有看那附近有什么房子……”

话未说完,一静道人已沉声道:“你只要把我们带到三桅松附近,指给我们千鹤那天前去的方向就好了!

那年轻道人一听,立即恭声应了个是。

许格非则望着一静黯然道:“这位丽娃堂主的遗体还请道长派人找具棺木人殓停好,等我们救出天弓帮老帮主时再请他们父女带回天弓帮厚葬!”

一静、一如两道赶紧谦和道:“少侠尽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做好!”

许格非感激地颔首称谢,正待说什么,古老头已恭声道:“少主人,这竹紫观中我们要不要再……”

话未说完,一静道人已会意地说:“其他峰上或观内情形,紫竹观的弟子可能不太清楚,但紫竹峰上的虚实情形,他们却非常清楚。”

许格非一听,立即谦和地催促说:“好,那我们就前去三桅松处吧!”

那个年轻道人一听,应了一声,转身径向观外奔去。

出了紫竹观,那青年道人却踅身奔向了正北。

到达—处峙险的极陡斜崖处,青年道人当先向下纵去。

许格非等人一看,这才发现乱石突石间生长了许多紫竹,而道人们已将这些紫竹依着突岩的形势编结成连锁斗形,是以,虽在极陡的斜崖上,仍能利用这些斗形紫竹,向下纵去。

到达峰下,青年道人又踅身奔向正西。

许格非七人和—静、诸道默默地跟着前进,双方一言不发,显然各方想着各方的心事。

一阵飞驰,前面引导的青年道人,突然举手一指西南道:“许少侠,晚辈前几天就是在那儿发现的千鹤与那位姑娘的。”

许格非举目一看,那里—片草地,三五座岩石,间有几株花树。因而道:“那就先到那儿辨认一下方向位置!”

青年道人恭声应了个是,踅身向前驰去。

到达近前,那青年道人立即站在一座岩石后,举手向北一指道:“喏,那就是三桅松!”

许格非和丁倩文等人举目一看,只见十数丈外,三株相距并不远的高大松树,树身枝叶非常茂盛,上尖下宽,而且俱都生在一边,是以,远远看来,极像一艘大船上的三个巨大桅帆。

一静道人却催促道:“你把当时的情形说明一下。”

那年青道人道:“当时我跟着九师叔和他们的歹徒梁巴巡逻这儿,千鹤和那位姑娘也正在前面经过!”

说着,指了东北数丈外松树的一道空隙。

接着又举手指向西北继续说:“他们两人—面说着,一面奔向了西北,最后又转向正西!”

许格非立即关切地问:“他们是在什么地方转向了正西?”

那青年道人举手一指十数丈外的一株插天古柏,道:“就在那株树根下有一方青石的地方转变了方向奔向了正西。”

许格非一听,立即会意地颔首道:“好,多谢你,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一静和一如却揣测道:“那方向正是奔向圆柱峰,莫非他们把依里维雄父女押在了银鹤处?”

许格非听得心中—动,不由关切地问:“再向前不是祥柏峰吗?”

一如举手—指西南,道:“祥柏峰在西南三里处,如在此地向正西,应该是去圆柱峰!”

许格非—听,立即迫不及待地说:“好!那就请道长在头前引导,我们先去找银鹤!”

尧庭苇则焦急地说:“根据—静道长的说法,歹徒们—听到竹笛声就杀人质,毁珍物,我怕我们赶到之际,依里维雄父女也已经被杀了!”

一如道人却迟疑地说:“方才那厮的竹筒只吹了两声,圆柱峰上也许还听不到!”

一静道人也接口宽慰地说:“是的,如果紫竹峰上的歹徒也拿出来竹笛狂吹,那就很难说了。”

一如继续说:“紫竹峰上的歹徒出手围攻那位丽娃美露姑娘,是因为他们找不到千鹤,如果他们找到千鹤就由千鹤做主了。”

丁倩文关切地问:“这么说,如果银鹤在圆柱峰上听到竹笛声,他会不会马上杀了依里维雄和依莉莎嬉呢?”

一静略微沉吟,才说:“他至少会观察一下动静……”

话未说完,许格非已催促道:“好,我们现在马上赶去,就趁他们观察动静之际,我们给他一个措手不及!”

一静、一如等人同声赞好,展开身法,当先向前驰去。

许格非等人身法虽然快速,但必须耐心地跟在天山群道之后。因为他们没有天山道人的带路便不能顺利的找到圆柱峰。

许格非七人紧跟着—静、一如等人一阵飞驰,蓦见在前引导的青年道人身法突然慢下来。

在一侧飞驰的古老头立即关切地问:“一静道长,可是到了?”

一静道人立即微—颔首,先看了一眼前面情势,才回答道:“距离已经不远了!”

说此一顿,又有些忧虑地说:“按照往常,到达附近应该已遇到圆住峰上派下来的巡逻人员了……”

许格非立即关切地问:“如照道长这么说,显然有些异样了?”

一静和一如同时应了声是,并点了点头,继续游目察看着附近。

这时前面引导的青年道人的身法更慢了,而且也不停地东看西瞧。

林内一片死寂,光线时暗时黑,除了山风轻微的摇动枝叶声,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尧庭苇立即低声道:“看样子,他们可能已听到方才那大汉吹的竹笛声了!”

一静也凝重地点点头说:“很可能,果真那样,我们要想登峰就难了!”

许格非惊异地噢了一声问:“怎么个难法?”

一静凝重地说:“那就得必须知道他们峰上的登峰记号!”

丁倩文则关切地问:“都是哪些人才知道登峰的记号呢?”

一静道人道:“只有他们圆柱峰上的人才知道。”

单姑婆立即道:“这应该很简单呀,你们本门弟子平素彼此常有联络,难道这等机密大事,他们会不向你这位大师兄事先透露和报告?”

一静道人道:“单老当家的误会了,贫道说的只有他们的他们,是指银鹤手下的几个歹徒,除他们外,任何人都不知道!”

邬丽珠立即沉声道:“那我们就赶快捉一个歹徒来问一问吧!”

一如一听,立即举手一指前面,低声道:“邬姑娘,前面就是峰崖了,看情形,他们可能都是躲到峰上去了。”

一静也凝重地颔首道:“他们很可能已躲到顶上去了,照往常,到达此地至少可遇到两组巡逻的人!”

说话间,大家已停止了前进,而且,数丈外即是一道绝壁似的峰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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