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丽姬妲妮已娇靥一红,“噗哧”一笑轻睇娇嗔道:“你这人白白活了八,你不会看吗?”

许格非听得一愣,不由再度去看一面吃一面仍望着他和丽姬妲妮低叫的两只大白猿,但是他看了一会儿,两只大白猿依然是都有一副红扑扑的面孔,两只金光闪闪的眼睛!

丽姬妲妮一看,不由气得一跺小剑靴,再度一睇许格非,忍笑嗔声道:“你怎么这么傻?

它们不是一个公的,一个母的吗?”

许格非一听,立时恍然大悟,同时也“噢”一声笑了,只得自我解嘲地笑着说:“原来这样的分辨法?”

丽姬妲妮立即起身抚摸着一只雄性白猿,说:“这只叫金睛儿,这只叫红脸儿!”说着,玉手已移到另一只雌性白猿的头上。

两只大白猿一见,似乎也知道丽姬妲妮在为它们介绍,只乐得在那里不停地低叫轻跳。

介绍完了的丽姬妲妮,却顺手拉开楼门,愉快地呵斥道:“出去!出去!”

两个大白猿非常乖顺,立即吱叫着愉快地窜了出去。

许格非立即赞声道:“这两只大白猿十分可爱,倒是满逗人喜欢的……”

话未说完,丽姬妲妮已有些懊恼地说:“有时也会惹麻烦,常常有人追它们到此来……”

许格非听得俊面一红,不由不安地说:“非常抱歉,在下……”

话刚开口,丽姬妲妮已赶紧摇头笑着说:“你不要多心,我不是说你,你和他们不同!”

许格非不由“噢”了一声问:“我有什么不同?”

丽姬妲妮被问得娇靥一红,突然词拙,不由忍笑嗔声道:“不同就是不同嘛,何必要问?”

许格非被说得一愣,他闹不清他问得有什么不对。

丽姬妲妮一看,立即明媚地一笑道:“你到现在还没有答复我的问话呀?你是在什么地方看到金睛儿和红脸儿的?”

许格非见问,突然“噢”了一声道:“第一次就是在龙虎寺前的突崖上!”

丽姬妲妮一听,娇靥突然红了,立即自我解嘲地一笑道:“噢,那是我特地派它们两个去给你警告……”

许格非这时已经完全明白了两个大白猿的能力,因而也断定丽姬妲妮完全是命令两只大白猿到腾木峰上把他引来此地的。

因而,神秘地一笑道:“于是,你也派它们两个把我引到这儿来?”

丽姬妲妮一听,娇靥突然一红,立即生气地说:“我方才已经说过,我不知道你由什么地方追它们两个来,但我可以对你说,我是要它们找一找你们去了哪里了,谁知你竟追来了!”

许格非一听,立即歉然一笑道:“非常抱歉,是我会错意了,因为金睛儿和红脸儿一直逗我,我追它们,它们就跑,我不追了,它们也不跑了,而且向着我又跑又叫……”

丽姬妲妮一听,立即一笑道:“这不怪你会错了它们的意,而是金睛儿和红脸儿会错了我的意!”

许格非一听,觉得这话也有道理,白猿再通人性,终归是不会言语的动物,因而一笑道:

“它们两个总算替你找到了……”

丽姬妲妮立即一笑道:“所以我要赏它们嘛!”

说此一顿,特地又认真地问:“它们是在什么地方找到你的?”

许格非立即道:“是在数里外的腾木峰上!”

丽姬妲妮一听,立即失声一笑道:“这样说来,一定是它们正巧碰到了你们,它们经常到腾木峰上偷果子吃!”

许格非听得心中一动,觉得也的确有这个可能,因而颔首道:“不错,可能是这个样子的!”

丽姬妲妮突然笑着问:“你那几位妻子怎么说?”

许格非听得一愣,不由迷惑地自语说:“我哪几位妻子?……”

许丽姬妲妮立即正色含笑道:“是呀,你的妻子不是叫尧庭苇吗?”

许格非听得心头猛地一震,俊面立变,不由急声问:“姑娘,你怎地知道!”

丽姬妲妮立即一笑道:“你紧张什么?我也是听一位认识你的姑娘说的!”

许格非立即关切地问:“那位姑娘是谁?”

丽姬妲妮迷然一笑道:“你别慌,我自然会告诉你……”

许格非不由惊异地问:“这说,你完全知道我们的来历底细了?”

丽姬妲妮立即含笑问:“你的名字不是叫许格非吗?而且轰动了整个中原武林,有时候发起脾气来不分好坏得乱杀人……”

许格非一听,立即愤声道:“不,这是别人故意恶毒中伤,绝不是事实。”

丽姬妲妮一看许格非的气愤相,不由一笑道:“你放心,我不会信那些话的。”

说此一顿,特地又正色关切地问:“听说你们前来天山是找人,你们找谁?”

许格非立即道:“我们不是来找人,我们是来救人?”

丽姬妲妮听得柳眉一蹙问:“救人?救谁?”

许格非觉得对方既然知道了他的底细,只得说:“救在下的师祖!”

丽姬妲妮听得神色一惊,不由惊异地问:“你的师祖被谁劫来了?”

许格非立即愤声道:“瘦柳仙和胖弥勒!”

丽姬妲妮一听,立即蹙眉沉吟道:“瘦柳仙?……胖弥勒?……”

许格非一看,不由焦急地问:“姑娘不认识这两个人?”

丽姬妲妮立即摇头道:“天山各路英豪中,似乎没有这么两个人物……”

许格非立即焦急地解释说:“他们不是天山地区的人,也不是天山英豪,他们是住在霍尼台,噢!胖弥勒是住在长白山……”话未说完,丽姬妲妮似有所悟地恍然道:“听说你把病头陀的东北数座大寨都给烧光了?”

许格非一听,立即焦急地解释说:“那是他们自己放火烧的!”

此说一顿,突地“噢”了一声,立即恍然道:“丽姬妲妮姑娘……”

话刚开口,丽姬妲妮已含笑嗔声道:“你喊这么一大堆名字你也不怕绕舌头?”

许格非听得一愣,不自觉地迟疑问:“那?……那我……”

丽姬妲妮立即爽朗地说:“要不就喊妲妮,要不就喊妮!”

许格非一听这么亲昵的称呼怎么敢喊,只得不好意思地一笑道:“我还是喊你妲妮姑娘好了!”

丽姬妲妮自然地一笑道:“随你,喊什么都可以。你方才要说什么来着?”

许格非立即道:“噢,方才你谈到了病头陀?我们也正为这件事找你……”

丽姬妲妮听得黛眉一蹙,问:“找我?”

许格非立即颔首道:“是的,我们很想知道姑娘前去东北找病头陀为了何事?”

丽姬妲妮一听,反而蹙眉迷惑地问:“怎么,已经被你收买在你身边的那个古老头,他没有告诉你?”

许格非急切地想知道丽姬妲妮前去东北找病头陀的真正朋,进而判断一下,看看是否与劫师祖前来天山有关,因而也懒得解释,只得道:“他只说姑娘是为了争霸中原!”

丽姬妲妮一听,不由“格格”笑了,同时笑着说:“凭我这点艺业,只能说防身自保,哪里谈得上争霸中原?再说就我这么一个十的女孩儿家,带着两个大猴子去中原闯天下呀?……”

话未说完,再度“格格”地笑了。

许格非听得剑眉一蹙,不由迷惑地问:“那你前去找病头陀……?”

丽姬妲妮立即道:“我师父以前拜托他,代找一个人,我每年都要前去问他一次,问他找到了没有!”

许格非趁机肃容问:“请问令师是哪一位前辈异人?”

丽姬妲妮见问,立即敛笑凝重地说:“别人问起,我绝对不会告诉他,不过你是当今天下第一位高手……”

许格非听得悚然一惊,赶紧正色否认道:“姑娘千万不要这样说……”

丽姬妲妮正色道:“怕什么?本来嘛,连老魔毛司康听说你去了都吓跑了,别人还有谁是你的对手?”

许格非赶紧道:“至少姑娘你的艺业就比在下高!”

丽姬妲妮一听,突然失声笑着问:“真的呀?那我听了高兴得真想跳起来。”

许格非立即正色道:“不过,在下还是希望姑娘告诉我,令师是哪位前辈高人?”

丽姬妲妮立即愉快地说:“我师父号称‘了缘’,人们都尊称她老人家‘天山神尼’!”

许格非一听天山神尼,十分动容,不自觉地说:“天山神尼?中原武林的老一辈人物都传说,神尼她老人家早年即已超过百寿高龄了?”

丽姬妲妮一笑道:“她老人家究竟多大年纪我也闹不清楚,她老人家不说,我也不敢发问,反正年寿很高了就是!”

许格非更加关切地问:“那么神尼老人家拜托病头陀要找的人究竟是谁呢?”

丽姬妲妮突然凝重地说:“是她老人家早年一个不肖的徒弟!”

许格非不自觉地问:“那人是谁?他可是隐藏在东北山区中?”

丽姬妲妮歉然一笑道:“非常抱歉,我不能告诉你我那位不肖师兄是谁,至于他的藏身处,虽然已经探听出来了,可是他最近又搬离了那地方。”

许格非—听,不由“噢”了一声,自是不便再问。

但是.丽姬妲妮却继续说:“其实,我师父一直在托人四处找他,也并不是要处死他,因为师父在数十年前即已戒杀,只是希望他交回师门一部秘籍,并发誓不传那门歹毒武功!”

许格非“哦”了一声,会意地点点头。

丽姬妲妮却又拉回正题问:“你们只是根据瘦柳仙留下的一句话,以及自己的联想和臆测便远来天山,你们不觉得太冒险了吗?”

许格非只得道:“我们刚刚到达没几天,本来对姑娘抱有极大的希望,其次就是腾木峰上的那位老前辈了!”

丽姬妲妮立即道:“你说的是腾木散人呀?”

许格非听得一愣道:“腾木散人?……”

丽姬妲妮正色道:“是呀,你不是要找腾木峰上的那位老前辈吗?数十年来就他一个人住在那上面,当然是他了?那位老前辈就是古老头的师祖,古老头只知道他师祖姓江……”

许格非疑惑地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你见过他?”

丽姬妲妮立即颔首道:“不错,我以前小时候曾经见过他……”

许格非立即关切地问:“那么他现在去了哪里呢?”

丽姬妲妮不由一叹道:“他早在三年前已经仙逝了!”

许格非心头一震,脱口轻啊,不由黯然道:“古老头还以为他师祖出外云游,甚或迁到别的洞府去住了呢!”

说罢起身,拱手和声道:“这件事我得马上回去告诉他,有关寻找在下师祖下落的事,今后很可能还要请姑娘协助!”

丽姬妲妮也急忙起身道:“没问题,只要不出天山,我都会答应你,因为我已经在师父弥留时,答应她老人家,我终生不远离她老人家的修真灵地!”

地字方自出口,楼外院中,突然传来两只大白猿的惊急嘶叫声,那声音就像一箭被人射中一样。

许格非和丽姬妲妮同时大吃一惊,呼了声“不好”,拉开楼门飞身纵了出去。

两人一到栏台上,立即凝目察看,只见两个大白猿正一面嘶叫着,一面向系有丝索的崖边如飞纵去。

许格非一看,立即联想到可能是尧庭苇和丁倩文等人找来了。

但是,身边的丽姬妲妮却脱口急声道:“不好,我们快去。”

说话之间,两人飞身纵下小楼,以快如星走丸射般的速度向崖边扑去。

飞扑中,许格非凝目一看,只见对崖一道纤细白影,正尽展轻功,直向正南驰去。

一见那道纤细白影,许格非立即联想到是雪燕儿,因而脱口急呼道:“雪妹,我在这儿!”

但是,那道纤细白影,理也不理,反而加速驰去。

飞扑中的丽姬妲妮,一听许格非高呼那道白影“雪妹”,知道是和许格非在一起的那几名美丽少女中之一。

正待询问许格非什么,发现已到崖边的两只大白猿正在那里惶急蹦跳,吱吱惊叫。

许格非凝目一看,脱口急呼道:“小心!丝索不见了!”

急呼声中,伸手将丽姬妲妮的玉臂拉住,两人同时急忙刹住身势。

丽姬妲妮一看,丝索果然不见了,娇靥大变,低头一看,这一头的丝索仍在,因而惶声道:“啊,丝索被你的雪妹在那边解开了!”

许格非一看,果见丝索直垂到深涧下面,不由懊恼地一跺脚道:“她为什么如此任性胡来呢?少时回去,我绝对轻饶不了她!”

话声甫落,丽姬妲妮突然噙泪娇叱道:“你还想回去吗?我们都要老死在这里了!”

许格非听得浑身一战,俊面立变,不由焦急地问:“你?你说什么?”

丽姬妲妮立即愤声道:“我说我们两人都要老死在这座潭峰上了!”

许格非听得浑身再度一战,道:“那?那……那这条丝索是谁拉过去的?”

这时丽姬妲妮已忍不住哭了,因而流泪道:“是我师父她老人家!”

许格非立即焦急地问:“她老人家是怎么拉过去的呀?”

丽姬妲妮流泪道:“不是拉过去,而是拉过来……”

许格非立即焦急地正色道:“是呀,当初她老人家是怎么拉过来的呢?”

丽姬妲妮举袖拭了一下眼泪道:“当初她老人家是用老鹰,在它爪腿上系上一条丝绳,放开它让它飞过峰来,等它落到树上,丝绳缠住树枝,然后再设法将另一头绕住崖边的树根或岩石上,她老人家再飞身渡过来!”

许格非一听,立即正色道:“我们也捉一只老鹰呀……”

话未说完,丽姬妲妮已嗔声道:“这里只有两只猴子,哪里有老鹰?”

也在一旁吓呆了的两只大白猿,似乎也知道丽姬妲妮在骂它们,因而同时惶急地吱叫了两声。

许格非一听,也不由傻了,因为这么高的天山绝峰,远超云上数百丈,几乎到了鸟兽绝迹的境地。

心念间,发现丽姬妲妮不停地举袖拭泪,只得宽慰地说:“别哭,别哭,我们总会想出办法来的……”

丽姬妲妮立即哭声道:“我不是为我哭,我是为你哭!”

许格非听得一愣,不由惊异地问:“什么?为我哭?”

丽姬妲妮立即道:“可不是吗?本来你和你的几位妻子逍遥自在地生活在一起,今天天南,明天地北,该是多么幸福?如今,被困在这儿,只有等到老死……”

许格非一想到尧庭苇和丁倩文等人,真是忧心如焚,想到雪燕儿的妒嫉任性,更是可恼可恨。

这时听了丽姬妲妮为他着想的话,不由也叹了口气道:“你还不是一样!”

丽姬妲妮立即道:“我和你不同,我本来就发誓老死在这座潭峰上,而你……”

许格非一听,不由懊恼焦急地说:“对于生死我早巳置之度外,只是我还有师祖没有救出来,而且……而且也太对不起,苇妹妹了!”

丽姬妲妮立即问:“你说的苇妹妹,可就是你曾经为她跋涉万里,由天南的‘边关’找到恒山,又由恒山找到关外的尧庭苇吧?”

许格非听得深身一战,不由吃惊的问:“这话你是听谁说的?”

丽姬妲妮立即举袖拭泪,正色道:“我不是对你说了吗?也是一位曾经喜欢过你的美丽姑娘嘛。”

许格非心中一惊,立即想起了远在东南际云关的魏小莹,不由关切地急声问:“她是谁?

可是魏小莹姑娘?”

丽姬妲妮一听,突然娇哼了一声,嗔声道:“难怪她说你到处留情,风流成性,现在除了你身边的六七位美丽少女,还有一个曾经喜欢过你的魏小莹!”

许格非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怒声问:“告诉我,她到底是谁?”

丽姬妲妮一听,不由也怒声道:“现在这座孤峰上只有你我两个,今后要共同生活在一起,一直到老死,你不能用这种粗暴的态度对待我……”

许格非立即怒声道:“我不会老死在这上面的,我会想办法过去!”

丽姬妲妮哼了一声道:“你别做梦了,除了将丝索拉过去,便是你能生出两只翅膀!”

许格非立即道:“我不信,我一定有办法过去,现在只请你告诉我,那位姑娘是谁?”

丽姬妲妮立即道:“白素贞!”

许格非一听“白素贞”,脑际“轰”的一声,浑身猛地一战,身形一连晃了两晃,险些一头栽在地上。

丽姬妲妮一见,急忙将许格非扶住,同时急声道:“你怎么了?”

许格非急忙捺一捺倏起的怒火和杀机.恨声道:“是她,是她,方才解开丝索的正是她……”

丽姬妲妮一听,娇靥立变,不由也震惊地说:“不错,我现在也想起来了,方才匆匆逸去的那道白衣身影正是她!”

许格非立即愤怒的说:“我现在真的恨不得立时插翅飞回腾木峰,现在苇妹她们的处境已经很危险了,我必须马上赶回去才可以……”

丽姬妲妮立即道:“听说你那苇妹的武功,不是十分惊人吗?”

许格非不由焦急地说:“可是她们现在发现了我不在峰上,必然下峰四处寻找……”

丽姬妲妮听得一愣,不由吃惊的问:“怎么?你追金睛儿来此,她们都不知道哇?”

许格非立即焦急地说:“我当时一人在后峰散闷,突然发现了金睛儿和红脸儿去偷果子,我就一段一段地追来了!”

丽姬妲妮一听,娇靥上突然布满了惭愧与歉意,不由黯然不安地说:“现在她们一定急死了!”

许格非不由焦急地说:“所以说,你现在必须想办法让我赶回去!”

丽姬妲妮也焦急地说:“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可想,只有想办法把索系到对崖的铁杵上。”

说此一顿,不由目闪泪光地继续说:“许格非,我不会害你的,我也不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法留下你,害得那么多女孩子因我而痛苦一辈子!”

许格非立即埋怨道:“现在说这些都晚了,你该早在谈到那个曾经喜欢过我的女孩子的时候,就该告诉我她就是白素贞……”

丽姬妲妮立即噙泪解释道:“因为她说她曾经喜欢过你,所以我想逗一逗你,没想到竟铸下这么大的错……”

许格非立即怒声解释说:“她师父玄令老怪被我斩断双手,她弟弟白俊峰又被我斩断一条胳膊,你想,她还会喜欢我吗?喜欢我还把丝索解开,准备把我困死在这上面吗?”

丽姬妲妮听得神情一呆,脱口惊异地说:“可是,她并没有对我提到这些事呀?”

许格非立即沉声问:“她怎么说?”

丽姬妲妮道:“是我先问到了你,她老说她曾经和你相爱过,她又说,因你风流成性,见一个爱一个,所以她只好伤,心地和你分手了……”

许格非一听,不由气得浑身颤抖,连声恨声道:“胡说,胡说,简直是胡说!”

丽姬妲妮也幽幽哀怨地说:“是呀,现在我也知道她说谎了,因为,我们两人单独相处这么久,你也没有表示你喜欢我!”

许格非听得一愣,不由又气得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她的话你怎么也信以为真呢?

你别看她那么美丽娴静,她的心肠比谁都狠毒,她曾经一次毒死过二三十名佛门尼姑……”

丽姬妲妮立即嗔声道:“我不信……”

许格非立即一指垂进深涧的丝索,怒声道:“现在不就是一个绝狠至毒的例子吗?她硬是狠得下心把两个活生生的人困死在这座潭峰上。”

丽姬妲妮却黯然幽幽地说:“可是她对我非常尊敬,说话也中规中矩……”

许格非听得剑眉一蹙,不由迷惑地问:“奇怪,你怎地会认识她的?”

丽姬妲妮立即道:“她的师父就是被我师父逐出门墙的不肖徒弟……”

许格非立即似有所悟地脱口问:“神尼委托病头陀代找的不肖徒弟,可就是白素贞的师父玄令老怪?”

丽姬妲妮立即点点头,幽幽地说:“不错,就是他!”

许格非懊恼地摇摇头,不便再说什么,但他对白素贞的在此出现,很可能与他被劫持前来的师祖有关。因而放缓声音问:“她还说了些什么?”

丽姬妲妮幽幽地说:“她说她师父早已改恶向善,重新做人……”

许格非立即道:“这都是骗人的话,绝对不可信!”

说此一顿,特地又关切地问:“她可曾谈到我师祖被劫持前来天山的事?”

丽姬妲妮立即摇头道:“没有,她只谈她师父深悔以往的过错,愧对我师父,他决定回来陪我共同守护师父的灵体……”

许格非听得神色一惊,不由关切地问:“你答应了他们没有?”

丽姬妲妮摇头道:“没有,因为我不敢违背师父老人家临终时的遗命。”

许格非哼了一声道:“现在他们还未到绝望的地步,所以还没有向你下毒手……”

丽姬妲妮一听,突然嗔声道:“他们绝对不会,白素贞对我很尊敬,一口一个师叔喊我……”

许格非一听,不由既懊恼又无可奈何地说:“你太天真了,这样你总有一天要吃亏的!”

说此一顿,特地又焦急地说:“一时之间我也无法对你解说得清楚,现在请你告诉我,我如何才能过去。”

丽姬妲妮一听,立即震惊焦急地瞪大眼睛说:“我不是对你说了吗?除了这条丝索,没有任何地方可以渡过去!”

许格非一直认为绝对还有地方可以渡过崖去,是以,这时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怒声道:

“我不信,我要自己去找!”

说罢转身,沿着崖边,飞身向后峰绕去。

丽姬妲妮一见,一面在后面追赶,一面惶急地解释说:“那边距离更宽,更不可能过去?”

许格非理也不理,继续加速向东驰去。

驰至东崖一看,果然宽达十丈,因而继续向北绕去。绕至北崖一看,他完全绝望了,宽度竟在百丈以上,唯一不同之处,峰崖较有些许坡度。

许格非向下一看,水声隆隆,一片漆黑,因而心中一动,立时想起了丁倩文当初被骗进九曲谷的往事!

那时的丁倩文,就是顺着谷中的水流下游,才能活命逃出了九曲谷。

现在,他已具备了惊人的武功,又在东南褐石谷魏小莹家学会了精绝的水功,他深信他能由水中游到对崖去。

站在一旁,神情惶急地丽姬妲妮,一看许格非探首打量下看的神情,不由紧张地问:

“你想干什么?”

许格非怒声道:“不要你管,我要在这儿下去……”

丽姬妲妮一听,慌得急忙将许格非拖住,同时急声道:“不可以,这里绝对不能下去……”

许格非一心想着尧庭苇等人的安危,以及赶快回去追察白素贞师徒和如何去救师祖,这时一见丽姬妲妮将他拖住,更加怒不可抑,不由大喝道:“不要拖我!”

我字出口,右臂猛地一甩.丽姬妲妮一声娇呼,身形就像被甩出的皮球,直向数丈外的菜圃间滚去。

许格非看得大吃一惊,他没想到丽姬妲妮拖住他时不但没有防范,也没有凝聚功力,心中—惊,飞身扑了过去,伸臂将丽姬妲妮的娇躯揽住,同时急呼道:“妲妮姑娘,妲妮姑娘!”

被许格非伸臂揽住的丽姬妲妮趁势偎依在许格非的怀里,不由放声哭了,同时哭声道:

“许格非,你不能这样对待我,我们今后要相依为命,共同活下去,我不能让你下去送死……”

许格非听得先是一愣,接着也不由焦急地说:“你知道,我必须马上赶回去,我留在此地不但师祖的性命不保?就是你看到的那些女孩子也会随时死去……”

丽姬妲妮立即哭声道:“你如果活着,她们不但不会死,我也会活下去……”

许格非听得心头一震,不自觉地脱口;问:“你?……”

丽姬妲妮哭声道:“是呀!如果你不死,我们两个还可以彼此慰藉,相依为命地活下去,如果你死了,我一个人在这座孤峰上,怎么活下去呀?”

许格非立即解释说:“我不会死,我具有极高的武功和水功……”

丽姬妲妮立即抽噎着说:“会水功没有用,下面都是翻滚的黏性泥浆,就是一片羽毛都会卷进泥浆里去的,你会水功又有啥用?”

许格非听得浑身一战,脱口轻啊,顿时愣了。

丽姬妲妮继续抽噎着说:“这面的峰崖看似是有坡度,其实,十数丈以下,突然内凹,形成一道奇险悬崖,莫说人,就是两只大白猿也无法由此下去……”

许格非心中一动,立即急忙问:“什么地方可以下去?”

丽姬妲妮嗔声道:“能下去又有什么用?最近的前崖就是五十丈以上的泥浆,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捉到一只老鹰……”

许格非一听,再度呆了!

在这一刹那,他突然想起了苦命的尧庭苇和丁倩文,他觉得他许格非老死在这座孤峰上也无所谓,只是他太对不起她们两个了!

尧庭苇对他恩隆义重,痴爱情深,丁倩文对他更是照顾有加,情爱不渝,因而,他不自觉地仰望夜空,潸然泪下,自语道:“苇妹妹和文姐姐她们现在怎样了呢?……”

而这时候的尧庭苇和丁倩文等人,俱都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般,找遍了腾木峰的峰上峰下,人人惶急得有如丧家之犬,惶惧、颓废、焦急、不安!

天光渐渐亮了,分批寻找了大半夜的人,俱都按照尧庭苇的规定,拖着疲惫的身体,怀着焦急不安地心,回到了峰上的茅屋里!

大家黯然颓废地围坐在厚厚的白毡上,每个人都眼泪汪汪地低头不语。

尧庭苇强自提一提精神,先望着古老头和单姑婆,黯然问:“你们两人可有什么发现?”

古老头黯然回答道:“老奴两人找遍了峰南边,什么也没发现!”

尧庭苇又望着丁倩文和邬丽珠问:“倩文姐和珠妹妹呢?”

丁倩文和邬丽珠,俱都流泪摇头道:“一点也未发现有可疑之处!”

尧庭苇一听,不由黯然一叹,刚刚转首看向楚金菊和雪燕儿,泪人儿似的雪燕儿已失声哭了,楚金菊也摇了摇头。

单姑婆则两手一拍,噙泪焦急地说:“少主人到底哪里去了嘛,怎地会一点踪影都没有呢?”

雪燕儿突然流泪怒声道:“一定是着了老魔和瘦柳仙他们的道儿了……”

楚金菊则迟疑地说:“我看那个自称神扇书生的最可疑!”

单姑婆立即不解地问:“你说他最可疑,他是用什么方法把少主人掳走的呢?”

楚金菊略微沉吟才说:“当然是用迷香一类的东西……”

话未说完,单姑婆已哼了一声道:“告诉你吧牛夫人,不是单姑婆看扁了那小子,他连腾木峰都上不来!”

楚金菊也是眼汪汪的,她心里这时比谁都难过,她不但自怨命苦,而且还埋怨自己以前克死了丈夫,如今又害得许横非不明下落。

这时虽见单姑婆说话有呵斥她的意味,她也无心计较了。但却幽幽地说:“我是说,那个神扇书生联合了天弓帮的两个孪生堂主黎多申和黎多金,共同来对付许格非弟弟!”

单姑婆依然一挥手,肯定地说:“这也没可能,莫说他们三个,就是再加上他们帮主,也不是少主人的敌手!”

尧庭苇立即道:“单姑婆,话不能这么说,天下没有绝对不可能的事……”

古老头却正色道:“以老奴的看法,屠龙老魔和瘦柳仙等人都有可能,但要说,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形下将少主人劫走了,的确,谁也不可能!”

雪燕儿突然生气地哭声问:“那许哥哥为什么不见了呢?”

古老头见问:“老奴认为只有一个可能……”

尧庭苇和丁倩文等人这时都已方寸大乱,心乱如麻,一听古老头的话,俱都脱口急切地问:“什么可能?”

古老头立即道:“那就是少主人自己下峰去了……”

话未说完,单姑婆已瞪起小眼怒斥道:“简直是胡说,少主人离开峰顶他会不告诉苇姑娘和丁姑娘一声?”

古老头一听,也不禁生气地说:“你先等我把话报告完好不好?……”

尧庭苇急忙道:“古老头说的话不无道理,我也曾想过这个问题,古老头,你继续说下去!”

单姑婆见尧庭苇也赞成古老头的说法,只得悻悻地白了古老头一眼不吭声了。

古老头则继续解释说:“我说的少主人自己下峰去,其中还有两个原因或可能……”

尧庭苇深怕单姑婆再打岔,立即以鼓励的目光望着古老头,催促道:“你说下去!”

古老头微一颔首,继续说:“一个可能是少主人看到某处发生异样,而这种异样,就是老魔、瘦柳仙,甚或是那个自称神扇书生的中年人率领着黎多申和黎多金两兄弟故意造成的,专为引诱少主人前去……”

话未说完,尧庭苇和丁倩文等人已纷纷赞同地缓缓点头称是。

古老头则继续说:“另一个可能是少主人在这座峰上,发现了老奴师祖的遗物或洞府,由于好奇,信步走了进去……”

如此一说,尧庭苇等人都听得精神一振,纷纷颔首道:“不错,很有这个可能!”

单姑婆立即沉声问:“还有两个原因呀?”

古老头正色道:“两个原因当然是一到发生异样的地方就着了那些人预设的道儿,另一则当然是少主人发现了洞府,觉得进去看看就退出来,谁知,待进入洞府,却出不来了!”

尧庭苇等人一听,俱都一致认为第二个可能性大,因而齐声问:“古老头,你和令师上次来时,可曾谈及令师祖另有清修洞府的事?”

古老头毫不迟疑地摇头道:“没有。不过这并不能说老奴的师祖没有谈起,在这座腾木峰上便没有另一处清修的地方了!”

尧庭苇一听,立即起身道:“古老头说得不错,现在天光已经大亮,太阳也升起来了,大家仍按方才分配的范围去找,如发现可疑洞府,依然用啸声为连络记号!”

随之起身的丁倩文、邬丽珠等人一听,纷纷应是。

就在这时,屋外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衣衫磨擦花树发出的“沙沙”声!

大家神色一惊,突然齐声惊喜地欢呼道:“许哥哥回来了,少主人回来了!”

欢呼声中,大家夺门而出,举目一看,不少人脱口轻啊,俱都大失所望而又惊异地刹住了身势。

只见十数丈外的花树间,正有一位白衣背剑,长发披肩的美丽少女匆促地急步向这边走来。

这位美丽的白衣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将许格非和丽姬妲妮困陷在潭峰孤顶上的蛇蝎美人白素贞。

丁倩文几人都是见过白素贞的人,这时一见的确大感意外地愣了。

单姑婆知道这些人中只有尧庭苇还没有见过白素贞,因而立即低声道:“苇姑娘,她就是白素贞,是个和司徒华一类型的蛇蝎女人!”

尧庭苇一看丁倩文等人的神色便心知有异,这时一听单姑婆的介绍,不由“噢”了一声道:“大家沉住气,不要冲动乱来,她的前来颇不简单!”

这说法和丁倩文等人的想法完全一样,因为白素贞步履虽然匆急,但神色却极镇定,显然是有恃元恐而来!

只见白素贞绝美的面庞上,虽然哂着一丝微笑,但却暗透得意之色。

一侧的古老头却恭谨地低声道:“启禀苇姑娘,她的前来可能与少主人的下落有关。”

邬丽珠突然似有所悟地低声道:“这么说,许哥哥可能落在玄令老怪的手里了?”

一提到玄令老怪,丁倩文也恍然低声道:“不错,一定是了,当初在恒山时,老怪就曾扬言前来天山邀请高手回去找少主人报仇的……”

邬丽珠则焦急地说:“他们师徒一窝,都是使毒的卑鄙之徒,许哥哥一定是昨夜散心时,被他们在上风吹出了迷香毒物……”

话未说完,白素贞已到了四五丈外,是以她也急忙住口不说了。

丽质绝色的白素贞,艳美娇靥上的笑意更浓了,直到走至大家面前一丈五尺处,她才盈盈站住。

她看也不看尧庭苇等人,直望着邬丽珠,自然地一笑,亲热地说:“怎么?珠妹妹,见了贞姐姐招呼也不打一个?”

邬丽珠哼了一声,立即转首向别处!

雪燕儿却突然娇叱道:“你是最下贱的女人,卑鄙无耻,谁愿意跟你打招呼?呸!”

白素贞被雪燕儿骂得娇靥一沉,但旋即又哂然笑了,同时刁钻地说:“把你捆在许格非的身旁,那是天王前辈的意思,希望你这位许少夫人,能够先和许格非圆房……”

一听圆房,尧庭苇、丁倩文以及邬丽珠三人的娇靥都红了!雪燕儿更是红达耳后,不由怒叱道:“不要脸,不害臊,竟然说出这种见不得人的话来。”

白素贞哂然一笑道:“这有什么不要脸的,有的人早就抢在你们之先这么做了……”

楚金菊一听,娇靥突然涨得通红,接着气得铁青煞白,浑身颤抖不停地暗咬玉齿。

但是,最令她痛心痛苦的是,虽然受了讽讥羞辱,却又不能辩白,因而那样反而让尧庭苇诸女信以为真了。

单姑婆却举手一指白素贞,“啧啧”两声,摇头无奈的讽讥说:“你呀!唉!你这么大的一个姑娘家,脸皮之厚,可说已到宝刀宝剑都砍不透的地步……”

白素贞一听,顿时大怒,不由厉叱道:“闭嘴……”

单姑婆却更瞪起两眼大声道:“我偏要说,你下贱,你无耻,你不要脸……”

白素贞气得娇靥铁青,娇躯直抖,突然探手进入腰间的白绒绣囊内。

邬丽珠、雪燕儿以及楚金菊几人一见,同时一声娇叱,“呛呛”连声中,寒光电闪,立时将刀剑撤出来。

尧庭苇一见,脱口沉声道:“大家住手!”

如此一喝,邬丽珠和雪燕儿,以及楚金菊几人立即刹住飞扑之势。

白素贞一见,突然冷冷笑了,同时也将春葱般的玉手由绒囊里撤出来。

尧庭苇竭力镇定的望着白素贞,沉声问:“白姑娘,请你说明来意,我许哥哥现在哪里?”

白素贞淡然一笑道:“还是许家庄的正室少夫人有见地一开口就道破了我的来意……”

邬丽珠、雪燕儿以及单姑婆等人一听,白素贞果然知道许格非的下落,不由同时焦急地问:“我们的许哥哥在哪里?我们少主人在哪里?”

白素贞淡然一笑道:“你们用不着为他担心,他现在不但享受着佳肴美酒,而且有艺冠天山的娇娃服侍着……”

一直冷眼旁观的古老头,脱口恭声道:“启禀苇姑娘,不要听她胡说,她可能是前来使诈……”

白素贞立即道:“那为什么你们的少主人不在现场呢?”

古老头怒声道:“那是因为你刚才登上峰崖时,听到我们 齐声欢呼我们少主人回来了,因而断定我们少主人不在!”

白素贞冷冷一笑,以讽讥的口吻,赞声道:“古老头,你的江湖阅历虽然多,可也多不过屠龙天王,他利用你施展了‘金蝉脱壳’计,终于骗过了许格非,而顺利地到达此地!”

丁倩文不由焦急地沉声道:“白姑娘,我们相信你说的是真的,那就请你说出我许弟弟现在什么地方好了!”

话声甫落,古老头依然坚持道:“丁姑娘,不要听她胡说,我们绝对不能上她‘趁火打劫’的当!”

白素贞冷冷一笑道:“那很好,既然你古老头这么说,我也只好把真情实事说出来了!”

如此一说,尧庭苇、丁倩文等人,俱都屏息静听,目光一眨不眨地望着白素贞,每个人的心,似乎都提到了腔口,唯恐错过一个字没有听清楚。

白素贞却好整以暇,淡然一笑,才慢斯条理地说:“为了让你们确实相信许格非的小命正握在天王的手里,我可以说你们一进入哈密县境,直到现在的每一阶段的行动……”

丁倩文首先忍不住连连颔首道:“我们相信,我们相信,就请你姑娘快说吧!”

白素贞理也不理,继续淡然道:“你们进客栈,寄马匹,购买入山应用的东西,以及在龙虎寺遭丽姬妲妮嬉戏而误闯天弓帮,以致险遭乱箭射死……”

邬丽珠一听,不由焦急地怒声道:“好了好了,我们相信你,我们相信你,现在就请你赶快说出来,我许哥哥他现在哪里?”

说至最后,几乎是在尖声怒吼!

白素贞听而未闻,却故意正色问:“你们可知道痴心多情的依莉莎嬉已和她的父亲闹翻了吗?她不但不辞而别去了天山派,而且那位美丽的女堂主丽娃美露也跟去了……”

古老头不由怒喝道:“你说这些废话干什么?”

白素贞却正色道:“对于你们的安危关系至大,怎么可以说是废话?”

尧庭苇目注白素贞一言不发,她不但在心里计划着如何应付这件突发的惊涛骇浪事件,她还在注意白素贞的话意、眼神和脸上神色的变化。

丁倩文等人见尧庭苇不言不语,因而也都没有答腔发话。

白素贞却自动地继续说:“现在天弓帮老帮主,已经率领着数百箭手和两位堂主两位总武师,到处搜捉你们……”

单姑婆和雪燕儿则同时怒声道:“我们不怕,你要他们来好了!”

白素贞突然冷冷一笑道:“那也只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他们马上会找到峰上来,那时,哼……”

话未说完,古老头已忍怒正色道;“白素贞姑娘,如果你还自认你自己是一位姿容端庄,美丽大方的女孩儿家,老朽就请你尊重你自己,说出我们少主人现在何处,你来此的目的,有什么条件,和有什么要求……”

白素贞一听,却望着古老头,刁钻地问:“古老头,这么说,你是承认我知道你家少主人现在身在何处了?”

古老头一听,顿时大怒,不由嗔目怒声道;“白素贞,我告诉你,你若是把我古老头逼火了,我可轻饶不了你!”

白素贞却“格格”一阵冷笑道:“古老头,莫说你的本领在本姑娘手下走不了三招,就是你能胜得了本姑娘,又能怎样?”

古老头老脸铁青,须发俱张,内心的杀机完全抖露出来,这时一听,不由厉喝道:“我自然有办法要你说出我家少主人的下落来!”

白素贞再度“格格”一笑道:“古老头,莫说你是个奴才,就是许格非的老婆,艳妾,情妇们,又有谁敢奈何我?告诉你,我白素贞如果怕死,我也不来了!”

尧庭苇一听,不由娇叱道:“白姑娘,你说这些话对我们并无大碍,但对你自己的人格、品德和清誉却损失太大了!”

白素贞却凄然一笑道:“你们害得我弟弟死,师父伤,等于家破人亡,我哪里还顾到自己的人格品德,甚至于廉耻?”

尧庭苇立即道:“既然你这么说,我们也就无话好说了,但我们也不希望彼此浪费时间!”

白素贞赞同地微一颔首道:“好!不过,你们应该知道天王派我前来的用意和他需要的东西!”

尧庭苇听得心头一震,知道老魔是要白素贞前来索要那后半部秘籍。

她虽然知道这后半部秘籍现在藏在于倩文的贴身亵衣内,但她绝不能就凭白素贞的一句话就将秘籍交给她。

再说,当初在恒山时,许哥哥曾经宁愿牺牲了她尧庭苇的性命,也不把后半部秘籍交给老魔?可见这本秘籍的关系之大。

是以,心念电转,毫不迟疑地微一摇头道:“你不说出你的来意,我们怎知天王要的是什么东西?”

白素贞一听,不由哂然笑了,立即道:“苇姑娘,我白素贞只知道你的武功高出我白素贞多多,没想到,你的机智也不输我!”

尧庭苇淡然道:“你白姑娘太客气了!”

话声甫落,古老头突然似有所悟地说:“苇姑娘,老奴总觉得这里面有诈!”

尧庭苇和丁倩文等人一听,纷纷关切地向古老头望去,白素贞当然也不例外。

单姑婆却怒声道:“既然看出破绽来,就当着她的面把它揭破!”

话未说完,古老头已望着尧庭苇,恭声道:“姑娘想一想,自从少主人下山以来,屠龙老魔一直跟踪少主人身后,不时设陷阱,布骗局,唯独这一次,自从离开了病头陀的东北大寨,直到现在才现身,何况上人还控制在瘦柳仙和胖弥勒的手中……”

古老头如此一说,尧庭苇等人俱都深觉有理。

但是,白素贞却冷冷一笑道:“你们不提到长白上人,我还忘了告诉你们,你们的少主人,这时正和他的师祖住在一间房子里!”

话声甫落,单姑婆已怒喝道:“你胡说,我们不信!”

白素贞立即镇定的继续说:“我还可以再告诉你们一件更令你们吃惊的事情,病头陀已经被掌毙了……”

单姑婆立即不屑地说:“他死不死与我们有什么相干?”

白素贞立即道:“很有关连,因为他是被天王带到天山后才在瘦柳仙和胖弥勒两人的面前被掌毙的,至于瘦柳仙和胖弥勒的命运如何,我不说你们也该知道了!”

单姑婆立即沉声道:“说这些都没用,我们希望知道的是我们少主人现在哪里……”

白素贞正色道:“我不是告诉你们了吗?他现在正和他的师祖长白上人在一起嘛。”

单姑婆突然怒声道:“光凭你的嘴巴说,我们怎能相信?”

白素贞一听,立即道:“既然你们不信,你们先派一个人跟我前去好了,待等见过了许格非,咱们再谈条件也不迟……”

话未说完,单姑婆猛地用杖一捣地面,愤然道:“我老婆子跟你去!”

去字方自出口,雪燕儿已急切地要求道:“不,我去,我不但可去看看许哥哥,还可以看到我爷爷!”

话声甫落,古老头断然道:“不,谁也不能去,去了又被他们多扣下—个人质。”

白素贞冷冷一笑道:“其实你们根本用不着派人去,你们想像也想像得到,除了屠龙天王,瞩目当今天下,谁能制服得了许格非?”

单姑婆则哼了一声道:“就是老魔动手也胜不了我家少主人!”

白素贞哂然一笑道:“天王的武功虽然没有许格非强,但天王的机智谋略可比许格非高多了!”

这是一句实在话,因而连单姑婆也顿时感到嘴钝词拙,无话可驳了。

白素贞不禁得意地一笑道:“天王对许格非的心理早巳揣摸得一清二楚,他知道,只要他一现身,许格非必然穷追不舍,势必置天王于死而后止……”

单姑婆立即冷哼一声,自语似的沉声道:“我们少主人发现了老魔会不发出怒喝?”

白素贞冷冷一笑,讥声道:“单姑婆,姑娘我要说你白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你一定无话可驳,你想一想,许格非发现了天王,唯恐你们在身边碍事,他还会要你们知道吗?再说,他也担心你们不慎落人天王之手,又多了一个人质!”

如此一说,单姑婆的确无话可答了,而且,这话正说中了尧庭苇和丁倩文两人心中所思想的。

邬丽珠和雪燕儿虽然没想到这些,但这时经白素贞一提,深觉有理,认为许哥哥如不是怕她们被老魔设计捉去,一个人下峰,不可能不打一声招呼。

就在这刹那岑寂之际,楚金菊闪身而出,同时沉声道:“白姑娘,我随你去!”

白素贞一听,立即有些不满意地皱了皱眉头。

但是,尧庭苇却脱口阻止道:“牛夫人,你不能去!”

楚金菊立即认真正色道:“苇妹妹,只有我去才最合适,我相信屠龙天王不会为难我,我亲自见过了许弟弟后,我会马上赶回来……”

话未说完,古老头已抢先道:“苇姑娘,牛夫人说得不错,只有她去才最合适,我们这些人中,任何一人前去都别想回来!”

尧庭苇觉得为了许格非的事要楚金菊去冒险,实在于心不安,但想想在场的这些人,去了都很难被放回来,心中实在难以取决!

白素贞静立等待,显然也不希望楚金菊前去。

古老头似乎有很多话当着白素贞的面不便出口,只得焦急地催促道:“苇姑娘,您就别再犹豫了!”

尧庭苇本来不准备让楚金菊前去的,这时经古老头一催促,加之白素贞的不表示意见,觉得这里面一定有蹊跷,因而歉声道:“牛夫人,那么就辛苦你一趟了!”

楚金菊毫不迟疑地说:“我理应前去,义不容辞,你们诸位放心,我一定要求天王准许我亲眼看见许弟弟!”

说罢转身,立即望着白素贞,和声道:“白姑娘,我们走吧?”

白素贞到了这时候,只得无可奈何地说:“好吧,我知道你们不亲眼看见许格非和长白上人他们在一起,你们是不会死心的!不过,我可先把话说在前头,天王准不准你见到许格非,到时候那要看你的运气了。”

楚金菊立即道:“你放心,只要我见到了天王,我自然有办法说服他!”

白素贞只得道:“好吧,我也只好领你前去碰碰运气了!”

说罢转身,即和楚金菊向西南崖边走去!

尧庭苇一见,心中突然一阵难过,双目中立时涌满了泪水,不自觉地脱口急呼道:“楚姐姐……”

楚金菊闻声回头,她的一双明目中也早已涌满了泪水,但她却凄然一笑道:“我命虽苦,天必助我,虽蒙不白,神明自知,诸位贤妹放心,我绝不负所期!”

说罢转身?展开身法,直向前面的白素贞追去。

白素贞一听身后衣袂风响,也急忙展开身法,直奔崖边,和楚金菊两人身形一闪,直向峰下泻去。

双目噙泪的尧庭苇,直到楚金菊跟着白素贞纵下峰去,才忍不住双手掩面哭了,同时哭声道:“不知怎地,我总觉得她此去凶多吉少!”

一旁的古老头不由黯然摇头叹了口气!

丁倩文和邬丽珠只得双双扶住尧庭苇,同时宽慰地说:“也许她前去真的能见到上人和许弟弟!”

尧庭苇摇头哭声道:“不会的,老魔不会让她见到的!”

古老头却正色道:“姑娘说错了,老奴认为,只要老魔在,老魔不但让牛夫人看到少主人,很可能还亲自领着她去看……”

尧庭苇不由失声痛哭,摇着头说:“找这时方寸已乱,心神不宁,觉得疲倦极了!”

如此一说,丁倩文、邬丽珠以及雪燕儿和单姑婆,俱都惊惶地戚声道:“您现在是我们大家的柱石依靠,您要是再不坚强起来,那我们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一谈到“死路一条”,尧庭苇心中一动,突然止哭抬头,自语似的说:“这件事会不会与丽姬妲妮有关?”

单姑婆立即道:“她们狼狈为奸,确有这个可能!”

古老头也在一旁忧虑地说:“老奴担心的也正是这一点……”

尧庭苇和丁倩文听得神色一惊,不由关切地问:“你是说?……”

古老头黯然道;“如果唆使白素贞前来的不是老魔,牛夫人的性命恐怕就不保了!”

如此一说,尧庭苇和丁倩文几人俱都听得娇躯一战,面色大变,同时脱口轻啊!

单姑婆则埋怨道:“既然你想到了,你为什么不早说?”

古老头立即正色道:“这是明摆着的事实,何必说破,难道牛夫人她不知道?再说,她不去又怎知是不是老魔的杰作呢?”

雪燕儿不由流着泪问:“如果真的是老魔呢?”

古老头毫不迟疑地说:“牛夫人很快地就回来,不但带回来少主人的话,也带来了老魔的索求!”

丁倩文听得心头一震,不由关切地问:“要是我们拿不出来呢?”

古老头不由正色道;“丁姑娘您怎地这么傻,就是我们拿得出来也不能给他呀!”

尧庭苇和丁倩文几人立即迷惑地问:“那我们该……?”

古老头立即断然道:“该马上设法救少主人和上人!”

如此一说,丁倩文的目光倏然一亮,突然似有所悟地望着尧庭苇,急切地问:“苇妹,你觉得你有没有打胜老魔的把握?”

尧庭苇立即懊恼地说:“我参研的都是老魔秘籍上的绝学,我师父铁杖穷神和尧恨天所授的剑法,也只能应付一二流的高手,何况老魔的功力又比我深厚?”

丁倩文一听,立即毅然道:“好,现在我们几人都要有一决死战的决心,我相信我们几个人都曾被许弟弟暗中指导传授过,以我们现在的功力,对付天山一带的一流高手,获胜虽无把握,但都可以自保……”

邬丽珠、雪燕儿和单姑婆.俱都同意地点了点头。

丁倩文则继续说:“现在,我们唯一感到困难的,就是谁能胜得了老魔,以前是许弟弟,现在许弟弟不在了,我们几人中,必须有一人能胜过老魔才能保住大家的性命……”

单姑婆一听,突然想起当初在东海狼沙三尖岛上,许格非由古洞前口进去,杀了尧恨天后,突然由峰上下来的事!

当时她就觉得其中有异,果然一出了三尖岛,屠龙老魔立即怀疑许格非得到了岛上异人的另一部秘籍。

心念及此,立即正色道:“丁姑娘说得不错,现在不管谁拥有能敌得过老魔的奇绝武学,而自己的功力又达不到学习境界的,都应该拿出来供苇姑娘研究……”

丁倩文一听,立即颔首赞声道:“单姑婆说的话,正是我心里要说的,现在我就拥有几招极需深厚内力才能施展的绝学,我想先请苇妹妹研究,这时我们唯一可以活命而又救出许弟弟和师祖的可行之路……”

话未说完,单姑婆已挥手一指茅屋道:“好,那就请你和苇姑娘进屋里去研究吧,我老婆子和邬姑娘、雪姑娘轮流在这儿为你们两位护法!”

古老头立即道:“那我就去前面崖边上察看一下动静去!”

说罢,一俟丁倩文和尧庭苇进入茅屋后,也立即展开身法向西南崖边驰去。

邬丽珠和雪燕儿当真以为丁倩文有什么祖传秘技,只有单姑婆清楚,许格非在狼沙三尖岛上得到的那本秘籍,一直放在丁倩文的身上。

一个上午过去了,仅在吃中饭的时候,尧庭苇和丁倩文才出来问了问动静。

又是两个时辰过去了,红日已有些偏西,午饭后再去守峰崖上的古老头,突然神情慌张地飞身疾驰了过来。

守在屋门外的单姑婆一见,心知有异,立即沉声问:“有什么发现吗?”

古老头尚未刹住身势,已急声催促道:“快请苇姑娘和丁姑娘出来!”

话声甫落,倒身在外间白毡上的雪燕儿和邬丽珠已飞身纵了出来,同时关切地问:“可是又有人上来了?”

古老头立即道:“可能还是白素贞!”

闻声随后纵出的尧庭苇和丁倩文,听得神色一惊,立即焦急地问:“就她一个人?”

古老头有些愤怒的说:“好像就她一个人,看来牛夫人是凶多吉少了!”

丁倩文则宽慰地说:“大家先不要慌,看她到来时怎么说!”

古老头立即愤然恭声道:“苇姑娘,不管白素贞说些什么,都是耍奸使诈,绝不可信,请您等她到达就把她拿下……”

邬丽珠立即焦急地说:“可是许哥哥还在老魔的手里呀!”

古老头断然道:“老魔根本没有跟来天山,如果老魔真的在,他一定会把牛夫人放回来,由她证明少主人确在他手里,而由她转达老魔所要的东西!”

雪燕儿却焦急地说:“万一我们将白素贞留下来,他们一气之下将许哥哥杀了呢?”

古老头断然肯定地说:“绝对不会,因为我们手里也有他们的人,再说,对方见白素贞久久不回去,必然会再派人来,我们照样的将他拿下,逼得他们的首脑人物前来,只要他们的首脑人物一露面,一切难关便迎刃而解了。”

单姑婆立即赞声道:“不错,等到把他们的贼头给逮着了,还怕他们不说出少主人和长白上人的下落吗?”

邬丽珠却忧虑焦急地说:“万一前来的首脑人物是屠龙老魔呢?”

古老头立即道:“那更好,因为老魔还需要咱们少主人为他效力,他绝不会伤害少主人,再说,少主人在老魔的心目中,当然比白素贞重要得多,而且,就是老魔亲自来了,也不敢对我们如何。”

雪燕儿却不解地问:“怎么呢?”

古老头正色道:“因为老魔一方面要利用少主人,一方面也急切想得到他希望得到的东西,因而也不敢得罪少主人而为难我们……”

话未说完,西南峰崖边白影一闪,飞身纵上一人,立即向着这面疾驰奔来。

尧庭苇等人凝目一看,正是早晨来来过的白素贞,但距她—块前去的楚金菊却没有跟着她回来。

古老头立即低声郑重地说:“苇姑娘,请您千万不要对她宽大客气,只要您能把她擒住,老奴一定能从她口里问出少主人和牛夫人的下落!”

尧庭苇一听,略微沉吟,毅然应了声“好”。

大家举目再看,略显焦急的白素贞已到了十数丈外。

白素贞一见尧庭苇和丁倩文等人,个个神情冷漠,俱都面透愠色,似乎也看出了情势不妙,但她却依然一面前进,一面焦急地埋怨道:“我当时就曾说过,不要让那位楚金菊去,结果,果然不出我之所料,天王十分震怒,立即把她和许格非押在一个房间里……”

话未说完,已到近前,就在两丈以外刹住身势。

白素贞见尧庭苇六人俱都满面煞气地冷冷望着她,俱都没有要理她的意思,心中当真的慌了,因此只得焦急地说:“这一次天王十分震怒,一是把秘籍交出来,一是苇姑娘随我去,否则,天王就要杀我治罪!”

尧庭苇冷冷一笑道:“这两桩事你是一样也办不到。第一,秘籍就在许格非的身上……”

白素贞听得大吃一惊,脱口轻啊,花容立时变得煞白,不自觉地退了一步,震惊地说:

“那?……那许格非为什么对天王讲,秘籍是放在他的简单行李里?”

尧庭苇虽然断定这是许格非在万不得已的情形下,拿来应付白素贞等人的,但她却不得不照实哂然一笑道:“你白姑娘是最聪明的人,怎地也这么糊涂?这等重要的秘籍许格非会放在他简单的行李里吗?告诉你,他那是对你们的应付之词!”

白素贞立即愤声焦急地说:“事情既是这样,那就请苇姑娘随我辛苦一趟……”

尧庭苇立即冷冷一笑道:“白姑娘,你不但天真得可笑,也把我们都看成是三岁的小孩了……”

话未说完,白素贞突然面现紧张地举手一指尧庭苇六人,怒叱道:“你们胆敢违胆天王的命令?”

单姑婆“嘿嘿”一笑道:“白素贞,你恐怕对我们苇姑娘估计错了,我们苇姑娘早巳有了杀死屠龙老魔的本事!”

白素贞浑身一战,险些脱口惊啊,但她仍强自镇定,举手一指单姑婆,怒声道:“单姑婆,你居然胆敢说出要杀天王的话来,好,我回去报告天王后,要他亲自来收拾你们……”

话未说完,转身就待离去。

尧庭苇立即沉声道:“慢着!”

白素贞神色一惊,立即紧张地怒声问:“你要干什么?”

尧庭苇淡然一笑,尚未开口,古老头已沉声道:“我家姑娘念你这样为人奴才,跑来跑去的太辛苦了,所以决定请你在我们这儿休息几天……”

话未说完,白素贞的粉面再变,不由厉声道:“你们敢,如果我在天黑之前不能赶回去,天王自会亲自赶来!”

单姑婆立即冷冷一笑道:“莫说老魔要来早该来了,就是他不来,我们几位姑娘还要去找他呢!”

话声甫落,目闪惊急的白素贞,突然探手绒囊内,显然是去掏暗器。

丁倩文、邬丽珠以及雪燕儿五人一见,纷纷向四下里散开了。

但是,就在白素贞探手囊内,单姑婆五人纷,纷纵开的同时,尧庭苇已娇叱一声“住手”,玉手倏扬,纤指疾弹,一缕指风,直向白素贞射去。

白素贞的玉手尚未撤出,已娇哼了一声,倏闭眼睛,旋身跌倒地上。

古老头和单姑婆一见,飞身扑了过去,立即将白素贞的手由绒囊里撤出来。

但是,跃退到一旁的邬丽珠和雪燕儿却看得惊喜地呆了,这时,她们才知道,尧庭苇的功力不知高出了她们多少倍!

丁倩文却急忙道:“先把她身上的毒物和宝剑除掉……”

话未说完,雪燕儿早已拿了一根绳子来,一俟单姑婆解下绒囊宝剑,立即和邬丽珠两人合力将白素贞捆了个结实。

尧庭苇这才舒掌将白素贞的穴道解开。

白素贞悠悠醒来,神色一惊,倏然睁开了眼睛,一看自己被绑了,不由怒极厉声道:

“快放开我,快放开我……”

单姑婆立即道:“放开你不难,快告诉我们少主人和牛夫人现在什么地方……”

白素贞愤然摇头,怒声道:“不知道!”

尧庭苇立即吩咐道:“把她抬到厨房里去!”

古老头和单姑婆一听,应了一声,立即双双过去就待将白素贞抬起。

白素贞一见,立即扭动着娇躯,嘶叫道:“古老头,不要碰我!”

古老头哪里肯听,顺手提起白素贞的一双穿着白绒小剑靴的天足,立即和单姑婆将白素贞抬起来,迳向厨房里抬去。

白素贞到了这时候,怨毒地说:“好,你们等着瞧,起更时分我还没回去,天王马上就会派高手赶来……”

话未说完,古老头和单姑婆已把她抬进厨房内,顺手丢在一堆干柴上。

单姑婆立即望着古老头,沉声道:“古老头,一切任由你处置了!”

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白素贞见尧庭苇等人都没有跟进来,这时又见单姑婆走了,不由大惊失色,立即嘶喊道:

“单姑婆不要走!单姑婆你不能走!”

走到门口的单姑婆,立即止步一笑道:“这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多一个人都不行!”

白素贞一听,不由更加惶急地嘶声道:“不,不,单姑婆,你不能走……”

说话之间,发现古老头已打着火种在灶内升起了火,正将一把炒菜的铁铲子放进了火苗内。当她想到古老头要用铲子做什么的时候,更加惶急地嘶声道:“古老头,我说出长白上人和许少侠现在什么地方来……”

古老头哼了一声,理也不理.继续烧他的铲子。

白素贞虽然知道她这一次冒险行动,已经完全失败了,很可能因此丢掉了性命,但在还没有到那一步境地前,她必须尽量挣扎。再说,就是死也得死个痛快,决不能临死前还要被古老头烫得浑身手脸都是疤。

这时一见古老头哼声不理,不由惶惧地急声道:“古老头,我说实话,许格非和长白上人都被捆在天弓帮的地牢里,天王已答应天弓帮,前去天山派追回依莉莎嬉去了……”

古老头看也不看,仅哼了一声道:“不给你一点苦头吃,你是不会说实话的!”

说罢起身,拿着烧热的铁铲子,迳向白素贞身前走去。

白素贞一见,大惊失色,不由慌惧地嘶叫道:“古老头,我说的都是实话,我说的都是实话呀!”

就在这时,屋外已响起尧庭苇的阻止声音道:“古老头,你出来吧!”

古老头急忙走了出来,立即望着尧庭苇,恭声道:“苇姑娘,您不能轻信她的话!”

尧庭苇立即道:“我们先等到天黑再说,也许他们那边会再派人来。”

时光一刻一刻地过去,转眼红日已经下山了。

夜色降临,天地昏暗,接着现出了繁星万千,一钩新月斜挂高天,不觉已是三更过后了。

心情焦虑,惶惶不安的尧庭苇,不由以询问的目光看了一眼丁倩文、邬丽珠,以及雪燕儿和古老头与单姑婆五人。

而他们五人也正以询问的目光向她尧庭苇望来,似乎都在问,我们该怎么办?

他们哪里知道,白素贞将许格非和丽姬妲妮困在孤峰上?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呢?尤其糟糕的是,她还没有时间回去报告给她的师父玄令老怪知道。

现在,尧庭苇和丁倩文几人枯坐苦等,希望对方久等白素贞不回再派人前来,她们恐怕要等到地老天荒,许格非和丽姬妲妮都饿死在峰顶也不会等到有人前来的!

(第二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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